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夏,王海容从北京师范学院本科毕业。结业前夕,王海容接到通知:毛主席要接见她和另外三名女同学。
四位女大学生被送到丰泽园毛主席的书房后,主席从沙发上起身朝她们走过来。这时,王海容带头振臂高呼:“毛主席万岁!”
她们本要一遍遍地高呼,但还没等她们喊出第二遍,只见毛主席立刻摆摆手,说:“不要喊了,不要喊了,你们不要在我的书房里喊什么口号嘛。”
图 | 王海容和毛主席的合影
众人坐定后,毛主席问了大家一些情况。过了一会儿,毛主席伸手掏出一支烟,慢慢地点上。突然,主席指着茶几上的恒大牌高级香烟,对她们说:“你们也抽一支吧?”
那么,王海容是谁?她为何能收到毛主席的接见邀请?这次谈话中,毛主席说了哪些不寻常的话呢?
生活中真正的王海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她,王海容,年纪轻轻的却身居要职。每有国事活动,王海容和她年龄相仿的另一位女翻译唐闻生,总是或前或后,或左或右地伴随在毛主席的身边。
然而,毛主席去世后,王海容逐渐从人们的视野里销声匿迹了。近年来,随着毛主席、江青,以及他们的秘书、警卫人员等都被作家们轮番写尽的时候,王海容又成了新的写作“焦点”。
王海容从不愿回顾,甚至不希望别人提起她。记得有一回,王海容在会见一位客人的时候,身边的工作人员无不炫耀地介绍说:“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王海容同志。”
话音刚落,王海容就接过话来,说:“什么大名鼎鼎,我是臭名远扬喽!”
王海容,一个长相、打扮很有特点的女人——一头齐耳短发,乌黑发亮;一副学生时代戴惯了的白边眼镜,别致地装饰在小巧玲珑的鼻梁上;白净娟秀的脸颊,生动红润的双唇,总是挂着浅浅的微笑。
从她的模样,总是折射出一种学生时代的浓郁气息,王海容曾说过:“我的学生时代生活,是我最充满美好记忆的时光。”
王海容出生于一个知书达礼的书香门第。她的祖父是王季范,一个比较有名望的无党派知识分子,50年代曾担任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务院参事,后来又被选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常务委员。
王季范对国家、民族的兴旺,作出了自己的贡献,他对王海容的栽培,费了不少心血。
图 | 王季范和毛主席
王海容小时候曾有个小名,“海容”这个名字,有说是王季范给她起的,也有说是毛主席为她改的。后来,在一次与记者谈话时,王海容笑着说:“是的,是我爷爷给我起的。”
“海容”这两个字,取自古语:“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王季范希望王海容这个女儿家,要胸怀四海,博学多闻。由此可见,爷爷对孙女的期望是非常大的。
可是,王海容中学毕业后,却没有考入什么知名大学。据王海容的中学老师反映,王海容上课学习也是相当地勤奋,小鼻梁架着副白边眼镜,手里老是捧着书本,埋头学习。
而她之所以没考上名牌大学,老师透露,大概与她高考时发挥失常,没有考出平时的水平有关。
图 | 王海容(后排中)
其时,北大、清华这样的大学,虽然招生老师对分数把控地特别严格,但也有通过走后门进去的。王海容身份特殊,并没有走毛主席的“后门”。毛主席历来是主张不搞特殊化的,是主张不要依仗手中的权势谋私利的。由此,也可见毛主席清廉的风格。
1960年秋,王海容考入北京师范学院。这是一所北京市属学校,比北大、清华这些中央一级的重点大学要低一格儿。学院培养学生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为北京市城乡的中小学培养教师。
王海容就读的专业是俄语,以后大概率会当一个中学的俄语老师。但后来,她却走上了另一条道。
实际上,王海容本身也不满足于当一名教师。她步入大学后,除了自己的专业外,她对哲学、文学、数学,甚至军事,都有浓厚的兴趣。即便是语言,除了俄语外,她对英语、法语、德语,也都拼命地学习。这为她日后进入外交部工作,打下了较好的基础。
据王海容的大学同学回忆,王海容在大学里学习相当用功,虽然家在北京,但她长住在学校集体宿舍,很少回家。
大学时代的王海容,正值青春妙龄,出落得也很好看。尤其是她独到的文静、清秀,更具有一股达人的魅力。这样一来,围在她身边的追求者络绎不绝。
但是,吸引归吸引,却很少有哪个男生敢于向她表白的。据说有一位爱写诗,爱浪漫的“白马王子”,试图用写诗打动王海容。有一天,“白马王子”壮着胆子,写了一首热情洋溢的诗,悄悄地塞在王海容的笔记本里,希望能得到她的青睐。
当时,正是晚自习的时候,全班同学都在一个教室里做功课。王海容从室外回来后,翻开笔记本继续做功课,忽然看到了“白马王子”给她写的诗。王海容顿时变了脸色,大声斥责道:“谁写的这首诗?真是枉费心机!”
说完,王海容把那条子撕得粉碎。面对突如其来的惊雷,教室里一片莫名惊诧。
过了一会儿,大家反应过来了,全都把目光汇集到满脸通红的“白马王子”身上。作为王海容的同桌,“白马王子”尴尬地恨不得钻进地缝里。最终,“白马王子”还是逃出了教室,一头钻进了宿舍。
此事传开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王海容面前表露感情了。大家对她只是敬而远之,见面时也是匆匆侧目而过。
北京师范学院毕业后,绝大多数的同学分配到中小学当老师去了。而王海容走上了外交之路,这样更没有人有勇气“攀她这支高枝”了。
这或许是造成王海容一直单身的原因之一。
王海容与毛主席之间令人惊诧的谈话1964年夏,王海容从北京师范学院本科毕业。不久,她被分配去外交部工作。结业前夕,毛主席要接见王海容等几位女大学生。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王海容忽然接到学校的通知,说是中办打来的,毛主席要见她。王海容知道后,高兴地跳了起来:“啊,又要见到伟大领袖了!”
随后,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驶出校园。车上载着4位年轻的女大学生。她们一个个激动地议论着。
“海容,毛主席为什么要见我们呀?”、“海容,我们见了毛主席该怎么办呢?”大家向王海容抛去了几个问题,因为除了她,没有人当面见过毛主席。
图 | 王海容(左二)
王海容在同伴们的簇拥下,兴奋得满脸通红。她很高兴,很自豪,很有主见地说:“我们向毛主席汇报我们的学习情况,谈谈我们的毕业志愿吧。然后,再听他老人家的吩咐。”
她们兴奋地说着,笑着,红旗汽车已驶入了中南海,一直开到丰泽园的门口。早已等候的秘书,微笑着向她们走过来,十分和蔼地说:“海容姑娘,你们来了!”
秘书是认识王海容的。王海容原先随着祖父王季范先生来看毛主席的时候,这位秘书也在场。
当时,毛主席正在看报。看到她们来了,毛主席一振,把报纸往旁边一扔,低沉地说了一声:“没什么看头!”
毛主席起身走过去迎接她们,示意大家坐下后,毛主席伸出一根食指,指点着向王海容询问另外3名女大学生的姓名、年龄,王海容一一作了回答。
毛主席听完了之后,说:
“好,你们都是快毕业的大学生了,很快就要走向社会,从小课堂走向大课堂了。你们在学校这个小课堂里的考试是否真正及格,还得看你们今后在社会大课堂中的表现呵!”
4位女生认真地聆听着,毛主席继续说:
“我50年代访问苏联期间,在会见在莫斯科的中国留学生时说过: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年青人最有朝气,敢想、敢说、敢干。我历来把希望寄托在你们青年身上。”
话落,毛主席掏出了一支烟,慢慢点上。接着,主席突然指着茶几上高级香烟,对她们说:“你们也抽一支吧?”
王海容说:“主席,学校不让学生抽烟。”
图 | 毛主席与王海容握手照
毛主席说:“学校不让抽,我这里可以抽嘛!”
“我们女学生很少抽烟的,我班有个男生就偷偷地抽。”有个女大学生说,说完她就笑了。
毛主席接过话头,说:“这位男同学就很有出息。”听了毛主席的这句话,4位女大学生都傻眼了,互相对视了一下,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她们没有听错,主席的的确确是这么说的。虽说已经是大学生了,但吸烟有害身体健康,还是远离香烟比较好。
之后,毛主席又问她们:“在你们学校里,同学们的学习情况怎么样?”
王海容汇报说:“在学校里,绝大多数同学学习是勤奋的,用功的,守纪律的。”
毛主席听后,有些不耐烦地说:“都是循规蹈矩的?我不信。上课时怎么办?考试呢?”
一位女同学壮着胆子反映说,班里有个男生,上课时老打瞌睡,作业不按时交,考试时好几门不及格。
毛主席接过话茬说:
“我看这位男同学就比你们要有出息。老师讲课讲得不好,为什么就一定要听呢?而且还要坐得端端正正的呢?再说,现在学校里作业也太多,考试太多,大学是这样,中学小学也是这样,把学生压得抬不起头来,压得喘不过气气来了。”
毛主席在上学那会儿,对于不感兴趣的课程,就学得不是很用心。比如,美术考试,别的同学都在认认真真作画,而毛主席仅在画面上画了一条直线,一个半圆就完成了。而那次美术考试的题目是“海上生明月”。
交了作品后,毛主席就赶紧去阅读书籍去了。
这是毛主席第一次正式接见王海容,也是第一次正式和她谈话。也就是在这次谈话之后,随着谈话的内容被广泛传播,王海容从此也名声大振,直上青云。
从春风得意到销声匿迹转化1965年11月,王海容被安排在外交部办公厅工作。从职务上看,王海容因为刚从学校毕业,刚刚参加工作,充其量也只能是个级别最低的秘书而已。然而,由于她的特殊身份,她在外交部上上下下都有着特殊的分量。
王海容到外交部之后,在短短的时间里,她接连荣升了好几级。到了1971年7月,王海容被正式任命为礼宾司的副司长。第二年,接着又一道任命下来,王海容被提为外交部“部长助理”。
再过一年多一点,王海容即被任命为外交部副部长。相比当时其他的几位副部长,都是年过半百的、历尽沧桑的老外交官,而王海容却是一个三十多一点的“大姑娘”。副部长需要独当一面,分管几个部门,岗位责任相当重要。
王海容这段奇特的政治命运,对她而言既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1978年12月底,王海容的关系从外交部撤销了,转移到中共中央组织部,等待重新分配工作。
为了适应新的工作,中央决定让王海容到中央党校进修学习。在那里,王海容整整呆了三年。对此,当老一届的学员学习结束离去,新一届的学员又集中过来,熟悉她的老师和“同学”都开玩笑地说:“王海容同志,你可是党校的‘留学生’了啊!”
三年之后又三年!王海容一直等待新工作的到来!
参事室副主任1984年,王海容被任命为国务院参事室副主任。从职务上看,要比副外长低,但级别上她仍保留了副部长级待遇。
王海容虽然没有结婚,但她却不孤独。她有着一个幸福热闹的大家庭。与她一起住的有4位亲人:母亲肖凤林、弟弟王起华、弟媳斐震坤、侄儿王宇清、侄女王宇丹。
家里还有一位特殊成员——一只名叫“花姑娘”的大花猫。
王海容曾在周总理直接领导下工作过,对总理每事躬亲的工作风范耳濡目染。到了新单位后,王海容把周总理的工作作风也带了过来。她对分管的工作,事无巨细,都爱亲自过问,还爱亲自动手。
王海容跟周围的工作人员,相处得比较融洽。平时,大家在一起,开开玩笑,聊聊天,她也有一份。说到兴头上,王海容还爱半开玩笑地说:“你们给我参谋参谋,看我怎样才能发点小财,脱贫致富?”
旁边的人立即“开导”:要不,写回忆录,就凭你那些经历,起码也能挣个几十万花花。
王海容听后,点点头说:“那倒也是,要得!”
然而,这毕竟是玩笑话,王海容已经婉拒了数十次的邀请。不知什么原因,她把过去的一切都默默地封闭在心里,从不向外界发表有关往事的片言只语。
2017年9月9日,王海容去世,享年79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