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建国，今年42岁，来自一个小县城。我高中毕业后，因为家里供不起我继续读书，就早早出去打工了。后来凭着自己肯吃苦，进了一家建筑公司，从学徒做起，一步步熬成了项目经理。工资不算特别高，但养家糊口没问题。
我结婚比较早，妻子刘敏比我小两岁，是县城一家幼儿园的老师。我们有一个女儿，叫赵佳琪，今年12岁，读小学六年级。
婚后，我们买了一套80平的二手房，贷款二十年，到现在还剩下五年没还清。日子虽然算不上富裕，但也过得去。本来，我以为这样平淡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有一天，父母的一纸遗嘱，让我彻底寒了心。
我父母的想法很简单，家里所有的财产，包括老家的宅基地、县城的一套老房子，以及他们的存款，全部留给我弟弟，而我的责任，是把在我家住了十年的岳母送走，换他们来养老。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我没有愤怒，也没有争辩，只是笑了笑，然后点头答应：“行，我净身出户，回老家给你们养老。”
父母愣住了，妻子也惊讶地看着我，岳母更是红了眼眶。可我心里却异常平静，因为这一天，我等了太久……
02
其实，父母偏心弟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我从小就知道，我是家里的“多余”，而弟弟才是他们的“心头肉”。我比弟弟大五岁，从懂事起，我就被父母教育：“你是哥哥，要让着弟弟。”小时候，家里吃饭，鸡腿是弟弟的，糖果是弟弟的，连新衣服也是弟弟的。我只能穿他剩下的旧衣服，吃他不爱吃的饭菜。
我读书的时候，父母从来没问过我的成绩，也没操心过我的学费。我上高中时，家里经济紧张，母亲很干脆地说：“建国，你就别读了，早点出去挣钱，帮衬家里。”可到了弟弟那儿，家里却咬着牙供他读了大学，甚至在他毕业后，还掏钱给他在县城买了房、娶了媳妇。
我没有怨，也没有争。
我早就习惯了。
结婚后，我和妻子辛辛苦苦攒钱买了房，贷款压得人喘不过气。我父母从来不过问，甚至连我们家门都很少踏进。可弟弟买房时，父母却东拼西凑帮了二十万，还倒贴着帮他带孩子，伺候他媳妇坐月子。
我从没计较过这些，毕竟，父母疼弟弟，是他们的自由。可这一次，他们竟然要求我把住了十年的岳母赶走，把他们接来养老，我真的笑不出来了。
岳母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丈夫去世早，唯一的女儿就是我妻子。
我和妻子工作忙，孩子小时候没人带，岳母主动提出过来帮忙。她从没跟我们要过一分钱，甚至自己省吃俭用，把老家的一点薄田租出去，补贴家用。家里所有的家务，孩子的接送，都是她一手包办。十年来，她从没喊过一声苦，抱怨过一句累。
可现在，我父母一句话，就要把她赶走？
我看着他们，心里说不出的冷。
“建国，你是大儿子，养老本来就是你的责任。你岳母在你家白吃白住这么多年，也该回去了。”母亲理直气壮地说。
“对啊，弟弟家里地方小，工作又忙，哪有时间管爸妈？”父亲摆摆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是哥哥，应该多担待点。”
我忍不住笑了：“那遗嘱呢？你们把所有财产都留给弟弟，我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让我养老？”
母亲皱眉：“你怎么能这么计较？我们是你亲生父母，你不养，谁养？”
“那你们想过我吗？我一直在养家，养孩子，连自己的日子都不宽裕，你们可曾帮衬过我一分？”我盯着他们，声音低沉，“现在你们老了，才想起我这个儿子？”
父母没说话。
弟弟倒是开口了：“哥，你别那么小气嘛，爸妈年纪大了，养老是应该的。我这边房贷压力大，孩子还小，真没办法照顾他们。”
我冷笑：“你压力大？那你怎么有钱换新车？怎么有钱出去旅游？”
弟弟脸色一僵，支吾道：“那……那是我老婆喜欢……”
“行了，别说了。”我叹了口气，看向父母，“既然你们这么想让我养老，那我就回老家，陪你们一起过。”
母亲一愣：“回老家？什么意思？”
“这房子是我和我老婆的，我们还贷款买的，不是你们的产业。”我淡淡地说，“我净身出户，把房子留给老婆和孩子，带着简单行李回老家，陪你们养老。”
父母脸色变了。
母亲急了：“你疯了？你女儿还小，没了你，她们娘俩怎么过？”
我笑了：“你们不是说，我媳妇多年白吃白住吗？这房子，就当是她的补偿。”
弟弟也急了：“哥，你不能这样啊！你走了，爸妈怎么办？”
“你不是有房吗？你们不是更受宠吗？爸妈养老的事，就交给你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毕竟，财产也是你的。”
父母彻底傻了。
他们从没想过，我会这么决绝。
我不再看他们，转头对妻子轻声道：“敏敏，我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房子归你，我也不会再回来。”
妻子红着眼眶，紧紧攥住我的手：“你傻啊！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我轻轻抽回手，郑重地说：“你们会过得更好。”
03
我真的回了老家。
没有带走一分钱，没有带走任何值钱的东西。
净身出户，是我的决绝，也是我的解脱。
起初，父母还抱有幻想，以为我只是闹脾气，过几天就会回来。可当他们发现，我真的在老家种起了地，甚至连县城都不再去，他们慌了。
母亲多次打电话让我回去，我没接。
父亲让弟弟找我谈，我只回了一句话：“我已经在养老了，你们不是要我养老吗？那就好好享受吧。”
弟弟彻底慌了。
他没想到，我一走了之，父母的养老全落在他头上。他开始尝试劝父母改遗嘱，甚至提出卖掉老家房子，换点钱养老。可父母哪里舍得？他们习惯了偏心，习惯了让我这个大儿子无条件付出，却没想到，我也会有决绝的一天。
他们终于尝到了自己选择的苦果。
而我，在老家过得很简单，却也很自由。
这一生，我已经尽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