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主席为何特批,对他年轻时驱逐的湖南第一师范校长予以照顾

槟榔看历史 2024-02-05 16:21:13

盛世危言/文

1915年,湖南省议会颁布一条新法令:从下学期开始,学生每人每月需缴纳10元学杂费。这项规定,自然是遭到那些家庭困难学生的强烈反对。学生们为了表达不满,纷纷罢课,并在校园内开展了轰轰烈烈的“驱张运动”。这里的驱张,指的就是时任湖南第一师范的校长张干。因为,这个规定就是张干向湖南省政府提出的。

学生们先在学校内大量印发传单,揭露张干的“劣迹”,企图用舆论击垮张干。一天,青年毛泽东拿到了一份《驱张宣言》,看后不以为然。他对同班同学周士钊说,这个宣言一直都在讲张干的私德如何不好,不切要旨。我们是反对他做校长,而不是反对他做家长。既要赶走校长,就要批评他学校如何办的不好。

于是,毛泽东找来笔墨,很快就写出一张新的《驱张宣言》。他尖锐的批评了张干如何对上逢迎,对下专横,办学无方,贻误青年的弊病。写成后,毛泽东组织同学连夜赶印上千份,在学校广为宣发,还把它贴在了学校最显眼的地方。

这篇文章很快就传遍了全校,还轰动了省城。湖南省教育厅当即委派一位督学来校召开大会,要求学生复课上学,不准再胡闹。学生们不但不听,还纷纷给这位督学递纸条说:张干一日不出校,我们一日不上课。为了应付学生,督学说:你们还是来上课吧,下学期张干不来了。

消息传到张干的耳中,张干也火了。这时,有人向他告密说,这份传单是二年级八班的毛泽东写的。于是,他把矛头对准了闹事的学生。张干当即决定,要挂牌开除包括毛泽东在内的17名闹事学生。但没有成功,只是给这些学生记大过的处分。

事情闹的这么大,杨昌济老先生(杨开慧的父亲)和毛泽东表兄王季范也出手了。他们先后联络了徐特立、方维厦、符定一等先生,召开全校教职工大会,共同向张干施压。以前是学生罢课,现在是师生一起罢课。在强大的压力之下,张干在第一师范再也干不下去了,只好卷铺盖走了。

时间来到解放后,时年66岁张干整日都惶惶不安。他生活困苦,有时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之所以会有如此境遇,是因为他办错了3件事:

第一,是他当了地主。虽然当年离开第一师范,但是他仍然从事教育,并且靠积蓄购置了一份田产,因此成为地主。

第二,是他当年他提出开除的毛泽东,现在成为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人。

第三,是在国共谈判期间,他曾给毛泽东发过一份电报,替蒋介石说话。

1950年10月5日,毛主席在中南海邀请原第一师范的师生吃饭。大家谈起了十几年前的往事,周士钊对主席说:张干这个人主席可能还记得,他现在在中学教数学,生活颇为困难。他托我向主席提出要求,是否应当予以照顾。

主席听说张干还在教学,他甚是感动,放下手中的筷子说:张干这个人很有能力,三十多岁就当了一师校长,不简单。原来我估计他要向上爬,爬到反动统治队伍里做高官,结果没有。刚才听你说,他现在还在划粉笔,这是难能可贵的。

接着,周士钊向主席介绍了张干一家六口的窘境。主席听后非常感慨:张干是有向上爬的本钱的,如果他下决心往上爬,一定爬得上去。经过十几年还没爬上去,可见他没有向上爬的决心,这就算有一定的操守。对张干应该照顾,应该照顾。

其实,张干的出身也很苦。他十岁丧父,母亲有体弱多病,他是靠大哥耕种和卖豆腐,进入学堂学习的。但是他从小就聪慧过人,并且还很努力,经常是一边砍柴和放牛,一边读书默背。晚上回家后,仍刻苦读书,以纸媒子系在手上,引发烧痛来驱走困意。当地人感慨说:苦读如张干,何愁不成才!

1905年1月,张干被县府选送通过统考,进入湖南省中路师范学堂优级理科班学习。1911年,以年级第3的成绩毕业,并破格留人数学教员。1914年,该校更名为湖南省公立第一师范学校,张干任校长。同年,毛主席在湖南第四师范学校就读,两校合并后,张干就成了毛主席的校长。

在担任校长期间,张干提出选用教师一定要,学有专长,诚履笃实,堪为师表。因此,当时的第一师范都是杨昌济、徐特立、黎锦熙等进步名师。他还首创了一师一览,将该校的规章制度、办学情况,经费开支等公之于众。

为了照顾家庭贫困的学生,他要求教职人员,从校长起一律与同学共同进餐,不允许学生伙食按照家庭经济情况分组。在抗战时期,为了继续办学,他把学校搬到自己的老家。学校的易址,不仅体现了张干的民族气节,还为革命队伍输送了大批的人才。

在担任校长期间,他治学严谨,使学校有了“湖南第三所好学校”的美誉,因此很多官绅好友想通过他走后门入学。张干不为所动,他考前不拆封外界来信,也不会见外来宾客,直到学生的成绩张榜公布。

当时,邵阳县田粮处长的儿子落榜,处长提着礼品来求他,张干却毫不留情的一口拒绝。后来,政府在给学校教职工发放谷俸时,经常会被安排到离县城最远的山区发放。还有一次,学生刘某在期末考试时贿买考卷。东窗事发后,有人找他说情,刘某是一位当地名绅的侄子。但张干不为所动,照样开除了该学生的学籍。

张干

国民党统治时期,学校图书馆发生大火,衡阳当局诬陷是共产党所为,企图以此为理由搜捕地下党和进步学生。时任校长的张干予以坚决抵制,才使得他们的阴谋没有得逞。

在解放前夕,我党以读书会的形式,在学校中秘密成立了地下党小组。国民党当局发觉后,企图抓捕学校职员钟景道。张干虽然不知道他是地下党,但出于保护员工的目的,还是帮助他逃离险境。

因为多次维护进步学生和教职工,张干被当局盯上。他们企图给张干戴上“红帽子”,以此来挤走他。他们诬告学校的13名学生为共产党,并把他们秘密逮捕。在狱中,他们严刑逼供,要这些学生承认是他们发动的“永和金号”惨案。张干没有直接面对国民党当局,而是联合各校声援,以此迫使当局释放被捕学生,他自己也因此躲过一劫。

1951年秋天,张干应主席的邀请。到了北京之后,主席又请来青少年时代的师友罗汉溟、李漱清等人,到中南海一起吃饭。谈笑间,主席叫来子女,向他们介绍自己的校友和师长。

这时,张干想起了当年的那段往事。他一边吃饭,一边历数自己在学潮中的错误。主席却摆摆手说:我那时候年轻,看问题片面。过去的事,不要提它了。饭后主席还陪着一行人参观了中南海。几天后,还派人把卫生部副部长傅连璋请来为张干等人检查身体。

在北京的2个月里,张干不但登上了天安门观礼,游览京津名胜,还乘坐飞机游览了大江南北。

1963年,张干在病中写信给主席,请他设法帮助女儿返湘工作,以便侍养。接到信后,主席一边为老校长分忧解难,一边给时任湖南省副省长周士钊写了一封长信,让他帮忙解决张干女儿的工作问题,还让他亲自找张干,看他的生活上是否有困难。

不久,主席就接到周士钊的信。1963年5月26日,他又亲笔给张干写了一封回信,并且寄来2000元的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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