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愿您国庆假期好好刷片,不会被加班 ——
2013年6月,「豆导」钮承泽带着姚晨她老公曹郁偷偷进入了高雄的左营军港,甚至还登上了军舰去堪景。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台相关部门震怒,依违反「要塞堡垒地带法」起诉钮承泽和曹郁。
经过一番调查,2014年3月这事儿首度开庭,传唤钮承泽和曹郁,但只有「豆导」出庭应讯,并当庭认罪。
钮承泽坦言:因自己的无知与鲁莽触法,事先并不清楚相关法条,他本意只是要把片拍好,「千错万错就是不应该在未核准前,就带着曹郁进入军区」。
为什么这俩人闹腾这么大的动静?
目的只为一部电影:《军中乐园》。
看过的自然知晓,没看过的也别羞涩、扭捏。
这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影片」,但其实也算是你想象的那种。
01.历史上的当年,国民党军队败退台湾,在金门留下大量军队。
他们严命以待,伺机要「反攻大陆」。
为解决这十万大军的生理问题,1950年,五十二军政战主任杨锐建议、蒋经国批准试办,1951年由「金防部司令官」胡琏开始实施「特约茶室」,名字听着像是饮料店,但其实是个军妓场所,里面的女人则被称为「侍应生」。
对于这N座「军中乐园」,是的,不是一座,是N座,军队喜欢称呼为「八三幺」。
为啥会是「八三幺」?
据说起源于国民党军队的电报码。
背景有了,随后,故事主线就此出现。
「小宝」罗保台本来要加入「海龙」特战队,结果在海里不怎么会游泳,被清退出来,丢进了「八三幺」。
为啥会把他丢进来?
因为他足够老实、憨厚,不会监守自盗。
进来了,小宝才知道这里的运作规则。
《军中乐园》就以小宝的视角,用三条情感线串起了这段往事。
02.先是士官长老张,张永善。
这哥们一看就是个狠人,操着一口山东+河南话,自小被抓了壮丁,带进国民党军队,混迹一整,被丢在了金门。
这里逼仄、拥挤。
老张把所有情感寄托放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
他爱上了风情万种的阿娇。
老张竭尽全力地满足阿娇的憧憬,当掉赢来的金表买玉镯,甚至给她送戒指,下定决心要娶她,甚至借了一堆钱做聘礼。
可以说,老张将阿娇当作了自己理想归宿与对家乡的全部美好企盼。
而阿娇可不在意,她更希望早日能脱离苦海,忘掉这一切。
最终,愤怒的老张失手掐死了阿娇,也扼杀掉了自己最后的幻想,宛如南拳妈妈在《牡丹江》里所唱:到不了的都叫做远方,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
接下来是小宝的朋友,华兴。
华兴是台湾土著年轻人,被勒令参军,驻守地坑,天天苦熬。
他不理解这一切,对未来充满着迷茫,为什么自己就没有个选择的机会。
更别说,在军队里,还天天被老兵欺负。
机缘巧合之下,他在八三幺里遇见了莎莎,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同类。
莎莎也是一方可怜之人,身处囹圄,还整天被拳打脚踢。
两个孤独的心走到了一起。
于是,他们选择逃跑,做一对亡命鸳鸯,投身大海。
最后出场的是小宝。
罗保台家教良好,为人老实,又富有正义感和同情心,为了女朋友,守身如玉。
但他在八三幺遇到了妮妮,漂亮、神秘、冷艳。
小宝很长时间都不知道妮妮的背景,然而就是被她深深吸引。
随着进一步的接触,小宝更加好奇,这位妮妮会弹吉他、唱英文歌,和别的女子大有不同。他们像《秋天的童话》一般,上下楼相互打着暗号,虽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心灵上却越来越近。
他们选择在一个夜晚,牵手去看昙花,但二人的结局就像盛开一瞬的昙花一般,仅存于八三幺,也只能无疾而终。
这样的三段悲剧收场,令观众心情颇为烦闷。
于是,「豆导」特别在结尾放出了充满梦幻的尾声——
小宝开心地带着妮妮和孩子;
华兴与莎莎在天安门合影;
而老张终于开了一家饺子馆,阿娇抱着新生的孩子,笑得那么灿烂。
03.《军中乐园》具有历史的沉重感与悲剧性。
原本它可以更香艳,更男性向,而它并没有忽略掉那些难以忘却的女性。
妮妮与家庭决裂,奔赴爱情,结果看走了眼,最后忍受不了家暴丈夫,怒而杀夫,主动申请到八三幺,用身体换取减刑,希望能早日离开,陪伴孩子。
冷艳的外表下是一颗孤独又悲伤的心。
于是,她趁着外出偷偷给孩子打电话,夜间唱着那首熟悉的歌。
阿娇自小就被父亲和哥哥糟蹋,她出于无爱之家,对爱怀有期待,又有恐惧,于是她选择现实,选择那些能够给自己带来直观价值感的真金白银,而爱情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何必再去贪图。
所以她善于用身体和“柔情蜜语”来完成交换。
作为男人,可能如小宝一样,想质问阿娇,为什么这么对不起老张。
而站在阿娇的角度,她的落寞与心底的创伤,使得她不会再对任何人产生信任,更别说爱情。
老张这些年终究还是错付了。
正是因为这些悲伤,「豆导」找来了曹郁做摄影,侯孝贤来剪辑指导。
有了这二位的加盟,让本片在悲伤之中产生了些许柔媚、一丝轻松和风情万种的旖旎。
风,吹过纱帘,光影斑驳,内衣与被褥似乎散发着阳光的味道,弥漫到床头的各种小摆件上。
一群莺莺燕燕前往镇上休闲、放松,普通民众不待见,但哪个男人又能移得开眼?
这样的风景降低了她们军妓的身份,反而与乡民交相呼应出某种当年「俏罗敷」的美妙。
04.对于这样一段特殊往事,特殊地区,特殊历史,「豆导」显然不会仅仅呈现出这么一个故事就完了,尽管这个背景很复杂,能够呈现出的语义表达也会有很多,但影片本身切入细微,格局较小,并没有或者说不想背负特别沉重的历史包袱。
然而,一些东西还是通过老张、华兴、小宝三人与三段感情,传递了出来。
首先,便是思乡。
老张想念家乡。
小时候的他还没舍得穿上母亲新做的鞋,就被抓了壮丁,从此与亲人两岸相隔。他无比想念一顿饺子,饺子里包的是家乡的味道;他也希望放羊的姑娘早点嫁人,别再等他;他更怀念那个炊烟袅袅的村子以及家中的母亲。
可他回不去,甚至想给家里送个信都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对于一个儿子来说,既不能膝前尽孝,又没有烟火延传,只能在海岸边大喊他奶奶的,已呼出心中的悲苦与郁闷,直至亲手毁掉自己的幻想,也彻底结束了回家的希望。
在这里,无论有多少意识差异,我们还是迫切地企盼两岸融合,游子总要归家。
其次,关于选择。
如果说老张代表了内地奔赴台湾的一类,华兴则是土生土长台湾本地年轻人的代表。
他没有亲身经历过那段往事,他对内地的情感是疏离和陌生,于是,他更关注自己的生命体验。
先存迷茫,为什么就非要被参军?
继而没得选,天天被欺负,天天苦熬。
然而就会思考出路会在哪里?
作为本应是「未来主人翁」的华兴们,反而成为了「亚细亚的孤儿」。
既然如此,我也要做出自己的选择。
尽管影片没有直接交代他与莎莎的结局,但可想而知,海龙都没能搞定的大海,此二人又能有多少生机。
不过是历史洪流里一抹缩影,是沧桑下的一个个无奈。
最后,则是成长。
初时的小宝干净、憨厚。尽管在八三幺这样一个场所,他也守着本分,干好自己的活儿,眉毛都拧成了麻花,伺候着各位“奶奶”。
然而,他放不下前情,也没得到新欢。
女朋友提了分手,妮妮也离开了乐园。
小宝终于成为了曾经的学长,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弹着吉他,撕心裂肺地唱着那首歌。
小宝:宝宝心里苦,宝宝说不出。
新兵:靠北啦,学zang,半夜仓歌很草的噢。
「特约茶室」这一制度一直存在了40年,直到1992年才被废除。
不无感叹,历史记得,可尽皆荒谬,乐园也终究成为了尘埃。
噢,不,实际上是历史的记忆展馆。
因时代而生,因时代止。
那些莺莺燕燕也早已消散,只留下了这些「所谓乐园,实则忧伤」的悲情故事,献给「每一个在命运之还飘荡的你我」。
PS:
万茜的妮妮确实... ... 既风尘又清冷神秘,关键还漂亮。
陈意涵转型未成功,能看到她的努力,可还是还有着偶像剧的味道。
苗可丽扮演的阿霞还是很有大姐头之味。
PS2:
「特约茶室」的事情是真的,也无需再去百度核验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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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照片
1962年编成的「庵前特约茶室」是金门军中茶室服务校级以上军官的最高档军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