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桓王举兵伐郑

萧家的老大 2024-11-14 15:16:54

周桓王举兵伐郑

周桓王自从听闻郑庄公假借王命伐宋,心中大怒。竟让虢公林父独掌朝政,不用郑庄公理政了。郑庄公已闻知此信,心怨周桓王,竟然一连五年不来朝周。桓王道:“郑寤生无礼甚矣!若不讨之,人将效尤。朕当亲帅六军,往郑声讨其罪。”

  虢公林父谏道:“郑有累世为卿士之劳,如今君王夺其政柄,所以不朝。可以下诏征讨,不必亲自前往,以亵天威。”

  桓王忿然作色道:“寤生欺朕,非止一次。朕与寤生誓不两立!”

于是,召蔡、卫、陈三国,一同兴师伐郑。是时,陈侯鲍去世不久,其弟公子佗,字伍父,弑太子免,谥鲍为桓公,而自立。国人不服,纷纷逃散。

周天子征兵,公子佗初即位,不敢违王之命。只得纠集军队,派大夫伯爰诸统领,望郑国进发。蔡、卫各遣兵从征。周桓王派虢公林父率右军,以蔡、卫之兵属之;使周公黑肩率左军,陈兵属之;桓王自统大兵为中军,左右策应。

  郑庄公闻王师将至,召集诸大夫问计,群臣莫敢先应。正卿祭足道:“天子亲自将兵,责我不朝,名正言顺。不如遣使谢罪,转祸为福。”

  庄公怒道:“周王夺我政权,又加兵于我,三世勤王之绩,付与东流。此番若不挫其锐气,宗社难保。”

  高渠弥说:“陈与郑素来和睦,其助兵乃不得已。蔡、卫与我夙仇,必然效力。天子震怒,御驾亲征,其锋不可当,最好固守坚壁以待。等其意怠,或战,或和,可以如意。”

  大夫公子元进曰:“以臣战君,于理不直,宜速不宜迟。臣虽不才,愿献一计。”庄公道:“卿计如何?”

  公子元道:“王师既然分为三路,我军也应当分为三军应对。左右二师,皆结为方阵,以右军挡其右军,以右军挡其左军,主公自率中军以挡周王。”庄公道:“如此便可必胜吗?”

  公子元道:“陈佗弑君新立,国人不顺,勉从征调,必然离心离德。若令右军先侵犯陈军,出其不意,陈军必然奔逃。再令左军直奔蔡、卫军队,蔡、卫闻陈败,亦将崩溃。然后,合兵以攻王师,万无不胜。庄公夸道:“卿料敌如指掌,是子封不死啊!”

  正商议间,边疆守吏来报:“王师已至繻葛,三营联络不断。”郑庄公道:“只须破其一营。其余就容易破了。”

  于是,命大夫曼伯,引一军为右拒敌;命正卿祭足,引一军为左拒敌;自领上将高渠弥、原繁、瑕叔盈、祝聃等,竖“蝥弧”大旗于中军。祭足进言:“‘蝥孤’所以胜宋、许,是因‘奉天讨罪’,故讨伐诸侯则可,以此讨伐周王则不可。”庄公道:“是寡人思虑不周”

即命以大旆易之,仍使瑕叔盈执掌。将“蝥弧”放置于武库,自此以后不用。

高渠弥道:“臣观周王,颇知兵法。今番交战,不比寻常,请使用‘鱼丽’之阵。”庄公问:“如何为‘鱼丽阵’?”

  高渠弥道:“甲车以二十五乘为偏,甲士以五人为伍。每车一偏在前,另用甲士二十五人随后,塞其缺漏。车伤一人,伍即补之,有进无退。此阵法极坚极密,难败易胜。”庄公说:“好。”三军将近繻葛,安营扎寨。

周桓王闻郑伯出师抵抗,怒不可遏,便打算亲自出战,虢公林父谏止。

次日,各排阵势,郑庄公传令:“左右二军,不可轻动。只看军中大旆展动,一齐进兵。”

周桓王在阵前打点一番责郑的说话,专待郑君出头打话,当阵诉说,以折其气,郑君虽列阵,只把住阵门,绝无动静。

周桓王派人挑战,并无人应。将至午后,庄公估计王师已怠,令瑕叔盈把大旆麾动,左、右二拒,一齐鸣鼓。鼓声如雷,各各奋勇前进。

郑军曼伯杀入左军,陈兵原无斗志,即时奔散,反将周军阵脚冲动;周公黑肩阻遏不住,大败而走。

祭足杀入右军,只看蔡、卫旗号冲突进去。二国不能抵挡,各自觅路奔逃。

虢公林父仗剑立于车前,约束军人:“如有乱动者斩!”

  祭足不敢逼。虢公林父缓缓而退,不折一兵。

再说,周桓王在中军,闻敌营鼓声震天,知是出战,正在准备相持,只见士卒纷纷耳语,队伍早乱。原来望见溃兵,知左、右二营有失,连中军也立脚不住。被郑兵如墙而进,祝聃在前,原繁在后,曼伯、祭足亦领得胜之兵,并力合攻。

杀得周军车倾马毙,将陨兵亡。桓王传令速退,亲自断后,且战且走。祝聃望见绣盖之下,料是周王。尽着眼力觑真,一箭射去,正中周王左肩。幸裹早坚厚,伤不甚重。祝聃催车前进,正在危急,虢公林父前来救驾,与祝聃交锋。原繁、曼伯一齐来前,各骋英雄。忽闻郑中军鸣金甚急,遂各收军,桓王引兵退三十里下寨。周公黑肩亦至,诉称:“陈人不肯用力,以至于败。”

  桓王羞愧地说:“此朕用人不明之过也!”

  祝聃等将回军,见郑庄公道:“臣已射王肩,周王胆落,正待追赶,生擒那厮。何以鸣金?”

  庄公道:“本为天子不明,将德为怨,今日应敌,万非得已。赖诸卿之力,社稷无陨足矣,何敢多求!依你说,真的擒回天子,如何发落?即使射王也是不可。万一重伤殒命,寡人有弑君之名矣!”

  祭足曰:“主公之言是也。如今,吾国兵威已立,料周天子必当畏惧。应当遣使问安,稍加殷勤,使知射肩,非出主公之意。”

  庄公说:“此行非祭足不可。”

  命备牛十二头,羊百只,粟刍之物共百余车,连夜到周王营内。祭足叩首再三,口称:“死罪臣寤生,不忍社稷之陨,勒兵自卫。不料军中不戒,有犯王躬。寤生不胜战兢觳觫之至!谨遣陪臣足,待罪辕门,敬问无恙。不厚敝赋,聊充劳军之用。惟天王怜而赦之!”

  桓王默然,自有惭色。虢公林父从旁代答道:“寤生既知其罪,当从宽宥,来使便可谢恩。”

  祭足再拜稽首而出,遍历各营,俱问安否。

  桓王兵败归周,不胜其忿。打算传檄四方,共同声讨郑寤生无王之罪。虢公林父劝谏道:“大王轻举丧功,若传檄四方,是自彰其败也。诸侯自陈、卫、蔡三国而外,莫非郑党。若征兵不至,徒为郑国讥笑。况且,郑已遣祭足劳军谢罪,可借此赦宥,开郑自新之路。”

  周桓王默然。自此更不言郑事。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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