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清晨冷飕飕的,天还未亮,到处是灰蒙蒙的,村子里静得可怕。
“吱悠”,堂屋的房门被轻轻打开,父亲披着衣服从屋子里出来。不时,井沿旁传来父亲洗漱的声响,一只野猫从墙头上窜了下去。洗漱过后,父亲走到锅屋(厨房)里把已是锈迹斑斑的煤球炉子搬到院子里,找来几张废纸和一把玉米棒子把炉子点着了,最后在上面摞了两个煤球。
不多大一会,炉子就完全点着了。父亲从堂屋里拎出来一把砂壶放在了炉子上。砂壶里装着半壶井水一把绿豆和小半壶马钱子,用沸水加绿豆煮沸是家里老辈传下来的一个炮炙药材的法子。大约半个小时,砂壶里就开始咕咕地响起来,噗噗的热气顶着壶盖一张一合地,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草药的苦味。
两壶药材煮好以后太阳才缓缓升起来,阳光透过墙外枝叶的缝隙落在院子里。此时母亲也已起床正在锅屋里做着早饭,父亲从屋子里端出来一个个笸箩摆在院子里晾晒着。井沿上、屋檐下、窗台上、药棚的屋顶上都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笸箩,笸箩里盛着一味味的本草药材,有全虫、僵蚕、苍术、川牛膝、钩藤、麻黄、双花、甘草等十余味常见的药材。
这是鲁东南地区的一个小村庄里的普通人家,父母除了耕种几亩人口地以外,农闲的时候还经营着家里老辈们传下来的一方本草。这大早上起来煮药就是这方草药炮制的其中一个流程,由于已经历经数代人的传承,这个炮制的手艺父亲早就熟稔于心了,就像种地一样得心应手。
每年的秋收后一直到来年的夏种这段时间,庄稼地里的活比较少,却也是父亲最忙的时候,除了大年初一外,几乎每天都会有几拨上门来抓药的痹症患者。近几年乡镇有了便捷的快递物流,一些远地方的痹症朋友还会委托父亲用快递把草药给邮递过去,父亲每天都要往返镇上一两趟,比以往更忙了!
母亲做好了早饭,父亲还没来得及吃饭,胡同口就传来电动车锁车的声音,两位临镇的大姐经亲戚介绍后相约前来抓药,忙碌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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