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忏悔与危机四伏

鹰哥爱写文 2024-07-01 14:50:38

《远大前程》作者:查尔斯.狄更斯

​上一节我们讲到,匹普惊闻自己的恩主竟然是当初救过的那个囚犯,而这让他跻身上流社会的梦想,轰然破灭。那么,在这一节中,我们来听,在突然垮掉的生活里,还有什么风暴等待着他?

秘密计划

听完了马格韦契的经历后,匹普原本的恐惧变得更加具体了,万一康佩生还活着,发现马格韦契回来了,势必会去向官府告密,把他一劳永逸地除掉,以绝后患。因此,匹普打定主意,要送马格韦契离开英国,但在离开之前,他还想再见见艾丝黛拉。

第二天一早,匹普就搭马车前往郝薇香小姐的庄园,途径镇上的饭店,他意外地看见大门口走出一个人来,竟是蛛穆尔,匹普顿时明白,他也是冲着艾丝黛拉来的。

见到了艾丝黛拉,匹普的声音都颤抖了,他说,他过去错以为郝薇香小姐把他们两人配好了对儿,现在知道这都是误会,以后自己不知道会落到什么田地,但他还是爱着艾丝黛拉。从第一次在这里见到艾丝黛拉,他就爱上她了。

艾丝黛拉镇定自若地说,这些话打动不了她的心,她已经决定嫁给蛛穆尔,婚事正在积极准备中了。

匹普如雷轰顶,他的眼泪止不住地簌簌落下。一切都完了,一切也都垮了。

从郝薇香小姐家出来,万念俱灰的匹普连夜赶回伦敦,正当他筋疲力尽地走到住所附近时,却被守夜人拦住了去路。守夜人说,有人送来一封信,吩咐匹普见信后当场就看。

匹普吃了一惊,他撕开信封,守夜人在旁边举起了灯笼,原来是文米克写来的,信上只有一句话:万勿回家!

匹普赶紧转身离开,他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出附近的街道,然后雇了一辆深夜马车,找了一个小旅店住下。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马格韦契是否平安无恙?一夜煎熬中,他想象出了无数个万勿回家的可怕原因。只待天色亮起,便匆匆出门,向文米克家中赶去。

原来,机智的文米克已经预料到,既然马格韦契找他问了匹普的地址,早晚就会有这样一天。自从马格韦契从流放地失踪后,官府已经有所动作,匹普的住宅也受到监视,而且还会继续监视下去。他告诉匹普,康佩生还活着,就在伦敦。

昨天文米克去找匹普,没见到他,便去找了赫伯尔特,让赫伯尔特赶紧把马格韦契转移到其他安全的地方。两人商量了一下,现在风声正紧,不必马上离开,先在附近避避风头,等风声松一些再说。

赫伯尔特想来想去,想到一个办法,他最近正与一位年轻小姐交往,想把马格韦契安排到那位小姐在偏僻河畔的家中,她家里有一间空屋招租,这样,平时不用匹普过去,赫伯尔特看望年轻小姐的时候,就能带回来马格韦契的消息。更重要的是,那套房屋临河,如果后面送马格韦契坐船离开,住在那里可以随时上船。

就在昨天夜里,赫伯尔特已经把马格韦契转移到那所房子住下了。这样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做这些事时,匹普不在场,如果真有人跟踪匹普,就会知道匹普昨天回了镇上去忙别的事情。文米克又留了信,不让匹普昨夜回家,意在放出更多的烟幕弹,让跟踪的人摸不清方向,事情越是扑朔迷离,对匹普就越有利。

听到文米克和赫伯尔特为自己考虑的这么周到,匹普大为感激。

匹普来到那幢河边的房子,见到了马格韦契和赫伯尔特。大家商议,一旦时机成熟,由匹普和赫伯尔特划船,送马格韦契离开英国。为此,他们现在就要弄一条船来,停在住所附近,经常在河上划划。等划的次数多了,就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大家还约定,划船经过这里时,每次马格韦契看见了他们,如果平安无事,就把屋里的百叶窗放下来,作为信号。

艾丝黛拉的身世

接下来的几周,没有发生任何变故。匹普既已打定主意将马格韦契送出国,之后和他了结干系,所以也绝不再用恩主的钱。这样一来,他的财务状况就亮了红灯,债主开始陆续上门催债,他现在懂得了没钱的苦楚,只好咬紧牙关,卖了一些珠宝来救急。

关于什么时候才能送走马格韦契,文米克那边还没有消息,匹普只能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每天驾着小船划来划去,耐着性子等待时机。

这天,听说老家教堂的那位办事员伍甫赛最近到伦敦的剧院演出,为了打发时间,匹普便去看他演戏。演出结束后,伍甫赛专门在剧院门口等着匹普,告诉了他一件奇怪的事。

原来,伍甫赛在台上表演时看见了匹普,还看见了另一个人,那人像个鬼魂似的坐在匹普后面,但匹普完全没有注意到。伍甫赛觉得那人很眼熟,后来想起,他就是匹普小时候,他们一起跟着官兵去追两名逃犯时,在黑沉沉的夜色里,被打伤的那个逃犯。

匹普听后,心下大惊,他明白那个鬼魂似的人就是康佩生,他已经盯上了自己。原来这段时间看似平静,但危险一直潜伏在他身边。

还有更令匹普震惊的事,在律师贾格斯家中,他又一次看到管家妇茉莉,意外发现,茉莉和艾丝黛拉,有着极为相似的五官。他便去向文米克打听茉莉的背景。文米克告诉他,茉莉年轻时是个很漂亮的女子,身上带着点吉普赛人的血液,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狂野个性。

二十年以前,茉莉跟一个男人做了露水夫妻,她因为争风吃醋,杀害了一个情敌。那个被杀的女人是在一个牲口棚里被发现的,死前经过剧烈地挣扎,身上被抓得没有一块好肉,是被掐住了喉咙窒息而死的。此外,法庭认为,茉莉为了报复那个男人,就在凶杀案发生前后,还杀害了自己和那个男人所生的一个三岁的孩子。

当时茉莉的辩护律师是贾格斯,为了替茉莉开脱,贾格斯强调茉莉是掐不死那个女人的,说那些伤痕不是指甲抓的,而是荆棘划破的。贾格斯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把整个陪审团说的招架不住,最后,茉莉获得了开释,到贾格斯先生家里做了帮佣,从一个徒手杀人的野兽,被驯服成现在这个顺从的样子。

匹普问,茉莉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文米克说,是个女孩。

匹普又去了一次郝薇香小姐的庄园,艾丝黛拉嫁人后,园子已经面目全非了。匹普告诉了郝薇香小姐他暗中帮助赫伯尔特在商界发展的事情,说自己本该拿钱将资助进行到底,但现在他遇到了一些事情,已经力不从心了,问郝薇香小姐能否帮忙,给赫伯尔特提供一些资助。

这天的郝薇香小姐和往日不太一样,她答应了匹普的请求,还问匹普自己有没有什么事要她帮忙。匹普向她表示了由衷的感谢,说没有了。

然而,郝薇香小姐却突然跪了下来,向匹普合起了双手,说希望有一天,匹普能够原谅她。匹普吃了一惊,赶紧上前想把郝薇香小姐扶起来,但这位白发萧萧的老夫人不肯起身,她坐在地上,把头伏在匹普的胳膊上嚎啕大哭。

原来,上次匹普来家中时,对艾丝黛拉表白,而艾丝黛拉冷酷地告诉匹普,她已决定嫁给蛛穆尔,当时匹普痛哭流涕的样子,深深触动了郝薇香小姐的心,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被爱所伤的自己。这些年来,她因为觉得自己被人遗弃,自尊受伤,便从律师贾格斯那里收养了一个孤儿,也就是才两三岁大的艾丝黛拉,故意把她从天真无邪调教成现在这副模样,在她的心里塞了一块冰,来为自己报仇出气。直到那天看到匹普那么悲伤,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残忍,多么不应该。

匹普好言安慰了郝薇香小姐一番,走出庄园时又不放心,怕郝薇香小姐想不开,便又折返回去,想再看看她。他走到房间门口,看见郝薇香小姐紧挨着壁炉,坐在破椅子上,他正准备离开,突然看见壁炉里蹿起一道火舌,郝薇香小姐尖叫一声,熊熊大火眨眼间裹住了她的全身。

匹普冲上去,拼命扑救,一通混乱后,他扑灭了火,但郝薇香小姐严重烧伤,已经失去了知觉。医生前来处理后,匹普又陪伴了郝薇香小姐一夜,次日天亮才赶回伦敦。

回到家中,赫伯尔特告诉匹普,他不在的这两天,马格韦契一切安好,而且,他还讲了自己的一段黑暗往事。他曾经被一个女人闹得很头疼,那是个年轻爱吃醋爱报复的女人,她为了独占马格韦契,和另一个女人在牲口棚里打了一架,最终情敌死了,她倒没有判罪,被释放了。这个女人曾和马格韦契生过一个孩子,马格韦契非常喜欢那个孩子。可这个女人为了报复他,当面发誓说,她早晚要弄死孩子,叫他一辈子也见不着,之后那女人就不见了。

那是马格韦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已经死了一个女人,自己的孩子又不知死活,法庭传唤他出庭作证,但他东躲西藏,不能出庭,因为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毕竟和他一起生活了四五年,他不能作证说她害死了他的孩子,不忍心她被判死罪。康佩生知道他的事后,以此为把柄要挟他,逼得马格韦契日子越过越苦,直到又进了牢房。所以,他和康佩生之间,是早早就结下了血海深仇的。

匹普听完,沉默了片刻,告诉赫伯尔特:马格韦契就是艾丝黛拉的父亲。

匹普认为,这件事不能就此作罢,他马上去了律师贾格斯那里,找到他和文米克,请他们坦诚相告,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贾格斯告诉匹普,当年,作为法律顾问,他从茉莉口中探知,孩子没有死,她把孩子藏了起来。他告诉茉莉,他知道茉莉做了什么事,再想摆脱嫌疑也是逃不脱的。但如果她肯把孩子交给自己,保孩子一命,自己会尽最大的力量来搭救茉莉。

就这样,他制服了茉莉野蛮暴烈的性子,同时又把艾丝黛拉送给想要个孩子的郝薇香小姐收养,意在给这个可怜的孩子一个好的家境。

匹普判断的没错,艾丝黛拉,就是马格韦契和茉莉的女儿。

尘封在岁月里的秘密一个一个被解开,那么接下来,事态又会怎样发展呢?让我们下节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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