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年我“提干”时有人写信反对!后面才知写信人是我的同学

寇子淳晨想 2025-02-26 15:21:40

文‖原创,图来自网络。

1975年,是我在部队的第十个年头。这一年,我三十出头,干的是营长的职位。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但可能运气还算不错,一路走到这个位置,靠的就是踏实肯干,没让领导和兄弟们挑过毛病。

部队的生活一贯简单,可那一年,我的生活突然掀起了波澜。

当时上级打算提拔我当副团长的消息在营里传开了,谁都觉得我该得这个位置,甚至连隔壁营的老李都拍着我的肩膀说:“老庄啊,这下该轮到你享福了吧!”

可谁能想到,提干的前一天,我居然被一封匿名信堵了路。

当时的我哪知道,这封信会揭开一场让人意想不到的人情暗战。

说到那封信的事儿,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1975年11月的一天,我正带着连里的几个小伙子在训练场上跑步,满身的汗刚流到背心上,就被勤务兵喊了回去,说是政委要见我。

部队里的规矩是上下级之间少不了有事儿要报告,我当时还没多想,擦了把汗,跟着就去了政委办公室。

一进门,陈政委脸色不太好,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桌上的东西,见我来了,他手指一戳桌子:“老庄,你自己看看这个吧。”

桌上是一封信,钢笔写的字,一排一排整整齐齐,看起来还挺像回事儿。

我拿起来一看,心里咯噔一下,信里说我家里有问题,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还提到我父亲,说他年轻时候爱跟人斗气,在地方上得罪了不少人。

这不光说我家不干净,还直接写明了我“不配”当副团长。信的最后一句话尤为扎眼:“让这种干部上位,会让群众寒心。”

我心里一下子就堵得慌,手都有点发抖。部队里提干,讲的本事和担当,可现在倒好,家里的事儿成了别人的理由。

这件事儿搁谁身上,心里能好受?

“政委,这信是从哪儿来的?”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点儿。

政委吐了口烟,眼神有些复杂:“匿名信,从团部寄过来的。我知道你这几年干得不错,这封信是不是凭空捏造的,我心里清楚。但这事儿现在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得去开会跟团长还有其他人讨论。你先回去,别胡思乱想,等消息。”

我出了政委的办公室,心里五味杂陈。信的内容虽然不全是假的,我父亲年轻时确实脾气倔,跟邻里打过不少交道,可这些年过去了,他早就安分了。

再说,我进部队是靠自己一步步拼来的,跟家里有半毛钱关系?

可这封信一出,不仅把我过去的努力全抹了,还摆明了是在给我穿小鞋。

后来我才知道,政委开会那天,团里因为我的事儿吵翻了天。

陈政委力挺我,说家庭问题是天生的,干部的能力才是关键;可张团长却坚持反对,认为副团长是个重要位置,非得找个背景干净的不可。

他们俩在会上顶了起来,谁也说服不了谁。领导们讨论了整整一上午,最后拍板的结果是,让我写一封检讨,再观察一段时间。

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一方面,我知道政委是在护着我,他甚至亲自跟我说:“你写吧,写得诚恳点儿,算是个态度,别让人揪着不放。”

可另一方面,我委屈得慌——我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写检讨?

那晚,我回到宿舍,盯着笔和纸发了半天呆,还是动了笔。三千字的检讨,我写得格外煎熬。

明明没做错什么,却得把话写得低声下气,还得加上几句“感谢组织关心”“接受领导批评”之类的话。

等我把检讨交上去,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来。

一个星期后,提干的命令终于下来了。

看到文件的那一刻,我心里的疙瘩没松,反而更紧了。因为我清楚,那个写匿名信的人还藏在暗处。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此刻可能就在某个地方冷眼旁观,看着我被一封信折腾得疲惫不堪。

是谁呢?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

我这一辈子都没干过亏心事,可偏偏让我摊上了这么个事儿。那时候,我就暗下决心,一定得把这事儿查清楚。

提干的命令虽然下来了,但我心里始终放不下那封信。我做事一直讲究个明明白白,可这一次,信里的内容、写信的人、还有他的动机,全都像一团乱麻,搅得我寝食难安。

更让我窝火的是,政委虽然一直支持我,却一口咬定不知道是谁写的信。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不想让我对号入座,可我心里就是不信,这封信是谁写的,他一定是知道的。

于是我开始自己琢磨,能写这种信的人,肯定是对我熟悉的,而且熟得不能再熟。

不光知道我家里以前的情况,还清楚我现在在部队上的动向,甚至连我快提干的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范围一缩小,我脑子里一下就冒出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孔。

我又把那封信拿出来,反反复复地看。信是钢笔写的,字迹清秀,行文也很工整,一看就是写字有功底的人写的。

而这种人里,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冯玉成——我的初中同学,也是我的战友。

冯玉成是我家乡的老乡,和我同一年入伍。当年我们一起上初中的时候,他的字写得特别好,老师还经常拿他的作业给我们看,说是“模范”。

进了部队以后,他提升得也不算慢,和我一样,都到了营级干部的职位。但这几年,他的步子明显慢了下来,而我却比他多了几次提拔的机会。

想到这儿,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连忙把信和他以前给我写的几封信翻出来,一笔一画地对照。

结果一看,我的后背顿时就出了一身冷汗。虽然他在匿名信里故意改变了几个字的写法,可那些藏不住的小习惯,像是“人”字的钩、“心”字的撇,还是一模一样。

我这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数,这封信十有八九就是冯玉成写的。

可确认是他之后,我心里却没那么痛快,反而更沉重了。我和冯玉成是同学,也是战友,甚至可以说是朋友,平时关系不错,部队里有困难的时候我们也帮过彼此。

可他居然在背后捅了我这么一刀?我越想越生气,可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事情还没完,那之后的一天,他居然还主动找我聊天,笑呵呵地问我提干的事顺不顺利。

我当时硬是把心里的怒火压了下去,陪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心里却冷笑着想:果然是会装啊。

等他走了以后,我再也忍不住了,把桌上的杯子摔了个粉碎。要不是顾及同学和战友的情分,我真想当面撕破脸问问他:“你到底图个啥?”

然而,事情就这么僵着,冯玉成不知道我已经识破了他,而我也选择了隐忍。

不仅是因为提干的事已经成了定局,更是因为我觉得,有些账不需要当面清算,时间会给出答案。

于是,我继续埋头干我的工作,训练士兵、安排任务,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心里这口气,始终没办法彻底消散。

那段时间,我对每个人都比平时更警觉,生怕再有人背后搞什么动作。

不过庆幸的是,我的副团长职位没有再遇到什么阻碍,甚至在一次演习中,我带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赢得了上级的肯定。

陈政委还特意表扬了我,说我是“有能力、有担当”的干部。我当时表面谦虚,可心里却感慨万千。

这个位置,是我硬扛过来才保住的,没人知道我在这个过程中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忍耐。

可是,对冯玉成的事情,我始终没办法完全释怀。我每次见到他,都会想起那封信,想起他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心里就像堵了一块石头。

有几次我甚至想找他摊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毕竟同学一场,部队里的交情也不浅,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我把对他的怀疑藏在了心里,埋得越来越深。

直到多年后,我们在不同的轨迹上再次相遇,那笔旧账才终于被翻了出来。

我和冯玉成再次见面,是在十几年后。那时候我已经从团长的位置转业到地方工作,而他早就提前转业了。

说实话,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他有交集,可偏偏天有不测风云,他居然主动找上了门。

那天,我刚下班回家,就接到了他的电话。电话里,他的语气很热情,直说要请我吃饭,说是多年不见,同学聚一聚。

我拿着电话愣了一会儿,心里那根藏了多年的刺突然又开始隐隐作痛。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见他,可他说得热情,我也不好当面拒绝。

于是,抱着“就当看看他有什么意图”的心态,我还是去了。

饭局定在市中心的一家小餐馆,地方不算大,却挺精致。进了包间,我一眼就看见了他。

他比记忆里胖了不少,头发也稀了些,但一看见我,还是笑得一脸灿烂,仿佛我们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他一边起身迎接我,一边拍着我的肩膀:“老庄啊,多少年没见了!听说你现在混得不错啊!”

我坐下来,表面上跟他客套了几句,但心里却冷冷地打量着他。饭桌上的气氛很快热络了起来,他不断地给我敬酒、夹菜,话里话外全是感慨,说什么“咱们这一代不容易”“当年的同学情谊最珍贵”。

可我总觉得,他的这些话里藏着些什么,似乎是另有目的。

果然,没过多久,他的话锋一转,话里带了点试探的意思:“明云啊,说实话,这次找你吃饭,其实是有点事儿想求你帮忙。你知道,我家那小子一直想进你们单位,可他年纪轻,没啥经验,我就想着你是不是能帮忙说句话?”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下子就凉了。

多年不见,他找上门来,竟然是为了让我给他儿子铺路!更可气的是,他好像完全忘了当年的事,或者说,他觉得我还蒙在鼓里。

我放下筷子,看着他,心里那股积压了十几年的怒火一下子冒了上来。

可我还是强压住情绪,淡淡地说:“老冯啊,这事儿我恐怕帮不了。如果你家孩子真有本事,单位自然会要他;可要是没那个实力,我说再多也没用。我们这些当长辈的,不能太护着孩子,不然反倒害了他们。”

我这话说得不软不硬,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尴尬和不满。

可我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而是直接开口:“对了,既然今天提到了以前的事儿,那我也想问你一句。当年我提干的时候,那封匿名信,是不是你写的?”

这句话一出,他整个人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他先是装傻,嘴里支支吾吾地说:“什么信?我不记得了啊……”

我看着他,冷笑了一声:“不记得?那封信的笔迹,我可是对了好几遍,连你写信给我的‘亲笔信’都翻出来对比了。老冯,做人要光明磊落,这种小动作,我早就看在眼里,只是懒得计较罢了。”

他听到这话,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眼神闪躲,像是被戳穿了心思的小偷。

我又接着说:“当年我把你当兄弟,你却在背后捅刀子。那封信差点让我失去提干的机会,要不是政委力保我,现在的庄明云,可能还在营部混日子。你说说,你到底是图个啥?”

这番话一出,他彻底沉默了。

过了半晌,他才低下头,小声说道:“明云,我那时候……心里嫉妒你,觉得你比我提得快,心里不平衡……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

他的话让我又气又心寒。

我站起身,看着他,语气里带了些冷意:“道歉就不用了,我副团长的位置没丢,后来还当了团长,说起来,还得谢谢你那封信。不过咱们这点同学情谊,也到此为止了。以后,咱们互不相欠。”

说完这话,我没再给他解释的机会,转身离开了饭局。

离开饭局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阵轻松,仿佛压在胸口多年的那块石头,终于被卸了下来。其实早在当年,我就知道那封信是谁写的,但那时我选择了隐忍。

一方面是因为提干的事已经尘埃落定,另一方面,是我还存着一点对同学情谊的幻想。

可现在,我明白了,有些人,有些事,迟早要有个了结。人这一生,不可能事事顺心,但至少可以活得坦坦荡荡。

冯玉成的道歉,或许是真的,但我已经不需要了。

那些年,我靠自己的努力熬过了最难的日子,现在,我只想把这段情谊彻底翻篇。

回家的路上,我望着天边的夕阳,心里竟然有些释然。

做人啊,最重要的是问心无愧。至于那些背后使坏的人,迟早会被时间和命运收拾。

我笑了笑,脚步愈发轻快,迎着落日,大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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