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秋莎的一生原来是这样的,为什么她让人不同情?

铭桉看国际 2023-08-09 12: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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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桑代克的猹

编辑 | 桑代克的猹

而对俄国社会问题的解决,公爵则在重读《马太福音》中得到了答案。公爵意识到俄国宗教信仰的名存实亡才是社会问题的根源,要从根本上解决俄国的问题,必须要恢复大众对宗教的虔诚,让他们自觉地用教义规约自己的行为。

“要永远宽恕一切人,要宽恕无数次,因为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是自己没有罪,因而可以惩罚或者纠正别人的。”

而且他还认为应当执行戒律,“一旦执行这些戒律(而这时完全可以办到的),人类社会的全新结构就会建立起来,到那时候不但惹得涅赫柳多夫激起愤慨的所有那些暴力会自动消灭,而且人类所能达到的最高幸福,人间的天堂,也可以实现”。

在这里,公爵俨然成为托尔斯泰本人的代言人。公爵所提出的获得精神复活的方法,也正是托尔斯泰对信仰与生命意义探索的结果。

托尔斯泰曾质疑生活和生命的意义,认为人生仿佛是一个幻觉,最终他通过重新皈依宗教信仰度过了精神危机,他提到:“我恢复了对上帝、对道德完善、对表现了生命意义的传统的信仰。

区别仅仅在于,以前这一切都是不自觉的被接受的,而现在我认识到,如果没有这一切,我便不能生活。”

“托尔斯泰认为对信仰的皈依应该来源于内心的虔诚,并强调了虔诚信仰的重要意义。他期望通过自我罪责的约束来让人们获得精神的复活,让贵族和农民在忏悔中相互谅解,从而建设人间的天堂。

总的来说,小说通过对主人公堕落和复活的描写,揭示了个人堕落的原因和实现复活的方法,两人复活的驱动力本质上都来自宗教道德的力量,没有超出宗教道德的范畴。

公爵和卡秋莎在追求享乐中堕落,在意识到只有按照宗教教义生活才能让自己真正地脱离痛苦后,他们恢复了对上帝的虔诚信仰,并自觉用宗教道德规约自己的行为。

最终两人以忏悔的方式获得了人格的完善,在为对方的牺牲中得到了新生。同时,小说选取公爵和女仆两个不同阶级的人作为主人公,以两人的堕落与复活揭示了俄国社会矛盾的根源在于宗教信仰的名存实亡,而这正是过度追求个人享乐导致的。

小说以此强调只有恢复虔诚的宗教信仰,进行真诚地忏悔才能真正解决社会矛盾,宜扬了忏悔、博爱和不以暴力抗恶的思想。宗教忏悔是小说的核心主题。

田汉的《复活》:自省式的忏悔

田汉的《复活》以“忏悔”为主题,剧本主要围绕公爵的“忏悔”展开,公爵和喀秋沙在忏悔中不断认识自身罪恶,展开自我批判,最终获得人格的完善“忏悔”是主人公实现“复活”的关键,是全剧的核心主题。

以公爵忏悔揭示社会罪恶

田汉的《复活》主要围绕着涅赫辽杜夫的忏悔展开。第一幕对男女主人公是这样介绍的:“喀秋沙·玛丝洛娃一是一个在哀伤艰苦的锻炼中渐次认识自己和社会的农女。德米特里·伊瓦洛维支·涅赫辽杜夫公爵一一以忏情的机缘复活了他的正义感的、俄国革命前“忏悔贵族’型的人物。”

“通过人物简介,田汉已经为人物和剧本定下了基调,即主人公的忏悔和对社会罪恶的揭露,剧本的冲突也将以此为中心展开。

田汉改编的《复活》共分为六幕,展现了从莫斯科监狱、巴洛洼村、监狱医院、圣彼得堡上流社会客厅到西伯利亚的广阔的空间。

剧本中,田汉将戏剧冲突转化为心理冲突,若力通过激情洋溢、诗意盎然的台词描画人物内心情感的起伏在这六幕中田汉插入了大量独白式的台词,直接表达公爵在忏悔中对贵族罪恶认识的变化。

公爵最初只是为了对上帝负责而向喀秋莎忏悔,为她鸣冤叫屈。在监狱会面中,公爵不断提到“我过去对你犯了不可容恕的罪”,“我痛悔那时候的罪恶,从今以后我一定拼着一切来赎我的罪”。

公爵以大段的台词表明了自己忏悔的诚意,而喀秋沙不仅没有原谅他,反而痛斥公爵。这促使公爵进一步认识到自己多年来享乐生活的罪恶,决心要恢复自己失去的灵魂,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悔改。

重回巴洼洛村又让公爵对自身罪恶的认识由个人生活的罪恶,上升到地主阶级对农民的罪恶。

在圣彼得堡宴会厅,公爵又将自己所背负的罪恶上升到了整个贵族阶层对大众的罪恶。

他在与贵族的交谈中说:“我也承认我们这些人是犯了罪的,可不是对上帝,而是对劳苦人民,因此我以为我们的生路不是向上帝忏悔,而是向劳苦人民忏悔。”

公爵在为喀秋沙上诉过程中逐渐认识到上流社会的罪恶,对社会罪恶认识的发展让公爵内心的不平和苦痛不断加深,促使他的忏悔范围不断扩大。

他由对上帝忏悔发展到对劳苦人民忏悔,由为个人赎罪最终发展为替整个贵族阶级赎罪,为广大被剥削被压迫的劳苦大众伸张正义。

在第六暮中,公爵更表明他并不认为将土地分给农民能解决俄国问题,他放弃财产不过是表示抛弃所属阶级的决心,表示忏悔过去罪恶的诚意罢了,“俄国贵族阶级的罪恶绝不是几个人忏悔得完的”。

“而秋沙也明白自己“过去受的是怎么一种性质的痛苦”,知道“世界上真有为了解除多数人的痛苦而牺牲自己一切甚至自己生命的人”。

公爵和喀秋沙在忏悔中不仅认识了自身的罪责,也意识到造成自身堕落的社会根源以自省式的忏悔完成自我复活

田汉让公爵在救赎喀秋沙和处理土地问题的过程中不断加深对自身罪恶的认识,将忏悔作为公爵认识罪恶的方法。

同时,田汉也将忏悔作为公爵赎罪,获得人格完善的方法。在剧本中,他主要展现了个人罪责的救赎历程。

公爵因为内疚而产生忏悔意识,良心的谴责让他不断地采取行动以弥补过错,最终公爵通过自省式的忏悔获得人格的净化,完成自我的复活。

田汉和托尔斯泰都让主人公在忏悔中实现人格的自我完善,但是田汉与托尔斯泰对“忏悔”的理解并不相同。

小说《复活》中展现的人道主义精神和忏悔人格具有浓厚的宗教意义,托尔斯泰期望主人公在恢复对宗教的虔诚后,以准备承受任何痛苦的良心进行内心的革命,从而获得人格的完善。

而田汉虽然为托尔斯泰伟大的良心所震撼,但是却改换了内心革命的内容。在田汉改编的《复活》中,“忏悔”是以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内省为基础的,中国传统文化讲究“吾日三省吾身”,“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强调以内省的方式提升自我的道德修养,并以此规范自己的行为。

因而田汉本的“忏悔”虽然导向了个人的自我完善,却并非宗教意义上人灵魂的净化,其指向的也不是人性本身而是群体的普遍性。主人公是通过在既定的道德秩序下的自我修正,而不是通过在宗教道德下精神的人对兽性的人的全面战胜,获得人格的完善。

不仅如此,田汉和托尔斯泰对忏悔适用范围的界定也不同。托尔斯泰不仅将宗教忏悔作为追求人格完善的方法,还将其解决社会矛盾的方法,期望在宽恕和自我约束中建设人间的天堂。

而田汉只是将忏悔作为追求个人人格完善的方法,他让主人公以忏悔意识烛照自身的灵魂,发现自我的人格缺陷,以个人忏悔的方式对知识分子的普遍弱点进行批判。而对于社会问题的解决,田汉则强调革命斗争神

因而在剧本中,一方面,田汉让主人公不断加深对自身罪责的认识,由对个人罪责的忏悔发展到代表整个贵族阶级忏悔。

并在与政治犯的接触中,找到实现个人复活的具体方法。公爵看到那些为大众奋斗的青年“好些人是无罪的,好些人虽则有罪而是可以原谅的,还有好些青年男女却正是牺牲者他自己的自由,甚至生命,想来终止这种罪恶的”。

“这些青年克服了自身人格的缺陷,成长为革命的重要力量,勇敢地承担了革命的任务。

这让公爵意识到在人格自我完善的任务尚未完成前,他不可能担负起救赎他者的责任,仅仅因为痛感自己的罪恶而僧越地想拯救喀秋沙灵魂的愿望根本不可能实现。

为了承担起拯救他人的重任,公爵首先要从个人情感中挣脱出来,在忏悔中克服自身人格的弱点。

而喀秋沙也在与政治犯的接触中认识到自身的弱点,以大段的独白表明自己的心迹,她不再卖弄风情讨好男人,自命不凡装小姐,而是渐渐复活了对公爵的爱,成长为一个坚强的人。另一方面,田汉让主人公的忏悔最终都走向了现实责任的承担。

主人公都在忏梅中克服了自我人格的缺陷,催生出革命意识,两人的复活超出了道德范畴。公爵拒绝休养,决心去做新的工作。喀秋沙踏上了流放之路,决心帮助广大受苦的人得到自由。

综上可知,田汉本《复活》主要围绕公爵的忏悔历程展开,以大量的独白直接表明人物内心情感的激荡和思想的转变表现了公爵在忏悔中对罪责的认识由个人的罪责上升为整个贵族阶级的罪责的变化。

公爵对矛盾的认识也由个人的情感矛盾最终发展为整个贵族社会与劳苦大众的矛盾。同时,田汉在剧本中将关注点主要放置在个人罪责的救赎上。

他让公爵在忏悔中不断突破自身的局限,克服自身的人格缺陷,通过自省式地忏悔获得复活,最终承担起现实的责任,走上革命斗争的道路。

“忏悔”在主人公实现复活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成为全剧的核心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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