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8年谭嗣同遇害,高官父亲为防儿媳悲痛自杀,用了一个"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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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长沙城,空气中弥漫着萧瑟的气息。谭府内,年迈的谭继洵看着日渐消瘦的儿媳李闰,心中愁云密布。这位曾经活泼开朗的才女,自从得知丈夫谭嗣同在北京被害的消息后,便日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
身为前任湖南按察使,谭继洵深知儿媳性情刚烈。眼看她日渐憔悴,他既担心她寻短见,又不忍看着这位饱读诗书的名门闺秀就此消沉。但该如何挽救这个几乎陷入绝境的年轻生命呢?
就在李闰病情每况愈下之际,这位饱经沧桑的父亲想出了一个既温情又充满智慧的办法。这个办法不仅挽救了一个濒临绝望的生命,更延续了一段令后人动容的佳话。他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这个决定又如何改变了李闰的一生?
一、谭嗣同与李闰的才子佳人之恋
道光年间,湘西有两户显赫人家:谭家和李家。谭家的老爷子谭继洵为湖南按察使,李家的老爷子李元度是朝廷户部尚书。两家来往密切,常有走动。
1865年秋天,谭府大门前停下一顶轿子。一位身着湖绿色褙子的少年郎从轿中走出,正是时年十九岁的谭嗣同。他来拜访李府,为的是一桩特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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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谭李两家早有婚约。李家小姐李闰虽年方十六,却已是远近闻名的才女。这日,便是两家定下的第一次见面之期。
在当时的湘西,婚前男女见面本是大逆不道。但这两家却打破了传统,让这对未婚夫妇提前相识。谭嗣同踏入李府书房时,看到的是一位正在抄写《红楼梦》的少女。
"嗣同见过李小姐。"谭嗣同拱手施礼。
"谭公子请坐。"李闰放下毛笔,回了一礼。
谁料这一坐就是半个时辰。两人从诗词歌赋谈到天下大势,竟是意气相投。李闰虽是闺阁女子,却深通诗书,对时事也颇有见地。谭嗣同更是对这位未来妻子刮目相看。
1866年春,谭李两家完婚。婚后,谭府的书房常常传出吟诗声。有时是谭嗣同在读新得的诗作,有时是李闰在和诗。两人常常以诗会友,以文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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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谭嗣同得了一首新诗,便急匆匆回府与妻子分享。李闰听后,立即提笔和诗:"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谭嗣同读罢,连声称赞。
不久,李闰为谭嗣同生下一子。可惜天不遂人愿,孩子未满周岁便夭折了。从此之后,李闰再未生育。但这并未影响两人的感情,反而让他们更加珍惜彼此。
1890年,谭嗣同开始关注时局。每当他读到朝廷新政,或是洋务新知,总要与李闰商讨。李闰不但不以为扰,反而常常给出独到见解。
在那个女子难得出门的年代,李闰却成了谭嗣同的得力助手。她不但帮丈夫抄写文稿,还常常为他整理书信。夫妻二人的书房里,除了诗词歌赋,更多了救国图强的议论。
1895年后,谭嗣同开始频繁出京。每次离家,必与李闰书信往来。信中说的不只是家常,更多的是对国家前途的担忧。李闰虽深闺之中,却能与丈夫共忧国事。
直到1898年,谭嗣同最后一次启程北上。临行前,他将一册手稿交给李闰保管。那是他写的《仁学》,凝聚了毕生心血。李闰将它小心收藏,却不知这将成为丈夫留给她的最后礼物。
二、谭嗣同就义与李闰的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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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8年秋,北京城内风云突变。慈禧太后已经开始秘密部署,准备对变法维新派进行清算。这一天,谭嗣同正在东华门外的一处院落中处理公务,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快走!"闯进来的是他的好友杨深秀,"太后已经下令抓捕所有维新派人士,康有为、梁启超已经启程逃往日本了!"
谭嗣同放下手中的毛笔,整理了一下衣冠。院子里的梧桐叶正纷纷落下,他望着窗外说道:"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有之,请自嗣同始!"
就在当天夜里,谭嗣同被捕入狱。按照惯例,此类案件应该由军机处和刑部会审。但是守旧派害怕夜长梦多,竟然在第二天就将他押赴刑场。
在这期间,谭嗣同一直在狱中写信。他给父亲写了一封长信,交代后事。却独独没有给李闰写信,或许是不忍心让妻子过早知道这个噩耗。
消息传到湖南时,已经是深秋时节。谭继洵接到朝廷的罢官令,不得不带着全家返回故乡。一路上,所有人都守口如瓶,生怕李闰知道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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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经湘江时,李闰站在船头问道:"相公为何还不回信?"谭继洵只得搪塞说:"朝廷事务繁忙,过些日子就好了。"
但是天不遂人愿。一天清晨,李闰在整理谭嗣同的书房时,发现了一份京城来的密信。她打开一看,顿时昏倒在地。原来,这封信详细记载了谭嗣同就义的经过。
从那天起,李闰就像变了一个人。她不再梳妆,不再说话,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谭府的下人们经常能听到书房传来压抑的哭声。
有一天,李闰突然要求去城外的寺庙上香。随行的丫鬟发现她在佛前跪了整整一天,连晚饭都没有用。第二天一早,丫鬟去叫她起床时,发现她已经发起高烧。
谭继洵连忙请来大夫诊治。大夫说:"病在心,药难医。"这句话让谭继洵坐立难安。作为父亲,他既要为儿子守节,又要保护儿媳。
更让他担心的是,李闰开始拒绝进食。每次端饭去,她都说:"让我和相公团聚吧。"这可把谭继洵吓坏了。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这个可怜的媳妇怕是要随子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访客来到了谭府。那是谭嗣同生前的一位老仆,他带来了谭嗣同在狱中写的最后一封信。这封信是他临终前写给李闰的,但因为形势紧急,一直未能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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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写道:"闰吾,吾去矣。然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望汝保重,他日天下开明,吾在九泉亦慰。"这是谭嗣同留给妻子的最后遗言。
李闰捧着这封信,泪如雨下。但是从这一天起,她开始慢慢恢复进食。只是她的目光中再也看不到往日的神采,整个人就像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三、谭继洵的智慧之举
1899年初,谭府后院的一间偏房里,传来了稚嫩的读书声。这是谭继洵特意安排的地方,让他四岁的小孙子谭丙年在此读书。每当李闰经过这里,总会不自觉地放慢脚步。
一天清晨,谭继洵将李闰请到了祠堂。老人家手持族谱,指着上面谭嗣同的名字说:"嗣同虽去,但他在族谱上还没有后人。我想将丙年过继给他,你看如何?"
这个提议让李闰愣了许久。谭丙年是谭嗣同胞弟的长子,聪慧可人。如今过继给谭嗣同,便是让李闰做了这孩子的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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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谭府的后院多了一间新的书房。李闰将谭嗣同生前用过的书桌搬到这里,每天亲自教导丙年读书。这孩子仿佛知道自己身份的特殊,格外用功。
不久,谭继洵又做了一个决定。他将府中一处闲置的花园改建成私塾,让府中和邻里的孩子都能来此读书。李闰便成了这所私塾的教书先生。
这个决定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议论。有人说:"让一个寡妇教书,不合规矩。"谭继洵却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儿媳饱读诗书,教些孩子有何不可?"
私塾开办后,谭继洵常常带着一些贫困的孩子来此。他对李闰说:"这些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不如让他们也来读书。"就这样,谭府的私塾渐渐成了方圆数里最大的义学。
1900年春天,一个特别的客人来到了谭府。这是一位从日本回来的学生,他带来了一批新式教材。这些教材除了传统的四书五经,还有算术、地理等新学科。
谭继洵和李闰商量后,决定在私塾中增设新学。每到下午,李闰就教孩子们学习这些新知识。渐渐地,私塾的名声传出去了,连远处的富户也派子弟前来就读。
一天,一位老者带着孙子来访。原来这位老者曾是谭嗣同的老师。他看到私塾里朗朗的读书声,不禁感慨道:"继志长德,此乃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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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照顾这些孩子的生活,谭继洵还在府中开设了一间膳房。每天清晨,就有热气腾腾的粥食送到私塾。贫困的孩子们不但能读书,还能吃上热饭。
更令人意外的是,私塾里竟然还收了几个女学生。这在当时是极为罕见的。但谭继洵说:"男女平等,原是天理。"这句话被人传为佳话。
李闰也在私塾中设立了一个特别的规矩:每逢初一十五,就让孩子们写一篇文章,说说对时事的看法。这个规矩虽小,却让这些孩子养成了关心国事的习惯。
到了年底,私塾已经有了五十多个学生。谭继洵将一间旧库房改建成宿舍,让远处来的学生也能住下。就这样,谭府的私塾渐渐发展成了一所小型学堂。
这个小学堂不仅让李闰找到了新的寄托,也为当地的教育事业开创了一个新局面。谭继洵的这个决定,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四、李闰的重生与担当
1901年春,谭府的大门前多了一块牌匾,上书"淑贞女学"四个大字。这是李闰创办的第一所正式女子学堂,由她亲自担任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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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只来了三个学生。她们都是府中下人的女儿,怯生生地坐在教室里。李闰拿出一本《女四书》,开始了第一堂课。这本书是她特意从谭嗣同的藏书中找出来的,上面还留着丈夫的批注。
一个月后,学生增加到了十人。李闰每天清晨起来,先料理完谭府的家务,然后就到学堂教书。她不但教授经典,还教女学生们算术、地理。有时还会讲一些谭嗣同生前留下的书籍中的新知识。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在当时还很有市场,但李闰却说:"女子若无才,何以教子?"这句话在当地传开后,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渐渐地,一些开明人家也开始把女儿送来读书。
1902年秋天,一个特别的客人来到了淑贞女学。这是一位从上海回来的女教师,她带来了《女学报》等新式刊物。从此,学堂里多了一份新的教材。
为了解决学生的住宿问题,李闰将谭府的一座偏院改建成宿舍。她亲自操持饮食起居,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照顾这些学生。很快,学堂的名声传到了邻近几个县。
1903年春,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一位富商的女儿来学堂求学,这位女学生已经订了亲。按照当时的规矩,待嫁闺女是不能出门求学的。但李闰却收下了她,说:"知识无分已嫁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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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决定在当地引起了很大争议。有人说这样会败坏风俗,但李闰却坚持己见。她说:"女子求学,原是天经地义。"这句话被人传为佳话。
到了年底,学堂已经有了五十多个学生。李闰不但教授文化知识,还开设了女工课程。她请来绣娘教授刺绣,让学生们既能读书明理,又能学得一技之长。
1904年,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朝廷下令兴办女学,李闰的淑贞女学成为当地第一所获得官方认可的女子学堂。
这一年,李闰又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将谭嗣同留下的部分藏书捐给学堂,建立了一个小型图书室。这些书籍中,既有传统典籍,也有新学著作。
每到傍晚,图书室里总是坐满了认真读书的女学生。她们不但读书,还经常讨论时事。这在当时的女学堂中是很少见的。
1905年,第一批学生毕业了。其中有几个成了当地的女教师,有的回家教育子女,还有的到其他地方创办女学。李闰的教育理念就这样一代代传承下去。
这时的李闰,已经完全从丧夫之痛中走了出来。她不但管理着谭府的家务,还要照料学堂的大小事务。但她总说:"教书育人,便是最好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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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精神传承与历史意义
1906年的一个清晨,淑贞女学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这是一位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学者,专程来拜访李闰。他说,自己在日本读到了谭嗣同的《仁学》,深受震撼,特地来谭府寻访遗物。
李闰将客人请到书房,取出一个檀木箱子。箱子里装着谭嗣同的手稿、书信和日记。这些珍贵的文物,她保存了整整八年。这位学者在谭府住了三天,将这些资料一一誊抄。之后,这些资料在《民报》上连载,引起了全国知识界的广泛关注。
1908年,李闰收到了一封来自北京的信。信中说,有人要筹建谭嗣同纪念馆,请她提供一些实物资料。李闰欣然应允,将谭嗣同生前用过的砚台、毛笔等物品都捐了出去。
同年冬天,淑贞女学迎来了第五届毕业生。这一届有位特别的学生,是谭嗣同的侄女。在毕业典礼上,这位学生朗诵了一首诗:"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全场为之动容。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当年谭嗣同为之奋斗的目标终于实现了。这一年,李闰将淑贞女学改名为"嗣同女校",以纪念这位变法先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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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年春,北京的谭嗣同纪念馆落成。开馆那天,李闰特意从湖南赶去参加。她看到馆内陈列着丈夫的遗物,其中就有她当年捐出的那些物品。一位老者认出了她,说:"谭先生的精神,正是通过您传承下来的啊!"
1915年,李闰的养子谭丙年考取了北京大学。这个消息传到谭府时,已经年迈的谭继洵欣慰地说:"有子如此,足慰九泉。"丙年临行前,李闰将谭嗣同的一本日记交给了他,说:"这是你父亲的心血,望你继承他的志向。"
1920年,一群学生来到谭府,他们是新文化运动的参与者。他们向李闰请教谭嗣同的事迹,说要写一部关于维新志士的传记。李闰将二十多年来收集的资料都交给了他们。
1923年深秋,李闰走完了她的一生。临终前,她将一封信交给了养子丙年。信是谭嗣同在狱中写的最后一封家书,二十五年来她一直贴身保存。
谭嗣同去世后,李闰用了二十五年的时间,不仅保存了丈夫的精神遗产,更用实际行动传承了他的理想。她创办的女学堂培养出数百名女性,其中不少人后来成为了新文化运动的参与者。
她用教育的方式,让谭嗣同的精神得以延续。正如一位学者所说:"谭嗣同以血谏君,李闰以教化续志,二人之功,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