纳兰容若,他是重臣明珠长子,却不爱权贵,被誉为清朝第一词人

小雅的秘密花园 2023-11-10 15:36:33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纳兰容若《木兰花令》

看过《康熙王朝》的,对权倾朝野的明相纳兰明珠都不会陌生。可惜,二月河先生在写《康熙大帝》的时候,没有着意写明珠的儿子纳兰容若,对于容若迷来说,却也是憾事一桩;否则,知晓这位翩翩公子的人不仅诗词爱好者,很多看过这部小说或影视热剧的人都会知道这位清朝“国初第一词手”。

纳兰容若,这个名字本身就很美,充满了诗意。而容若本人,也如其名字一样,有着美丽而哀愁诗意的一生。

他被誉为“清朝第一词人”,王国维非常欣赏他的词作,赞他:“北宋以来,一人而已。”

他有着最典型的“公子世无双”的形象:出生权贵之家,风度翩翩,诗才卓绝,有知心好友,有倾慕他的妻子和红颜知己。

尽管他有着众人艳羡的出生和才华,他却始终带着一股哀愁。这股哀愁和他心爱的妻子离世有关,和他常年受寒疾折磨有关;最重要的,是他崇尚自由和潇洒,权贵之家却似一副枷锁拴住了他。

容若好友曹寅(曹雪芹的祖父)曾哀叹道:“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有谁知?”

1.

顺治十一年腊月十二日(1655年1月19日,以星座而论,容若是摩羯座),纳兰容若生于京师纳兰家族的明珠府。

纳兰家族的显赫在当时可算如日中天,他们隶属于满洲正黄旗,是清朝初年满族中八大姓氏里最有权势的家族。

其母觉罗氏为英亲王阿济格正妃第五女,其父纳兰明珠是名噪一时的重臣。

他出生时,父亲明珠才二十岁。作为明珠的长子,家人对他的珍爱可想而知。他被取名成德,意寓高尚的品德。在二十多岁时,这个名字因撞了被册立为皇太子的名讳,改名为“性德”。

容若虽然为满洲旗人,对汉族文化却十分喜爱,他给自己起字“容若”。

此后,纳兰容若这个名字,在中国的诗词史上熠熠生辉。

纳兰幼时便有诗才,10岁能写词,17岁入太学,18岁中举人,19岁本来要去参加进士考试,却不料病倒;不过,他22岁时再次参加进士考试,就以优异的成绩考中二甲第七名。

本来可以靠身世吃饭,他却偏要靠才华,这句话说的就是容若无疑了。

考中进士的容若得到康熙皇帝的赏识,授他三等御前侍卫的官职。御前侍卫虽然是个武职,但是却是很风光的职位,看《康熙王朝》中的魏东亭就可知。作为御前侍卫,能时时陪伴在皇帝身边,深得皇帝信任,升官那都是皇帝的一句话。

容若不仅擅长骑射,文采尤佳,自然深得康熙皇帝的喜爱,因为康熙本身也是非常推崇和喜爱汉学的。他的官职也是一路飙升,很快就被晋升为二等侍卫,再被升为一等侍卫。

家族声名赫赫,父亲权倾朝野,自己也是皇帝跟前大有前途的红人,容若的前半生可谓是到达了一个年轻人能想象到的巅峰。

可是,纳兰却并不快乐。

他和他父亲明珠不一样,明珠是对权势有着极度渴望的人,而容若则讨厌官场的尔虞我诈。这一点其实不难想象得到,能写出如此清丽脱俗诗词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汲汲于名利的人。

这一点,他和南唐后主李煜很像。他们都醉心文艺,无意于功名权势,可命运偏偏让他们身处权势的中心。

容若本人非常推崇李煜的诗词,可能也有惺惺相惜之故吧。

还好,容若苦闷的一生中,上天没有亏待他,给了他美好的爱情。

2.

在容若的感情生活中,有两个关键性的人物,一个是他的妻子卢氏,一个是他的红颜知己沈宛。

据野史记载,在容若娶卢氏之前,曾和他的一个表妹有过一段凄婉的爱情。

容若和表妹幼时相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两人也是郎有情,妾有意。奈何,遵照当时的制度,满军旗家的嫡亲女儿,到了婚嫁年纪必须都要入宫选秀,未被选中者才可自行婚配。

容若的表妹容貌端丽,一入宫便被选中,从此,有情人不得不分离。

这段不疾而终的感情给本有几分多愁善感的容若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他一度消沉、失意。

直到他娶了妻子卢氏。

卢氏是两广总督卢兴祖之女,卢兴祖也是一代重臣,和明珠在朝野中也算得上能互帮互助的人物。

卢氏和容若的婚约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两人在婚前从未谋面。当然,容若的诗才当时已经名满京城,加上他出生显赫,让他成为京城多少名门闺秀的春闺梦里人。嫁给容若,卢氏应该是非常愿意的。

但是,容若却并不了解他这位未过门的妻子。他们的婚姻多少带着政治联姻的意味。但是,心已伤重的容若对娶谁已经不十分在意了。

好在,卢氏“生而婉娈,性本端庄”。她虽然没有倾城倾国之貌,却也十分秀丽,再加上贤良端庄,也算得上是容若的良配。

两人婚后果然也是十分融洽,感情日久弥深。卢氏的温柔渐渐融化了容若心中的寒冰,给他带去了春天般的温暖,成了他心爱的妻子。

只可惜,幸福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卢氏在生产时伤了身子,生下孩子后不久就病故。

容若的感情再次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虽然他后来也续弦、纳妾,但是,卢氏在他的心中怎可轻易被别人取代。

直到他遇到沈宛。

沈宛是江南名妓,也是当时享有盛名的才女,她曾有出色的词作《选梦词》刊行于世。

在见到沈宛之前,容若就曾读过她的词作,对她的才气甚是欣赏。在心中,不免对这位未曾谋面的佳人有几分倾慕。

容若的好友顾贞观知道他的心意,他看容若在爱妻亡故后一直闷闷不乐,就有意介绍沈宛和容若认识,以期佳人的知心能为容若排除几分思妻之苦。

容若和沈宛鸿雁通书,以词会友,渐渐两人互通情谊。容若便把沈宛接到京城,在德胜门内置房安顿。

由于沈宛是名妓身份,又是汉人血统,对于显赫的满族家族来说,自然是不易迎娶入门的,只能安置在府外。

不过,沈宛也是一位痴情的女子,她与容若相知互怜,虽然没有名分,但是只要能陪伴在容若身边,她也心甘情愿。不久,她便怀上了容若的孩子,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是有容若的殷勤关爱,她觉得日子也还幸福美满。

可惜,容若的一生从没有长久的幸福。缠绕了他一生的寒疾越来越重,终于他病重不起,在31岁的光华年纪,竟然不治而亡。

容若突然离世,钟情他的沈宛不知哭了多少回。还好,她怀着容若的遗腹子,不然,她也就随着容若一起去了。

在京城孤苦无依的沈宛只能含泪返回江南,生下遗腹子,往后的悠长岁月,以词作抚慰心中的伤痛。

二人之间这段有始无终的爱情故事,成为千古绝唱,令人哀婉。

3.

容若不流于俗世,他的朋友不论门第,不论出身,只要是志同道合的,都被容若视为好友,而且,作为一个满人,他的好友之中,有很多都是汉族文人。

他自小锦衣玉食,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他才华卓绝,性格落拓无羁。

只是,他的人生并非完满。

他追求自由,却身处权势漩涡求而不得;他一生中感情跌宕,在乎的人都一一离他而去;他从小寒疾缠身,常年荣绕病榻。

这种种矛盾集合在一个人的身上,造就了他超凡脱俗,带着几分戚戚然的气质。

他人生的喜怒哀乐都化入他的词作中。婚姻爱情、友谊分离、家庭思索、边塞江南、咏物咏史及杂感等是他咏诵的对象。

他作词甚多,二十四岁时,他把自己的词作编选成集,名为《侧帽集》,后改名为《饮水集》。容若一生中现存作词349首,后人增益补缺,编辑成《纳兰词》。

容若的词在生前风靡一时,达到了“家家争唱饮水词”的盛况。

容若的词作有着汉文化的底蕴,还有满族人特有的无拘无束的风格。

词风清新自由,不拘于一格,颇近南唐后主的词作;清丽哀婉,仿佛能挑动人心中最深处的那根弦,颤动不已。

4.

容若一生挣扎于富贵与自由、家族与爱情之间,历经人世的悲欢离合,有着爱他的妻子,有至死不渝的红颜知己,心意相通的朋友。在光彩夺目中匆匆走完了人生之路,留给后人无尽的哀叹与惋惜。

还好,我们还有宝贵的《纳兰词》,让我们能够缅怀这位翩翩公子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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