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小武工队员根子

划过指尖有烟云 2024-04-10 20:10:49

一九四九年初,国民党反动头子蒋介石妄图阻止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南京,在长江南岸拼命加紧布防。南京境内的长江上有个沙洲叫北瓜洲,他们也派去了所谓江防部队。

当时北瓜洲上有一支革命力量,这就是由共产党员高德明领导的地下武工队。武工队里有个小队员叫根子,是高德明的儿子,他跟敌人斗争又勇敢又机智,很讨人喜欢。

有一天早上,打入黑狗子警察所当伙夫的武工队员陈伯伯,忽然来到根子家。根子从外面回来,见了陈伯伯,行了个军礼,说:“有任务给我吗?我一定完成!

高伯伯听了儿子的话,掏出张纸条,说:“正要找你。你把它送给你张叔叔去。”根子惊呆了:“我是说了玩的呀!张叔叔不肯去筑工事,不是给黑狗子抓去了吗?”

高伯伯说:“就为这才要你送哩。”接着告诉根子:今天夜里,敌人要从江南运来两船大米,武工队决定把它夺过来。敌人怕米船搁浅,跟警察所勾结,准备押张松去引船。

根子问:“敌人干嘛找他呢?”高伯伯说:“他划了十几年船,对洲上的渡口都很熟嘛。这个条子就是叫他一定要让船搁浅的。”“可是警察所我怎么进得去呢?”根子仍踌躇着。

陈伯伯这时插上来说:“你到杂货店去玩,我过一会儿去买东西,让你帮我送东西跟进去。”接着,又把如何将条子送进牢房的办法,教给了根子。······

可是事情突然发生了变化。陈伯伯才回警察所,独膀子所长就要他立即帮他老婆挑东西过江进城。陈伯伯问中饭谁弄,独膀子说他另做安排。陈伯伯急坏了!

他想,我是当地人,敌人不准我靠近牢房,根子若进不来,就要耽误夜里的行动啦,便说:“那让我跟家里说一声去吧。”他是想把这变化告诉高伯伯去。可是独膀子不肯。

陈伯伯怕引出枝节,影响今后工作,只好答应了。不到半小时后,他就挑上担子,前面独膀子老婆引着,后由两个黑狗子警察跟着,往大窝子渡口走去了。

陈伯伯这个情况,根子哪里想到。他在杂货店边“玩”边等,眼看着太阳快当顶了,还不见陈伯伯来,急得直抓头。后来来了个黑狗子,这家伙买好东西就走了。

根子想,得赶紧把这情况告诉爸爸去!出了店门,他甩开步就猛跑起来。刚跑一节路,忽然有个人喊他:“小兄弟,站住!”他掉头见是个黄狗子,便又甩开了步子。

小兄弟,往东坝头怎么走?”根子一听这话站住了。他端详着这个当兵的,只见他又矮又瘦,背着两捆电线,累得满脸是汗。根子眼毛扇忽了几下,立即打定了一个主意。

他问:“你才调来吗?”矮子说“我前天才 来,昨夜到观音门去取线,这会认不得路啦。”根子暗暗高兴,说:“我送你。我帮你背一捆线吧。”矮子求之不得,立刻同意了。

根子背好线,说了声“在前面杂货店等你”,迈开步就走。矮子吭哧吭哧拼命赶,怎么也赶不上。根子到杂货店,拐了个弯,往南向警察所走起来。

到警察所,他直往门里钻。站岗的黑狗子拦住问:“干什么的!”他说:“送电线!老总叫我扛来的!”站岗的搞不清头脑,以为“江防部队”要跟他们通电话,便让他进去了。

这警察所大院,本来是一个大地主的住屋。关人的地方原是长工房,根子以前帮这家放牛,在里面住过。他三拐两绕,不一会就到了牢房门口。

他到站岗的黑狗子跟前,把电线一丢,说:“老总的,你给看着,我上一下茅厕。”说完绕过墙角,不见了。

那站岗的黑狗子见根子是个小孩,又以为电线真是那个弟兄叫他扛进来的,所以也没介意。看了根子一眼,照旧踱他的步子。

根子到后面,见那黑狗子没跟来,便按陈伯伯教的法子蹬上一个砖垛,从鞋帮缝里抠出纸条,对墙轻轻敲两下,然后把纸条从帘缝塞进了屋子。很快墙里也轻轻响了两声。

他正要下砖垛,突然有脚步声响过来。于是他第二次根据陈伯伯教的法子,立即佯装掏起麻雀来。站岗的家伙过来后,吼道:“他们要你把线交给谁?快拿了滚蛋!”

根子背着电线要出警察所时,门口站岗的又一把拦住了他:“怎么又弄走啦?”根子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里面的巡官不收,问我交给谁,我哪晓得!我找那个老总去。”

那个电话兵在杂货店不见了根子,在店铺周围找了一阵子,现在正朝警察所走来。远远看见根子正站在警察所门口呢!

根子也看见那电话兵了,忙指着说,“哪,就是那人叫我背来的。”站岗的朝北望了一眼,回头把眼一瞪:“滚!”

根子走到杂货店门口,故意说:“警察所不收呀!”矮子哭笑不得:“谁叫你送给他们!送到一号碉堡嘛!”根子说:“怪不得哩。那碉堡还在西头哪。”

根子把电线送到一号碉堡,转身就往家赶。到家听说爸爸到江滩去了,又拼命往江滩赶。在江滩上的“两棵柳”下,他找到了爸爸。爸爸正跟几个人讨论着什么事。

根子把完成任务的情况汇报后,大家都连声称赞。爸爸说:“有人看见你陈伯伯给黑狗子押着过江去了。我已派人去找你。我们刚研究过重派人给张松送信的事······”

不一会,爸爸他们又重新讨论问题。根子从发言中知道,敌人运米船卸米的地点突然改变了,但怎么个改变法不清楚。根子听着,不由得也皱起了眉头。

过了大约一顿饭功夫,会议结束了,大家分头按定出的方案行事去了。根子回到家,妈妈要他去买盐。他沉思着,慢慢往杂货店走。

刚上杂货店前面的龙窝桥,一个黄狗子骑着匹枣红马,格登登从他身边跑过去,带起一股烟尘。他厌恶地盯了那黄狗子一眼,呸地吐了口唾沫。

嗬,怪哩,就在这一刹那,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念头:那个矮子电话兵还能不知道卸米地点?问他多好!于是他拔腿就跑。可是刚跑了几步,他又猛地刹住了脚。

他想,敌人的兵营,没有他们的人领着,我怎么去得了!筹思了一会,他终于想出了一个计策:割断电话线,把矮子引出来!他觉得这办法准行,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

从一号碉堡到后新圩匪团长住的地方,通着一条电话线。线埋在土里,为了防止人碰断,沿线插着许多竹签作标志。根子跑到一根竹签旁,望四周无人,便抠起土来。

电线露出来后,他使劲把它拽出地面,连揩也没揩,就放在嘴里咬。他的牙也真叫厉害,几家伙就把线咬断了。他把断了的电线一丢,急忙躲进不远处的一片树棵子里。

根子的这一着果然灵验,最多隔一个钟头,那个矮子电话兵就背着个挎包,顺着线路查过来了。根子见了,立即钻出树棵子,迎着矮子走过去。

老总,上哪去?还认得我吗?”他老远地就问。矮子看看他,笑嗬嗬地说:“认得!电话线不通了,我在查线。你上哪去?”根子说,他帮人家放猪,猪少了一头,正在寻找。

走了段路,矮子发现了电线的断处,便停下来连结,一面连,一面嘀嘀咕咕骂,说谁跟他捣蛋;要给查出来,准要他倒霉。根子听着,不停地点头。

过了一会,根子突然问道:“你们这回要运来的米,真不少呀!”矮子怔了一下:“啊?你怎么知道的?”根子说:“乡长家少爷说的。你们有个大官住他家。”

矮子“哦”了一声。根子又装作漫不经心地说:“还没地方卸哩,洲上连个象样的码头都没得。”矮子说:“本来想在上坝卸,后来怕对岸共产党袭击,改在这边大窝子了。”

“哦”根子乐得差点蹦起来。矮子却突然耽心地说:“这米的事不能再讲啦!传出去你我不死也要脱层皮。我死了不要紧,家里可怜啦!母亲已快七十,还有个瞎子妹妹…………”

要探听的事,已经掌握,根子乐坏了,说了句:“你放心!再说遭雷轰! ”假说要去找猪,便大步流星地往江滩跑去了。

见到爸爸,他刚把探听到的情况说完,一个叔叔就对高伯伯说:“他得到的情况跟我们的一致,我看就根据这情况研究夺米方案吧。”高伯伯点了点头。

天黑后,出去侦察情况和为夺米做准备工作的人都回到了杂树棵子。研究好夺米方案就散会了。在回家的路上,爸爸问儿子:“我们夺敌人的米,是为什么,你知道吗?”

“这还不知道!”根子说,“我们穷人也要吃饭呗!”爸爸爱抚地拍了拍儿子的头:“这两船米,分给我们洲上两万多穷人,一人能分多少颗?”“这 ····根子回答不上来了。

爸爸说:“我们在敌人心脏里,跟敌人硬拚,明摆着要吃亏;这样做是叫敌人不得安宁,分散他的精力,扰乱他的军心呵!”根子心里豁然亮堂了:“原来是这样······”

这天夜里,张松把敌人牵引米船的小火轮领上了大窝子里的暗滩。押船的匪官舞着手枪,冲张松叔叔吼道: “你眼瞎了是不是?今晚要是出事,老子就毙了你!”

张叔叔回击道:“你才瞎了眼!我早说我没把握,这会搁浅怎么还怪我?!”那匪官恼羞成怒,指挥匪军正要对张叔叔行凶,船边突然冒出几个人来。敌人一下都给惊懵了。

那几个人上船后,枪口对着敌人,说:“不准 喊!我们是解放军!”敌人马上放下枪,乖乖地举起了手。上船的这些人,是武工队的,都穿着一色的牛皮衣。

高伯伯把押船的匪军都赶到一个舱里锁起来后,叫开船的人打倒车,又安排两个人在船上监督,便带头跳下水,去帮着推船。

船下了暗滩,高伯伯叫人向岸上等着卸米的敌人喊话,说船无法靠岸,马上要往上坝开,而后命令掉过船头,出大窝子,往西向北拐,把米和俘虏送往江北解放区去了。

武工队这次夺米告捷,受到了上级的表扬;信里还点名赞扬了根子。根子知道后,受到很大鼓舞。后来他跟敌人斗争更英勇了,在武工队里,只要提起他,没有不夸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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