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女子监狱“十八怪”,监区管教清一色女警,男警负责行政

爱吃凉历史 2025-03-17 05:04:29

“天然监狱”里的苦日子

重庆女子监狱的故事得从1950年讲起,那一年它正式成立,成了西南地区最早的女子监狱之一,同时也是重庆市唯一的一所女子监狱。它的历史是从永川监狱女犯监区开始的,当时还没正式挂牌叫“重庆女子监狱”,只是永川监狱里的一个部分,条件苦得让人觉得像是另一个世界。那个监区坐落在永川东山水井湾,位置偏得不能再偏,周围全是山,监狱就依着山势建起来,四周没有像样的路,连进出都费劲,所以大家都管它叫“天然监狱”,意思是这地方本身就像个大牢笼,根本跑不出去。

50年代的东山水井湾,生活条件简直可以用“原始”两个字来形容,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那时候没有像样的交通工具,民警要是想“进城”办事或者回家一趟,得整整花上一天时间。一路上得转4次大巴,车颠簸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尘土飞扬,车厢里挤满了人,座位都不一定有,站着晃一天是常事。

到了晚上,整个监区也没通上电,只能靠几盏煤油灯照明。煤油灯的火苗儿小得可怜,光线晃晃悠悠地洒出去,照不了多远,走出10米开外就是悬崖峭壁,黑灯瞎火的,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脚踩空摔下去。物资更是少得可怜,平时吃的用的都紧巴巴的,只有偶尔听到“轰隆隆”的拖拉机声从远处传来,民警们才知道今天有东西送来了。

住的地方也好不到哪儿去,全是用山里的石头垒起来的房子,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墙上随便抹了点泥巴挡风,刷得薄薄一层,风大点就能钻进来。屋顶上盖的瓦片稀稀拉拉,缝隙多得数不过来,有的房子里晚上睡觉时,抬头就能透过破瓦片看到外面的星星。屋子里没什么家具,一张硬板床,几件换洗衣服,就是全部家当。冬天冷得刺骨,夏天闷得喘不过气,可就是这么个地方,成了民警们休息、生活和工作的全部。

那时候,监区里来了百余名20多岁的年轻人,他们背着简单的行囊,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这片荒山野岭里。年纪轻轻的他们,带着一腔热血,拎着工具就上了山,一边修房子、搭围墙,一边还要管教女犯,搞教育改造。

这片“天然监狱”被划成了5个中队,每个中队负责一块区域,管着不同的女犯。山里的活儿不好干,地势高低不平,石头多得挖都挖不完,修个路、盖个棚子,都得费九牛二虎之力。女犯们被安排干些简单的劳动,比如清理杂草、搬运东西,民警们则带着她们,一边干活一边讲纪律、讲道理,慢慢让她们改掉过去的习惯。物资少,工具也简陋,锄头断了得自己修,绳子磨烂了得自己搓,啥都得靠手艺和力气。东山水井湾的日子虽然苦,但也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这座监狱的雏形一点点成型,用他们的青春和汗水,在荒山野岭里刻下了一段实打实的创业历史。

从露天劳作到正式挂牌

到了70年代,重庆女子监狱的故事翻开了新的一页,监区从永川东山水井湾搬到了月琴坝,这个变化可不小。原来的地方太偏僻,条件也太艰苦,搬到月琴坝后,监狱的模样开始有了点新气象。服刑人员的劳动方式也跟着变了样,以前都是在露天干活,风吹日晒,挖土搬石头,啥都靠体力,活儿又脏又累。

现在到了月琴坝,劳动变成了室内专业习艺,女犯们不用再顶着太阳下地了,而是被安排在屋子里学点手艺活儿。室内有桌子有凳子,虽然简陋,但比起以前露天干活,总算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民警们带着女犯们干活时,也不再只是盯着她们出力,而是教她们怎么拿针、怎么剪布,慢慢地把劳动和改造结合起来。

时间快进到2002年12月8日,这一天对重庆女子监狱来说是个大日子,因为它正式挂牌成立了。从50年代的永川女犯监区,到70年代的月琴坝,再到这一天,监狱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不再是别的监狱的一个小分支。挂牌那天,新建的办公楼上挂起了“重庆市女子监狱”的牌子,挂牌之后,监狱的规模大了,设施也多了起来,监舍不再是石头堆的破屋子,而是砖混结构的楼房,墙刷得白白的,屋顶盖得严严实实。

习艺的地方也升级了,车间里摆上了更多的桌子和工具,分门别类地放好,女犯们干活时有了固定的位置,活儿做得比以前更精细。管理上也有了新规矩,每天的时间表排得满满的,学习、劳动、休息,都有固定的安排,监狱的模样越来越像个正儿八经的机构。

再到2009年,监狱又迎来了一次大搬迁,这回直接挪到了走马镇。新地方的硬件设施完全不是以前能比的,崭新的监舍楼一栋栋立起来,整齐得像排队一样,每栋楼的窗户都一样大,墙面刷得干干净净,看着就舒坦。走进监舍,床铺摆得整整齐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柜子,放衣服放东西再也不用挤在一块儿。

车间里甚至还有了简单的机器,像缝纫机这样的设备,咔嗒咔嗒一响,效率比手工高了不少。旁边还建起了多功能教学楼,楼里教室宽敞明亮,窗户大大的,白天光线洒进来,照得屋子里亮堂堂的。教学楼里放着长桌和椅子,墙上挂着黑板,民警们会在这儿给女犯上课,教点文化知识或者生活技能,桌子上偶尔还摆着纸笔,写写算算,比以前单纯干体力活多了点内容。

女警们的生活:铁面与柔情并存

重庆女子监狱的民警队伍里,女性占了大头,男民警只是少数,主要负责行政上的事务和安全保障方面的工作,按规定不能直接插手监区的管理。女民警们肩上的担子可不轻,既要当铁面无私的“管教”,盯着女犯们的一举一动,又得在日常相处中扮演柔情角色,带着点耐心和细心去引导改造。

她们每天的时间都围着女犯转,从早到晚安排得满满当当,学习时间得盯着她们读书写字,劳动时间得带着她们干活,锻炼时间还得组织活动,连个喘气的机会都少。监狱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女犯的改造不能松懈,所以女民警们得一刻不停地盯着,常常是忙得连家都顾不上。

曾经的政治处老主任吴琳说过一句话,挺让人印象深刻的:“这里有的是合格民警,却没有合格的母亲、妻子和女儿。”监狱里有几百名已婚女警,可一家三口能凑齐日子过的人家,真是数都数不过来一只手。大多数时候,丈夫在城里上班,孩子在老家上学,女警自己守在监狱里,三地分开是常态。

逢年过节或者周末,能抽空回去见一面就算不错了,十天半个月团聚一次都算得上奢侈。女犯们每天按部就班地劳动改造,总有刑满释放的那一天,可女民警们却没个“出狱”的盼头,时间长了,她们就开玩笑说,自己才是被判了“无期徒刑”的那拨人。监狱里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女民警们在铁面和柔情之间切换,把大把的精力花在了女犯身上,家里的事只能一拖再拖。

“十八怪”里的坚守

重庆女子监狱里流传着一个说法,叫“十八怪”,听着像是玩笑,可每一条都能让人看出女警们日子过得有多不容易。比如说“女人动作比男人快”,这不是夸张,监区里工作节奏快得像上了发条,女民警们得赶着时间安排女犯干活、上课,稍微慢一点就跟不上趟。还有“娃娃别人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女警们忙得脚不沾地,孩子只能扔给老人或者亲戚带,有时候连孩子学会走路都是听电话里说的。

“背奶妈妈站一排”听着挺逗,但背后是实实在在的辛苦,监狱里有三分之二的女民警都守在基层岗位上,每年还有100多人正处在生育年龄,怀孕了还得上班,哺乳期也得咬牙坚持。很多女民警挺着大肚子还在监区里转悠,生完孩子没多久就背着奶瓶回来上班,生怕自己休息了警力不够用,监区运转不开。

比如有个女警,生完孩子才满月,家里没人手帮忙,她硬是把孩子托给邻居,自己每天挤着公交赶回监狱,奶瓶塞在包里,中午抽空用手挤奶存起来,晚上带回家喂孩子。这样的例子在监狱里一点不少见,女民警们穿着制服,走路快得像小跑,吃个饭也跟比赛似的,三口两口扒拉完就得接着干活,生怕耽误一点时间。

这种拼劲儿可不是白来的,监狱连续多年保住了“四无”目标——没逃跑的、没出大事的、没闹疫情的、没犯大错的,这成绩单硬邦邦地摆在那儿。背后还攒了一堆国家级荣誉,从“全国三八红旗集体”到2023年的“全国工人先锋号”,这些牌子不是白捡的,是女民警们实打实干出来的。

监狱里还有个不成文的习惯,每逢评优评先,女民警们从不争抢,荣誉来了就挂在墙上,继续埋头干活。2023年一监区拿下“全国工人先锋号”那天,女警们照旧忙着安排女犯劳动,没人停下来庆祝,下午还接着开了个会,商量下个月的工作计划。这样的坚守,换来了监狱一步步往前走,荣誉簿上写满了她们的名字,可日子还是那样紧巴巴地过着,没停下来喘口气的机会。

参考资料:[1]重庆市女子监狱[J].决策导刊,2014(3):F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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