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61年,宋太祖赵匡胤在建立北宋的第二年,就“杯酒释兵权”,解除了一批战功赫赫的大将兵权。
这事儿在史书中语焉不详,只零星出现在北宋群臣的列传中,但在赵匡胤的传记中却只字未提。
不管有没有“杯酒”,“释兵权”的确是发生的。
被捋了兵权的众将中,最有代表性的,是当时位列开国六大功臣的前四名石守信、高怀德、张令铎、王审琦,其中石守信和王审琦还是赵匡胤的拜把子兄弟。
这一年,石守信33岁,高怀德35岁,张令铎50岁,王审琦36岁,正处于一员大将事业发展的黄金期,却都被迫提前退休,甚为可惜。
一、第四可惜:石守信
石守信做为开国第一功臣和赵匡胤的结义兄弟,史书中对他的人品和军事能力却毫无赞美之辞。
相反,在解除兵权后,反而还记录了石守信的两个小黑点。
一个是979年宋太宗征讨北汉时,石守信督战前军失利,吃了败仗。
另一个是他在担任地方节度使时,大肆敛财。
如果说这是为了让赵匡胤放心而故意为之,还能说得过去。但祸祸地方百姓,问题就严重了。史载:
尤信奉释氏,在西京建崇德寺,募民辇瓦木,驱迫甚急,而佣直不给,人多苦之。
这是说石守信逼迫百姓给他建造佛寺,压榨得非常厉害,还不给工钱,当地人苦不堪言!
所以,在军事上没什么特别亮点、人品还有大瑕疵,石守信不领兵就不领吧。
二、第三可惜:张令铎
张令铎在释兵权的四个主要代表人物中年龄最大,开国功臣中排名第三,还是赵匡胤的弟弟赵光美的岳父。
张令铎年轻时以勇猛著称,但性格却非常仁厚,人缘很好。史载:
令铎性仁恕,尝语人曰:“我从军三十年,大小四十余战,多摧坚陷敌,未尝妄杀一人。”及卒,人多惜之。
征战30年,却从未错杀一人,这和《射雕英雄传》中的北丐洪七公斥责裘千仞的话差不多,实在是难能可贵的。
不过,张令铎被解兵权时已经50岁了,多少有些够本儿了,所以把他排在第三。
三、第二可惜:王审琦
王审琦也是赵匡胤的结义兄弟,开国功臣排名第四。
不让王审琦带兵着实可惜了,他不仅年富力强,而且为人谨慎,作战极其勇猛,经常奋勇当先,还擅长搞突袭。
他的个人武力值也很高,骑射是超一流的水平。
更难能可贵的是,王审琦在被解除兵权后,在地方上的治理也宽俭有为,不像其他命运相同的大将,基本都选择了躺平享受。史载:
审琦重厚有方略,尤善骑射。镇寿春,岁得租课,量入为出,未尝有所诛求。
如此优秀的大将,却早早被边缘化,是北宋的一大损失。
四、最可惜:高怀德
高怀德,开国功臣排第二,民间传说中的“北宋第一枪”高家枪的代表人物,《岳飞传》中演绎出来的那个明显是降维打击对手的独一档高手高宠,就是高家枪的传人。
944年,18岁的高怀德就曾单枪匹马,从辽军重重包围中奋勇救出父亲。当时他左右开弓,挡者披靡,震惊了凶悍的辽国骑兵。
此后,只要是高怀德镇守的城池,辽军从未占过任何便宜。
从五代十国一直到北宋期间,在军事上能与辽国对抗且从不吃亏的中原大将,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概括说,高怀德的军事能力,就是演义中讲的那种“男一号”:
既有智勇双全的基本盘,又有万军丛中取上将人头的耍酷表现。
跟王审琦的近乎完美相比,高怀德的率性更令人喜爱。
在提前退休后,高怀德喜欢上了打猎,经常一出门就是三五天的,尽兴而归。
他还精通音律,没事儿就写写曲子,怡然自得。
试想一下:
提枪上马,可冲进敌营,把敌军主将的兵器都给缴了;解甲归田,又可聆曲自得,于山水间呼啸射猎。
这么帅的高怀德,实为北宋初期名将第一,太太可惜了。
赵匡胤解除宿将们的兵权后,确实有效避免了唐朝以来藩镇割据坐大的威胁。
但宋朝一代,无论是和辽、西夏、金,还是后来的蒙元,总体上都是干不过人家。
观其原因,一是在管理机制上,把调兵权和统兵权加以分化,军队综合作战能力严重被削弱。
再一个,就是对武将的过分防范。
只要你能打,功劳一大,麻烦就会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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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在雄才大略方面,赵匡胤在这里头绝对是菜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