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街上,孤寂感充满心头

史涣看看生活 2025-01-19 02:43:17

当我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心里顿时就出现了空落落的。

出了地铁口,脚好像就自己动了起来。

即便街道两边多了无尽的楼房,可心里还是装着三十年前的样子。崇文门往南,第一条东西走向的大街是花市大街,记得那条街是当年最繁华的。那里有新华书店,我在那里买过考研的教材,那里有一座邮局,我通过那儿跟老家的亲人取得过联系。

那时候,街道没有现在这么宽,两边都是一家挨着一家的各种商铺。累了的时候,我都是坐8路车穿过大街,不过,更多的时候,我都是为了省下那一毛钱的车费,而选择步行。穿过一条蜿蜒的胡同,便到达了暂住的位置。

其实,当时我是因为那个居住地而毅然离职来到北京的。

那天,天空飘着雪。后来我知道,北京是很少下雪的,那场雪欢迎我这个南方人的到来,总感觉是有点滑稽的。胡同里的平房,假如不会生炉子,那是格外的寒冷,以至于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身上盖了两床被子,也不敢把鼻子露在被子外面,以防夜间鼻子被冻住而无法呼吸。

即便如此,气候上的冷,跟人心的冷漠比起来,一切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在到达北京的当天,我就被寒流和人心双重刺痛着。好在,我还是有点骨气,用后槽牙紧紧咬住哆嗦的嘴唇,狠狠地说出,我马上就会搬家的决定。

在寒冷的房子里,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因为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在冬天里找个安身立命之所,实在是有点不容易。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像唐僧师徒经历的九九八十一难,我们一路颠簸地走过来了。即便时光短暂,那里还是存留了很多刻骨铭心的记忆。

斗转星移之后,故事又多出了别的版本。在得失之间,没有感觉到得到的幸福,可失去的每一次,都让人有钻心的痛。老古话说,升米养恩人,斗米养仇人。事实就是在验证这句话的真理性。

当母亲的临终期待,继续变成父亲的遗憾时,我也快刀斩了乱麻。可情这东西,拿得起,不一定就放得下。最先把持不住的是姐姐,她总是时不时地在我耳朵边念叨几句,也不知,那个人到底是恨着我们呢,还是有别的什么想法。

时代的悲剧,如果脱离时代,总是让人难以念及当时的难处。记得前阵子有个被人领养的女孩,当亲生父母提出认亲时,她那么理直气壮地予以拒绝。那个女子不知道的是,当年的父母是多么的不得已呢。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啊。

我们家的情况跟那个女子又有些不同,因为叔叔当年求爷爷、告奶奶,才让父母作出的痛苦决定,何况,当时叔叔的条件是最好的,跟着叔叔也是享福呢。

我恼怒着姐姐的碎碎念,可我还是忍不住,在一个夏天的黄昏时分,去了那条胡同,看着敞开的门扉,可我就没有勇气迈入门槛。掩着的门,把我隔出了外面的世界,我在胡同里徘徊了很久,可惜,门里始终没有人进出。

那次暗访,总觉得自己算是给了一个交代。可今天,我还是没有释怀。这条街无论怎么变化,我还是从骨子里对它十分熟悉,街道里通行的还是8路公交车,我依然选择穿街走巷。徜徉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我甚至控制不了快慢的节奏。

在幸福大街看到日化三厂的旧楼的时候,我的心跳明显快速了起来。我今天是借着酒劲,鼓足了勇气,假如门是开着的,我一定要闯进去看个究竟。即便不招惹,但是,也要给自己有个交代。

勇气还是来自于,再过三天就是我母亲的诞辰日,总觉得该给母亲一个交代,即便不一定是十分好的结果。

带着急促的心跳来到胡同口,我还是有点慌张,可理智很快占据了我的内心。我看了曾经跟前女友吃火锅的街边小店,我寻找当年老是从低矮的窗户里买假烟的小卖部,以此来抚慰我局促的心灵,可惜,这些都已经从我的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即便临街的墙上还能看出过去曾经当着店面的痕迹。

我定了定神,快速地走到门口,门是关着的,我上前拎了把手,门牢牢地锁死了,没有一点通融的痕迹,我知道,一时半会,这扇门估计是打不开了。

我从街道的东头走到西头,街道里几乎没有人,甚至都没有过往的车辆,我完全迷失了,只剩下颓丧的脚,在水泥路面拍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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