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佟国纲败走连环套 飞毛腿喜讯传佳音
常胆小想离开兴隆镇这个是非之地,可是行文又没下来,只愁得他茶饭不思,尽管有夫人开心,可也总是提不起神来,只好听天甫命。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国舅佟国纲扫北而来,常胆小心想,我何不借助一下国舅的威力呢?倘若国舅能荡平连环套,岂不除去我的心头之患,他跟夫人一商量,就这么定啦。
佟国舅是何许人也?此人乃是康熙皇上的舅父,是员军功赫赫的大将军,奉圣旨率兵北征,一举扫平了察哈尔布尔尼的叛乱。今日得胜还朝,途经兴隆镇,并打算在此逗留几日,以便游览兴隆山连环套的奇观。
常胆小带领护城兵马,夹道欢迎,把佟国纲迎入府内,夫人早张罗着把酒宴摆好了,待酒过三巡,莱过五味,常胆小把金银珠宝端了上来,说道:“国舅大人,凯旋而归,卑职献上薄礼,聊表孝敬之心,请国舅笑纳。”佟国纲哈哈笑道:“本官来此,并非贪图你的金银珠宝,而是特意看看你们夫妇!”说着话,把眼睛盯在了夫人身上。
书中暗表:常胆小的夫人不但嘴好使,模样长得也好看,可谓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是兴隆镇出名的美人。佟国纲扫北时,路经此镇,就已经与这位美人喝过欢夜酒,今日又是得胜面归,自然是兴趣更浓。俗话说得好,听话听音,锣鼓听声,常胆小听出了佟国舅话里的意思,忙给夫人递了个眼色,这位常夫人微微一笑,面对国舅暗送秋波,端起酒壶给国舅满了一杯,然后抽抽嗒嗒哭了起来。佟国纲道:“今日乃是欢宴,夫人为何悲悲切切?”“唉,不说也罢。“有话直讲,是哪个欺侮你们夫妇,本官给你们做主!”那常夫人擦了一把眼泪,说道:“贼人窦尔敦!””窦尔敦不是在河间府吗,他来此何于?”“国舅你还不知,自你走后,那窦尔敦便率领大队人马来到这兴隆山下,进了兴隆镇又杀又抢,小妇人差点做了他的刀下之鬼。”佟国舅看了常胆小一眼,“可有此事?”“回大人,确有此事,卑职给你绘制的连环套地图,也被他们抢走,如今那伙贼人已在连环套安营扎寨,招兵买马,聚草屯粮,决心与圣上做对!”常胆小夫妇俩这一说可把佟国舅气坏啦,拍案喝道:“胆大贼人,竟敢如此放肆”常夫人道:“那窦尔敦还有话哪!”“讲说什么?”“他说,就是那佟国纲到此也定叫他做某家刀下之鬼!”佟国纲听罢气得是哇呀呀暴叫。常胆小真佩服夫人的手段,忙拱手道:“国舅息怒,喝酒,喝酒。”佟国纲都气饱啦,哪里还喝得下去,大声叫道:“不平连环套,誓不罢体!”常夫人一见火候到啦,忙起身搀扶国舅进了内室。
次日,佟国纲率一万兵马来到连环套;距五里之遥安下左中右三个大营,佟国纲自居中营,命人理好鹿角,撤下铁蒺藜,以防贼人偷营劫寨。第一天亲自带领众将与五百骑兵察看地形,他们一连转了几圈,见此处三面环水,而且是波浪潭天,水路无法进攻,东面虽是陆地,却尽是悬崖绝壁,易守难攻,无隙可入。
佟国纲看罢多时,面对众将说道:“以本官之见,此山不可硬攻,只能引贼人下山。”众将依言。
主意已定,佟国纲升帐,点五百兵马出阵,自带众将在前,又命参将带三千人马为后,防止贼人偷袭。众人来测出下,列队骂阵,甭管怎么骂,连环套内就是不动声色,一连十日过去了,仍不见有个人影下山,佟国纲笑道:“贼人坚守不出,妄图漫我军心,以便乘隙劫我营寨,好,我正要你们上钩呢!”随命两名参将各带三千兵马,伏于大营左右三里之处,自带一彪人马伏于后营。并传令:“见大营火起,炮声一响即刻引兵追杀,不获全胜决不收兵。”众将领命。
佟国纲的诱兵之计早被牛晓塘猜中了,依着鲁庄、郭景等人早就要冲下山来,牛晓塘道:“万万使不得,佟国纲路经此地乃是获胜而归,士气旺盛,倘若硬拼,必然伤亡众多,我寨初建,军威乍树,只能打胜,不能打败,倘若打胜不仅投山者必多,面且各县也必闻风而惧,为我寨今后扩展打开局面。”鲁庄有些按撩不住:“如今那些屌官兵已围了我们半月有余,难道我们就不敢动他一动!”牛晓塘笑道:“贤弟莫急,今夜便是时机!”众将道:“劫他营寨?”牛晓塘道:“据事人报,佟国纲已伏兵大营两侧,等我劫营,我们正好将计就计。”鲁庄道:“寨主发令吧!”窦尔敦道:“李恕古、郝天龙率三百军士各带火把一个,乘月黑天到官兵中营放火,听到炮响将火把熄灭,悄悄撤回,切不可交战,从西山坐船而去,不可走正路,如有违者斩!”李恕古、郝天龙应命而去。郭景、鲁庄、席斋,各带三百人马伏于山下二里处等候,一旦发现与官兵交载,速去接应!”三人领命而去。窦尔敦把人马安排就绪,与牛晓塘登上敌楼,观察动静。
三更过后,见清军大营中火光冲天,炮声震地,呐喊之声响彻山谷。牛晓塘笑道:“吾计成矣!”随命人设宴准备庆功。
再说,佟国纲埋了伏兵,静等连环套人马下山,以备一举获胜,早就攒足了劲。等到三更时分,果见一支人马杀进营来,一阵呐喊过后,人影晃动,大营火起,佟国纲即命放炮,那放火人见火光已起,炮声震天,慌忙扔掉火把,于黑暗中退去。埋伏在大营左右的官兵,遵照佟国纲的命令向中间杀去,中营也引出一彪兵马迎声杀出。这回可就热闹了,疑为对方是劫寨贼人,横冲直闯,狠杀猛砍,都想杀退对方夺得军功。直杀到四更时分,大蕾前已死尸遍地,待参将们打了对头,方知是自己兵马,这才传令收兵。
连环套的聚义厅里早就摆好了庆功酒,天不到四更,众将便都安全回山,未损一兵一卒,众人正在欢宴,探事人回报,官兵死伤千余人。鲁庄笑道:“军师这一手真行,我的大棍虽未开荤,可省了不少劲儿,也不知军师哥哥是怎么掐算的。”牛晓塘道:“兵法上云,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佟国纲是凯旋之师,皆因常氏夫妇撺摄,故而挟愤攻我,如我正面迎战必是一场死斗,我不与其战,而随其气,以假攻而欺之,使其自相残杀,以挫其锐,彼劳我逸,随机应变,乃用兵之道也。”众人听罢无不拜服。窦尔敦道,下一步如何行动?”牛晓塘道:“众将且休息两日,第三天便可如此这般,此一举,佟国纲必离此山。”众人称善。
佟国纲损兵折将,心中十分气恼,正在营中思索破敌之计,忽探事人来报,说是山贼在营外讨战。“有多少贼人?”“不过五六百人。”佟国纲心想,贼寇只五六百人,-我何不来它个以众胜寡。随喝命三军一齐追杀,义军一看不妙,拨马面走,佟国纲心中暗喜,看来贼人也不过如此,倘若我一举把爽尔敦则灭岂不是二功合一,圣上必然大喜,想到这里,继续带兵追杀,待环山路追出七八里之后,猛见山路崎岖,树木狼林,佟国纲眼珠一转,心说不好,急鸣金收兵,还没来得及调转马头,四面金鼓大作、杀声震天,不少官兵已掉入陷坑,大树下,巨石旁,草丛里,皆是义军刀枪,刀枪闪处人头落地,绊马索下人仰马翻,官兵人马象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佟国纲也陷入了重围,喊杀声震荡山谷,响彻千峰万岭,佟国纲白知不妙,率一队亲兵,蹿山跳涧,爬沟越壕,冲出重囤,狼狈逃回。这一仗,官兵又损兵折将两千有余。窦尔敦命人打扫了战场,回到了连环套大案,众将皆叹惜佟国纲未能拿获,牛晓塘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古皆然,何足叹惜,当年武侯诸葛亮率兵把司马懿围在上谷,大火熊熊,限看就要把司马懿父子烧死;怎奈天空猛降暴雨,把大火浇灭,使司马懿父子逃出重围,今日佟国纲在乱军中逃走,想必是命不该死,我们另寻良机也就是了。”众人不再作声。
佟国纲回到营中,感到连环套确实棘手,窦尔敦并非等闲之辈,攻打连环套胜败莫测,为此闷闷不乐。佟国纲身旁有个表弟,担任随军参赞之职,人称智多星,他猜透了佟国纲的心思,于是谏言道:“我军连出两阵,皆败于窦尔敦之手,此事并非我军将无能,实乃是连环套山高地险,难以发挥我军之长,于此愚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佟国纲道:“自家弟兄,何必客套,有话只管直讲。”他表弟道:“我军平了察哈尔布尔尼叛乱,本应旋师奏凯,不意听了常氏夫妇之言,兵陷于此劳师案饷,灭贼不为功,失败徒增辱,我军虽两战失利,但元气未损,以愚弟之见,不如趁此厨朝,把死伤将士报在平叛的账上,生者得功,死者得恤,岂不为上策!”佟国纲道:“只是那窦尔敦未除,此恨难清。”他表弟道:“话虽如此,倘若持续下去,恐怕损失更大,况我在此逗留,并非圣上旨意,一旦圣上闻知,你我虽皇亲谱或,恐拍也雄追圣上怪罪,以我看还是走为上策。”佟国纲听罢觉得表弟说得在理,当下便决定拔率回朝。
次日回到兴隆镇,告与常氏夫妇。说是军务在身,不可久留,至于连环套一事,回朝面圣,当派大兵征剿。常氏夫妇无奈,也只好作罢。
佟国纲回到京中,进宫面圣,在连环套与案尔敦交战一事压根没提,只是禀报了平定察哈尔布尔尼的战果,康熙见舅父得胜而归,即把终国钢加官晋爵,由安北将军升任内大臣。不过在文武犬臣中间皆知佟国纲连环套吃了败仗,因为他是国舅,谁也没有传扬。
再说窦尔敦打败了国舅佟国纲,所得粮草辎重不计其数,声威大震,附近州县不招自服,那些城防官员休说征剿连环套,一提窦尔敦三个字就吓得浑身发抖。各地的贫民百姓纷纷投山,不消一年工夫便增加到一万多人,连环套越来越兴旺。
五行长老在这连环套里住了一年之久,见一切安排就绪,便要离开此地,说是另有要事在身,只是把小侯杰留下,与虎儿、豹儿一起习功练武。窦尔敦与众位首领见苦留不下,只好挥泪相送。离开连环套十余里了,众人还是恋恋不舍,五行长老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况后会有期,望你们同心协力,共图大业。众人纷纷点头,“决不辜负师父厚望。”五行长老让众人回寨,只留下牛晓塘、窦尔敦二人,又特地嘱咐了一番,牛晓塘拱手道:“师父一别不知何日相聚,万望师父不吝赐教。”五行长老道:“我见那白吉其人鼠目黎视,蛇口鹰鼻,切不可委以重任,诸位在意就是啦。窦尔敦点头道:“师叔还有什么嘱咐,凝儿一定铭记在心。”五行长老道:“别无他念:只有两言相赠,胆愈大而心愈小,智愈圆而行愈方,切记胜时勿骄,败时勿躁。”二人点头记下。再欲问时,但见长老行如流云,瞬息不见了。牛晓塘、窦尔敦只好嗟息而回。
窦尔敦送走五行长老,思念之情总是不绝,一幕幕往事涌入心头,朝阳寺学艺,金顶山扯旗,李家店比武,沙河桥决战,青龙驹惨死,连环套扎寨···. 不知除了多少贪官污吏,杀了多少官兵,失去了多少弟兄,尤其是他那匹青龙神驹曾陪伴他东挡西杀,可以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虽然山寨兴旺,马匹遍山,可到哪里去再找一匹好坐骥呢?
这天,众位首领正在聚义厅议事,赵琪兴冲冲地从北京赶了回来。窦尔敦道:“赵贤弟满面春风,不知带来何等喜讯?”赵琪笑道:“寨主哥哥的称心坐骥有了。”窦尔敦终日为找不到称心的好马犯愁,今日一听赵琪说称心的坐骥有了,顿时面带笑容:“快快讲来!”赵琪这才把探得的消息备叙了一遍。
原来,清廷皇帝一年一度的秋围在热河木兰围场举行。康熙更不例外,他要在九月驾幸木兰围场,一面与文武百官,宗室亲王在那里行围射猎,赛马较艺,一面商讨安帮定国之策。为此他传下圣旨,先差宫中太尉梁九公梁千岁头前安置,并赐给了他一匹驾前御马做为坐骑,康熙对梁九公的面子可谓大矣,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康熙面前只有两匹称心的坐骑,别说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就是他自己没有重大的事情也舍不得骑,每天是精草细料专人喂养,御林军轮拨护守。什么好坐骑这么宝贵?说来确实也非同小可,一匹是山西进贡的小毛驴,这匹毛驴浑身上下一片漆黑,赛过窑中炭,砚中墨,皂色绵缎,闪闪发光,没有半根杂毛,只有四个白蹄,御赐宝名“乌云盖雪”,跑起来四蹄生风,稳如龙辇。另一匹就是“千里追风驹”,是康熙平定准噶尔时所得,这匹马的景样之处,不但是身高八尺,长足丈二,混身上下一片雪昌女胜似九月霜,十月雪,亚赛洁白的玉石,最奇特的还算粉嘴,粉眼、粉鼻梁,在左耳下边有一片茶碗似的旋毛,其形如日,昼夜闪光,在右耳下有一片钩似的旋毛,其形如月,因此唤作“日月骕骦千里追风马”。
康熙皇上把这匹日月骕骦千里追风马送给了梁九公,意思是让他把木兰围场安排好点,别误了圣上秋围。梁九公深感圣上龙恩,提前一个月便出发了。梁九公为了抖威风,把那宝马打扮的金鞍玉辔,十字披红,三千御林军左右卫护,二百刀斧手头前引路,黄土垫道,清水泼地,沿途百姓跪地相迎。
窦尔敦听了赵琪的回禀,心中大喜,哈哈笑道:“好,皇上老儿又给咱备下了一匹好马!”白吉见寨主精神大振,满脸堆笑道:“但不知哥哥何时去取,带多少兵马?”窦尔敦笑道:取匹马何需兴师动众,咱家一人足矣!”白吉心里话,梁九公那么多御林军,你一个人就能盗来,即使盗来,必然要引起皇上的震怒,倘若发兵攻山,岂不招来许多麻烦,于是又谏言道:“盗御马干系重大,还望寨主三思。”窦尔敦道:“思什么?咱要的就是他家御马,皇上老几不找则罢,倘若找上门来,定哪他有来无回!”白吉一看执拗不过,只好连连称是。牛晓塘道:“此马是非盗不可,有了它寨主如虎添翼,可无敌于天下:牵马不宜人多,以我之见,赵琪贤弟可以与寨主同行,伺机而动,以备随时接应。“众人皆赞同此意。再说,那梁九公梁千岁,走顺义,过怀柔,越密云,经古北口,一路上兴师动众,浩浩荡荡来到了木兰围场。那时:承德的避暑山庄尚未修好,皇帝的行宫只好以帐蓬代之。梁无公检了个避风之处,把行宫扎在了围场附近的龙头山下,这里草深林密,古松林藤萝倒挂,獐狍狼鹿成群结队,珍禽异兼啼叫不绝,确是一片行围打猎的好地方。梁九公为了报答圣上龙恩,亲自督阵,布置兵马,行宫宝帐一座接连一座,御林军戒备森严,刀枪耀日,旌旗飘扬,灯笼火把彻夜不息、巡逻人员络绎不绝。果然是天上神仙府,人间帝王家。
这一夜,阴云密布,细雨霏霏,天低云暗。伸手不见五指,正是绿林豪杰大显身手的时机,此时,在距行宫不古松上,轻飘飘跳下两个人影,那人影一前一后行走如飞,直奔御马厩而来。这两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前来盗那日月骕骦千里追风马的窦尔敦和飞毛腿赵琪。要说这两人的行踪也真够妙的,那么多的御林军楞没发现他们。这已经是第二次来啦,咋天夜里他们已经来过一次了,皆因这行营面积过大,不用说帐篷,光马厩就一百单八个,战马成群,如云似锦,赵、窦二人从子时到寅初,把所有的马都点个遍,唯独没见那匹日月骕骊马。无奈,只好转回森林,二人正在古松上窥视动静,突然从山坡的另一侧走来两个樵夫,他们一边打柴,一边说话,其中一个道:“老兄,今年秋围与往年不同,听说康熙皇上要与众将比试武功,为此梁千岁带来一匹宝马,那宝马昼行千里日不落,夜行八百天不明,可惜咱没见到!”另一个道:“老弟,这你就不如咱啦,那宝马的确非同一般,不但有专人看管,连住的地方都与众马不同,那宝马住在一百单八帐以外的独家帐篷,众星捧月,它居当中,号称日月骕骦千里追风马。”“你怎么知道的?”“搭营时咱不是民夫吗,可大饱了眼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窦尔敦与赵琪对视了一下,心说,无怪昨夜没找到,原来如此。
今夜,二人趁着月黑阴雨天腾身潜入御营,直奔御营正中而去,刚走不多远,忽听更锣响亮,二人忙贴身黑影处,见一队旗马敲锣击梆而来,旗兵后面便是一队手持刀枪的巡夜兵丁,只听前面敲锣人对身旁一人道:“千军万马的围护着,谁还敢来偷盗御马,我看千岁爷也过于小心了。”另一个道:“你可别那么说,这是万岁爷心爱的宝马,真要出了事,不要说咱们掉脑袋,就是梁千岁也吃罪不起,还是小心为妙。”“对,那咱就加点小心!”说着当地打了一锣。另一个道:“嘘,别敲了,御马圈到啦,别惊了御马!”“唉。”
窦尔敦听了个真真切切,等巡逻兵丁走过之后,他挺身就要进御马圈,突然,后面伸出一只大手。欲知后事如何,数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