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了,惯例的懒觉醒来,无意间从镜中看到一个胡茬参差的老脸,原来那是自己陌生的面具。恰似一部日日都在翻拍的怀旧电影,始终寻找着总想表达的东西,却难掩灵魂的丝丝蜕变。
对着镜子,下狠心掐了自己老脸一把,慢回弹伴随着红印,散落了几声叹息。
假如你现在还在苦哈哈的独自一人在大城市打拼,一定要学会给自己找乐子的技能。打小也没太多课余活动,压根也没互联网之类的普照,找乐子的事明显输在了起跑线上。好在走路这事属于本能,只要走的够远够久,也能算是爱好,城里人管这个叫做“徒步”,更洋气的叫法是hiking。
从自己爱上徒步的那天,我就计划在毕业五年之际,用走路的方式寻访多时未见的大学同学。看看他们的脸,听听他们的故事。陆陆续续走访了一批还在北京打拼的同学,似乎故事情节都十分相似,光听故事梗概的话,甚至都能安排在一个主角身上。
只拿北漂的作为走访对象,样本的单一性问题过于突出,这一代人的青春故事不应该模式化。变换思路后的第一站,河北保定。五年未见的这位大学同学,毕业后直接回老家保定,如今已结婚生子。作为毕业之后回家一族的代表,结婚生子如样板戏一样的生活程式,却实实在在带给了他如今的美好生活。也许对其生活的理解与诠释,我们更愿意用略带酸味的嫉妒,掩饰自己早已迷失在大都市的慌乱与焦虑。
一座并不十分发达的城市,和谐的夫妻早晚一起随行,一岁可爱的儿子将和谐升华到了美好。当年大学时曾和我喝酒烂醉的哥们,现在嫣然一个好丈夫,好父亲。除了对他极度发福的体态乱盖几句之外,其余的PK似乎都只是我在和自己较劲。
夜风下的石家庄已有丝丝凉意,我们打算和这个“胖老男人”一起徒步,走累了就在萧瑟的路边排挡补充给养。
对于我这个多年以北漂野狗自称的家伙,自然要以“自由”论挑战一下月下这个家犬。不论爱情婚姻,还是成家生子,我将世俗的老调一首首的在他面前弹起,期盼他点滴的回答破绽,怯怯的慰藉自己北漂的迷失。但一切终归徒劳,因为所有自己认定的幸福,就是仅属于自己的最佳答案,他的今天就是最好的答案。
撸串的闲谈中,家犬给野狗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人生就这么几年时间,这么几件大事,终归是要办的,平静对待,也许这就是最真实的美好生活。
这次和撸串搭帮的不是二锅头,改做他从家中带来的一瓶“草原白”,俗称“闷倒驴”。几两草原白下肚之后,哥几个聊起了草原牧民的生活,聊起了那些心胸像草原一样辽阔的牧马民族,他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呢?
虽然眼前没有草原,将就着繁星点点,略带醉意的我半躺在长椅上,享受着烤串火炉的微微暖意。刹那,自己深夜独自徒步时的心境突上心头,我迟疑,为何星空下醉意的心情会与徒步前行时的感受共振。扭头再看看桌边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哥们,早已惬意的横竖在长椅上,就像草原上围坐篝火的欢饮牧民。
一瓶草原白,这瓶来自草原深处的六年老酒,唤起了都市野狗对草原野狼的向往。我这个日夜在城市游走的野狗,难度不是总在梦境边缘依恋着前世的回忆吗?
第二天,酒醒了,回北京后,周一清晨,挤在让人窒息的早高峰期地铁里,似乎前两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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