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离世那年,我和弟弟将我们应得的部分遗产拱手让给了大哥,但我们提出了一个条件。
这个条件,大哥一开始满口答应,可到了关键时刻,他却让我们彻底寒了心。
我叫周清,今年三十六岁。
父母生前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在一个三线小城里过着安稳的日子。
我们家有三个孩子,大哥周亮比我大3岁,弟弟周成比我小两岁。
从小,我就知道父母对大哥有一种特殊的偏爱。
他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承载了父母所有的期待,甚至牺牲了许多资源来支持他。
为了让大哥上大学,父母省吃俭用,把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花了个精光。
后来为了支持他创业,甚至把家里的老房子抵押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觉得大哥是家里的“顶梁柱”“长子”“希望”。
而我和弟弟,似乎从出生起,就被赋予了另一种身份:大哥的退路。
我和弟弟从小便学会了让步。
小时候,大哥总是能吃到餐桌上最好的饭菜,穿上最好的衣服,而我们只能跟在后面捡剩的。
父母总是说:“你们要听话,大哥以后会照顾你们的。”我信了这句话很多年。
可是直到父母去世,我才明白,有些人天生是索取者,他们的世界里,没有“回报”这个词。
父母去世后,留下了一套市值约一百二十万的房子。
那是他们一辈子的心血,甚至可以说,是他们为大哥付出的一切中,唯一没交出去的东西。
按照法律规定,这套房子应该由我们三姐弟平分,但就在律师刚说完分配方案时,大哥开口了。
他说:“爸妈生前就提过,这房子应该留给我。你们也知道,我创业的时候,爸妈把积蓄全都给了我,房子是他们唯一能留给我的依靠。”
大哥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理所似乎这件事根本不用讨论。
空气瞬间变得死寂。我看了看弟弟,他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手机,似乎在犹豫。我很清楚,他和我一样,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对大哥让步。可是,这一次,我的心里有些不平衡。
“房子给你可以。”我打破了沉默,“但我们有一个条件。”
大哥愣了一下,连忙问:“条件?什么条件?你们说,只要不是太过分,我肯定答应。”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爸妈走了,咱们三姐弟是唯一的亲人了。房子可以给你,但你得答应我们,每年清明节和他们的忌日,咱们三个人必须一起回老家祭拜。”
大哥听完,愣了一下,随即拍着胸脯说:“这还用说?本来就是应该做的事!”
就这样,我和弟弟放弃了属于我们的那一份,房产证上的名字最终只写了大哥一个人。可我没想到,真正让人寒心的事,才刚刚开始。
那是父母去世后的第三个清明节。前两年,大哥都如约回了老家,虽然每次匆匆忙忙,但总算还算守信。
可这一年,到了清明节前一天,我打电话给他,却怎么也打不通。无奈之下,我给大嫂打了电话。
大嫂接电话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耐烦:“清明节啊?今年亮哥可能没空,他公司项目赶得紧呢。”
我皱起眉头:“那他也得回来吧?当初我们可是有约定的,而且爸妈的坟就在老家,总不能连这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吧?”
大嫂冷笑了一声:“清明节也不是非得回老家吧?你们要真想祭拜,直接在城里的寺庙烧点香不也一样吗?”
那一刻,我的心凉了半截。我挂了电话,转头对弟弟说:“你觉得呢?咱们就这么算了?”
弟弟叹了口气:“姐,其实从一开始,你真信他会守这个约定吗?”
我愣住了。
弟弟的话像一把钉子,直戳进我的心里。
我回想这几年,大哥对我们的承诺,哪一次是完全兑现的?
父母生前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可他连他们生病住院时都总是“忙得抽不开身”。
当初我们提出这个条件,不过是想借此维系一点姐弟之间的情分,可最终,我们却连这点自欺欺人都保不住。
清明节那天,我和弟弟独自回了老家。站在父母的坟前,我看着弟弟一言不发地烧纸,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后悔把房子让给他吗?”
弟弟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后悔又能怎么样?爸妈都不在了,房子也只是个空壳子。说到底,我们求的不过是一点情分,可有些人,连这点情分都不愿给。”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所有的亲情,并不只是血缘关系的延续,它更需要用心去经营。
父母在世时,我们还能靠他们来维系这段姐弟情,可一旦失去了那根纽带,所谓的亲情,也不过是沙堆上的城堡,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后来,大哥开始变得越来越忙。他的“忙”不仅让他缺席了清明节,还让他缺席了父母的忌日,缺席了我们的聚会,甚至缺席了弟弟的婚礼。
他的理由永远是那两个字:“没空。”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他的电话。他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了很久,最后才挤出一句:“清清,能不能借我点钱?公司遇到点麻烦,周转不过来了。”
我沉默了很久,脑海里回放着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大哥的背叛、冷漠、不守信用,一桩桩一件件像锋利的刀子割着我的心。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对不起,我没钱。”
他愣了一下,急了:“你怎么可能没钱?你不是早就买了房子吗?再说了,我可是你哥啊!”
“是啊,你是我哥。”我冷笑了一声,“可你做过什么像哥哥的事吗?”
那一通电话最终不欢而散。从那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彻底断裂。偶尔在亲戚的婚丧嫁娶上遇到,他也只是匆匆打个招呼,然后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们没有把房子让给他,事情会不会不一样?可转念一想,或许一切早已注定。
父母的偏爱让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的付出都该是我们欠他的,而不是他该还的。
如今,父母的坟前只有我和弟弟每年风雨无阻地去祭拜。那些我们曾经想要维系的亲情,早已在一次次的失望中耗尽。
或许,这才是这场遗产分配背后最大的秘密——不是分得了什么,而是失去了什么。
亲情,终究是不能用一套房子来衡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