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凤元年(14年),刚满二十岁的刘秀前往长安上太学。“王莽天凤中,乃之长安,受《尚书》,略通大义。”
作为后来东汉的开国皇帝,刘秀后来的人生基本上顺风顺水。不过在这个时候,他还只是长安城内一个普通的太学学生。当时正是王莽在位期间,对于这样一个普通学生,京城内也没谁会多在意。
不过,就在刘秀去太学报到之后不久,发生了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那就是分宿舍。
根据目前的考古发现来看,西汉的太学,其实和今天的很多大学很像。大家都是在家乡完成基础教育之后,然后再来京城读太学。而且,西汉时期太学的学生和今天很多大学生一样,他们也住宿舍。而刘秀当时被分到的好像就是一个四人寝。
没有人知道,当时太学的宿管到底是按什么标准来分宿舍的。反正分完寝室之后,刘秀很顺利地见到了自己的三个室友。
而接下来,和这三个新室友聊过之后,刘秀很快发现,这三个室友都挺不错的。在这其中,有一个年龄小一点的和他最对脾气。而且后来,随着大家聊得越来越多,刘秀逐渐知道:这个小室友邓禹比他小三岁,当时仅仅只有十七岁而已。
邓禹
最关键的是,邓禹和他还是老乡!刘秀的家,在南阳郡舂陵县;而邓禹的家,则是在南阳郡新野县。舂陵县和新野县紧挨着。而且,从姓氏上来看,这个小哥和刘秀他二姐夫应该还是本家兄弟!
所以,在这之后,两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此后的几年里,在刘秀的求学生涯当中,邓禹一直是刘秀最好的一个朋友。虽然俩人专业不太一样,刘秀主修《尚书》,邓禹主修《诗经》。但没事的时候,俩人还是经常讨论学问,一起作伴读书。
对于刘秀的这段经历,史书上倒是有明确的记载。“资用乏,与同舍生韩子合钱买驴,令从者僦,以给诸公费。”《后汉书》就记载刘秀上太学期间,与同窗好友朱祐一起卖药:“上在长安时,尝与祐共买蜜合药。上追念之,赐祐白蜜一石,问:‘何如在长安时共买蜜乎?’其亲厚如此。”
谁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天,当太学的宿管分完宿舍之后,刘秀和邓禹的那次偶然相遇,对后来的历史会产生多大影响。这次偶然事件直接导致后来东汉历史上出现了一个超强的顶级世家!此后两百多年里,这个家族将会真正做到与国同休!这个家族,就是西汉的新野邓氏。
据史书记载,在西周时期,南方曾经有一个诸侯国叫邓国。但是在春秋初期的时候,邓国就让楚国给灭了。所以后来,这个邓国的后裔就以邓为姓,变成了楚国人。
察举制示意图
到了西汉中期的时候,邓家就有一个叫邓况的人从当年楚国那边的老家搬到了新野一带生活,并且开始在这里开枝散叶。而此后近百年的时间里,邓家其实也没出过什么厉害人物。这事其实也很正常,毕竟当年邓况本人也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人物。而西汉中后期玩的是察举制。只有家族有门路,在上面有关系,才能得到举荐,之后才有可能入朝为官。所以,接下来近百年的时间里,邓家人虽然一直很努力,但家族地位其实并不算高。随着在这期间,邓家人一直省吃俭用,买了不少地,也算是成了新野一带的地主。但是要论社会地位,他们家其实并不算特别高。
就这样,百年之后,到了西汉灭亡,王莽做皇帝的时候,邓家传到了邓禹这一代。
在正史上,连邓禹他爹叫什么都没有记载。按照当时的史书记载习惯,但凡邓禹他爹之前做过什么官,以邓禹后来的地位,史书上肯定是要记上一笔的。
而到了邓禹这一代之后,邓家经过前几代的奋斗,在当地其实还算比较富裕。所以接下来,邓禹就有了读书的机会。据说邓禹小时候特别聪明,所以后来,邓家就花了不少钱,把他送到了京城开始读太学,希望他以后能有更好的发展。
就这样,到了京城之后,后来就有了那场传奇的相遇。因为太学的宿管,邓禹机缘巧合之下和刘秀成了室友,并且很快成了好朋友。
而接下来的几年里,两人一直在太学努力读书。这期间,因为刘秀年龄更大一些,所以也就对邓禹更照顾一些。同时,邓禹在心里也开始把刘秀当成了大哥。
刘秀
就这样,几年之后,等到大家在太学的学业结束,大家各回各家。刘秀直接回了舂陵老家。接下来的两年里,刘秀一边准备种地,一边开始和自己大哥策划起兵造反。
而史书上没有记载邓禹的经历。但是同时,就在刘秀准备起兵的时候,刘秀的二姐夫邓晨也开始在新野地区准备起兵。所以后来很多人猜测,这期间邓家应该也参与了这些事情。只不过邓禹当时年龄比较小,没参与这些事情而已。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之后,刘秀就跟着自己大哥在舂陵那边起兵了。之后就是刘家攻略南阳郡,然后又打了那场昆阳之战。而昆阳之战以后,刘秀的大哥因为权势太大,被更始帝刘玄忌惮,所以就被杀了。在这之后,刘秀则是选择隐忍了下来,让更始帝对自己放松了警惕。又过了几个月之后,刘秀就被更始帝派往河北,去招降当地的割据势力。
在这期间,邓禹没啥值得多说的。据史书记载,更始政权打完昆阳之战以后,邓禹曾经被当地的一些人举荐,完全可以进入更始政权做官。但这个时候,邓禹却放弃了这个选项,拒绝了更始政权的招揽。等到听说刘秀出使河北之后,邓禹却兴奋了。后来,邓禹单人独骑,一路北上追赶刘秀。终于在邺城一带,追上了刘秀。
而当时的刘秀,见到邓禹前来投奔自己,也很高兴。当时刘秀虽然被更始帝忌惮,但明面上还是更始帝的使者,有替更始政权任命官员的权力。所以刘秀当即就想任性一把,直接给自己的好朋友封一个大官。但在这个时候,邓禹却拒绝了。“光武见之甚欢,谓曰:‘我得专封拜,生远来,宁欲仕乎?’禹曰:‘不愿也。’光武曰:‘即如是,欲何为?’禹曰:‘但愿名公威德加于四海,禹得效其尺寸,垂功名于竹帛耳。’光武笑,因留宿闲语。禹进说曰:‘更始虽都关西,今山东未安,赤眉、青犊之属,动以万数,三辅假号,往往群聚。更始既未有所挫,而不自听断,诸将皆庸人屈起,志在财帛,争用威力,朝夕自快而已,非有忠良明智,深虑远图,欲尊主安民者也。四方分崩离析,形势可见,明公虽建藩辅之功,犹恐无所成立。为今之计,莫如延揽英雄,务悦民心,立高祖之业,救万民之命。以公而虑天下,不足定也光。’光武大悦,因令左右号禹曰邓将军。常宿止于中,与定计议。”
邓禹
就这样,在这之后,邓禹成了刘秀麾下的头号大将!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邓禹辅佐刘秀迅速扫平了河北。等到一年多以后,当刘秀逐渐控制了河北地区之后,邓禹又开始独挡一面,独自率军攻略关中。
在东汉攻取关中的过程当中,虽然邓禹也出现了一些失误,“三年春,遣使者即拜异为征西大将军。会邓禹率车骑将军邓弘等引归,与异相遇,禹、弘要异共攻赤眉。异曰:‘异与贼相拒且数十日,虽屡获雄将,余众尚多,可稍以恩信倾诱,难卒用兵破也。上今使诸将屯黾池要其东,而异击其西,一举取之,此万成计也。’禹、弘不从。弘遂大战移日,赤眉阳败,弃辎重走。车皆载土,以豆覆其上,兵士饥,争取之。赤眉引还击弘,弘军溃乱。异与禹合兵救之,赤眉小却。异以士卒饥倦,可且休,禹不听,复战,大为所败,死伤者三千余人。禹得脱归宜阳。异弃马步走上回溪阪,与麾下数人归营。”但就连刘秀本人都承认,拿下关中,至少有邓禹一半的功劳。
而在拿下关中之后,这时候的邓禹,在整个东汉政权内部已经有些过于势大了。所以,邓禹就以自己之前在战争当中的失利为由,直接引咎辞职了。“谢上大司徒、梁侯印绶。”
对此,刘秀自然也是心知肚明。邓禹引咎辞职的时候,仅仅只有26岁而已。以他当时在东汉政权内部的声望和地位,如果他不想辞职,刘秀其实也会觉得很麻烦。邓禹这招以退为进让刘秀省去了绝大多数的麻烦。接下来,刘秀既不用再考虑如何追究邓禹战败的责任,也不用担心邓禹过于势大,不会出现将领尾大不掉的局面。
最关键的是,邓禹作为刘秀麾下的第一大将,主动带了一个好头。连邓禹都能这么做,那么其他人自然也没啥可多说了。所以后来,在东汉开国之初,几乎所有的开国功臣全都善终了。这其中,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邓禹这里。
邓禹
而再之后,因为邓禹进退有度,就在邓禹辞职几个月之后,刘秀又再次任命他为右将军,后来邓禹又参与了平定四川,又立下了不少战功。
总之最后,当东汉彻底统一天下,邓禹被封为高密侯,一个人就被封了四个县的封地。而评点云台二十八将的时候,邓禹直接被评为榜首!
到了这个时候,邓禹其实已经给自己的后辈儿孙攒下了一笔非常丰厚的家底。只要邓家的子孙后代老老实实过日子。这四个县的封地赋税,足可以让他们家的后代一直衣食无忧。
在东汉开国之初,新野邓家可不是只有邓禹一个人追随刘秀建功立业了!比如说,刘秀的二姐夫邓晨同样也是出身新野邓家。而且在刘縯和刘秀兄弟起兵之初,邓晨这边就已经起兵开始响应了。后来在作战过程当中,邓晨更是一路冲锋在前,不少邓家人,都死在了乱战当中。包括邓晨的妻子,也就是刘秀的二姐都没能幸免。“及汉兵起,晨将宾客会棘阳。汉兵败小长安,诸将多亡家属,光武单马遁走,遇女弟伯姬,与共骑而奔。前行复见元,趣令上马。元以手撝曰:‘行矣,不能相救,无为两没也。’会追兵至,元及三女皆遇害。汉兵退保棘阳。”
等到东汉开国之后,最早追随刘秀的邓禹只是邓家内部地位最高的一个。而除了邓禹之外,其他邓家人,封爵得官的,那也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大堆!只不过在正史上,没有记载这些邓家人彼此之间的详细关系而已。但显然,这帮人应该都是族兄弟之类的关系。所以到了这个时候,邓家其实已经有了成为东汉第一世家的底蕴了。
邓禹
当然,在整个邓家内部,混的最好的还是邓禹这一脉。就封高密侯之后,邓禹已经俨然成了东汉的第一开国功臣。但接下来,邓禹却并没有居功自傲,也没有去朝堂上争权夺利,反倒是老老实实在家孝敬父母,教育孩子。
在他的教育下,邓禹的子女十三人,每一个成年之后,都掌握了一门手艺,不至于成为那种只知道吃老本的纨绔子弟。这也为后来邓家的长期兴盛,埋下了一个伏笔。
建武中元二年二月戊戌日(57年3月29日),刘秀因病驾崩,此后汉明帝刘庄即位。刘庄即位之后,对于邓禹这位前朝第一功臣,那也是相当的尊重。对于邓家的几个后辈,更是大力提拔。
在汉明帝登基一年之后,邓禹去世。
到了这里,邓家第一代人的故事终于算是结束了。但同时,因为邓禹生前做过的那些事情,此时的邓家已经有了与国同休的资本了。而在同时代,其他几个东汉的开国功臣也有几个建立了各自的家族,并且后来传承了很久。
所以在后世,就有了东汉六大家族的故事。邓家就是其中之一,而其他五个家族,分别是耿家、梁家、窦家、马家和阴家。此后整个东汉前期和中期的历史,基本上就是老刘家和这六大家族的故事。至于说后来四世三公的袁绍,实际上,在这六大家族强大的时候,袁家的祖宗根本排不上号。
邓禹
而接下来,随着邓禹去世,邓家第二代人以及后面几代人的故事就逐渐开始了。
邓禹一共有十三个子女,这其中正史上有记载的只有五个。而在这些儿子当中,最后真正继承邓家荣耀的是邓禹的六儿子邓训。
在邓家的十几个子女里面,邓训应该是最不让邓禹省心的一个。据说邓训少年时代,好武而不好文,“少有大志,不好文学,禹常非之。”
可就是这样一个不太喜欢老实读书的人,长大之后,却直接去投军报国了。后来,邓训多次升官之后,就做了武威太守兼护羌校尉。在此期间,邓禹很好地招抚了羌族各部,“章和二年,护羌校尉张纡绣诛烧当种羌迷吾等,由是诸羌大怒,谋欲报怨,朝廷忧之。公卿举训代纡为校尉。诸羌激忿,遂相与解仇结婚,交质盟诅,众四万余人,期冰合渡河攻训。先是,小月氏胡分居塞内,胜兵者二三千骑,缘勇健富强,每与羌战,常以少制多。虽首施两端,汉亦时收其用。时迷吾子迷唐,别与武威种羌合兵万骑,来至塞下,未敢攻训,先欲胁月氏胡,训拥卫稽故,令不得战。议者,咸以羌胡相攻,县官之利,以夷伐夷,不宜禁护。训曰:‘不然。今张纡失信,众羌大动,经常屯兵,不下二万,转运之费,空竭府帑,凉州吏人,命县丝发。原诸胡所以难得意者,皆恩信不厚耳。今因其迫急,以德怀之,庶能有用。’遂令开城及所居园门,悉驱群胡妻子内之,严兵守卫。羌掠无所得,又不敢逼诸胡,因即解去。由是湟中诸胡皆言:‘汉家常欲斗我曹,今邓使君待我以恩信,开门内我妻子,乃得父母。’咸欢喜叩头曰:‘唯使君所命。’训遂抚养其中少年勇者数百人,以为义从。”这在东汉历史上,绝对有着相当重要的意义。
因为邓训招抚羌族的时候恰好正是东汉的明章之治时期。当时东汉内部在休养生息,而北方的匈奴则迅速崛起。如果当时没有邓训的招抚,匈奴很有可能会直接搞定羌族,在此对东汉形成包围。要是那样的话,后来的东汉政府就得再面对一次当年汉武帝的困境!
可正是因为邓训的努力,匈奴一直没能搞定羌族。这就为后来东汉彻底搞定匈奴,窦宪勒石燕然奠定了基础。
邓绥
因为邓训比较厉害,所以后来,邓训的女儿邓绥就嫁给了当时的太子刘肇。后来刘肇顺利登基,这就是历史上的第四位皇帝汉和帝。而刘肇登基之后,最开始立的皇后是阴家的后人,但是后来又改立了这个邓绥做皇后。
做了皇后之后,此后近二十年的时间里,邓绥一直替汉和帝很好地管理了后宫,让汉和帝没有了后顾之忧。所以后来的汉和帝也就能花更多时间,去处理朝政,然后历史上就出现了著名的永元之隆。所以严格来说,邓家的第三代传人,其实不是邓家的男人,而是这个邓绥。
而接下来,围绕着邓绥,历史上一系列耳熟能详的重要事件就逐渐发生了!
首先,当时有一个宦官,为了讨好后宫,就开始琢磨怎么改进造纸术!邓绥知道这事之后,就开始大力支持这个宦官。然后,历史上大名鼎鼎的蔡伦就把造纸术给搞定了!也就是说,搞定造纸术的是蔡伦,但是这个工程背后的金主,其实就是邓绥和邓家。
其次,在汉和帝驾崩之后,因为接下来即位的汉殇帝和汉安帝都是幼年即位。所以接下来的十六年里,邓绥就以太后的身份直接成了东汉的一把手!在那十六年里,邓绥直接以“女君”之名管理了整个国家。
也就是在这期间,邓家达到了极盛期。
邓骘
同时,在邓绥掌权期间,邓绥还重点倚仗自己的哥哥邓骘,做了东汉的第一大臣。在邓家兄妹的管理下,当时东汉虽然是小皇帝在位,但是却一直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反倒是大范围对外扩张。
这期间邓骘为了更好地处理朝政,曾经提拔了一个当时很有名的学者。这个学者叫杨震,他祖上其实也阔过,杨震的高祖父杨敞当年还曾经做过西汉的丞相。只是到了杨震这一代,经过改朝换代之后,杨家这时候早就没落了。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邓骘提拔了他,让他重新回到了东汉高层。然后,杨家这一脉就复兴了。所以后来,后世说弘农杨氏千年不衰,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其实是在邓家这里的。如果当时邓骘没提拔杨震,估计杨家也就没有后来千年不倒的家族气象。
而再之后,等到邓绥这位太后崩逝,汉安帝亲政,邓家就开始被打压了。汉安帝亲政之后,很多宦官开始对邓骘进行诬告。邓骘也知道,既然汉安帝亲政了,那自己就没有继续赖在京城的必要了。所以再之后,邓骘直接回了自己的封地,并且绝食而死!“帝少号聪敏,及长多不德,而乳母王圣见太后久不归政,虑有废置,常与中黄门李闰侯伺左右。及太后崩,宫人先有受罚者,怀怨恚,因诬告悝、私、阊先从尚书邓访取废帝故事,谋立平原王得。帝闻,追怒,令有司奏悝等大逆无道,遂废西平侯广德、叶侯广宗、西华侯忠、阳安侯珍、都乡侯甫德皆为庶人。骘以不与谋,但免特进,遣就国。宗族皆免官归故郡,没入骘等资财田宅,徙邓访及家属于远郡。君县逼迫,广宗及忠皆自杀。又徙封骘为罗侯,骘与子凤并不食而死。骘从弟河南尹豹、度辽将军舞阳侯遵、将作大匠畅皆自杀,惟广德兄弟以母阎后戚属得留京师。”
邓骘的这些做法无疑让汉安帝也感到侧目,同时也算是记下了邓家的人情。所以后来,等到汉安帝彻底坐稳皇位之后,他也没为了自己的权力去清算邓家。原本之前汉安帝都已经下旨,将邓家人全部流放了。可是在邓骘死后,汉安帝却反倒是赦免了邓家人,并且让邓家人重新回到了京城。
就这样,邓家再次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一关。放眼整个中国古代史,一个家族位极人臣之后,最后能以这样一个代价直接平稳过关的,其实少之又少。
刘祜
因为当时汉安帝本来的打算是想彻底打倒邓家,以此来坐稳皇位。所以在这期间,大量新野邓家的后人开始逃离新野,前往其他地方生活。于是在这之后,邓家就开始开枝散叶,出现了多个分支。而在后来的历史上,邓家的这些分支,同样也是英才辈出。比如说后来邓家在四川这边的一个分支,到了近代,就出了一个真正的传奇。
再之后,在邓骘去世之后,邓家也衰落了一段时间。毕竟只要汉和帝在位,他就不敢再重用邓家。所以在汉和帝亲政之后,邓家也衰落了三十多年的时间。
直到三十多年以后,邓家又出了一个人,这个人叫邓猛女。
邓猛女是当年邓绥的侄孙女。邓猛女嫁给了汉桓帝。而汉桓帝最初的皇后,就是梁家的女子。但是后来,这个梁皇后去世了。而梁皇后崩逝之后,邓猛女又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了汉桓帝扳倒梁家的关键。所以,在梁家倒台之后,邓猛女就成了汉桓帝的第二任皇后。
随着邓猛女成为皇后,邓家的第二次复兴已经是近在眼前了。不过好景不长,就在邓猛女刚做皇后几年之后,邓猛女就因为过于骄横,再次被汉桓帝废黜了。而邓猛女这次被废黜,则是导致邓家再次被打压了一次。
对于邓家来说,这次打压其实远比上一次更致命。因为这一次打压之后,东汉就已经到了王朝后期了。就在邓猛女被废三年之后,汉桓帝就驾崩了,然后就是汉灵帝在位了。
邓猛女
到了这个时候,东汉已经进入了王朝后期,国家已经开始出现各种问题。所以如果邓家在这时候没抢占先机,就很容易会彻底没落。所以,邓猛女的骄横和失误,其实才是导致邓家后来衰落的关键。
再之后,在邓猛女衰落之后,没过一代人的时间,历史上就爆发了著名的黄巾起义。再之后,历史的主线剧情,就是所谓三国时代了。
而到了三国时代,邓家其实也和其他大家族一样,都是多个势力押注。而且后来,邓家也确实出了两个人,有望实现家族复兴。但遗憾的是,这两个人后来站队都错了。
第一个人叫邓芝。邓芝也是出身新野邓家,后来赶上东汉末年,天下大乱,所以就搬家去了四川。而到了四川之后,因为没人举荐他,所以他长期没法做官。直到后来刘备打过来,他才有机会被提拔了起来。而后来在蜀汉政权,邓芝也是一个相当重要的人物,相当于是诸葛亮的左膀右臂。当年夷陵之战打完以后,蜀汉政权危在旦夕。正是这个邓芝亲赴东吴,和孙权谈妥了条件,这才让双方重新恢复了联盟。
同时,也正是因为这次出使,邓芝也得到了孙权的敬重。此后一直到邓芝去世,孙权多次对他表示问候,想要招揽他,只可惜邓芝没同意。所以,邓芝等于是两头下注了。不管是蜀汉还是东吴,哪一方最后统一天下,邓家最后其实都可以再度崛起。但问题是,蜀汉和东吴,最后偏偏都输了。
曹爽
而邓家这期间的另一个人邓飏,则是魏国那边的人。邓飏在邓家的地位不高,再加上当时邓家已经衰落了,所以邓飏其实没从邓家内部获得多大的助力。但即便这样,邓飏最后还是爬到了曹魏政权的高层。最高的时候,曾经担任侍中兼尚书!但问题是,邓飏后来支持的不是司马懿,而是曹爽!而且,他还是曹爽的心腹!所以最后,高平陵政变的时候,邓飏直接就被抓了。而且事后,邓飏还被诛杀了三族!
如果说邓芝那边的不顺利只是导致邓家失去了一个希望,那么邓飏这边出事就真的祸及全族了。经过司马懿的一番清洗之后,整个新野邓家几乎被杀光了一大半!只有当年去外面开枝散叶的邓家人,后来才活了下来。
就这样,在东汉亡国之后,邓家也就彻底衰落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邓家也算是真正做到了与国同休。
当然,在三国时代以后,邓家作为一个世家的地位虽然没有了,但是其他分支依然绵延不绝,而且英才辈出。比如说后来十六国时期的邓羌,号称是前秦第一名将!如果不是因为当时前秦内部矛盾太大了,最后邓羌说不定就能帮助苻坚直接统一天下了。
而这一切,最初其实都是源自于邓禹和刘秀的那次相遇。
考古
为何苏州光福司徒庙祭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