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明晃晃的,院门后的树底下落着斑驳参差的光影。暖暖的春风吹动刚吐露新芽的杜仲树,枝头上落着几只喜鹊喳喳叫着。
一间茅草偏棚,一座砖头灶台,一口诺大的砂锅,一把木柄铲子,一捧本草药材,一位年近六旬的农村老头。
村子东头的胡同里,一户普普通通的农村小院里,挨着西山(西山:西院墙)搭建的茅草棚子里,一位年过半百的农村大伯正弯着腰,俯身灶台顶着灶上砂锅里的药材,并拿着木柄铲子不停地翻炒着。“沙沙沙”的声响在午后的乡村里回荡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这是父亲在炒制药材,几乎每个晴朗的日子里,父亲都要做这些事情。父亲虽说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老百姓,但除了种地以外,他还是家里老辈留下的一方草药的传承人。曾祖父传给爷爷,爷爷又传给了父亲,百余年的岁月里,家里几辈人都是这样半农半医地生活着。就村子里像种庄稼,一千百年来好像是约定好了一样,根据节气和时令进行着春耕夏种秋收冬藏的农事活动。
父亲沿袭着老辈的方法进行着药材的炮炙,煮药煮到什么程度,炒药炒到什么火候,这些都是历经百余年的经验总结而来的。父亲从爷爷手里接过来的不仅仅是一纸本草方和炮炙的方法,还有几辈人积攒下的口碑和人气。父亲从年轻的时候就跟着爷爷后边打下手,到今天自己动手炒药掌握火候,已经记不清炒了多少药材,更是数不清有多少患有痹症(因腰突或关节炎等引起的)的百姓上门抓药的。
太阳偏西将草棚的烟囱拉出长长的影子,晚风吹散了袅袅的青烟,父亲炒完了药正坐在堂屋里招呼着上门来抓药的两位邻乡的乡亲!
什么儿子,看你也是个打工的,也赚不了多少钱,你把这学了,你一辈子都不用愁,不想发财都不行,现在腰突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