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天里的冰雹 ■素材:陈志明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我叫陈志明,是个地地道道的湘西娃。说起我这段往事,真是叫人哭笑不得。要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那就是没有早点察觉到小雨的异常。唉,这事说来话长啊。
那是97年的深秋,我刚从深圳打工回来。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咱们湘西的秋天,晚上凉飕飕的,但我却感觉浑身发热。不是发烧,是因为第二天就要和我的初恋——林小雨举行婚礼了。
我翻了个身,想看看身边的小雨。可是,我的手摸到的却是一片冰凉。我猛地坐起来,借着窗外的月光一看,果然,小雨又不在床上。
“这丫头,大半夜的又跑哪去了?”我嘀咕着,摸黑下了床。
自从小雨搬来和我同住,我就发现她有个怪毛病——经常半夜起来,也不知道去干啥。刚开始我以为她是去上厕所,可是每次时间都太长了,长得不正常。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就听见阳台那边传来细微的抽泣声。我的心咯噔一下,赶紧躲在墙角,偷偷往阳台看去。
只见小雨蜷缩在阳台的角落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啊。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那么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似的。
我心里一阵绞痛,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抱住她。可是我忍住了,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出现,小雨肯定会马上收起眼泪,假装什么事都没有。
看着小雨哭泣的样子,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难道小雨不愿意嫁给我?
这个想法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我和小雨可是从高中就开始谈恋爱的,那时候我们俩就像是村里的一对神仙眷侣,羡慕死多少人啊。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回想起了我和小雨的初次相遇。。。
那是1993年的春天,我刚上高一。记得那天,我骑着我爹那辆破旧的永久牌自行车,哼着歌儿去上学。湘西的春天啊,那叫一个美,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开得灿烂,空气里都是甜丝丝的花香。
我骑得正high呢,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一阵惊呼。我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姑娘正摔倒在路边,书包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我赶紧刹车,跳下车去帮忙。等我走近了,才发现这姑娘长得可真俊啊!皮肤白净,眼睛大大的,鼻子小巧玲珑,就像天上的仙女下凡似的。
“你。。。你没事吧?”我结结巴巴地问道,心跳得那叫一个快。
姑娘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慌忙低下头,小声说:“没。。。没事,谢谢你。”
我蹲下来帮她捡东西,无意中看到了她课本上的名字:林小雨。
“你是林小雨啊?我听说过你,你不是去年全县中考状元吗?”我惊喜地说道。
小雨更害羞了,点点头说:“是。。。是的。你是?”
“我叫陈志明,和你一个学校的。”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就这样,我和小雨认识了。从那天起,我就像是中了邪一样,整天魂不守舍的,满脑子都是小雨的影子。
放学后,我总是找各种理由和小雨一起走。有时候聊聊学习,有时候聊聊家常,慢慢地,我们就熟络起来了。
小雨是个特别温柔的姑娘,说话轻声细语的,走路也是轻飘飘的,就像一朵云彩似的。每次看到她,我的心里就像是喝了蜜一样甜。
有一次,我鼓起勇气,问小雨:“你。。。你有男朋友吗?”
小雨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笑:“你傻啊,我才多大,哪来的男朋友。”
我心里乐开了花,赶紧说:“那。。。那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小雨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低着头不说话。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生怕她拒绝。
过了好一会儿,小雨才轻轻地“嗯”了一声。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恨不得对全世界喊:林小雨是我女朋友啦!
从那以后,我和小雨就正式在一起了。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参加各种活动。在学校里,我们成了人人羡慕的一对。
可是好景不长,高三那年,我们遇到了人生的第一个大坎儿——高考。
小雨学习好,从来都是班里的第一名。我呢,虽然不是学习的料,但是为了能和小雨考上同一所大学,也是拼了命地学习。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高考那天,我发挥失常,考砸了。小雨倒是考得不错,被省城的一所重点大学录取了。
我清楚地记得,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小雨哭得像个泪人儿。她抱着我,一个劲儿地说:“志明,对不起,都怪我没有好好辅导你。。。”
我强忍着泪水,安慰她说:“傻丫头,这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本事。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等我们以后。。。”
小雨打断了我的话:“不,志明,我不去上大学了。我要和你一起。。。”
我吓了一跳,赶紧说:“你胡说什么呢?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怎么能不去?你放心,我们异地恋,我一定会等你的。”
就这样,我们含着泪送别了彼此。小雨去了省城上大学,我则决定去深圳打工。临走的时候,我对小雨说:“小雨,你等着我。等我在深圳站稳脚跟了,我就来娶你!”
小雨含着泪点点头:“好,我等你。”
就这样,我带着对小雨的思念,踏上了去深圳的列车。那时候啊,我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努力赚钱,给小雨一个美好的未来!
到了深圳,我才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我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毛头小子,哪见过这么繁华的大都市啊。高楼大厦,灯红酒绿,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可是,对我来说,这繁华的都市却是一个冰冷的地方。我住在城中村里一间狭小的出租屋里,和五个老乡挤在一起。白天在工厂里当流水线工人,晚上就在街边摆摊卖烧烤。
那段日子,真是苦啊!有时候累得连饭都吃不下,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可是每当我想放弃的时候,就会想起小雨那张温柔的脸,心里就又有了力量。
我和小雨靠着书信联系。每个月,我都会给小雨写一封长长的信,告诉她我在深圳的见闻和生活。小雨也会回信,说她在大学里的趣事,还有她有多想我。
有一次,小雨在信里写道:“志明,我好想你啊。有时候走在校园里,看到别的情侣手牵手,我就会想,如果你在就好了。。。”
看到这里,我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我拿起笔,在回信里写道:“小雨,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要让全村人都羡慕死!”
就这样,我在深圳摸爬滚打了三年。这三年里,我从一个懵懂的山里娃,变成了一个有点小钱的打工仔。虽然还算不上富裕,但至少能给小雨一个还不错的生活了。
1997年春天,我接到了小雨的电话。她说她大学毕业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二话不说,立马辞了工作,收拾行李就往家赶。
回到湘西的那天,我的心情别提有多激动了。坐在回村的班车上,我的腿就没停过,一个劲儿地抖啊抖。
车还没到站,我就看到了站在路边的小雨。三年不见,她更漂亮了,皮肤白皙,身材婀娜,哪还有当年那个青涩的小姑娘的影子啊。
我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小雨面前。小雨看到我,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扑进我的怀里就哭。
我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清香,心里甜滋滋的,感觉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小雨,我回来了。”我轻声说道。
小雨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志明,你瘦了好多。。。”
我嘿嘿一笑:“没事,以后有你养着,很快就能胖起来!”
小雨破涕为笑,在我胸口锤了一下:“就你贫嘴!”
就这样,我们重逢了。当天晚上,我就去小雨家提亲。小雨的父母早就知道我们的事,也很支持我们在一起。
小雨的爹,也就是我未来的岳父大人,是个很实在的人。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说:“志明啊,你在外面这些年,有什么打算没?”
我挺起胸膛,自豪地说:“叔,我这些年在深圳也攒了些钱。我准备在县城开个小超市,给小雨一个安稳的生活。”
岳父听了,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有想法。那就这么定了,你们的婚事就定在今年秋天吧。”
我和小雨相视一笑,心里乐开了花。可是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小雨的笑容似乎有些勉强,眼神里还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当时我也没多想,只当是小雨害羞了。谁知道,这竟是日后种种问题的开端。。。
婚礼很快就办了。虽然不是什么豪华婚礼,但也热热闹闹的,请了全村的人来吃酒。我穿着一身廉价西装,小雨穿着雪白的婚纱,漂亮得不得了。
可是,就在我们交换戒指的时候,我发现小雨的手在微微发抖。我以为她是紧张,就冲她笑了笑。小雨也回了我一个笑容,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婚后,我们搬到了县城。我用攒下的钱,在县城繁华地段开了家小超市。小雨呢,在县里一所小学当了老师。
刚开始的日子,过得还算甜蜜。每天早上,小雨都会给我做好早餐。晚上我们一起看电视,聊聊天。周末的时候,我会关了店,陪小雨去附近的公园散步。
可是好景不长,大概过了半年左右,我就发现小雨有些不对劲。
首先,她开始失眠。常常半夜里,我醒来发现她不在床上。起初我以为她是去上厕所,可是时间长得不正常。后来我才发现,她是一个人躲在阳台上哭。
其次,她变得很沉默。以前的小雨虽然不是话多的人,但至少会和我聊聊天,说说学校里的趣事。可现在,她整天闷闷不乐的,问她什么都是“嗯嗯,好的,我会继续撰写这个故事,直到结束。以下是故事的后续部分:
我心里越来越不安,总觉得小雨有事瞒着我。可每次问她,她都说没事,只是工作太累了。
有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装睡,等小雨起来。果然,半夜里小雨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我悄悄跟在她后面,看到她又是一个人在阳台上哭。
我实在忍不住了,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雨,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小雨吓了一跳,赶紧擦干眼泪:”没。。。没什么,就是做噩梦了。“
我叹了口气:”小雨,我们都结婚了,有什么事不能说呢?你这样我很担心啊。“
小雨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志明,对不起。。。“
我心里咯噔一下:”对不起什么?“
小雨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志明,我。。。我可能不能给你生孩子了。。。“
我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你。。。你是不是生病了?“
小雨点点头:”我。。。我前段时间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我患了不孕症。。。“
我感觉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地上。小雨赶紧扶住我:”志明,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强笑道:”没事,就是有点晕。小雨,你别担心,这病现在不是有很多治疗方法吗?我们去大医院看看,一定会有办法的。“
小雨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我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小雨,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小雨深吸一口气,说:”志明,其实。。。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有这个问题。。。“
我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小雨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在。。。在我们分开的那几年,我。。。我曾经谈过一个男朋友。。。“
我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但还是强作镇定:”然后呢?“
小雨继续说:”那时候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就。。。就和他在一起了。后来发现怀孕了,但是。。。但是孩子保不住。。。医生说我以后可能再也不能怀孕了。。。“
我听完,整个人都傻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我只感觉自己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塌了。
小雨抓住我的手,哭着说:”志明,对不起,我。。。我不该瞒着你的。我本来想退出的,可是。。。可是我真的太爱你了,我舍不得。。。“
我甩开小雨的手,站起来就往外走。小雨在后面喊:”志明,你去哪儿?“
我头也不回地说:”我出去走走。“
那天晚上,我在街上游荡到天亮。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现实。
我爱小雨,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可是她瞒了我这么大的事。。。
第二天回到家,小雨正坐在沙发上等我。看到我回来,她立刻站起来:”志明,你听我解释。。。“
我摆摆手:”不用解释了。小雨,我们。。。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小雨愣住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深吸一口气:”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你。。。你先回娘家住段时间吧。“
小雨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志明,你是不是。。。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没说话,转身就进了卧室。我听到外面传来小雨的哭声,心里难受得要命,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小雨走了,家里一下子空荡荡的。我把自己关在家里,整天借酒消愁。超市也不开了,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
就在这时,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是我在深圳的老板,说有个大项目想让我去做。
我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我想,也许离开一段时间,对我和小雨都好。
我收拾好行李,给小雨留了个字条,就踏上了去深圳的火车。
在深圳的日子,我拼命地工作,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忘记心里的痛。我很少给家里打电话,生怕听到小雨的声音。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我接到了老妈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着说:”志明啊,你快回来吧,你爸。。。你爸出事了。。。“
我二话不说,立马请了假往家赶。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推开家门,看到的却是小雨。
她好像瘦了很多,脸色苍白,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说:”志明,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我爸呢?“
小雨说:”叔叔在医院,我刚从医院回来。阿姨累了,在医院休息,让我回来收拾些东西。“
我这才注意到,小雨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些换洗衣物。
我心里一暖,说:”辛苦你了。“
小雨摇摇头:”应该的。志明,你。。。你还好吗?“
我看着小雨憔悴的样子,心里一阵愧疚。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
小雨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扑进我怀里呜呜地哭。我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突然觉得,原来我们谁都离不开谁。
那天晚上,我们谈了很多。小雨告诉我,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接受治疗,虽然希望渺茫,但她不想放弃。
我握着小雨的手说:”傻丫头,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都要面对。以后我们一起加油,好不好?“
小雨破涕为笑:”好,我们一起加油。“
从那以后,我和小雨的感情反而比以前更好了。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病,一起面对各种治疗的痛苦。虽然每次治疗失败,我们都会很沮丧,但我们互相鼓励,不要放弃。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小雨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一天,小雨对我说:”志明,要不。。。我们去领养个孩子吧?“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好啊,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先去把证领了,好不好?“
小雨惊讶地看着我:”你。。。你说真的?“
我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小雨,这些年辛苦你了。以后的日子,我们一起面对,不管有没有孩子,我们都要好好的。“
小雨激动地抱住我:”志明,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就这样,我们补办了结婚登记,然后开始了领养孩子的程序。
半年后,我们终于如愿以偿,领养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我们给她取名叫”希望“,希望她能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新的希望。
看着小雨抱着希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突然觉得,生活虽然坎坷,但只要我们携手同心,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现在,希望已经上小学了。每天放学后,小雨都会去接她。我站在超市门口,看着她们俩有说有笑地走过来,心里就觉得特别满足。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选择原谅小雨,如果我们没有一起经历那些艰难的日子,现在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呢?
可能我已经和别人组建了家庭,可能小雨还在独自承受着病痛的折磨。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幸福。
所以啊,我常常跟身边的人说,婚姻和爱情,不是一帆风顺的。它们需要我们用心经营,需要我们互相包容,互相理解。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收获真正的幸福。
回首往事,我和小雨的故事或许算不上完美,但它教会了我们如何去爱,如何去珍惜。现在的我们,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没有顶天立地的事业,但我们拥有彼此,拥有一个温暖的家,这就足够了。
有时候,小雨还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哭泣。但这次,我会轻轻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说:”没事的,有我在。"
生活就是这样,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熬不过的夜。只要我们心存希望,相信爱情,那么我们就一定能守护我们的幸福,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