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政府下的江西历任督军——江西历任都督、督军、省主席第二季

姚姚看文化 2024-06-15 05:20:00

PART壹

民国初期前后,刚恢复“共和”的江西,

五个月不到,竟四换都督。可“乱归乱”,但好歹是老俵自己推选的都督,“肉烂在锅里”。

相比之后北洋督军时代的暴戾恣肆,

“那时简直就是花开”。

1913年的二次革命,江西军政精英“文武并举”,全国罕见,但代价也最大,不仅伤筋动骨,而且直接改变了江西近现代史。

袁世凯镇压二次革命后,“凡南军所已溃之地悉以北军充之”,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北洋军势力借机扩大到整个长江流域。为此江西在北洋军阀的统治下长达14年之久。

“江西只有两个人”——李烈钧,张大帅(王雨辰语,指军事势力的代表)

二次革命失败后,以李烈钧为首的大批赣籍“霸蛮”精英被迫远走他乡闹革命。

其中民国江西著名的八老就有五老“彭程万、欧阳武、伍毓瑞、龚师曾、杨庸笙”参加了二次革命。经此一役,江西军政机构和议会中的大批思想进步,资望较深的精英,都被后任都督李纯镇压、通缉,清洗,严重摧残了江西的革命力量和精英阶层。

而另一个军头“辨帅”张勋,老俵曾对其寄予厚望。

“老张”对于家乡的诸多善举,翻遍晚清民国,估计无人出其右。可他思想上却冥顽不化,且身边聚集了一批江西前清旧官僚, 搞出民国著名的复辟闹剧,把老俵的名声弄得“尿臊屎臭”。

这两人的失势,直接导致江西在北洋政府上层没有说得上话的代表人物;

民间有影响的中坚势力又或多或少参与了这两人的行动,导致后期没有在地方上和北洋军阀制衡的一流官绅力量。

反观湖南,民间中坚势力始终强大,虽和江西一样,也长期处在北洋军阀的统治下,但军阀在湖南却不敢肆意胡来。

以致多年后,主政江西的熊式辉感慨:

“一流的军阀在别的省都不敢乱来,二三流的军阀在江西就敢胡作非为。”

北洋政府统治期间,江西经济、建设乏善可陈。1916-1922年,赣省还连放“卫星”,厘金捐税持续全国第一。

高达百分之十的境内商品过关税金,

严重阻碍了江西近代工商业的发展,新式实业的招商引资更无从谈起,相较全国,经济建设在政策起跑线上就输了。

尤其陈光远之后,蔡成勋督赣开始,

江西成为广东军政府与北洋政府南北纷争的主战场,使得赣鄱大地长期成为北军过境的重要通道,境内驻扎的北洋军既多且杂,社会扰乱不安,财政入不敷出,老俵们苦不堪言。

客观来说,北洋政府时期的历史纷乱复杂。

1912年-1916年,在“袁氏当国”的时期,虽然地方势力开始盘踞,但还不能称作真正的军阀。等袁世凯称帝失败,羞愤抑郁而死后,北洋群龙无首,历史矛盾悲催的是:

“再造共和”没有出现,南北纷争、枭雄迭起、军阀混战却成为时代的“主旋律”。站在普通民众的角度,还不如供个“袁大总统”。

什么直系、皖系,

地方上又是奉系、桂系、粤系,各派系发展脉络上还有“老带新”等,这就更添复杂;

今天这派合纵连横打那派,明天又是“兔子动刀窝里反”;尤其是那些借机打着革命口号,实则就是为了争抢地盘的军阀,让历史更为波谲云诡,后人混淆不清,难以简单定性。

但可以肯定的是,江西老俵对于北洋政府时期的五任督军,李纯、陈光远、蔡成勋、方本仁、邓如琢无一好感,怨声载道,尤其是邓如琢,简直罄竹难书。

唐德刚回忆撰写【李宗仁回忆录】时,

李公每每向他叹息说:“他在清末上陆军小学时,但见广西朝野一片朝气;辛亥革命成功之后,则朝气全失,全国上下反觉一片腐烂败坏,你说奇怪不奇怪呢”?

李代总统反复地追问,让史学大咖无言以对,只能含糊解释:“历史还未走出三峡”。

PART贰

前些日子,“老郭”带着他的麒麟剧社,走进南昌演出,老徐不禁心里咯噔一下,这“天津帮”又来了。

北洋政府时代,江西一直属于北洋军阀直系的势力范围。巧的是,从民国二年至民国十三年,先后三任江西督军李纯、陈光远、蔡成勋都是天津人。

并且这几届督军上任,都是带着上万之众的“北军”(老徐奶奶口中的北方侉子)南下。

而彼时江西原有的地方军事势力,

因为二次革命已经消亡殆尽,老俵们打又打不赢,估计在省参议会说也说不赢这些出自“相声窝子”里的督军。

当然郭老师肯定不是军阀,最多可称为“门阀”。

李纯原为北洋中央陆军第六师师长,属于袁世凯,尤其是冯国璋的嫡系。

他因为镇压二次革命有功,1913年9月,被袁世凯任命为江西都督。

他一到南昌,就大开杀戒。

按册缉拿参与二次革命的大批江西军政精英,甚至大搞株连,祸及家人。取缔国民党各级组织、解散省议会、严禁群众集会、查封报馆,南昌出现“逐日刑人”的恐怖气氛。

为强化统治,李纯还割断了江西的“武脉”。

李纯就任江西都督后,就大肆裁并赣省原有军队,使江西“无土著之兵”,就连日后征兵也是“定向”河北、河南。

老俵固然少了兵役之苦,却直接导致江西军人阶层自二次革命后,出现严重断代。

南昌只有“三万六千斤铜”,

可赣督李纯“惟偏重国家之收入,而忽视地方发展,对中央专款不但按数解送,而且每年均有超额”,

相比别省故意“叫苦”缓缴,李纯最为积极。

李纯同志“严于律人,宽以待己”。

不可否认的是,他在任上,对江西的吏治建立了严格的官员奖惩制度,铁腕整肃了一些贪官污吏,屡屡撤换疏于政务的县级官员。

看似“雍正”,可实际却是一个典型的官场“两面人”,自身在江西大肆贪墨收刮。

更可恨的是:他又不在“江西消费”,

而是将聚敛的巨额财富送回老家天津,

购买地产,建造房屋,因为成片相连,被时人称为“江西街”,拉动了民国天津的GDP,可苦了江西的老俵。

1917年8月,冯国璋入京代理大总统,为防止皖系夺取江苏地盘,特命李纯调任江苏督军,自此以李纯为首,与湖北王占元、江西陈光远共同形成民国初期著名的“长江三督”。

1920年10月11日夜,李纯突然死于江苏督军署内,年仅四十六岁。

李纯之死,迄今仍是史界一桩疑案,官方宣布李纯是因“忧国忧民”而自杀身亡。

他的去世,堪比国葬,备极哀荣。

尤其是在他的家乡天津,“灵柩到津之日,往车站迎接者,冠裳云集,车水马龙,场面可谓异常壮观。总统代表曹馄、直隶省长曹锐及全城官吏都抵站致祭迎逐。

各界依次祭奠,长达数里。龙亭内置徐世昌大总统亲笔匾额,上书“国之柱石”。

江西老俵对李纯全然没有好感,

可他留给“天津卫”的记忆确是:

李纯生前“关怀桑梓,助赊与学”。

他在天津捐建了三所秀山(李纯字秀山)小学,负担全部开支。

张伯苓初创南开大学,经费拮据,李纯慷慨同意捐出50万银元,作为南开大学永久发展基金。可是款还未付,李纯就死了。李纯死后,家人如数交付给张伯苓50万银元,分毫不差!

1921年,张伯苓用这笔巨款,建造了秀山堂,作为南开大学最早的办公和教学楼。张伯苓在秀山堂前,铸李纯铜像,每年八月十五李纯生日这一天都要进行祭奠。

历史上的大人物往往都有多面性,很难将其脸谱化,颇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湮没在茫茫人海的老徐,

平凡普通到甚至不能展现出人性的两面,我不知道这是庆幸还是可悲!

PART叁

接替李纯任江西督军的陈光远。

如果放在当下,从政或许是个外交家,经商至少肯定是个优秀的CFO(首席财务官)。

李纯颇似人们印象中的北洋军阀形象,留个大胡子,双手握立军刀,孔武有力,嘴里骂着“奶奶的熊”;而陈的做派却颇像一个算盘挂在颈上的精明商人。

陈光远是民国历史有名的“骑墙派”。

他能够成功接任江西都督,除了直系派别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陈光远“做了一回袁世凯”。

袁世凯是背叛了光绪帝,陈是放了老俵辨帅张勋的“鸽子”。张勋闹北京复辟时,本和驻扎在京郊的陈光远私立了盟约,老张扶溥仪上位后,陈光远拱卫接应。

可张勋复辟成为闹剧后,陈光远发现形势完全不是当初想象,所谓万众呼应,而是人人喊打。于是调转枪头,加入段祺瑞的马厂誓师,还被任命为讨逆军中路司令,并声称:“拥护共和”,为国民幸福而与讨逆军一致行动”等,于是声望大增。

顺带一提的是,辨帅张勋并非表面上迂腐鲁莽的大老粗。他虽然愚忠,可并不糊涂。

他的复辟其实是得到当时大多数地方督军歃血为盟,私下支持的,为此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谁知复辟闹剧后,独有张勋成为过街老鼠,

所以很多军头虽公开与他势不两立,私下里等风头一过,又纷纷为老张求情,恳求北洋政府特赦。不得不说,民国初期的老军阀还是讲些江湖道义的。

民国江西历任督军,陈光远主政最久,他能足足坐满五年,得益于他左右逢源,圆滑世故。

陈光远本为直系冯国璋骨干,在其任赣督后长袖善舞。他既能在直、皖间寻求平衡,又与南方中山先生的国民党互有往来,不光在省内扶植“天津帮”,又刻意网罗地方势力。

护法战争期间,皖系总理段祺瑞一向坚持武力统一中国,而与其对立的直系冯国璋何尝不想扩大地盘,只是秉持“对方支持的,我们就反对”,往往“义正辞严”,挑头当“主和派”。

由于陈光远属于直系,自然站在主和的立场,屡屡阻止北洋军南下过境江西攻打中山先生的广东军政府;在赣西还驱赶了“流寇”江西,民国臭名昭著的张宗昌。

其主要站在个人利益的考量,客观上也使得江西得到了难得的休养生息的机会。相比其后的蔡成勋,其结果善莫大焉。

1922第二次护法战争,陈光远的被免职,其重要原因也正是因为抵抗南军北伐不利。

陈光远在民国各省督军中影响不大,但社会关系网极其庞大,

他有七个儿子,其中,大儿子、五儿子成了北洋阁臣之首龚心湛、潘复的女婿;

二儿子、三儿子娶了时有"天津八大家"之称的黄丹甫、李颂臣的女儿;

四儿子娶了察哈尔都统张锡元的女儿,六儿子娶了张勋的女儿,七儿子又是孙传芳的女婿。

子女亲家遍及北洋军政商三界。

陈光远据说还是民国最有钱的军阀。

他对金钱攫取的精明,简直是融在骨子里。并且做得隐蔽专业,相对属于“巧取”。

陈光远治军从不搞些什么军阀常见的克扣军饷、吃空饷,所以据说其麾下的北洋12师,就军容、军纪方面算是比较好的。

“枪杆子”是他统治的基础,这个账,陈光远自然算得比谁都清楚。

陈不屑于那种简单粗暴的捞钱方式,是因为陈“不差这两个钱”。

陈光远一到南昌,

就敏锐地发现了“过桥”的生意;

民国的南昌商贸发达,商家为了短期的资金周转,往往都会通过钱庄借钱周转,过去习惯以五天为一个“比期”,也即账期,一天一厘的息,借一百,五天后就可收105元,陈光远很快发现了这赚钱的生意。

于是每到月初就赶紧催促财政厅发放军饷,钱一到账,立马委托时任南昌商会会长的龚梅生去帮他放款。

军饷他是分批发放,督军的钱又谁敢赖账,于是陈光远“金钱永不眠”,不停滚动下,一年几百万元就轻松落入他个人口袋。为此龚梅生曾是督军府的座上客,陈光远对他非常客气。

据说陈还有一个习惯,某人一当税差,他就常常念叨说:“某人可以发财了”。毫无疑问,在陈手下当税差的,是一定要“报效”的。

陈光远的天津旧识还曾回忆:

他有次去拜访下野的陈光远,聊到正在兴建的天津劝业场,故人抱怨楼盖7层,上下不方便。

陈一听,立马放下烟枪,坐起来,一弯腰,从床下掏出一面大算盘。从地皮的价格、建4层还是7层的各自建筑成本,同时算出能建的面积,租金的收入,再两相对比成本收益,得出结论,还是建7层划算。

陈一介下野的武夫,吃穿几代不愁,却对市场信息了如指掌,算得如此精准,

故人回家的路上感叹“怨不得人家发财”。

老徐也感慨,怪不得江西穷,

这主政一方的大员,都忙于“个人理财”。

PART肆

江西著名的前清遗老,那位认为“清待赣人薄,赣人报独厚”,对江西地方文化有重大贡献的胡思敬曾针砭时事,挖苦讽刺道:

“自国变后,群小轻事更张,将县名纷纷改易,此亦如各省之官,武则称都督,继则称将军,忽又改为督军;文则初称民政长,继称巡按,忽又改为省长。”

胡思敬的这番话,解惑了老徐过去看近代史时,总是被北洋地方军政长官的称呼搞得稀里糊涂。

“都督之称,肇自汉魏。武昌举事,仓促定名”。

这是袁世凯当政时,废除都督称呼,改称地方军政长官为“将军”时的一段解释。

例如李纯的官名全称就是“昌武将军”督理江西军务。同时为加强中央集权,袁世凯又提出军民分治,各省选任民政长,后叫巡按使,也即是后来的省长。

黎元洪上台后统一改称督军、省长,督军在北洋后期后又称督理、督办,名字换得让老徐脑壳发昏。

北洋期间,江西督军的更换往往是由于战事的原因,枪杆子里出督军,而围绕省长的任命和更换,各方角力下,却颇为复杂。尤其是在1920年,“赣人治赣”运动兴起后。

北洋政府期间的李纯,陈光远时期,省长倒还稳定,尤其是戚扬,做了江西八年的省长。

戚扬之前的省长是曾做过前清江西武备学堂总办的汪瑞闿,当初不被李烈钧接受,未能上任。“二次革命”后和李纯“搭班子”,他大胆平反、启用一些受二次革命牵连的官员、议员,引起了李纯和袁世凯不满,被戚扬取代。

其后,杨庆鋆、谢远涵、李廷玉、胡思义、李定魁分别担任赣省长。

谈到北洋政府时期,江西督军的“军管时代”,后人印象集中在督军的只手遮天,强取豪夺。

但细看历史,督军虽然可以利用武力震慑赣人,甚至可以在省内培植势力,但是,当赣省地方精英与旅居外地的赣人团结一致,对抗外来势力时,他们在省内的军政地位似乎并不稳固,江西民间还是有一定的抗衡力量,尤其是地方势力集中的省参议会。

如在1920年的“赣人治赣”运动兴起时,旅外同乡会、本地赣绅一致通电驱逐陈光远。

而陈光远为了证明自己是赣人,拉近与老俵的距离,竟与江西永修县陈姓联宗,把自己族谱“挂靠”在江西的“义门陈”下。借以缓解外省督军与本省士绅之间的紧张。

戚扬的下台,也是江西旅京同乡会和省参议会屡次弹劾的结果。在此之后,督军青睐的省长也屡屡被赣人联合抵制。

顺带一提的是,民国期间外地尤其是京、沪、宁的江西同乡会,势力影响很大,甚至可以左右家乡时局的发展演变。

例如几任省长的变换就是旅沪、旅京同乡会联合省参议会竞力的结果;

民国南昌本地的总商会,以及各自地域商会,对会员约束力之强以及规范之严格,相比现在的商会显然不在一个维度。

老徐或许孤陋寡闻,如今的商会,感觉他们只是在每年的年会中,才有较强的“真实”存在感。

PART伍

如果说李纯、陈光远作为军阀中的“老干部”,督赣还讲点体面,做事有底线。

那后任的蔡成勋、邓如琢简直就是暴戾恣肆,“吃相”极其难看。

蔡成勋入赣和他的几个前任天津老乡一样,都是带“北兵”南下。

蔡督赣期间,强行独揽江西军政大权,公开以武力挡驾,或捏造罪名惑众,使北京政府任命的一批厅长、局长、道尹,甚至省长均不能入赣就职,即使入赣就职者也不能履行其职责。

同时,他又以筹借军费为名向每一县派驻一个连长,用武力强行提取该县收入;

此外还在各城乡、市镇遍设鸦片专卖局,明禁暗许鸦片种植贩卖,征收鸦片税。

蔡的肆意妄为,倒行逆施,不仅引起北洋政府极为不满,更是引起江西民众极大愤慨,掀起一轮轮“倒蔡运动”。

1924年11月,蔡成勋的部下方本仁发动兵变,将蔡成勋赶走。

据说蔡面对属下进逼时,还向方本仁索要500万现款,称:“如允,则即刻离赣”,贪得无厌,鲜廉寡耻,竟到如此地步。

方本仁,湖北黄冈人,是“林帅”的同乡,他是与李纯一起来到江西,此人督赣“忽左忽右”,早期历史复杂,不来篇二十万字的博士论文,难以评判,讲不清楚。

方本仁兵变驱赶蔡成勋,是联合孙中山的广东军政府,1925年1月,方本仁正式督赣后,又对入赣的北伐军反攻倒打,导致孙中山的二次北伐又以失败告终。

1926年2月,方本仁为了“返乡称雄”,北面配合段祺瑞,试图赶走湖北的吴佩孚,南方又重新与孙中山的广东军政府展开接触,结果后院起火,被部下赣北镇守使邓如琢兵变逼走。

方本仁辞职后,转而又投向广东革命政府。

江西就此进入了最后的军阀邓如琢督赣时代。

PART陆

“工农兵联合起来!向前进,万众一心”,

伴随着这首排山倒海,气势恢宏的歌曲,

历史走到了1926年7月9日。这一天,北伐战争正式拉开大幕。

老徐读近现代史,最感慨这个朝气蓬勃,团结一致的短暂时刻。但可惜的是:一年不到,老蒋忘却初心,兄弟阋墙,同室操戈。

近代铁路不走江西,可战场弯都要弯到江西。

原定的北伐线路是先走“两湖”,打败直系吴佩孚,再从武汉挥师北上,与冯玉祥的国民军在河南会和,进而一统中原。

北伐军对于江西最初是作为侧翼监视区域。

江西战场局势的陡变,

是因为孙传芳趁北伐军在武昌鏖战,引十万主力大军尽行入赣,北伐进军线路由此转为东进,江西赣北成为了主战场。

犹如粟裕在解放战争时,盯住了淮海决战,

时任北伐军总司令的蒋介石把目光集中在江西,做出了“以后战争重心在江西”的战略判断。

蒋介石这一判断是对的,

北伐江西战场击溃孙传芳的主力后,整个东南势如破竹,长江以南已无大战可打。

北洋末代赣督邓如琢,上演了军阀末日的疯狂,江西人尤其是南昌人对其痛恨至深。

邓如琢为了筹措军费,对抗北伐军,滥发货币,造成江西金融史上灾难性的“江钞风暴”,直接导致本土大批钱庄、工商业主破产;

北伐军“一打南昌”并占领南昌后,

邓如琢疯狂反扑,承诺部下,只要攻下南昌,每人发双薪,可以大抢三天,邓如琢进城后,纵容部下大肆烧杀抢掠;

北伐军“二打南昌”时,蒋介石率三个师围攻南昌,并亲抵生米街就近指挥。

守城的邓如琢部下岳思寅等,为使北伐军失去攻城的屏障,竟命令工兵营用水龙头喷射煤油,把南昌惠民、章江、广润、德胜等城门外的民房、商店尽数烧毁,千古名楼的滕王阁也在这次丧心病狂的纵火中化为灰烬。

北伐军“二打南昌”,伤亡惨重,仅团长就阵亡三名,堪比攻打武昌城下的激烈程度。

“三打南昌”时,守城的残部在方本仁的策动下,最终开城投降。

由于民愤太大,杀伐决断的蒋介石,

毅然把降将岳思寅等五人枪毙了,气得方本仁要和老蒋拼命。

南昌市民却拍手称快,对这个嫉恶如仇的北伐军总司令颇为好感。

1926年11月11日,南昌市民举行欢迎北伐军大会,蒋介石在致辞中宣布:“江西政权已从北洋军阀手中夺回,江西同胞从今日起,有了一个自由、光明的日子”。

此后十余年间,这个浓郁的江浙口音,

经常在南昌、庐山的历史时空中飘荡。

未完待续第三季:国民政府的历任江西省主席

主要参考资料:

何友良:【江西通史.民国卷】

唐德刚:【历史的三峡】

赵富民:【民初地方实力派研究】

李嘉燕:【南北政争与江西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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