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源(4)

虎虎生威欧 2024-07-30 23:42:24

我出生在新疆兵团,小时候的家在基层连队。

(1986年末,千里冰封的冬季,我的爸爸、妈妈经团部和师部领导批准同意,从此结束20多年从事西北边疆兵团战士生涯,返回内陆祖籍河南老家,前往平顶山市区工作。我和弟弟随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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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队里有了机井以后,机井成了营地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最热闹的地方,连队里的成员来到机井,挑水、洗衣服、淘菜。有一天,一个挑水的叔叔看着清澈的井水,满脸怒气地的向一位洗衣服的阿姨诉说自己的不快:以前饮用连队涝坝里的水很不卫生,与连队涝坝有连贯的上游是一条曲折而宽广的引水灌溉的水渠,连队里的好几个叔叔骑自行车在沿途经过,多次看到有人在水渠旁洗婴儿的污物,想到自己还要回连队饮用这条水渠的里的水,心里的满腔愤怒愤油然而生,又无处说理只有认命,现在用上了纯净的地下水,对过去遭受的羞辱只能无奈的在此宣泄。

机井开始使用之后,以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似乎没有人料到机井里的水会减少,无论有无人使用,时时刻刻,年年岁岁,听之任之,不间断地像条小溪,任意随处流淌,觉得可惜,每个人的思想里没有节约用水和珍惜水资源的概念,好像眼前的机井本该这样。(20多年之后的1998年,我三姨探望新疆北疆兵团的亲友,心血来潮地来到我家从前所在地连队,发现机井的水流小了许多。我听到这个消息,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愤不平:“地表水资源原本匮乏的新疆兵团,常年缺水,自然环境不容乐观,团场上级有关部门不注重当地的民生资源,无节制的开采地下水,不考虑节约用水和保水抗旱,白白浪费仅有的优质地下水,地下水资源迟早要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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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队里的机井是深水井,水质清澈,口味清甜,白色的衣物越洗越白。机井里的水是地下水,赤日炎炎的夏季,水质冰凉,丰沛而滋润着机井周围的一片干枯的旷野,苍翠茂盛的野草蔓延开来;天寒地冻的冬季,水质暖意融融,水汽向天空蒸腾令人愉快的热气,淡淡的薄雾飘散开来,恍若置身于仙境。每年冰天雪地的冬日暖阳里,连队成员在一片烟水迷离的景象是诗境是画意的水渠旁清洗衣物。机井里的水,冬暖夏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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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夏天有了机井,涝坝从此废弃了。涝坝的边缘还是芦苇和绿草丛生,天空折射到涝坝的水面,水面的蓝天和飘移的白云,蜻蜓和蝴蝶自由自在地飞过涝坝的上空。

当年冬季涝坝成为连队孩子们假期和寒假的冰上乐园。寒冷刺骨的白雪世界里,有的男孩在涝坝的冰面上玩陀螺,也有在涝坝高处的边缘的积雪上上放置爬犁向涝坝的冰面划过,也有几个大一点的11、2岁的男孩站在积雪覆盖涝坝高处的边缘向低处划过涝坝的冰面……

自从连队营房区域里有了机井以后,连队里的涝坝当月的当年就废弃了,从此连队里的涝坝成了无人光顾,被时代淘汰的地方。

涝坝在当年的数九寒天的冬天和以后的冬天,是连队里的兵团孩子寒假玩耍的好地方,涝坝一侧的木桩不知何时早已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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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有一年寒假里的一天,我和两三个女孩来到连队里涝坝的冰面上,在连队里的涝坝冰面上玩的大多数是男孩,女孩很少,他们三五成群,各玩各的。我们女孩胆子小,只有站在涝坝冰面的平行处滑着玩。我看见几个大一点的男孩,也就11、2岁,他们排队站在涝坝边缘稍微有坡度的地方,向涝坝的冰面上划去。小一点的男孩在冰面上玩陀螺,据说陀螺是在连队机务排车床,车出来的木质玩具,在连队里的涝坝冰面上,用一根一端带绳子小树枝抽打陀螺,陀螺快速在冰面上转动。也有一些小男孩玩爬犁,爬犁放在涝坝的边缘也就是比较高的地方,小男孩坐在或者趴在耙犁上快速向涝坝冰面上划去,爬犁底部有两根细铁丝,有助划的作用,小男孩也可盘腿坐在爬犁上,用戴棉手套的双手拿着有硬度的细铁棒扎在冰面上,双手稍一用力,爬犁向前滑动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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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队里的圆形涝坝废弃几年以后,大约是1980年的暑假,我和连队小学校里的几个女同学来到连队涝坝边缘长短不一的绿草如茵的杂草丛中玩,不一会时间,我们不约而同穿过杂草丛来到涝坝水草丛生的水边,俯视连队涝坝里的碧绿水面、清澈朦胧见底水草边有许多条小鱼在游动,其中,只有d同学把自己手中沾有辣椒油的馍捏碎了,给涝坝水边的小鱼投食。我们几个女孩入神地观看涝坝水边的小鱼争先吞咽的情景,我们着迷地看着看着,思绪被身后的叫嚷声打乱了,我们转身抬头看见d同学的大姐在说话,好像是说不要在涝坝水边玩之类的词语,我们几个女孩赶紧走出草丛离开涝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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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虎生威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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