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嫁进林府的第二天，我已经想好了怎么和离

06再见初恋“少夫人，少爷在花园等您，请您过去一趟。” 自从上次说开后，两人关系缓和了很多。“好，我马上过去。”猜测是需要去父母面前演戏，季月明不耽误，换上外出服便出了门。 “林蔚，林蔚？”花园的矮凳不见人影，就连池塘边也没有人。“到哪里去了？”季月明还在四处寻找，冷不防跟人撞了满怀。 “......” 再见祁汉，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他似乎瘦了。面上隐去伤感，季月明客套又疏离。“是你要见我？”早知道林蔚是促成两人见面，她绝不会过来。 “你好吗？”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好听，低沉又温柔。 “我很好。”可今日的季月明非彼日的。她低垂着眉眼，努力克制不耐，“你找我就是叙旧？” 再不说话便没有机会了。“那日我并非故意爽约，而是知道了三表兄要娶的人是你。” 他似乎准备长谈。“那又如何？”季月明不懂。 “我家受林府恩惠众多，姨母姨丈待我如亲生，我不能坏了表兄的婚事，不能叫林府蒙羞。我...我，”祁汉低着头，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又实在说不出口，他们本约好了渡头私奔，可行李都收拾好了，他却在请期时知道了她是季月明。 “如果你今日找我就是说这些，那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季月明转身，她从前怎么不知道自己喜欢的男子如此墨迹又窝囊。 “月明！”祁汉挺直腰板，拉住欲离开的人，他以为她还在生气。 “你生气是应该的，可是我，我知道我有罪，那晚我一夜没睡，天亮的时候实在忍不住，还是跑去了渡头，可是你已经走了。我还捡到了这枚玉牌。”碎裂的玉牌躺在地上，那是祁家祖传的，两人定情之物。 “我已经修好了，你还愿意再接受吗？” 季月明看着修缮好的玉牌，纵使修缮师父手艺绝佳，勉强拼凑在一起，蜿蜿蜒蜒的裂痕还是触目惊心。 “覆水难收，玉碎难再全，我们的关系就像这块玉，有裂痕了，就算修补了，也再回不到从前了。”她重重叹气，“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祁汉对着她背影大声喊道：“我等你。”再一次叫停了她，“三表兄跟我说了你们的约定，一年，只是一年而已，我愿意等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天知道他有多后悔，如果时光能倒流，他肯定什么都不顾，带她远走高飞。 季月明没想到林蔚把两人的约定就这么随随便便说了出去，知道今日若不把话说清楚，以后也为难。 “祁汉，我今日便明明白白告诉你，不能。”她看不惯男人悲伤的眼神，人到底不是物件，对着曾经喜欢的男子说这些诛心的话，总是不好受。“那日我父母陪我在渡口等了一夜，我告诉我自己如果你来了，天涯海角，哪怕以后粗茶淡饭，我认了。”可是你没有来。 “我跟我父母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可是你随随便便就把我丢下了，你甚至没给我跟你一起面对的机会。”她一字一句，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冷静，她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话说出口两人又是什么样的结局。 “我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们回不去了，祁汉。” 多说无益，季月明也不想多做纠缠，把玉牌塞回男人的手里。“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不管我以后是不是林蔚的妻子，但绝不会是你的妻子。” 07夫妻夜话“你跟表弟谈得怎么样？”罪魁祸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大祸临头，还上赶着找骂。 “如果以后你再多管闲事，我不介意帮你找点事做。” 林蔚看她吃人的眼神，不自觉咽了口吐沫，知道两个人肯定没谈妥。“祁汉都跟我说了，他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吧。”还不怕死的贴上去，拍了拍她肩膀。 季月明回头，一个回手掏，把人胳膊反方向扭了一圈。 “疼疼疼，大小姐，胳膊断了！”还行，认怂还算快。 “这还差不多。”季月明忍住笑意，转过身去，继续卸妆，鼓捣头上的发钗簪子。 “好心当成驴肝肺！”林蔚在她背后亮了亮不怎么粗壮的拳头。想起祁汉那要死要活的样子，顶着压力还是凑上去。“一年之后，你总得嫁人不是，嫁生不如嫁熟。” “怎么，你怕我嫁不出去赖上你呀！”季月明不懂这人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上心。 “我那不是...”他一噎，“我倒是巴不得。”林蔚压低声音偷偷嘀咕。 “什么？”后面那句话她确实没听清楚。 “没什么！”他可不想再挨揍了。 “我和他的事情，以后你不要再管。”季月明不再为难他。“我跟他不可能了。”轻描淡写一语带过，“你还是先想想，明天回门预备怎么跟我父母相处。” 林蔚不再纠结祁汉，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正事。“这事不用你操心。”摸了摸鼻子，自信得很。“我肯定把岳父大人忽悠的舒舒服服的。” “嗯？”忽悠？ “我喝酒可是一流的。”厚着脸皮自吹自擂。 “嗯，行吧。”父亲常年经商，混迹市井，还没遇到酒量与他匹敌的。“但愿吧。”为林蔚狠狠的默哀一回。“喝多了别吐的找不着北就行。”回了自己的地盘，丢人也是丢她季月明的。 “你笑了？”林蔚捕捉到，明显感觉到她轻松下来。“一晚上板着一张脸，我还以为你不会笑了呢。” 白天见过祁汉，心情毫无波澜是不可能的。“睡觉！”这人看着没心没肺，没想到是个心细的。 隔日一早，小夫妻两个收拾停当，手牵手上了回季家堡的马车，把夫妻情深显摆了一路。 季家父母早早迎在大门口，等着见自家宝贝女儿。 林蔚率先跳下车，殷勤的抱扶季月明。 “爹，娘。”她小跑着扑到二老怀里，难得露出孩子气。“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我想吃水晶肘子。”拉着人就往府里走。 “咳咳...”林蔚感觉自己再不出声，要被人遗忘了。 “哎呀，女婿。”季父点了点女儿的头，终于跟林蔚面对面。 “岳父、岳母。”林蔚一一拜见，正经的模样跟平时判若两人。 季父母都是豪爽之人，季家堡也不似林府，没那么多膈应人的腐朽规矩，四人只是简单寒暄过，便进了季家堡。 08回门林蔚很想管住自己的眼睛，奈何岳父母家的陈设实在引人眼球，且不说这花园、水塘、竹林小榭，就是这虚与委蛇的十字路也颇有一番风味。 季父看女儿的面子，这会对他还算热情。“女婿，喜欢这园子？” 他是着实没想到，季父一个暴发户眼光这么好。“嘿嘿，这园子漂亮，诗情画意的。”话说出口，又觉得有些失礼，听着像讽刺人。 季父丝毫不介意。“这都是明儿跟你岳母折腾的，说是风雅。”他宠妻爱女，自己其实更喜欢奢华。“只除了这外宅，内宅还是前些年的样子。” 进了内堂，林蔚跪正，结结实实的磕头请安。“爹、娘。” 事先并没有说到问安的事情，林蔚能做到这一步。不管是出于对自己的尊重还是对父母的，季月明都很感谢。毕竟她跪林家先祖没什么，要她跪林家父母暂时还做不到。 季家父母喝了女婿茶，每人发了一封红包。 林路带人搬回门的礼物上来。 季母满意这个女婿，当场让人念礼单。本意是给女婿装门面，显示对他的看中。 “烟叶、黄酒、茶叶若干、绫罗布匹十丈、鸡四只鸭两只，橘子、苹果等时令水果两筐。”却不想越念越寒酸，实在不像林府大户的做法。 场上几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尤其林蔚，只把回门礼的事情交给了二嫂这个管家人，自己未曾查看，却不想闹出了这许多笑话。 “好了，备饭吧。”好在季家父母不在意这些，想来也知道林府惯是瞧不上他们季家堡商贾出身。 “来，贤婿，咱俩走一个。”人刚落座，菜还没有上齐，季父的好酒已经满上了。 林蔚爱喝酒，“不敢，小婿敬岳父。”豪迈的满酒下肚。一股火热顿时直通胸膛，醇香又浓厚，触碰到舌尖时，还隐约能感受到阻力。“嗯，这酒，好酒呀。” 季月明瞟了一眼，没说话。 下一句就听季父说道：“有眼光呀，来，今天咱们不醉不归，喝！” 季月明担心林蔚喝多了丢人现眼，夹了一筷子脆皮鸭。“尝尝。”占住嘴，少说话。“吃点东西，对胃好。” “瞧瞧。”季父酸得很。“这怎么也没人给我夹菜呀，难怪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竟知道心疼女婿。” “好了，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季母赶紧给自家相公送温暖。她们说好了灌醉女婿好套话，再委婉的提醒下自家老头。“今天随便喝，我不拦着。” “好嘞，”季父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任务。“来来来，咱接着喝。”拉着林蔚继续第二轮。 季月明眼见着拦不住，索性不再理他。 “好了，这小眼神，娘可都瞧着呢。”季母打趣女儿，“你得学母亲以柔克刚，对女婿可不能呼呼喝喝的。” “娘！”知道自家父母肯定谋划着什么，季月明便不再理会喝酒的那两位，专心陪自己母亲品尝美食。“还是自己家的饭好吃。” 母亲小声问道：“怎么啦？在婆家吃不饱呀？” “有那么一点点吧。”季月明凑过去咬耳朵：“他家规矩多得很，还没吃，就饱了。”简而言之影响吃饭的心情。 “可怜的，快多吃点。”季母又开始后悔，为了报恩把自己宝贝女儿嫁进林府是不是错了。 ...... “我还能喝，我真没事。”季月明和杏仁两个人都扶不住林蔚，拉着胳膊还往前冲。“岳父，小婿还能喝。” 再看父亲，季月明更觉得脸红，这接呼呼大睡，感情丢脸的是自家爹。 “再喝！不醉不归！” 好不容易把人拉进了自己院子。“杏仁，去弄些解酒汤来。”季月明捏捏发酸的胳膊，刚想坐在椅子上喘口气。一个大脑袋从背后贴了过来。 “我没有喝醉。”女儿红的酒香暖暖的喷过来，他的脸颊好软。 “你话这么多，还没喝醉。” “我没有给你丢人，最起码还站着，不像咱爹，都躺下了。”林蔚半个身体的重量压下来。“他还管我叫大兄弟，他肯定喝多了。” “什么咱爹呀，我爹。”季月明感觉身后这人在往下掉，赶紧举着手抓住，生怕人摔了。 杏仁回来就看到自家小姐歪着脖子顶着摇摇欲坠的姑爷，两人合力才把人弄到榻上。 季月明洗过澡，散着头发晾干。 床榻上鼾声起，林蔚睡得很熟。拍拍他的脸颊没有反应，季月明想起他贴上来时脸颊的温度，心血来潮想摸摸他的脸。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果然好软啊。” 她还沉浸在捏脸的快感中，林蔚那边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你头发掉到我脸上，好痒。” 季月明心虚的退开，轻咳两声赶走尴尬。“解酒汤，喝，喝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