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爱上了前世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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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26 02:18:28
01魏流云重生了,重生在了未出嫁前。
重生已经三天了,坐在梳妆镜前,她还是觉得不真实。
她是盛京第一才女,上一世配给了首辅嫡子--戍卫大将军秦南征。
成亲第二日,秦南征便上了前线,且一去就是三年。她从十七岁到二十岁,把自己最好的三年葬在了秦府大院。
她以为自己会再过无数个这样的三年,可另外一个男子出现了,他善音律、会写诗作画,叫她心动,尤其是懂她。
从闺阁少女到闺阁少妇,她心思一直单纯,哪里经得住男子的诱惑,在一个下着雨的午后,她不顾世俗礼仪,与他苟且在一起。
两个人一起发誓,愿此生如交颈鸳鸯,生生世世再不分离。
彼时,她尝够了爱情的美味,就是立时死了都在所不惜。
此后不久,她就有了身孕。
寡居的女人有了身孕,豪门大院里发现了就是死。
这个时候她又不想死了,那男人也不想她死,口口声声说着带她远走高飞的话。
她心动了,终于寻着机会趁乱跑了出来,她跟男人私奔了。
可是,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发现男人跟以前不一样了。
现在想来,不是男人变了,而是原形毕露了。
孩子没有生下来,那是男人第一次动手打她。她还记得脑袋撞在桌角的感觉,眼前发黑,直冒金星,脑子里嗡嗡响。
鲜血流下来,她以为自己会死,可是醒过来的时候,男人跪在地上一脸心痛得求原谅,她脑袋一乱,又原谅了他。
此后的三年,他们风餐露宿,常常食不果腹,男人沉迷赌钱,而她深陷在男人的殴打和求饶里,无法自拔。
眼泪断了线一般止都止不住,即便如今想来,仍然觉得悔恨万分。
她依稀记得,秦南征在她与人私奔后的第二年续弦了一位将军之女,两人情投意合,一时传为京中佳话。
魏流云放下梳子,拿起桌上的婚书,打定了主意。
02“你是魏流云?”秦南征皱眉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子,满是怀疑。
自上世始,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
“嗯!”她顶着压力点头。
“你要我退婚?”
“是!”
“为何?”
她脱口:“两家婚事已定,我父亲母亲不肯退婚,只能找你。”
她答得的是为何要他退婚。
“我问你为何要退婚?”他问得是她退婚的理由。
“我...”总不能说她上一世过得凄荒,这一世不想重蹈覆辙吧。
“你讨厌我?”秦南征凑近一步,凛冽的气息险些喷到脸颊。
讨厌吗?他对她而言不过一个夫君的符号,何来讨厌一说。“不。”她据实以答。
秦南征松一口气,摆正身体。“既如此,恕在下不能帮忙。方才魏姑娘也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秦某人能改变的。”
“不行。”
眼见着他转身要走,魏流云小跑一步,双臂一横挡在身前。
“你不能走。”好不容易偷溜出来寻着的机会,怎么能三言两语就退却了。
“我,我要换个法子活着。”片刻间,她已经想好了说辞,真真假假。“我不想被父母左右,我想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这一世,她只想独自一个简简单单陪在父母身边尽孝。
她执拗的以为,不嫁给秦南征就会避开那个男人。
“魏姑娘若执意退婚,自去找家母便好,秦某人先走一步。”头一次听人把不喜欢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他脸色已经有些难看。
“我...秦征南!”男人头也不回,走得干脆利落。
“哼!”她失望的踢着柱子,委屈的眼泪浸满了眼眶。
不一会,耳边又传来秦征南的声音,“给你。”她回头,一件衣裳落在头顶。
“我送你回去。”
她拿下衣服,才发现下起了雨,他身上微微湿润了些,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似乎是跑回来的。
莫非他发现下雨,特意赶回来送自己?
雨下得不大,两个人没有带伞。她头上顶着他的衣衫,虽然不甚雅观却免了淋湿的烦恼。
她兀自低着头,心里还在盘算着。
“好了,到这我就不送了。”
她抬头,才见家门近在眼前,他贴心的将自己放在大街之外。
“虽说咱们订了婚,私下见面总有不妥,便送到这吧。”他伸手。
“嗯?”她不解。
“衣服。”
“哦!”她这才注意到他湿了的头发,滴着水的脸颊。
原来雨下得挺大的。
“快进去吧。”
她小跑几步,回头,见他还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青松。
03两个人还是如期成亲了,拜堂那一日,好不热闹,一如上一世。
可她半点不见笑容,她知道,她即将开启孤独的三年生活。
她该想什么法子阻止呢?
嘎吱一声,有人推门进来,盖头下她可视范围有限,应该是秦南征吧?
盖头被掀起,果然是他。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今天他穿着一身大红喜服,倒是不似前几天生疏的模样,整个人透着温柔。
“嗯。”她不拒绝,折腾了一天,她累了也饿的很。
她体会过饿肚子,吃起东西来便有些急。
他陪在一边,耐心地送汤递菜。
凑近的时候微微透着些酒气,他似乎有话说。
饭足汤饱后,他适时开口:“要不要去院子里转转?”
这是上一世没有的。她怔愣片刻,“好。”
园子里还点着灯笼,大红的绸布,很喜庆。
这园子她逛了三年,一如记忆中的模样,半点新意没有。
“我,要出征了。”许是看她兴致缺缺,他终于开口。
“嗯。”该来的总会来的。
“你没什么想说的?”她果然不喜欢自己。
魏流云一怔,他有些失望的开口:“不早了,回吧。”
月光下,他走在身前的背影显得十分凄凉。
洗漱过后,两个人上了塌,灯烛吹熄,便是无尽的尴尬。
秦南征凑过去,从背后抱住她的胳膊,她不想与他亲近,身子僵硬着,拒绝的话还没出口,他先出声了:
“陛下准了我三天的假,要我安顿好你,再出征。”
这在上一世也是没有的,莫非因着她的重生,轨迹发生了变化?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会好好待你,你是我的妻子啊。”他自觉退开身体,跟她隔开些距离,给了她足够的尊重。
04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她喜欢弹琴写字,他喜欢打马练枪。
清晨露珠深重的时候,他已经练了一套拳法,而她怕冷还窝在塌上。
她忌惮着上一世,无形的为自己罩上一层屏障,将他狠狠的隔在外面。
一如现在,她又是一言不发,不知道在哪个世界神游。
秦南征深吸一口气,搞不明白她到底是为着什么。“流云?”
“嗯?”思绪被打断,她骤然回神,满脸疑惑。
他不知该从何说起,不咸不淡道:“明日一早,我便启程了,你记得顾好自己。母亲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她会尽量给你自由,平日里做些喜欢的事情就好。”
他似乎很爱说话,上一世两人匆匆成亲又匆匆别离,记忆里他总共加在一起也不如这一句说得多。
瞧她又在发呆,秦南征不确定:“嗯?”
“嗯?”她回神,偷偷发笑:“嗯,好。”
“笑什么?”
他竟然还有这样少年的模样。“没什么。”她笑得更欢。
秦南征走后,她也多少想通了些,自怨自艾只会同前世一般。
她试着融入秦府,融入家长里短的妯娌生活,她发现了很多前世没有的东西。
大嫂子风趣幽默,二嫂子喜欢美食,四弟妹小心眼但是人不坏。与她们接触后,她也找到了除弹琴写字之外有意思的事情。
她在秦府的日子顺风顺水,只是同他离别时的画面常在脑海。
那天,他穿着铠甲,身姿更显挺拔,上马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保重自己,等我回来。”
他的眼神,他的语气,叫她心里起了波澜。
正如现在的信-他的家书,三月一封,不曾间断。
前几日他传来一封信,
皇帝恩典,准家属探望,且有随行侍卫护送。
她记得上一世也有这么一遭,当时的她一想到路途遥远,再加上两个人淡薄的感情,没多想便直接拒绝了。
这一世?她想起他信中透着的雀跃,不自觉弯了嘴角。
05出发不到三日,她就有些后悔,每天困在晃悠的马车里,足足走了一个多月。
家眷被安排在边境城内的驿馆。
下了马车,黄沙遍地,空气中透着泥土的味道,一阵风吹过便是一嘴巴的土。
她想起前世颠沛流离的生活,竟觉得这里也别有一番风味。
进了院子,自然不似府中精致,四处只有些低矮的灌木丛。
秦南征早早等在院子里,听着她的脚步声,忙不迭迎出来。
他黑了,更壮实了。
她还未及反应,男人已经先一步冲过来,将她抱了满怀。
“一路辛苦了。”满满的都是心疼。
她半抬起的胳膊因着这句话一下子有了着力点,攀上他宽阔的后背,到底没说出违心的话:
“嗯,是辛苦。”
他身体僵了僵。
“但是值得。”不来哪里能体会他一路安排得妥帖。
“嗯。”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他点点头,带着浓浓的鼻音。
休养了几日,天气渐渐转好,风也小了些。
她起床,他已经等在门口。
“走。”简简单单一个字,人已经被他拦腰抱起,骑在高头大马上,背后紧贴着他。
马儿跑起来,一路出了城,到了宽阔的野外更是撒了欢一般。
风刮的人睁不开眼,耳边呼呼的,上一世加这一世,她二十几年都不曾有过的经历。
有什么东西从胸腔溢出来,这是别人从未给过的。
渐渐地马儿在一片水草丰沛的湖边停下。
他抱她下马,她有些脚软,他眼疾手快的托住,而后自然而然的挽上她的手。
他的手很暖,粗粗的、硬硬的。
她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握紧他的手。
他说:“流云,嫁与我,你受苦了。”
她在边境住了三个月,他带她骑马散步,喝酒跳舞,陪她赏月,跟她讲家里的事情。
她越来越依赖他,他也越来越珍惜她。
感情到了,有些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迟到了许久的洞房花烛夜,她到底是满足了他。
他像个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一次一次不知餍足。
分别是两个人的常态,又一个月后,她照旧回了秦府大院。
这一次没了秦南征的等待,她的日子变得更加难熬。
不久后,她竟在这样郁郁寡欢的情况下,被诊出了身孕。
06她摸着肚子,想起了上一世没出生的那个孩子。
“这是上天垂怜。”她又在掉眼泪了。
她怕呀,眼见着在秦府的日子过了三年,她怕那个噩梦一般的男人再次出现,她怕此刻肚中的跳动又变成一场空。
她开始无礼的要求秦南征回来,可他是为国服役,怎么可能立时出现。
桌面上摆着秦南征本月的第三封家书,摊在那里,完全没有看得心思。
“夫人,您说的真准了,咱们府上确实来了为借住的先生,听说是本届的状元郎。”
打探消息的丫鬟话说完,她肚子便一阵阵发紧,起身后一个趔趄又坐下。
那个男人到底还是出现了。
她成日间提心吊胆,闷在院子里不肯出门。
婆母不知其中内情,带她散心,硬拉着她出了院子。
孽缘如此,迎面便撞上了那男人。
他一如记忆中,笑容明朗,光风霁月,一副翩翩君子模样。
可现在一看到他的脸,就想起日后面目可憎令人害怕的生活。
小腹下坠,脸色苍白。“呀,快去请大夫。”婆母第一时间发现她的不适。
身子弱再加上思虑过甚,她已经有了小产的迹象,不得不卧榻养胎。
她刚刚开始休养,那男人的问候到是先秦南征一步到了。
她看着熟悉的字迹,突然开始好奇,那男人缘何会选上自己。
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很快有了回复。
她看着递上来的消息,忍不住自嘲:上一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轻易信了他的花言巧语。
那男人与秦府有着杀父的血海深仇,进府便是第一步,撺掇她这个寡居的女人私通是第二步。
本来打算要她为自己做内应颠覆秦府,却不想自己这个傻子居然选择了跟他私奔。
后面的事情,不过是他不愿再欺骗和掩饰的真实。
自己以为遇到了真爱,却不想上辈子不过是个笑话。
终章秦南征回来了。
冒着砍头的风险,折子上了几次,终于得了恩准回来了。
她一见他,才知道这终日的何为思念。“秦南征,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不知道何时起,他早就进了她的心,成了她不可或缺的依赖。
他抱着伤心流泪的人,愈加哽咽:“对不起,流云,是我来迟了。”
“我以后再也不走了,就在你和孩子身边。”他以为她是为着孩子生气。
可是她似有若无的疏离,到底叫他心里不踏实,直到他看到她调查别的男人的书信。
那个时候,她好不容易才把心情理顺,肚里的孩子也堪堪来到了五月。
她抖着嘴唇,一张嘴说不出半句辩解的话。
秦南征满脸惊诧,犹豫着要不要先离开叫大夫。
她却先一步冲过来,扑到他的怀里。力气之大,两人险些摔倒。
“南征你别走,我可以解释。”
她流着眼泪,秃噜着说着什么前世今生的话。
秦南征却恍若未闻,一遍一遍抱着她的后背,说着宽慰的话。
那一天,她是哭得累了,睡在他的怀里的。
后来不知道秦南征使了什么计谋,那男人突然就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不曾出现过。
多年以后,魏流云和秦南征生育了两子一女。
两个人拉着手躺在摇椅里,她听他说着话,才知道,早在她第一次找上他的时候,他就对她动了心。
他知道,她从来都是个外表温顺,实则倔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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