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正不阿的当朝太傅,竟被宦官踩在脚下大骂“死老鬼”

南松聊过去历史 2025-01-05 13:16:40

王勃写的千古第一骈文《滕王阁序》中有一句:

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

这说的是东汉后期的名臣陈蕃,为隐士徐稚专门设置了接待床榻,等徐稚走了,就收起来,不让别人坐。

对待另一个品行高节的隐士周璆,陈蕃也是这个待遇。

而对品行不端、违法乱纪的人,陈蕃又会不避权贵、犯颜直谏,即使屡遭贬责,始终不改其刚正不阿的为官风格。

所以,当时的士人将陈蕃与窦武、刘淑三人合称“三君”,为天下人共同敬仰和效仿的道德至尊。

可惜的是,公元168年,陈蕃与窦武联合诛杀宦官集团不成,事败身死。

一、东汉士人的风骨

说起士人风骨,首先会想到魏晋时期。

那时的士人以追求自由、不做官和特立独行的行事风格为傲,避世自得,完全忘记了读书人要治国平天下的大义。

说白了,魏晋的士人绝望、迷茫,心死了。

但在东汉后期的士人可不是这样的,他们是一群真正将身体力行和忧国忧民视为己任的人。

做不了官的士人,起码要做到品行高尚,自省躬身。

做了官的士人,更是得负起责任,将儒家经学的至理推行下去。

再具体一点,就是要和那些坏了忠孝礼义规矩的专权外戚、宦官们斗争,让衰落的东汉重新振作起来。

为此,大批的士人前赴后继,无畏生死。

而陈蕃,则不仅是这些人的代表人物,更是最有希望实现士人理想的那个人。

因为在公元168年初,陈蕃不仅个人做到了最大的官:太傅,另一个并列最大的官:大将军窦武虽然是外戚,却是士人中的顶级君子。

两个君子榜单的大哥,掌握了除皇帝、太后之下的最高权力,史载:

庚子,即皇帝位,年十二。改元建宁。以前太尉陈蕃为太傅,与窦武及司徒胡广参录尚书事。

二、士人的希望

东汉后期,朝堂的实际权力掌握在皇帝的秘书处“尚书台”手中。

司徒、司马(有时叫太尉)、司空的“三公”,以及隶属三公的“九卿”,虽然级别在尚书台之上,但更多地只是个荣誉称号。

级别还在三公之上的太傅和大将军也是同理。

不过,大将军掌握军事最高权力,还是很有实权的。

但是,如果太傅、大将军、三公,能够被皇帝指定“录尚书事”,就是负责统领尚书台工作的话,那就绝对是顶级大官了。

尤其是大将军,统抓军事和行政,更是权势滔天。

而168年汉灵帝继位后,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武,都录尚书事,你说天下士人能不兴奋得飞起吗?

另一个录尚书事的司徒胡广,是个讲究中庸之道的老手,最起码不会伤害士人。

这样一来,起码从纸面上看,专权的宦官们的末日就要到来了。

三、陈蕃的为人

陈蕃不但个人节操挑不出毛病,而且,只要是有人违背了儒家经义,他是不管对方什么身份,上至大将军,下至平头百姓,都坚决硬刚。

1、汉恒帝时期的外戚大将军梁冀,曾经找陈蕃办私事,因为不合规矩,陈蕃一怒之下居然把梁冀派来的使者给打死了,气得梁冀直接把陈蕃从郡守降成了县令:

大将军梁冀威震天下,时遣书诣蕃,有所请托,不得通,使者诈求谒,蕃怒,答杀之,坐左转脩武令。

2、当时有个著名的平民孝子叫赵宣,在母亲去世后,穿着孝服住在坟墓20多年,大家都很尊重他。

陈蕃见到赵宣后,却发现他居然在坟墓中和老婆连续生了5个娃。

陈蕃怒斥说:

“况及寝宿冢藏,而孕育其中,诳时惑众,诬污鬼神乎?”遂致其罪。

意思是,你这种假孝子骗鬼呢!

四、年近80的陈蕃,被宦官踩在地上打骂

公元168年,陈蕃与窦武密谋诛杀宦官,一边向窦太后请示汇报,一边着手开干,事情一度很顺利。

但这种夺权的斗争,实在不是身为君子的陈蕃所擅长的事情,因为他不够坏。

1、在皇帝与尚书台之间负责传递消息的,除了侍中一职外,中常侍、黄门侍郎都是由宦官担任的。

而在临朝称制的窦太后与朝堂大臣之间,负责传递消息的长乐府,更是清一色的宦官。

2、陈蕃不仅想清除掉所有专权的宦官,甚至连窦太后设置的后宫私人助理团队女尚书们,也要一并清理,这让太后都觉得措施过猛了。

3、当时的汉灵帝虽然年仅11岁,但仍然是最高权力的象征,陈蕃却没有及时将小皇帝纳入他和窦武的保护范围内。

而宦官们正是挟持了小皇帝,发布矫诏,让陈蕃的宦官剿灭计划落入发动叛乱的泥潭中。

当陈蕃与窦武的计划被泄露后,局面瞬间转入不利。

年近80岁的陈蕃带着80多个学生,拿着刀剑冲进宫门,试图做最后的奋起。

面对正义凛然的陈蕃,宦官们一时不敢动手。

此时,中常侍王甫当场宣布了皇帝的矫诏,宦官们这才一拥而上,把陈蕃踩在地上暴打,边打边骂:

“死老魅!复能损我曹员数,夺我曹禀假不?”

意思是:死老鬼!看你还敢裁减我们的人,断了我们的外快不?

可怜陈蕃,当天就被宦官杀害。

陈蕃、窦武诛杀宦官失败并身死,引起了东汉后期第二次迫害士人的“党锢之祸”。

这严重伤害了士人的道德尊严,和报效东汉的热情。

所以,我们就不奇怪,大三国时期那些优秀的读书人,比如沮授、贾诩、鲁肃、诸葛亮、郭嘉们,为何都效忠于各方割据势力了。

因为,东汉的朝堂,真不是士人能大展拳脚的舞台。

只有荀彧等几个零星的痴人,还在缅怀并践行着前辈陈蕃的理想。

(文字原创,网图侵删)

自评:陈蕃10岁时,就曾经告诉男人们,不要打扫自己房间的卫生:

“大丈夫处世,当埽除天下,安事一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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