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之后,谷雨之前
一缕青烟在村子东头袅袅升起,两只喜鹊落在吐露新芽的杜仲树上喳喳叫着。树底下的磨盘上摆放着几个盛着草药的笸箩,一旁的炉子上坐着一把噗噗冒着热气的沙壶。
炉子上的砂壶里煮着的是一味本草,其本草有毒,入药前需要经过多重炮炙,沙壶里加井水和绿豆煮沸只是第一重炮炙。噗噗的热气顶着壶盖一张一合,空气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草药的苦味。
沙沙沙的声响从小院西侧的茅草偏棚里传出来的。挨着院墙垒的棚子里烟雾缭绕着,隐约可见一位身形佝偻的老人俯身灶台翻炒着锅里的药材,一缕缕青烟顺着偏棚的烟囱袅袅升起,被春日的暖风吹散在空中。
这是一个寻常的春日午后,正值春耕时节,村庄开始忙碌起来。墙外的大街上不时传来拖拉机驶过的突突声,还有隐约的牛哞声,庄稼地里、菜园子里到处都是三俩结伴的村民在忙碌着。
茅草棚里忙乎着炒药材的是家父,父亲年近六旬是个普通的乡下老百姓,除了侍弄几亩庄稼地以外,他还是家里老辈传下的一方草药的传承人。侍弄庄稼的农活本事是老辈们一代代传下来的,炒制药材的炮制手艺也是老辈们一辈辈传下来的,家里几辈人就是这般守着几亩薄田来养家糊口,同时也传承着这方草药帮着周邻的痹症乡亲赚取贴补的家用。
自是一方乡土一方风俗,一方故土一方情愫,这一方贫瘠的土地上自有这一方本草守着四邻八村的痹症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