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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9年，清朝和沙俄坐下来谈了一笔大交易，结果一拍即合，敲定了《尼布楚条约》。
历史课本上说，这是一份划定边界、维护和平的协议，但如果真那么简单，那后来的《恰克图条约》又算怎么回事？更耐人寻味的是，为什么中间隔了整整四十年，沙俄才愿意把中部边界的问题摆上谈判桌？这段时间里，他们到底在忙些什么？
当时的清朝，正忙着应对西北方向的威胁。
准噶尔汗国的崛起，让康熙头疼不已。
而沙俄呢？他们当然看得清清楚楚——一个强敌已经让清朝焦头烂额，根本没余力同时对付西伯利亚方向的侵扰。
于是，沙俄干脆先把东部边界敲定，把外兴安岭以南的大片土地”让”给清朝，而自己则抓紧时间，悄悄地向蒙古草原渗透。
所谓“渗透”，并不是单纯的军事扩张，而是一种更隐秘、更有效的蚕食方式。
沙俄的做法很简单——修城堡、摆驻军、做贸易，看似和平往来，实则步步为营。1661年，他们在贝加尔湖北侧建了伊尔库茨克城堡，附近的土地就理所当然地成了他们的“势力范围”。
当时的西伯利亚地广人稀，沙俄人一旦占据某个据点，周围几百公里的土地就都会被他们纳入囊中。
至于当地的蒙古部族，愿意合作就留着，不愿意合作？那就请他们“消失”——这就是西伯利亚人口越来越少的重要原因。
更狠的是，他们还拉拢准噶尔汗国，利用这股草原势力来牵制清朝。
准噶尔人本来就在和喀尔喀蒙古打生打死，而沙俄则在背后推波助澜，甚至提供武器和物资，确保这场内斗一直持续下去。
结果，喀尔喀蒙古被打得节节败退，大量牧场失守，而沙俄人则趁机向南推进，占据了不少优质牧场。
等到四十年后，他们才慢悠悠地坐回谈判桌前，说：“好了，我们该划中部边界了。”但这时候，蒙古草原的格局早已大变样。
1728年，《恰克图条约》终于签订。
这份协议明确了从额尔古纳河到沙宾达巴哈的边界，整个外蒙古，包括唐努乌梁海的180多万平方公里，都归入清朝版图。
而沙俄则得到了贝加尔湖——亚洲第二大淡水湖，换句话说，他们用四十年的时间，换来了一片巨大的水域和稳定的贸易通道。
那么问题来了，沙俄为什么愿意在1728年停手？答案很简单，他们发现，和清朝做生意，比打仗更赚钱。《恰克图条约》的一个重要条款，就是允许俄国商人通过恰克图进行贸易，每隔三年，还能派遣200人前往京城。
从此，茶叶、丝绸、瓷器源源不断地运往俄罗斯，而西伯利亚的皮毛则大量进入中国市场。
这笔生意太香了，光贸易税就让沙俄每年进账上百万卢布，巅峰时期甚至占到了全国关税收入的五分之一。
相比之下，继续在蒙古草原上硬碰硬，实在是得不偿失。
当然，沙俄这样做也有自己的苦衷。
彼得大帝去世后，俄国进入了一段动荡的时期，短短十六年内，换了四位君主。
叶卡捷琳娜一世忙着享乐，彼得二世年纪太小，安娜一世和伊凡六世则各有各的问题。
国内政局如此不稳，实在没精力在东方再掀波澜。
与其继续扩张，不如趁机巩固贸易利益，等待更好的时机。
但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沙俄从来不会满足于现状。1858年，他们又出手了，趁着清朝内忧外患，一口气夺走了外东北的一百多万平方公里。
紧接着，又拿下了外西北的五十一万平方公里，连同巴尔喀什湖一起收入囊中。
到了1900年，他们甚至直接占领了东北三省，虽然最后因为日俄战争失利才不得不撤离，但那五年的统治，足以看出他们的野心。
沙俄的策略很简单：该谈判的时候谈判，该扩张的时候扩张。1689年，他们先稳住东部边界，利用清朝的西北危机，暗中蚕食蒙古草原。1728年，他们转向经济战场，通过贸易获取巨大利益。
等到19世纪，世界格局变了，他们又换回了更直接的侵略手段。
从这个角度看，《尼布楚条约》和《恰克图条约》并不是终点，而只是他们策略调整的开始。
有人说，如果康熙、雍正知道地底下埋着石油、天然气，还有各种稀有矿产，他们还会那么痛快地放弃远东和西伯利亚吗？历史没有如果，但从沙俄后来的行动来看，他们显然比清朝更懂得土地的真正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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