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12月27日,是毛泽东在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次来杭州,他此行的目的主要是亲自主持起草第一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12月26日是毛泽东的生日,但他却选择生日的第二天才来杭州,显然是不想让地方上的同志给他祝寿。
毛泽东
毛泽东在杭州住下后,江青对负责接待的浙江省公安厅长王芳说:“主席不愿意人家向他祝寿,但我们得有个表示。1954年元旦快到了,是否请浙江省委以庆祝元旦的名义,请主席吃饭,并以此向主席表示祝寿,但不要说‘祝寿’、‘长寿’什么的,意到话不到,免得主席不高兴。”
浙江省委认为这个意见很好,12月30日晚上,省委主要领导同志请毛泽东吃饭,并安排王芳和毛泽东坐一桌。餐桌上除了酒菜外,还摆放了花生、红枣和面条,意为庆祝华诞、祝愿长寿。席间气氛热烈愉快,大家轮流向毛泽东祝酒,他高兴地一一作答。毛泽东平时很少喝酒,但那晚却喝了不少。
晚饭结束时,毛泽东的面前还有4杯茅台酒没喝,他便对王芳说:“这里还有4杯酒,不要浪费掉,我看还是请王厅长喝掉它。”
王芳听后也不推辞,将4杯酒一饮而尽。此时在座的公安部长罗瑞卿说:“王芳同志的名字应该改一改。一个山东大汉,名字怎么像女人似的?认识的人还好,不认识的还以为是个女同志。”
罗瑞卿
王芳听后说:“我同意改名,把‘芳’的草字头云了就行。不过周总理给我签署的浙江省公安厅长的任命书上写着‘王芳’,我改名字要报上级批准。”
毛泽东却笑着说:“你们同意,我不同意!你山东绿化这么差,到处荒山秃岭,山上不长树,有的连草都不长。你王芳头上刚刚长了一棵草,就要除掉它,我不同意(王芳是山东人)。什么时候山东绿化搞好了,你再改名字!”大家听后都笑了。
事后王芳问江青:“主席领会了我们设宴的用意吗?”
江青笑着说:“这不重要,反正我们的心意到了。”
毛泽东这次在杭州住了两个半月,他几乎终日伏案工作,和秘书们一起讨论研究起草宪法的有关问题。有一次,王芳看毛泽东办公累了,就劝他休息一下,毛泽东说:“这次来杭州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过去在战争年代养成白天睡觉、晚上办公的习惯想改变一下。你看我这段时间都在改,可是效果不好,旧的习惯势力太顽固了,看来要一下子改变长期形成的习惯,是很不容易的。”
王芳便根据自己的经验,请毛泽东云爬山,这很好地调剂了他的睡眠。
此后毛泽东每年都会来杭州,有时一年就来两三次,最多一年来5次,他在杭州期间的保卫工作一直由王芳负责,王芳也因此和毛泽东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1966年“运动”爆发后,王芳受到冲击。1968年2月,王芳被押送到北京接受审查,此后一直得不到“解放”。
1970年冬天,毛泽东在了解了王芳的情况后,生气地说:“浙江造反派反王芳,对王芳抓住不放,说王芳反对我,想害死我,我不信。王厅长我熟悉他,他哪里会反对我呢?他反对我干什么呀?他反对我,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呀?我每年都要去杭州几次,他是负责保卫我的。他要是想害死我,我不早就死了吗?还能活到今天呀?”
毛泽东还幽默地说:“他就是有时候爱喝点酒,告诉他,以后别喝了。王芳是个好人啊!”
王芳
1971年2月,周恩来也公开说要“解放”王芳,他说:“王芳总是做过一些好事的嘛!毛主席在杭州住了二十几次,王芳一直在主席身边,主席不仅很安全,而且很满意。汪东兴同志可以作证嘛!不然怎么理解?”
尽管毛泽东、周恩来都作了指示,但王芳仍迟迟得不到“解放”。1974年9月28日,王芳的爱人刘馨给毛泽东写信,信中说:
王芳1968年受审查,已七八年。现在身患各种疾病,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要求尽快做出结论,或是让其回家治病。
毛泽东在看到刘馨的信后,非常生气地说:“怎么还这样?我不是早说了嘛!王芳如果是坏人,要害我,我不早就死了嘛!怎还能活到今天?王芳不是坏人,他是保卫我的,我们很熟悉,还有刘馨同志,我每次去杭州,都是他们在那里工作,熟悉得很,都是好人,没有问题。”
王芳(左)和邓小平(中)
在毛泽东的力保下,王芳终于得到解放,此后他历任浙江省委副书记、书记、国务委员、公安部长等职。2009年11月4日,王芳在杭州病逝,享年89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