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进王府的那一年,我17岁,他3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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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25 15:41:15
0117岁的吴月歌由一顶小轿抬进了勤郡王府。彼时正值先帝丧期,府里不许大肆操办,莫不说红喜字,就是个红灯笼都没有。
奶娘看着凄凄凉凉的小院,连带着诸位福晋的赏赐都显得格外寒酸。忍不住为自家大姑娘感叹:“刚进府就是这么个光景,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吴月歌没那么多想法,偷偷掀开红盖头四下打量:“这院子比家里的大了不知道多少,您就不要唉声叹气了。”而且比起进宫,在王府最起码活得久一点。
“唉!是!”奶娘又叹气,自家大姑娘哪里都好,就是这性子,说好听点叫与世无争,说难听点就是人善可欺,痴傻的很。
当晚,吴月歌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十四爷,做庶福晋的第一夜独坐到天亮。
成亲三日后,皇上一道为先帝守灵的圣旨,吴月歌随十四爷的家眷一起搬到了遵化。
搬家后的东西还没收拾好,王府又迎来了一位侧福晋,身份地位远在她之上,听说是十四爷亲自向皇上求来的,青梅竹马的情分。
侧福晋入府,依旧在先皇丧期,宫里同样传了不许大肆操办的话,可十四爷顶着压力为她张灯结彩,更是逾越规矩,为她布置了满院子的正红。
原本就不显眼的吴月歌,因着这位侧福晋,算是彻底被遗忘了。
02皇上是十四爷的亲哥哥,亲哥哥做了皇帝,按道理应该是顺风顺水的。
吴月歌常常在想,如果她哥哥做了大官,她会怎么样?哥哥大概会给她买很多很多好吃的,也一定会记得在回家的路上带一串她最爱的糖葫芦。
可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亲哥哥做皇上的十四爷竟处处被打压。
满腔抱负的男人称病躲在家里,身边陪着的是福晋,手里挽着的是侧福晋。
那一日冬至,满府里总算有了点喜庆,吴月歌也趁着赏雪在园子里闲逛。
她听着悠扬的琴声,拨开一株梅花,远远地看见福晋在弹琴,应和着打拳的十四爷,两种声音交汇在一起竟然出奇的和谐。
她没敢靠近,只悄悄的看着,名义上的她的夫君,身着白色单衣,形影飞快,一套拳法行云流水,堪堪可窥见当年战场上的英姿。
“叮”的一声,琴声止,拳形止。
福晋见状起身告罪,十四爷摆手叫起,没说怪罪的话,却转身对着另一个方向说道:“卿卿,你还要躲在那边看多久?”
吴月歌这才发现,同样躲在暗处的还有侧福晋,不同的是,侧福晋被十四爷看在心里。
03吴月歌十八岁了,生辰这日,陪在身边的只有奶娘。
“祝大姑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奶娘一边帮她梳发,一边说着吉祥话。
吴月歌对着铜镜甜甜一笑,刚刚好露出月牙弯弯的眼睛,圆圆的小酒窝。她假装没看到奶娘的愁眉苦脸,提议道:“我想去园子里摘梅花。”
脚踩在雪花上咯吱咯吱响,吴月歌踮起脚尖摘了最高处的那一朵,妥帖的装进白玉瓷瓶。
“你在做什么?”
吴月歌闻声回头,迟疑了一会才行礼:“吴氏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金安。”
“你姓吴?从前怎得没见过你?”侧福晋声音不高,带着几分有气无力。
吴月歌不知道侧福晋是什么性子,只记得她入府时惊人的美貌,提着一口气应付,见她盯着自己手里的梅花,才惴惴得开口:“今日是妾身的生辰,喜欢梅花故而摘一些回去,不知竟扰了侧福晋清净,请侧福晋责罚。”
“喜欢梅花?”侧福晋盯着梅花半晌,开口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像你这样直言喜欢,真令人羡慕。”
吴月歌没听懂,“侧福晋可要一些?妾身还可以再摘。”她拱手将白玉瓷瓶托起,俸到对方面上。
“不受尘埃半点侵,竹篱茅舍自甘心。”侧福晋并不接,后半句的诗念不出,只凄凄一笑:“终究是错了。”
吴月歌早就听说侧福晋的身体不太好,却不想晚上就传出了病重昏迷的消息。她想起侧福晋与她闲聊后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阵阵害怕,果然没多久,福晋那边就传了话,罚她静思己过。
在院中跪足两个时辰后,吴月歌已经冻到毫无知觉,自此风寒了一场,她是个无人关注的,几服药下去,很快又活蹦乱跳了。
04可侧福晋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竟一病不起了。名医如流水一般进了王府,侧福晋的身子却不似预想的一般好起来,反而油尽灯枯一般日日消瘦下去。
这一日,十四爷终于忍不住休书京城,求皇上派御医来为侧福晋诊治。
折子快马加鞭的递上去,宫里却迟迟没有任何消息。
吴月歌站在侧福晋的院子,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下人,好几次抬脚又忍住,于是跪在园子里的梅花树下,求它务必保佑侧福晋能长命百岁。
可惜不管是名医还是吴月歌的祈求,侧福晋还是离开了人世。
那天,侧福晋躺在十四爷的怀里,流着眼泪说:“下辈子,我会把你们都忘了。”
灵堂布置起来,十四爷一下子沧桑了许多,抱着酒瓶子躺在地上,一遍遍叫着“卿卿,卿卿...”。
福晋们都窝在自己的院子里,一是不知道怎么劝慰,二是生怕被十四爷的难过波及。
吴月歌不管这些,静静地跪在一边看着十四爷伤心难过,一如曾经的许多个往昔,十四爷在明处,她躲在暗处。
在闺阁的时候,吴月歌就听过十四爷的威名,叱咤青海的大将军王,为人果敢、雷厉风行。只要能看上一眼便足矣,何况是嫁给他,走进他的心里。
不久后,十四爷被削去皇爵,皇上下令要他即刻启程进京领罪。吴月歌第一次大着胆子,从众多女人中站起来:“妾身愿意进京,照顾爷的起居。”
十四爷转身,从一堆眼神中穿过,第一次直视吴月歌的眼睛。多年以后,他坦言,就这一眼,他就把她放在了心里。
05囚禁在景山寿皇殿的日子,是属于吴月歌和十四爷两个人的日子。
吴月歌闲不住,搬一把梯子,摘树枝上最高的香梨。
梯子摇摇晃晃,奶娘在下边扶的心惊胆战:“我的好姑娘,快点下来吧,若是摔了可怎么好。”
“奶娘,您小点声我就万事大吉,别香梨没摘几个就被您吓得掉下去。”说着话的时候,吴月歌一分神,脚下一个踩空,人也不受控制的后仰,眼看着后背就要先落地,十四爷不知道从哪里出现,施展轻功,一下子把人捞在了怀里。
“你怎么这么爱登爬上高?”
吴月歌咬咬下嘴唇,“爷怎么知道月歌爱爬高?”
奶娘在一边本就吓得魂离了体,这一句更是吓到直接跪地。
吴月歌意识到不妥,从十四爷怀里跳下来,规规矩矩的行礼:“十四爷万福。”
他掸掸衣服下摆,背着手,不紧不慢的:“平身。”而后转身离开,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吴月歌歪着头,皱眉看着他走远,“恭,恭送爷。”
十四爷转进廊子快要看不到的时候,声音传来:“等会把香梨送来给爷尝尝。”
06吴月歌躺在浴桶里,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十四爷为什么突然找她睡觉。
“奶娘,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奶娘知道自家大姑娘脑子又要开始不清楚了。
“爷的心里不是应该只有侧福晋吗?”
奶娘很怕她带着这样奇怪的想法去侍候十四爷,和尚念经一般,把她作为庶福晋侍候十四爷是天经地义的话说了八十遍,临了出去的时候又不放心,又念叨了十几遍。
许是奶娘说得还不够多,躺在床上的时候,吴月歌还是问出了口。
十四爷看着她弯弯的眼睛,俯身拍了拍她的发顶,满是耐心:“若你不愿意,本王愿意等,等到你心甘情愿。”
吴月歌一愣,十四爷那边已经在穿衣服了。
“谁说我不愿意。”她拉着他后腰侧的衣服。结实的腰臀处紧贴着她的掌心,烫得她脸上一红,眼睛收回来,手还舍不得。
嘟嘟囔囔地说:“我怕爷不愿意。”
“哈哈哈。”十四爷张大嘴巴毫无形象的大笑。
“爷现在就让你知道爷愿意不愿意。”俯身压过去,先是蜻蜓点水的一吻落在额头,而后是眼睛,鼻子,最后是嘴巴。
这一夜,他极尽浑身解数,让她体会他的美好。
07吴月歌想不通,她怎么就成了十四爷心尖上的人,晚间歇在一起便罢了,白日里也时时刻刻叫她陪着。
她开始有点在意自己的容貌了,对着铜镜的时候也会问:“奶娘,你瞧我是不是黑了?”
奶娘抬了抬眼睛,“您这几日陪着十四爷骑马,又是吹风又是晒太阳,黑是正常的。”
“我真的黑了?”吴月歌倒是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来,恨不得把脸贴在镜子上,“我果然黑了。”
见她当了真,奶娘赶紧改口:“大姑娘别担心,十四爷喜欢你又不是因为你长得白。”
“那爷是为了什么呢?”这下子吴月歌是真的当真了。
“这...”奶娘虽然觉得自家大姑娘千好万好,但想起那位侧福晋,便觉得自家姑娘无论是样貌还是才情,实在样样拿不出手了。
“大姑娘,俗话说,母以子为贵,如今景山只有您一个庶福晋,该抓紧些。”
两个人合计了一圈,一致觉得该生个孩子。
可提到孩子,吴月歌更发愁了,她侍奉十四爷的时间也不短了,可唯独这肚子丝毫不见起色。
“唉!”主仆两个双双叹气。
晚间吃饭的时候,吴月歌还在为白天的事烦恼。连爱喝的藕粉汤都少喝了一碗,十四爷察觉她的不对劲,“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没有...”吴月歌摇摇头,嘟着小嘴不开心。她倒是不好意思直说什么要孩子的事情。
十四爷见她不肯说,也不强求,拉着她的手拍拍,“你爱喝的藕粉汤,凉了就要苦了。”手离开的时候,变戏法一般将一只镯子套在她的手腕上。通体白嫩如牛乳,镯身上带着几个血红色的点点。
“平时太素净了,我一瞧见这镯子就知道配你。”
终章很多年后吴月歌才知道,那一年,十四爷和皇上吵了好大一架,十四爷前脚愤怒的离开养心殿,后脚她就被皇上指进了王府。
十四爷以为她是皇上派来的,因此冷落了她许多年。
“那爷是怎么发现我不是的?”吴月歌仰着头,满脸疑惑。
“爷想皇上那么聪明严谨的一个人,不会选派你来。”十四爷憋笑。
“嗯?”吴月歌低头又抬头:“爷的意思是说我不聪明也不严谨呗。”
......
某一天,十四爷因为烦闷在园子里溜达,无意中发现了爬树摘花的吴月歌,不施粉黛,头上手上光秃秃的一片,丝毫不像一个郡王爷的庶福晋该有的模样,倒像是开放在山巅的野花一般,生命力不俗。
见过之后,烦闷的心情居然神奇的纾解了,于是他便总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悄看看,心情也总能跟着高兴起来。
吴月歌不解:“那爷为何要悄悄的,我都不知道,伤心了好久。”
十四爷拨开她额间的碎发,把人搂得更紧些:“爷倒是看你吃得好睡得香,没心没肺的很。”
真实的原因他没有说,因为他怕他沾染过的吴月歌会变得不像原本的吴月歌。
“我也没有只是吃喝。”吴月歌偷偷捏了捏肚子上的肉肉,好一通担心十四爷是不是嫌弃她胖了。
原来,吴月歌以为的自己躲在暗处的对十四爷的小心翼翼,他都看在眼里。
“其实,爷与侧福晋并非男女之情,她更像是我的妹妹,我俩自小吵架长起来的,她来王府,也不过是为了躲着某人。”
十四爷低头,看着怀里昏昏欲睡的吴月歌,笑了笑又不说了。
喜欢他的吴月歌大概怎么样都会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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