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我提干司务长,想跟对象分手娶初恋,她母亲让我上门当面说

温玉琂 2025-01-21 09:31:31

“你真的是来退亲的?”她盯着我,眼神里似乎藏着什么,说不上是试探还是失望。

1979年春天,我穿着崭新的军装回到村里。一路上,村里人见到我都满脸堆笑:“哟,小梁回来了,还是个军官哩!”我笑着应声,嘴上客气,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其实,我这次回来,除了探亲,还有件棘手的事。说白了,就是我想退掉父母给我定下的这门亲事,去找我的初恋小芸。

一想到小芸,我心里就有点乱。

我是1960年生的,家在南方一个叫红石岭的小山村。村子穷得叮当响,土路两旁全是低矮的土坯房,家家户户都靠天吃饭。

我父亲是村里生产队的会计,虽然不富裕,但因为识文断字,村里人都挺尊敬他。

小芸家就住在我家后头,父亲是木匠,母亲在家务农。我们俩算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那时候谁欺负小芸,我就冲上去护着。

村里人爱开玩笑,说我们是“天生一对”,她听了总是害羞地低头笑。

后来,小芸托了她姨父的关系,初中毕业后进了镇上的供销社,而我因为家里穷,只能留在村里种地。

那时候,供销社的工作是村里人眼里的“金饭碗”,我压根不敢想和她会有未来。

但心里那点念想,总是藏不住。

1975年,部队来村里征兵,我二话没说报了名。

父母虽然舍不得,但也知道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进了部队后,我咬牙拼命训练,各种任务抢着干。

没多久,我写了一封信给小芸,那是我人生中第一封情书。

我说:“等我熬出头,一定回来娶你。”

没想到,她回了信,说她愿意等我。

那段日子,我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训练再苦,心里也有盼头。

可谁知道,1978年,我突然收到她父亲的一封信。

信里说得很直接:“你不过是个兵,家里又穷,别再惦记我们家闺女了。”

我气得一晚上没睡,第二天一大早跑到连队后的山坡上,狠狠扔了好几块石头。

后来听人说,她姨父早就成了县供销社的头头,正张罗着给她找个城里的干部做对象。

我给她写了好几封信,全都石沉大海。

那年秋天,家里来信,说给我张罗了一门亲事。

对方叫秀清,是村里王寡妇的女儿。

母亲在信里说,这姑娘虽然嘴上厉害,但心肠好,会过日子。

我当时心里还惦记着小芸,可一想到父母为我操碎了心,也就点头答应了。

秀清的名字定下后,村里人都说我有福气。

她是有名的“泼辣妹”,嘴上不饶人,但人实在。

听说有次村里的老光棍喝醉了,想占她的便宜,结果被她抄起扁担追了一里地。

但也有人说,秀清其实是个心软的人。

前年村里发大水,她家存的粮食全分给了最困难的几户人家。

我对她既敬又怕,总觉得她这样的“母老虎”不适合我。

可事情还没走到订婚那一步,我就提干了。

1979年春天,我从部队回来,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

那时候,村里人都羡慕我,说我出息了。

一天,我和发小老周聊天,顺口问了一句:“听说小芸现在怎么样了?”

老周是村里的“消息通”,压低声音说:“她还没订婚呢,听说是一直没看上合适的。”

我愣了一下,心里直发慌。

她还没订婚,是不是说明我还有机会?

我这一夜辗转反侧,脑子里一直在琢磨。

现在我提了干,又穿上了军装,应该能让她家人改观吧?

可一想到秀清那边,我又打起了退堂鼓。

村里人都知道这门亲事,要是我反悔,父母的脸往哪搁?

第二天,我硬着头皮去找秀清的母亲。

我吞吞吐吐地说明来意,还没说几句,就觉得头发根都在冒汗。

谁知道,她母亲神色平静:“孩子,这事儿要当面说才算数。晚上来家里吃顿饭吧,咱们好好谈谈。”

晚上,我拎着糖果和副食,心里七上八下地进了她家。

一进门就愣住了。

昏黄的煤油灯下,桌子上摆着一大桌好菜。

秀清从灶房里出来,笑着招呼我:“回来了啊,快坐。”

她比我想象中温柔得多,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真诚。

吃饭时,她母亲开门见山:“听你妈说,你心里还有别的姑娘。这事儿我们不怪你,但你得自己想清楚。”

我低着头没敢说话,感觉脸都烧得慌。

秀清却突然开了口:“梁哥,咱们认识不久,但我能看出来你是个实在人。”

“婚姻这事儿,最重要的是两个人都愿意。”

“如果你心里有别人,我不会拦着你。”

她说得很坦然,可我却觉得心里一阵发堵。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了军装,打算去镇上找小芸。

可刚走到村口,又碰到了老周。

他见了我,神秘兮兮地说:“听说昨晚县里的李科长去小芸家提亲了,已经定下来了。”

我愣在原地,感觉胸口像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站了好一会儿,我才转身往回走。

那天晚上,我又去了秀清家,告诉她:“婚事照旧吧。”

她没说什么,只是低头笑了笑。

1980年春节,我和秀清办了婚礼。

婚后她是个好妻子。

记得1983年,我母亲中风卧床,她主动承担起照顾的重担。

每天熬粥煮药,忙前忙后,从没一句怨言。

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了,可她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后来,我转业回村,在派出所上班。

基层的事儿多,常常三天两头回不了家。

她从不抱怨,总是把饭菜热好等我回来。

有一次,我得了个三等功,她比我还高兴,逢人就夸:“我们家梁哥是有出息的人!”

现在的日子虽然平淡,但我觉得踏实。

有时候想想,当年如果没有秀清一家人的宽容,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幸福。

院子里,秀清正在晾衣服。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笑容一如当年。

人生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走到了最正确的路上。

这一切,真是命中注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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