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换装出师抗日,有战士连夜带枪出走:要去延安参加真红军

历史温度 2020-10-11 12:10:31

卢沟桥事变后,北平、天津相继失陷,国内要求团结一致抗日的呼声越来越高,迫于内外压力,蒋介石逐渐同意将红军主力改编成国民革命军,一致抗日。1937年8月25日,国民政府宣布将红军编入国民革命军第八军序列,并委任朱德、彭德怀为正副指挥,编成115、120、129三个师,全军编制4.5万人。八路军出自桂系整编以后空出的番号,而三个师都是东北军吃了败仗后被撤销的番号。

在此之前,按照国共双方谈判的协定,红军已经着手进行改编了。由于红军战士大多是穷苦出身,文化程度不高,对全国局势理解得不够透彻,在改编过程中,不少人心理上是抗拒的。很多人认为,改编就是被收编,是向国民党投降。也有的人情感上无法接受,气愤地说:“我们与蒋介石打了十年仗,牺牲了多少兄弟,现在要接受他领导,怎么可能?”

为此,中央只能加强思想教育工作,自上而下进行动员。7月 22日,彭德怀在红军党的高级干部会议上作了题为《红军改编的意义和今后工作》的报告,总结红军产生与发展的历史,说明红军改编的意义,明确改编前后部队都接受党的单一领导,并要求大家回到部队以后多做战士们的思想工作。

为了尽快奔赴抗日战场,不等改编完成,第115师就奉命向三原县云阳镇集结,准备召开誓师动员大会。在大会前一天,供给出拉回了一批崭新的军装,八路军前敌指挥部指示:各部必须在今天换装完毕,明日要穿着佩戴好的胸章、臂章、帽徽的国民革命军军装去参加誓师大会。按理说,过惯了苦日子的红军战士领到崭新军装时应该是高兴的,而且经过前一段时间的思想教育,大家基本也明白了改编的意义,但是就在换装的时候又闹出了风波。

115师独立团团长杨成武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领到的是一套崭新的灰布军装,一看就是阎锡山部队的军装。通信班的战士刚开始很高兴,大家围在一起认胸章上的字,突然铛的一声,一个红军老战士把帽徽仍在地上,叫道:“这不是国民党的帽徽么?我不带”接着其他战士也翻出了青天白日帽徽,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罗元发打来电话报告,不少战士不愿佩戴青天白日帽徽,对改编、换装又开始议论起来。

八路军战士

杨成武决定先放下手头的工作,自己带头换上新军装,团、营干部全部到连排去做战士们的思想工作。杨成武朝一营走去,还在营地外面就听到里面在高声辩论。一走进院内一看,地上扔了一地的青天白日帽徽,有的都被踩到烂泥里去了。大家看到团长来了,纷纷开始诉苦:

“团长,过去咱们枪口一直对准这东西开火,现在怎么戴起它了?”

“改编改编,我看是上了国民党政府的当”

“戴红五星一样抗日嘛,干嘛非要戴它呢,群众见了我们会怎么想?”

三班长情绪比较激动,猛然扯开自己的衣服,亮出身上的伤疤,说:“和国民党军干了这些年仗,没想到今天自己倒成了国民党军了,我就不改,我至死都是红军……我们村一块出来十几个人,如今只剩下排长和我了,我们要是带上这玩意,怎么对得住那些牺牲的同志?”说完他竟然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战术讲解

杨成武只能苦口婆心再给战士们讲一遍改编的目的和意义,以及改编后部队的领导方式,最后他还强调:“不换装,蒋介石不让咱们抗日啊……无论怎么改编,我们的心还是红的,八路军仍然是人民的子弟兵”战士们虽然内心仍有抵触,但也只能执行命令,重新捡起帽徽戴上了。

这种情况在其他部队也存在。《黄克诚自述》里面描述:“尤其是大家不愿意穿国民党的服装,不愿意带青天白日帽徽。我们反复做工作,说服动员,大家才勉强穿上,但还是有不少人把帽徽揪下来扔在地上。有许多人一边穿衣服,一边流泪,场面实在令人感动”

8月25日,八路军总部和115师在云阳镇举行了盛大的誓师大会,战士们穿上新军装精神抖擞,高喊着“为保卫国土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口号。誓师大会结束,115师决定次日开拔,奔赴抗日前线。可是当天晚上,又发生了状况。先后有几个营长向杨成武报告:有战士趁夜带着武器,擅自离队了。杨成武大吃一惊,刚开完誓师大会,马上就要出发了,这些人为何不辞而别呢,难道是害怕了?

杨成武赶紧向各营了解详细情况,发现全团擅自离去的有四五个人,其中一位就是换装时哭得很厉害的三班长,其他的也都是红军老战士。三班长临走时还留了一个条子,说:“坚决不当国民党,回江西苏区闹革命!”有的人走之前还曾表示:这里的红军“变了”,延安的红军不会变,要到延安去参加真正的红军。杨成武这才放心下来,原来这些人还是对改编想不通,当时部队马上就要出发,也没时间再去找他们。杨成武只能通知各部,掌握好部队,第二天按时出发。

几天后,当部队开到蒲城县境内时,营长跑过来报告,之前跑掉的人又回来了。杨成武把他们叫过来问话:“你们不是要回江西苏区吗?怎么又回来了?”几个战士不太好意思地说:“我们回去,要是乡亲们问起怎么没跟红军去抗日,我们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们在队伍后面跟随了几天,看到大家确实要东渡去抗日,就回来了。”杨成武笑了笑,对他们表示欢迎,并吩咐:虽然他们有过失,但不要处分,还担任原来的职务。

115师开拔以后,其他两个师也做了大量的动员工作。9月2日,120师在富平县庄里镇举行誓师大会,师长贺龙动员说:“我愿带头穿国民政府发的衣服, 戴青天白日的帽徽,和国民党部队统一番号。 这样看起来我们的外表是白的,但是我们的心是红的,永远是红的。”9月6日,129师也在三原县川西桥镇举行誓师大会,帮助战士们转变思想。经过不断的思想教育,战士们才慢慢改变抵触心理,奔赴抗日前线。

红军战士不愿意更换帽徽,因为红军的军帽和红五角星正是革命精神的象征,也凝聚着一批批战士用鲜血换回来的荣誉和光荣传统,这种精神上的信仰是难以轻易改变的。正是这种革命信仰的支撑,红军战士在艰苦的岁月里完成了一个个让人难以想象的任务。也可以看得出来,红军这个名字和头上的红五角星对于战士们来说有多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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