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才严学章,评价鬼才黄永玉,荡气回肠

法眼书画 2024-07-05 07:23:07
奇才严学章,评价鬼才黄永玉,荡气回肠

鬼气、匪气、运气,三气合一,刀性、真性、率性,三性一体,文、书、画,三者融通,才成就了旷世鬼才。

鬼才黄永玉新作展,在中国美术馆展出,我7月2日上午去看了看。6月25日,画展开幕,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仍然人山人海。这鬼才的魅力,真有些令人琢磨不透的鬼气。这鬼才的一生一世,做鬼也风流,不佩服不行。

展出的都是鬼才90岁以后的作品。10年前,鬼才90岁大展在国博展出,我也去看过,还写了篇“螃蟹有多大”的文章,《中国书画报》还刊登过。那次展出的巨幅多,特别有一幅螃蟹画,篇幅特别大,题跋说“人有多大胆量,世界就有多大螃蟹”,所以,我就用“螃蟹有多大”为题说开去。这次展出的小幅多,其中有幅“龙虾姻缘”,六尺整纸一个大龙虾,特别打眼,还题了很长的跋文。虾与蟹,与我最近亲,就特别地多看了几眼。我想,北京簋(鬼)街的小龙虾贵的吓人,这么巨大的一只,要卖多大价钱?鬼才知道!

鬼才这些鬼画,究竟鬼在哪里?我除了看每幅画,还努力把每幅画里的文字读一遍。除非那些蝇头小字,实在看不清。我发现,真正有鬼的地方,深藏在那些题跋文字里。看画一目了然,再看文字,就不了然了。思想就藏在文字的深处,道、禅、儒,还有人生的苦辣酸甜百态万象,等等,全在文字的背后躲藏着。说到底,鬼才的那个“鬼”,明面上看不清,禅藏着,有形无形,似有非有,似是而非又似非而是,糊涂与明白明白与糊涂,鬼里鬼气,甚至妖里妖气地“阴奉阳违”,一个已百岁老人,活成精的智者慧者文者画者,像鬼一样躲藏在文字深处的话文,偈语般,只能用心去禅悟了。

这鬼才,展览画幅的题跋特特别别地多,多的已达到“活见鬼”的程度。画幅不大题跋多,是树老根多人老话多?他说他艺术的顺序,第一是文,依次是雕塑、木刻,最后才是画,这顺序本身就有些鬼。说透了,他的画,已不仅仅是画了,是一大海锅的“湘西乱炖”,鬼着呢。我拼着命卯着劲地挖掘解读鬼才的鬼,很勉强地发现有“三性三气”:真性、刀性、率性;鬼气、匪气、运气。

为什么有刀性?他早年靠木刻换饭吃,导致他现在笔下的线条,都是刀刻般地杠杠的。繁繁复复的题跋,大片大片的白描,见刀功见铁功见金石功---这是硬功夫。当今画坛谁人能敌?近百岁,即便蝇头小字短线,都是杠杠的瘦硬,没有丝毫的疲软。有两幅屙尿的画,挂在一块,一幅是老先生屙尿,跋曰:“年老力气衰,屙尿打湿鞋。心想屙远点,越屙越近来。”另一幅是老子给儿子把尿,画名《练胆》,跋曰:“不清楚是儿子练老子,还是老子练儿子?”不管是老先生屙尿近,还是小娃子屙尿远,但那画幅的线条的硬度弹性,都是青壮年时的刀斧手。

这白描这线性的刀性,是中国画独有的硬功夫,是绝技,是西式素描永远也弄不明白的硬道理。

好了,连老先生和小屁孩屙尿也入了画,这般真性情已经是顶级的了。这种“三性”:用笔的刀性、内容的真性、墨彩的率性,洋洋洒洒汪洋恣肆,信手拈来已满纸的喜感鬼斧神工,可亲可近可爱可赏可思可悟,可口可悲(他的一幅画名),有悲悯之情怀,通佛禅道门,生活无处不入画,画幅处处是机锋,人生处处真与幻,鬼才处处幻与真。

我总觉得,黄永玉这人很匪气。他出生的湘西,山高泽深,是土匪出没的地方,也是鬼神藏身的地方,所以,他身上就自带着鬼匪之气了。鬼是人想像出来的,匪是人群中自然存在的,他的画他的选题他的跋,他的待人处世,总是很鬼很匪。是文人画又不是文人画,比文人画世俗。是风俗画又不是风俗画,比风俗画人文。是漫画又不是漫画,比漫画学术。有传统又不知何处传统,比传统鲜活。能创新又不知何以为新,比创新更接地气。他画的是他自己的画,前无古人,举世无双,他是一个时代的代表性标识:鬼才。我最近正在批评徐悲鸿全盘西式的教育体系,科班出不了鬼才,当下的美院培养不出黄永玉。

鬼才的运气好,特别地好。要相信,成功是需要运气的。早年,他与弘一的邂逅,得到无形的加持。他的表叔沈从文,架起了匪与文的通道。他读过几年私塾没有文凭,却当上了中央美院教授,成了中国美协副主席。画猴,猴票成了收藏热。弄鬼酒,鬼酒又助力鬼才。这么多档子的好事全罩在他头上,这便是运气。鬼气、匪气、运气,三气合一,刀性、真性、率性,三性一体,文、书、画,三者融通,才成就了旷世鬼才。

他也有遗憾,本来这次中国美术馆的展览作品,是为他百岁画展准备的,他十分看重百岁画展,结果99岁走了。“大成若缺”,或许就是真圆满。

2024年7月3日于汉海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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