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互联网上有一句话叫“舔狗舔狗,一无所有!”
当小孙子给我说这话时,我先是感到满满的嘲讽与恶意,正准备批评他几句,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经历,顿时哑然失笑,这不说的就是曾经的我吗?
我叫李文良,1957年出生在六盘山下的一个农村家庭。1974年底,17岁的我踏入了军营,抵达了这个曾魂牵梦萦的地方。
我在乌鲁木齐附近的昌吉州服役,隶属总后汽车团。
得知能摸上车,当上汽车兵,我就像买彩票中了大奖一般兴奋。
可新兵出营后,我却被分到了警通排。刚开始我的心情很低落,排长安慰我:不要着急,上面会考虑的。
我打起精神,认真负责地完成工作任务。10个月后,我又被调去当油料员。
在油料员岗位上,我严守规则,严谨仔细。又是半年过去,我终于在1976年6月份,被调入了汽车班,前往司训大队培训。
整整半年的学习,让我从一个对汽车一知半解的小白,变成了新手。
培训毕业后,我拿到了实习驾照,回连队开始和战友们一起跑车,增加自己的实践经验。
直到1977年7月份,我才拿到了正式驾照,拥有了主力执行任务的资格,而不是仅仅当一个助手。
算下来,从入伍到我成为真正的汽车兵,我用了两年半的时间。
这就是我,一个中下水平普通人真实的历程。不过拿到正式驾照后,我也长舒了一口气,这下就不用再担心服役期满,退伍回家了。
1978年初,我们搬到了新疆叶城,通过新藏线往阿里地区运输油料。
我的身体不错,前往高原地区,一点高原反应都没有。这让我在连队中显得很出挑,每次出任务都有我。
因为我天性谨慎,从未出过任何失误,79年初,我拿到了人生中第一个三等功。
当年夏天,在兵站卸油时,操作员失误,差点浪费一车油料。因为我反应及时,挽救了一车珍贵的油料,兵站领导十分感谢,专门写了封感谢信寄到了团部。
就是这封感谢信,帮助我在1980年底,转成了志愿兵,成了我们连队第一批。
说实话,我能转成功,有运气的成分在。就是当初兵站领导那一封感谢信,让团部有关领导还记得我这个人,我才捡到了这个便宜。
转成志愿兵,工资变成了36块,这在20世纪80年代初,可谓高收入了,至少在农村是这样的。
对于我而言,实现了人生的一个跨度,我感到十分知足。
1981年春节,我请了探亲假。这次回家,除了看望父母家人外,还有一个重要使命,就是将我和对象的婚事定下来。
我的对象名叫赵兰兰,和我同属一个生产队。从一年级起,我们就在一个班,一直到初中。
与我没有学习天赋不同,赵兰兰的成绩很好,属于学霸级人物。
不过在那个年代,她也只能上到高中,毕业后也没有推荐上大学的机会。
回乡后,赵兰兰成了大队小学的代课老师。虽然没有编制,但比普通农民强多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赵兰兰的。哪怕后来她去上高中,我回家务农,心里依然一直挂念着她。
不过我从未在她面前表露出这种心思,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直到1977年7月份,我拿到正式驾驶证的那一刻,感觉自己有了些许底气,才给赵兰兰写了人生中的第一封信。
我没想到赵兰兰的回信会很快,她在信中恭喜我,也表现出了对我开上车的羡慕。
至此,我和赵兰兰开始了通信联系。
1978年夏天,赵兰兰参加了高考,但落榜了。
她在信中很失落,说自己整日忙着教学,复习时间少,想去县中的补习班,家里又没钱,很郁闷。
看到她如此失落,我也很着急,便寄给她积攒下来的40元钱,让她去县里中学补习。
赵兰兰很高兴,连连说我是个大好人,这钱她一定会还给我的。
我没有在意,只盼她能满足夙愿。
可是1979年,她高考再次落榜。但她并不服气,认为自己这次是发挥失常,再战一年肯定能成功。
我原本还想鼓励她呢,没想到根本不用打气。看到她如此有志向,我再次慷慨解囊。
1980年高考,赵兰兰终于得偿所愿,考上了隔壁省的一所大专院校。
我由衷地为她表示高兴,但内心深处,不免有些担忧,我这不会是把心爱的人往外推吧?
赵兰兰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十分高兴,给我写了一封信,称愿意和我谈对象,只不过她上大学没办法结婚,要等毕业后才行。
当时的我也是够单纯的,还以为赵兰兰和我心有灵犀呢!她担心我多想,所以才主动给我承诺,吃定心丸。
这次转成志愿兵,我的心里更有底了。虽然不比她毕业后当干部,但有这份高收入,加上一门不错的手艺,她家里应该也不会反对吧?
就在我做着春秋大梦时,现实却狠狠扇了我一巴掌,让我知道了:舔狗真的没有好下场!
在家待了两天,我借口去找战友,实则和赵兰兰去县里逛了一天。
下午回村时,村里人看我和赵兰兰走在一起,纷纷打趣,问我们是不是再谈对象。
我腼腆笑笑,意思就是默认,但赵兰兰却说:我和陈文良可只是同学,大家不要误会。
我的心凉到了谷底,这是什么情况?白天去县里,不是还挺亲近吗?
赵兰兰给我解释:她现在是大学生,谈恋爱传到学校去要被开除。村里人嘴巴大,谁知道到时候会传成什么样子。咱们自己知道就行。
我姑且信了,但回家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有些难受。
父母也听到了村里的传言,他们这才知道,我竟然和赵兰兰在处对象。
母亲恨铁不成钢道:“儿啊!你咋看上那个姑娘了。你在部队不知道,这赵兰兰眼光忒高,谈了许多个都没成。这下考上了大学,更是了不得了。咱这种家庭,人家肯定瞧不上,你可别剃头担子-一头热啊!”
我虽然怀疑赵兰兰,但也不愿意相信她就是这种人。所以对于母亲的话,也是将信将疑。
我说出去走走散散心,却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赵兰兰家附近。
我突然有股冲动,想要去跟她父母说清楚,不结婚可以先把婚定了。
可当我从房屋后面往正门绕时,听到屋里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我好奇地躲在墙根下听了个正着。屋内正是赵兰兰和她妹妹说话,她妹妹问她白天的事,是不是真的在和我处对象。
赵兰兰不屑道:“那个傻蛋,要不是看他给我寄钱,谁和他谈对象啊!他转成志愿兵了又能咋样,能配得上我这个未来的干部吗?”
屋里传来一阵笑声,异常刺耳。我怒气上涌,恨不得打上门去。但想了想,又颓然松开了拳头。
这种事又不是悔婚,我真要去大闹一场,那丢人的只会是我和家里人。至于赵兰兰,人家在乎吗?
前前后后,我给赵兰兰花了100来块钱,真是不如喂狗。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既感到愤怒,又感觉自己像个傻子,种种复杂的情绪,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家只待了几天,我就借口回部队有事,逃窜一样想要离开家乡。
周围几家邻居,纷纷出来送我。这时候隔壁的周叔,偷偷往我的挎包里塞了一封信。
直到上了火车,我从挎包里掏东西时,才发现了这封信。
周叔是邮递员,他其实早就知道我在和赵玲玲谈对象。他也预料到,我们的结果不会太好。
但他也年轻过,知道青年人的感情盲目又坚定,在不撞南墙的情况下,是很难回头的。所以,他也就没劝我。
这次看我神情低落,又匆忙回部队,他就知道这事黄了。
他给我留这封信的用意,一方面是安慰我,不要灰心丧气,年轻人就该拿得起放得下;另一方面则是为我和他外甥女牵线,里面还附有一张姑娘的照片。
周叔的洞察力确实强,仅仅凭我的表现,就猜出了我的境遇。望着眼前姑娘的照片,我陷入了沉思,仔细梳理起自己在感情中犯的错。
回到部队后,我给周叔写了一封信,对他的开解安慰和好意,表示感谢,并且愿意接受他的好意。不过要和姑娘先联系,只要志趣相投,能聊到一起就没问题。
我和这位名叫张莎莎的姑娘开始了通信,她比我小两岁。和我一样都是初中毕业,在家种了两年地后,通过周叔的关系,拜了一个老裁缝为师,目前还没出师。
我没有隐瞒和赵兰兰之间的事,张莎莎对此不在意。她批评赵兰兰就是玩弄感情的骗子,根本就不是踏实过日子的人。
感觉到彼此的三观契合,加上她在信中表达出来对我的关心和担忧,我心里暖暖的,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
搞笑的是,我回部队后,收到了赵兰兰给我写的一封信,质问我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走了。
我没有理她,1982年夏天,我回家和张莎莎携手,组建了家庭。
如今一晃40余年已经过去,我和妻子也都年过花甲,头发已白。但这份感情始终如一,未曾褪色。
算下来,我还真得感谢赵兰兰。虽然损失了几年时间和100多块钱,但这段经历让我对待感情更加成熟,在最对的时间遇到了最对的人。
素材:李文良;撰文:老刘;图/来源于网络侵权删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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