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这玩意儿,谁不想要?中世纪的欧洲,表面上披着基督教世界统一的外衣,内里却是教皇和世俗君主们为争夺权力,明争暗斗,上演了一出出精彩大戏。
这场权力较量,从罗马帝国灰飞烟灭的地方起步,历经风雨,直到民族国家的兴起,对欧洲的政治版图产生了深远影响。
想知道谁是最终赢家?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要理解中世纪欧洲的权力格局,必须先了解罗马帝国,想当年罗马帝国横跨地中海,疆域辽阔,政治统一,城市繁荣,可以说是“版本之子”。
那时候欧洲的概念还没影儿,莱茵河以北的蛮族部落,在罗马人眼里,就是一群“野怪”,根本不算数,然而盛极必衰是历史的铁律。
公元5世纪,蛮族入侵,西罗马帝国轰然倒塌,曾经统一的帝国版图,碎成了一地鸡毛,蛮族建立的各个王国,继承了罗马的领土,却没学到罗马的政治智慧,就说法兰克王国吧,墨洛温王朝时期,国王的领地要平均分给所有儿子,这就好比一个大公司,老板去世后,股份被所有子女平分,最后公司还能好吗?
不出几代,一个统一的王国,就分裂成一堆小王国,国王多如牛毛,彼此之间,不是“互关”,就是“开团”,乱世出英雄,法兰克王国曾经乱糟糟的,后来被加洛林家族给收拾了,加洛林王朝的扛把子,查理曼大帝,几乎统一了整个欧洲,被认为是“第一个欧洲”的缔造者。
“欧洲”这个概念,也是从这时候才开始有的,查理曼和那会儿的教皇关系挺好,教皇还给他行了涂油礼,让他成了“罗马皇帝”,这可不是随便涂涂抹抹,在基督教成为罗马帝国国教后,涂油礼成了皇帝的象征,每个想称帝的统治者,都得得到教会的认可,毕竟大家都想蹭罗马帝国的热度。
不过查理曼可不是个“软柿子”,虽然他和教皇表面上关系不错,但实际上他的权力远超教皇,甚至直接参与教会事务,还想改变教义的解释,在亚琛他建了一座大教堂,传闻那里还藏有他的遗体。
看来查理曼不仅是政治强人,还是个“文化人”,但查理曼也逃不过法兰克人的传统。
他去世后,那个帝国被分成了三个国家:西边的成了法国,东边的变成了神圣罗马帝国,中间的那块地就成了中法兰克王国,这三个王国,后来又经历了合并、分裂,再加上维京人等外族的入侵,欧洲的政治格局更加复杂,中央集权式微,地方领主势力崛起,在欧洲这片乱局中,教皇和世俗君主之间的权力博弈也逐渐展开。
751年,矮个子丕平在教皇的撑腰下,从王位上篡位,开创了加洛林王朝,丕平为了报答教皇,就把意大利中部的一些地方送给了他,从而建立了一个教皇领地,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丕平献土”,丕平被教皇加冕后,教皇便认为自己能废立国王,这给后来教权与王权的斗争埋下了隐患。
800年,教皇利奥三世为查理曼加冕,宣布他为“罗马人的皇帝”,这一举动让教皇给皇帝戴上王冠成为惯例,进一步强调了皇帝权力来自神的传统观念。
从那之后,欧洲皇帝要想合法,必须得经过罗马教皇的正式加冕,虽然表面上教皇为皇帝加冕,肯定了皇帝的权力,但实际上,也变相地抬高了自己的身价。
961年,德意志的国王奥托一世为了帮助教皇,亲自率军前往意大利,解救了被罗马的贝伦加尔统治的困境,奥托一世得到了教皇的赏识,被授予“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头衔,算是作为对他的一种奖励。
德国国王要想成为真正的罗马皇帝,必须先得到意大利教皇的加冕,表面上看德意志国王和教皇“合作愉快”,但实际上,双方都在暗中较劲,当时德意志国王手握重权,频繁派兵进意大利,随意更换教皇,把教皇当作自己加冕的工具。
亨利三世在位时,对教皇的权力掌控达到了顶点,一度连续废掉了三位教皇,又亲自任命了三位新的教皇,教皇在亨利三世面前,基本就是个“吉祥物”,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10到11世纪,一场名为“克吕尼改革”的运动在西欧兴起,这场运动倡导严格修行和节欲,旨在恢复天主教的本真纯净。同时,它还抵制世俗当权者对主教和修道院长的任命权,这与当时教会自身的状况有关,千禧年前后,由于交通不便,各地教区要接受教皇领导本来就很困难,教皇的实际统治力有限。
而国王和领主们却在各地的教区拥有任命主教、修道院长的权力,克吕尼改革的兴起,也为后来的主教叙任权之争埋下了伏笔。
1056年,亨利三世去世,年仅六岁的亨利四世继位,在德意志王权减弱之际,罗马教廷在1059年推出了新的教皇选举规则,禁止封建领主插手教皇的选举和红衣主教团的任命,这一举动正式拉开了德意志皇帝和教皇之间关于主教任命权的纠纷序幕。
1075年,改革派强硬人物格里高利七世当选教皇,并发布了著名的《教皇敕令》,这份敕令直接把教皇的权力抬到了天上,宣称教皇有权任免主教、制定法律、废黜皇帝,甚至还说“教皇永不受审判”,这摆明了就是想把世俗权力踩在脚下。
亨利四世自然不答应,他先是吐槽格里高利七世,不认他的教皇身份,接着又自己挑人当米兰大主教,直接跟教皇杠上了,格里高利七世可不是好惹的,他直接把亨利四世给判了“绝罚”,不仅剥夺了他的教籍,还废了他的皇位,甚至还让他手下的臣民不再效忠于他。
这下亨利四世慌了,德意志境内的诸侯们本来就对中央集权不满,现在皇帝被开除教籍,他们更不愿意服从了,一些诸侯甚至另立新王,公开反叛,面对内外挑战,亨利四世只能妥协了。
1077年那会儿,他硬着头皮,顶风冒雪跑去找教皇,在卡诺莎城堡那儿赔了个不是,亨利四世为了求得教皇宽恕,曾在城堡外围赤脚站立了三天三夜,这便是历史上著名的“卡诺莎之辱”。
“卡诺莎之辱”成了屈辱的代名词,也标志着教权在与皇权的斗争中取得了阶段性胜利,教皇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之间的长期权力争斗,对欧洲的政治版图产生了重大影响,虽然亨利四世在卡诺莎城下吃了瘪,但这家伙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卡诺莎之辱”表面上是教皇的胜利,实际上却给了亨利四世喘息的机会,回到德意志后,他迅速稳定了局势,平定了叛乱,甚至反过来威胁教皇,要求承认他的皇位,否则就另立教皇,格里高利七世再次革除亨利四世的教籍,但这次亨利四世没怂,直接挥师南下,攻占罗马,废黜了格里高利七世,另立新教皇。
七年卧薪尝胆,亨利四世终于一雪前耻!但教皇和神圣罗马皇帝之间的权力争夺战并未因此而落幕。
1152年,腓特烈一世继位德意志国王,继续奉行入侵意大利、控制教皇的政策,这位哥们儿比亨利四世还横,在一场加冕仪式上,因为教皇死缠着让他牵马,他气得直接把几百名教士给宰了,虽然最终还是被加冕为帝,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腓特烈一世先后五次入侵意大利,但都未能取得决定性胜利,在第五次大征战中,德国军队遭遇惨败,腓特烈一世也受了重伤,不得不向对手投降。
1177年,他与教皇签订了《威尼斯和约》,同意归还教产,不再干涉教皇国内部事务,为了表示“悔改”,腓特烈一世再次跪在教皇脚下亲吻教皇的脚,又一次上演了“卡诺莎之辱”。
这两次“卡诺莎之辱”,虽然是两位皇帝的个人耻辱,但更深层次地反映了教权与皇权之间持续的权力斗争,在这场斗争中,教权一度占据上风,但最终未能彻底压制世俗权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教皇的权力开始走下坡路,教会变得又大又官僚,还满身铜臭味,那种让人感动的精神力量早就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英法等国的民族国家开始崛起,国王的权力越来越大,他们不再愿意听命于罗马教皇,开始着手将教会从世俗政治领域清除出去。
1356年,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四世颁布了《金玺诏书》,确立了七大选侯制度,进一步削弱了皇帝的权力,加速了帝国的分裂和瓦解,曾经强大的神圣罗马帝国,最终沦为一个松散的诸侯联盟,综合国力不断下降。
中世纪欧洲,教皇与世俗权力之间的角逐,贯穿始终,这场权力游戏,没有绝对的赢家,教权在早期凭借其精神权威,一度占据上风,甚至能够左右世俗君主的命运,随着世俗权力的增强和民族国家的兴起,教权逐渐衰落,最终退出了世俗政治的中心舞台。
这场权力斗争,深刻地影响了欧洲政治版图的演变,从罗马帝国的统一到封建王国的分裂,再到民族国家的崛起,都与教权和世俗权力的博弈密切相关,这场斗争的历史意义在于,它展现了权力更迭的复杂性和动态性,也提醒我们,任何权力都不是永恒不变的,唯有顺应时代潮流,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中世纪的欧洲,就像一个大型“吃鸡”现场,教皇和世俗君主们,为了争夺“空投”——权力,各显神通,合纵连横,上演了一出出精彩的“宫斗剧”,最终谁能笑到最后,还得看谁能更好地把握历史的脉搏。[浮云]
参考来源:观察者网 梵蒂冈:前任罗马天主教教皇本笃十六世去世,终年9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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