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咯噔一下,这是我第二次收到这条信息。
两年前,我的前任男友在求婚当天,也发过同样的讯息,第二天,便离奇失踪,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担心未婚夫恐遭不测,想给他打电话,可一想到被警察监视的半年,手不禁停在了半空中。
这时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衣柜上。
我跳下床,打开衣柜,在一件不常穿的黑色风衣里,摸到一部许久不用的手机。
我颤抖着按下了快捷键——1。
01
「嘟~嘟~嘟~嘟~嘟」我拨通了男闺蜜王阳的电话。
「喂,欣然?这么晚……」王阳的声音很慵懒,显然刚从睡梦中醒来。
「王阳,不好了,我,我又收到和那条八字简讯!昊天可能出事了!!」我光着脚,边在地上来回踱步,边不停地用嘴啃咬着右手的食指指甲。
「你联系他了吗?」王阳焦急地问。
「没有,我先联系的你。」前任男友失踪后,我被警方监视了半年,为了防止被监听,王阳给我买了一部新手机。
我把它放在一个不常穿的黑色风衣口袋里。
「听我说,你在家呆着,哪儿都别去,也别对人说这件事。」听筒里传来一声刺耳的拉链声。
「对了,千万不要给昊天打电话。上次的事情还没完结,别再给警方留下什么把柄。你把他家地址和门锁密码发给我。」王阳挂断了电话。
我努力让情绪平复下来,可双手还是不听使唤,不停地抖啊抖。
我和王阳是大学同学,我们同校不同科,他是心理医生,我是药剂师。
两年前,我出了一场车祸,失去了部分记忆。多亏王阳的精心照顾与陪伴,身体才得以恢复。
我的生活貌似重新步入了正轨,像正常人一样工作、恋爱。可随着前任男友的离奇失踪,我被警方列为重要嫌疑犯。
警察怀疑我杀了前男友,因为根据我的口述,他最后联系的人是我。
可是,我怀疑王阳才是真凶。因为王阳接到我的求助电话后,曾去过前男友的家。
还有,在我的记忆中,王阳从未交过女朋友。
前任男友失踪后,我曾问过王阳「莫非你喜欢男人?」
王阳苦笑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因为从未见你交过女朋友。有些好奇而已。」
「我很正常,但不想将就。」王阳说完这句话后,意味深长地望着我。
我在他深情脉脉的双眸中,捕捉到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莫非王阳因为暗恋我?才不与其他女人交往?
直到有人向我求婚,他才忍不住对他们痛下杀手,事后再用他们的电话,给我发讯息?
这个假设在我大脑中,出现过无数次。
我无法把文质彬彬的王阳,与变态杀手联系到一起。
我不止一次怀疑过他,但不知为什么,每次遇到问题,我第一个联系的人,还是他?
我拿着手机,光着脚,在冰冷的地板上走来走去。
我推开窗户,一股凉气席卷全身,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思绪再次被寒意唤醒。
车祸后,我的记忆经常出现断片的情况。这次,我联系王阳,因为信任他?还是想调查他?
想到这里,我从衣柜中,取出一件米色羊绒外套,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拿上车钥匙,刚准备出门,兜里的电话震了一下。
「欣然,哪儿都别去,在家乖乖等我电话。」发信人王阳。
与此同时,我发现客厅上方的监控转动了一下。我的心猛然一惊,原来监视我的不止警察,还有我的男闺蜜——王阳。
02
我倒吸一口冷气。车祸后,我出现了丢三落四的毛病。
想到有几次,洗完澡忘记拿浴巾,赤裸着身子从客厅走到卧室,我的头“嗡嗡”直响。
我不仅被最信任的男人偷窥,还把未婚夫的住址告诉了他,如果王阳真是凶手,那我岂不成了帮凶?
想到这,我披上衣服,拿上车钥匙,准备去未婚夫家。
可刚一出门,楼道的灯就突然熄灭了。我置身于黑暗之中,整个身体像掉进了一个黑洞中,不断向下坠落,我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睛,头有些胀痛,我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让我的心再次抽搐了一下。
「给你打电话,你不接,这么晚出门,你忘了自己是病人了?」王阳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车祸之后,我患上了黑暗恐惧症。黑天不能出门,一旦置身于黑暗中,我就无法呼吸,最后晕倒过去。
王阳说是心理问题,之前去他那儿做过几期心理治疗,但效果却不明显。
我的记忆在慢慢恢复,但我没告诉王阳。因为前不久,我突然想起来,我和王阳之间不止是大学同学的关系。
我们都是孤儿,在同一家孤儿院长大。记忆的闸门开启后,脑中不停闪现出一段段过往的零星片段,如果王阳是凶手,我该怎么办?
「你见过昊天了?」我问。
「没有,他家没人。」王阳淡漠地说。
上次他也是这样回答,莫非昊天也惨遭不测了?想到这儿,我被一股莫名的恐惧笼罩着。
「让我看看他发的讯息。」我把手机递给王阳,一眼不眨地观察着他脸上的变化。
王阳接过手机,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你是不是停药了?」
我伸手接过手机,心头一紧,收件箱根本没有昊天的信息。
上次也是一样,警察说根据他们的调取记录显示,那天,我的手机根本没有收过任何信息,可是,我明明收到了啊!
王阳见状,递给我一片药和一杯水「你最近是不是又失眠了?昊天或许临时有事外出了,别瞎想了,先把药吃了,再好好睡一觉!」
我机械地从王阳手中,接过白色药片,把它放进嘴里。我闭上眼睛,侧耳倾听,“哐当”一声,大门被轻轻带上。我睁开眼睛,将手中的白色药片扔进床头的水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