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入伍,排长想让我到机关放电影,我却被分到五连,我的命运从此改变

伊河史话 2024-02-07 06:21:36

【程卫华投入  为阅读顺畅伊河对部分情节作虚构处理】

1972年11月部队接兵,我正在公社放电影,接兵排长说想接我到团机关放电影,新兵训练结束后,我却被张连长带到了二营五连,不曾想我的命运从此改变。

人这一辈子,真的不知道哪条路适合自己,但是,只要机遇来了,抓住就行!

1970年,初中毕业两年的我,在家里无所事事,我妈怕我跟着二蛋他们学坏,非要让二哥把我带走。

不上学的这两年来,我跟着二蛋他们,夏天偷人家西瓜,秋天摘人家苹果,若得邻居大爷可没少找我爹告状,我爹在赔了西瓜苹果钱后,和我妈商量,想让我跟着在公社放电影的二哥学点东西,于是托人给二哥捎信,让他回来把我带走。

可是二哥无论如何也不想让我跟着,他到公社也才一年多的时间,刚跟着师傅学会放电影不久,自己立足未稳,到处看人脸色,哪里敢带弟弟去上班,况且,二哥一个月才领15元钱,我要是跟着他,我的吃喝他可都得管,他还是个孩子,哪能再带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二哥回到了家里,无论我妈怎么给他说,他都不同意,这时候爹回来了,眼一瞪,二哥立马不吭声了。从小二哥就怕爹瞪眼睛,这个毛病我也有,只不过二哥怕得厉害,赶到他50多时,还不敢和爹多说话,哪怕爹已经病得很厉害了。

1971年的时候,我跟着二哥到了公社,二哥交代我说,公社领导们多,可不敢出来乱跑,只能呆在他的房间里,要是让领导知道了,咱们都得回家。

可是,正是闹腾的年纪,他的一句话哪能管得了我,他上班忙去了,我趁机溜出房间转着玩。到了公社放露天电影的时候,我远远地躲在后面,跟着看了许多场电影,后来,看到没人注意我,我竟悄悄溜到二哥电影机旁,看他放电影。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那时的放映机是单机,一盒胶片放完后,要停机花上几分钟装入下一盒胶片,然后才能正常放映,放一部电影,中间要暂停五、六次,如果遇到长一点的电影,会中断九、十次。

没用几个晚上,咋装片子,咱扭开头,何时打开放映灯(要等到银幕右上角一个白圆点闪过之后,才打开放映灯,银幕这时就出现了画面)。后来时间一长,我也不躲了,二哥看到我装作不认识,任由我站在他身旁。

这一晃悠,就是一年,中间我也回去过,可在家呆不到两天,我妈就把赶到二哥那里。

72年9月的有一天,二哥去县里办事赶不回来,电影片到了公社,如果不放这场电影,那片子第二天仍然要被送走的,电影放映计划不会因一个单位不放而推迟。

党办的林干事以为二哥还在房间,他推门进来一看是我,说你二哥还没回来?我说嗯,你找他有啥事?林干事认识我,他人不错,知道我的情况,也就没说赶我走。他说电影片到了,你二哥不在,就放不成电影了,错过了下一次还要等十来天,关键是今晚的电影是《南征北战》,大伙都想看,这可该咋办?

没想到林干事的话一出口,我竟脱口说到,放电影那些话我都会,二哥教过我,的确,在二哥后来放电影时,不仅教会了我如何放电影,还教会了我如何倒电影片,损伤处如何粘接等。林干事一听我会放,当即说你赶紧去准备,晚上老时间放,我这就去向领导汇报。

当天晚上,虽然说我第一时单独放电影,但却是异常的顺利,除了林干事少数领导外,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是我二哥放的电影呢,这之后,我经常替二哥放电影,公社乐见其成,反正也不用给我发过工资。

11月底,部队来接征兵,从小就喜欢部队和军人的我,回家给父亲说了想当兵的事,没想到爹妈都赞成,说能当上兵是好事,在家也干不成啥活,于是,我到武装部报了名,公社武装部的部长和赵干事也都认识我。

12月2日晚上放电影时,二哥有事回家还没有赶回来,我估摸着电影计划里晚上有电影,就一早骑自行车赶到了公社大院,果然,林干事正在找二哥,看到我着急地说,晚上放电影《洪湖赤卫队》,部队接兵的同志也要看,你在电影机前,给他们准备4把椅子,供部队接兵的同志坐。

我一听是部队接兵的同志要来看,当即赶紧准备晚上的电影,晚饭后早早地架上了机子和银幕,心情激动地等待着。天渐渐黑了,武装部长陪着4名军人到了现场,部长让军人落坐后,他却站着,我慌忙把自己的放映椅子让给了部长。

部长十分高兴,指着我说,小程会放电影,他今年也报名参军了,部队的同志一听说我想参军,都过来和我握手,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9点多钟,电影放映结束,灯亮了,部队同志站起身,这时一个穿四个口袋的军人对我说,不错,部队也需要你这样的人……那一夜,我激动地彻夜难眠。

后来,验兵的各个环节我进行的都很顺利,后来接兵同志到我家家访时,这时我才知道穿四个口袋的军人姓黄,是部队的排长,黄排长说,你已经验上了兵,新兵训练结束后,我就接你到团电影组当放映员,排长说,当放映员好啊,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关键是不上训练场,更不用站岗……

12月14日,我们到了部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即将结束,我憧憬着到机关放映组去放电影,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然而,让我意外的是,新兵分配方案一公布,我却被分到了五连。新兵训练后期,我们已了解到,五连是团里的军事训练先进连,这个连的前辈军人,曾经参加过锦州战役、淮海战役,解放海南岛……

等下到五连后,我才明白,新兵训练期间因为我知道自己以后要到放映组去,训练没有压力,各种训练都是在松驰状态下进行了,因此,无论是队列训练,还是战术训练,我都很放得开,有模有样,训练成绩在新兵连一直名列前茅。

更让人意外的是,我们新兵连的张连长,竟是五连的副连长,他任五连连长的命令已宣布,上级让他先把我们这一批72年底入伍的新兵训练完,之后再回五连上任。

而我在训练期间的表现,他一清二楚,他觉得我是好兵,因此,新兵分配时,他直接把我要到了五连。而接兵时我认识的那位黄排长,新兵训练期间我一直没见到过,下到连队后我一打听,才知道他是一连的排长,我们一到部队,他的接兵任务就算完成了。

但是,入伍以来我一直做着当电影放映员的梦,压根就没想到会到战斗连队来,况且还是五连这样的先进战斗连,因此到连队后,我一直闷闷不乐,训练也提不起精神。

我的这些表现,不仅让我们班的巩班长看到了眼里,就连张连长也感到纳闷,小程不是这样子的啊,怎么一下连就变了,难道是我看走眼了?张连长让巩班长多注意观察我的表现,多关心帮助新同志,解开思想上的疙瘩。

巩班长确实很细心,处处关心和帮助我,训练中我的手冻得生痛,他教我没事多搓手,多运动,还把自己的防冻霜摸在我手上。

而更让我感动和不好意思的是,在3月初的一个早上,我起床却发现自己竟然尿床了,我以前从没有过,我异样的表情引起了巩班长的注意,他瞥了一眼就知道我的“状况”,他一口没吭,悄悄把我的被子抱到屋后的凉衣绳上,下午我们参加雷锋事迹报告会,他在宿舍用醋水喷洒在我被子的“状况”处,然后用刷子刷一会儿,闻了闻没了异味,再用放了开水的茶缸烫平烫干……

班长做的这一切,被连队的文书看到了眼里,我也是在后来才知道的,但是当天晚上,我睡觉时,检查被子上的“状况”处,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这里曾经出过“状况”。

第二天训练间隙,巩班长给我说,白天训练量大,体力消耗大,尿床也算正常,他之前也干过这事,劝我不要把尿床的事放在心上,班长这样关心我,确实令我感动,当班长说到我在新兵训练期间成绩优异,为何到连队后精神状态不好的原因时,我便一五一十地把这事的前因后果都说了。

班长一听笑了,说他已猜到了这个情况,他还说,我会放电影的事,不仅张连长知道,就连他也知道,因为接兵的4个人里,就有他的战友,战友也把黄排长的话说了。

班长说,真正好的战士,从来不挑工作,而是愉快地服从组织分配,无论在电影组,还是在一线连队,都应该把工作做好。

况且,五连是全团的军事训练标兵连,我们的黄连长当排长时,曾是师里的训练标兵,他在当战士因为军事六项训练成绩突出,在全师争得两项第一,还被推荐参加要塞区的军事比武,因取得两个单项第一荣立二等功一次,跟着这样的榜样干,取得的成绩并不比放电影的差。

班长的温暖,连长的英雄榜样,让我明白,只要有本事,在哪都一样会闪光。

从这一天后,我把全部身心投入到军事训练中,73年的年底,我就成了连里训练尖子。

1974年7月,师里通知推荐优秀的士上军校,全团总共两个名额,给了我们这个训练先进单位一个名额。后经连队推荐,团里上报,师里批准,我成了陆军学校的一名学员,毕业到部队后,我先后干过排长、连长、参谋、营长、副团长,1985年全军大裁军时转业地方工作。

庆幸入伍,庆幸遇到了好班长,好连长,感恩遇见!

人生紧要处的点拨,能够惊醒梦中人!

【部分情节虚构处理。图片选自网络,联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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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河史话

简介: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