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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9月25日凌晨一两点钟,广东省公安部侦察科科长刘毖,突然对着身边的一位解放军炮手,下达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命令:开炮攻击一艘英国客轮。
这个命令让炮手很为难,对方毕竟不是中国船,更不是作战船只,贸然攻击会引起很大的外交事故。
但是,刘毖科长却十分坚决。他对炮手说道:“必须打,出了事儿我负责!”
于是在一分钟后,炮弹出膛,命中了英国客轮的船尾。瞬间黑烟腾起,男男女女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中国炮兵攻击英国客轮,这件事放在哪儿都会掀起轩然大波。
但奇怪的是,英国方面除了媒体发出了几个新闻、提出了一些抗议之外,并无其他动作。
很显然,他们意识到了,自己是理亏的一方。
那么,这艘客轮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而解放军的炮手,又为何会听命于一个公安部的科长呢?
这一切,和开国元帅叶剑英有着很大的关系。
叶剑英元帅是开国元帅中一位很特殊的存在。他没有怎么上过战场,但是却在统战和情报工作方面,有着辉煌的成绩。
尤其在解放战争中,他曾经单独留在北京,一方面与蒋介石政府周旋,一方面发展情报网络。
所以,在蒋介石和军统特务眼中,叶剑英比其他老帅更为危险。
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了。叶剑英在短暂地担任了北京市市长之后,来到了广州,担任了广州市长和华南分局第一书记。
此时,那些不甘心失败的特务非常猖獗,不断针对我党的干部和民主人士展开暗杀行动。而叶剑英,更是他们的重点目标。
特务们的第一次暗杀,开始于1950年4月。杀手黄强武、钟嘉来,在潜伏特务陈星群、梁中华的帮助下,策划了一次行动。
他们准备了枪杀、投毒两套方案,自忖万无一失。
但是,在当地群众的举报之下,陈星群的身份被揭穿。刺杀行动还未开始,便宣告失败。
1个月后,特务们再次行动,在叶剑英给解放海南岛的将军们接风时,向宴会现场投掷了炸弹。
但是,他们技术不精,把炸弹扔到了一棵树上,并没有投掷到预定目标。虽然炸弹爆炸了,但并未造成我方的任何人员伤亡。
接着,他们又对叶剑英的汽车下手。但是由于给叶剑英开车的司机技术精湛,最终也未能让特务们得逞。
面对越来越猖獗的刺杀行动,公安部门果断出击,通过一系列线索,最终找到了在广州潜伏的一个特务组织。
6月23日,公安干警发动了一次大行动,捣毁了敌特组织,逮捕了主犯陈正、吴棠等特务,共计23名。
此外,他们还缴获了电台1部、几支枪械和一批自制炸弹。
虽然经过了一系列的打击,敌特的活动受到了很大抑制,但是谁都清楚,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于是,保安部门对叶剑英元帅进行了更为严密的保护。
而毛主席也告诉叶帅:以后非必要的社会活动就不要参加了,一切以安全为第一要务。
1952年3月,广州市公安局监听部门截获密电,得知台湾又开始密谋对叶剑英行刺。这回来指挥整个行动的,是保密局四邑情报站少将站长赵一凡。
赵一凡以擅长制造意外而著称,所以又有一个外号,叫做“无声手枪”,危险程度很高。
6月17日,公安部部长罗瑞卿、副部长陈龙,将消息反馈给毛主席。毛主席亲自签发了一份AAAA级别的加急电报,再次叮嘱叶剑英提高警惕。
而叶帅此时的态度,却是风轻云淡。他虽然感谢了毛主席的关怀,但是依然我行我素。他是个大智大勇之人,从来不惧怕敌人的威胁。
但是,叶帅不着急,陈龙却很着急。他一心想着的,就是早点捣毁四邑情报站,抓住赵一凡。
他亲自指派自己最得力的干将——公安部政保局一处处长李广祥,前往广州破获特务组织。
李广祥的大名,在当时可是如雷贯耳。震惊全国的“炮击天安门”大案,就是他侦破的。
李广祥到位后,立刻开始了解赵一帆的各种情况。很快,他的头脑中,就勾勒出了一幅与众不同的画像。
据一些人所说,赵一帆可能并没有那么危险,可能仅仅是个“牛皮大王”。他曾经吹嘘过自己制造过什么“灯泡炸弹”和新型的定时炸弹,准备用这些东西来刺杀叶剑英。
同时,一些情报显示,赵一帆近期活动频繁,足迹几乎遍及整个珠江三角洲。这两件事,都很不合常理。
所以,赵一帆可能就是在虚张声势。
但是,李广祥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些消息,都是赵一帆放出的烟幕弹。他很可能会利用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扰乱视听,然后“乱而取之”。
几天之后,又有一封电报被截获。在其中赵一帆向毛人凤汇报,说自己已经掌握了叶剑英的住址、汽车车牌号码和作息时间。
这一情报不知真假,但是却着实吓人。如果赵一帆真的掌握了这些,那就太危险了。
此时,八一建军节已经临近,叶剑英明确表示,自己必须去参加庆祝活动。
为了确保集会现场的安全,公安部门不得不动用了一百多名便衣人员,混入人群,搜索可能出现的危险人物。
最终,建军节的庆祝活动无惊无险,但是公安干警却累得够呛。
李广祥觉得,继续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如果不掌握主动权,公安人员早晚会被拖垮。
他仔细研究了一下敌特的行动路线,整理出了一个新的思路:敌特活动会以香港、澳门为中转站。
只要盯住了这些地方,早晚会发现赵一帆。在汇报陈龙后,他命令广州警方的人员前往港澳两地,打探赵一帆的踪迹。
不久之后,又发生了一件柳暗花明的事情:经过警方的排查,发现一位曾经在国民政府中工作过的人,居然和赵一帆曾是同学。
李广祥马上找到此人,做他的思想工作,希望他能帮助警方。经过一番劝说后,此人同意前往香港,寻找赵一帆。
9月24日中午,这位赵一帆的老同学发来消息:赵一帆将会在24日晚11点,乘坐英国客轮“德星号”,从香港去澳门。
此外,他还提供了赵一帆的船舱号、座位号和所持护照的化名。
看着这个情报,公安干警们不禁兴奋得大喊:“总算有了这条恶狼的踪迹!”
但是,知道了对方的行踪,又如何抓捕呢?港澳两地都是敏感区域,中国的执法力量使不上力。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公海上进行抓捕。
但是,在公海抓捕,难度也不小。当情报送达时,距离“德星号”启航仅剩下了11个小时。距离广州最近的公海,是香港到澳门的必经之路伶仃洋。
如果乘坐快艇加速航行,至少也需要10个小时才能到达,中间不能出任何差错。稍一耽搁,公安人员就会和“德星号”擦肩而过。
情况紧急,刻不容缓!广州公安局副厅长寇庆延立即开车,带着几名侦察员,赶往中南海军司令部寻求支援。
当听说是公安同志求助抓特务时,海军领导当即下令, 派出3艘快艇和1艘300吨位的扫雷艇,交由侦察科长刘毖指挥。
刘毖大喜过望,马上带领船队出发。同时,公安局还通知在香港的侦查员,也登上“德星号”,看住赵一帆。
连续十小时的高速航行,可是一件苦差事。海面上风急浪高,加上非同寻常的颠簸,让不习惯乘船的刘毖和侦察员们纷纷晕船呕吐。
但是,他们仍然不顾一切地要求加速,唯恐抓不到赵一帆。
到了晚上11点多,一行人紧赶慢赶,总算是来到了预定海域。
大约半小时后,一个庞大的身影闪烁着航行灯,从地平线上慢慢露了出来,这不就是战士们等待的“德星号”吗?
刘毖立刻下令,让炮艇顶在最前方,3艘快艇横向排开,拦住了“德星号”客轮。
按国际上的惯例,一个国家的警方在公海执法时,可以要求客轮配合。于是,刘毖接连发出了3次要“德星号”停船接受检查的信号。
但是,对方置之不理,仍然向前行驶。刘毖再次下令,都对“德星号”进行了警告性的炮击,但是对方仍然没有停船。
很显然,“德星号”的船长有着英国人的傲慢,并不打算配合中国海军的任何行动。
“德星号”是容纳了两千多名乘客的巨型邮轮,吨位比航空母舰都差不了多少。如果它一意孤行,还真不是中国海军的几艘小艇可以拦阻的。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放过赵一帆这个危险人物吗?
关键时刻,发生了我们开头所描述的那一幕:刘毖命令海军炮手,向“德星号”的船尾开炮。
为了打消战士们的顾虑,他很霸气地说出了那句话:“出了事儿我负责!”于是,解放军的炮弹很快打了出去,击中了那艘英国客轮的船尾。
但是,对方并未在第一时间停船,于是炮手又打了一发。
这一下,总算是让傲慢的英国船长感受到了中国海军的决心。他乖乖地停了下来,公安局的侦查员随即上船。
刘毖第一时间来到船长室,用扩音器向旅客宣布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表示,自己登船是为了查找一名伪钞制造者,需要大家配合。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不惊动赵一帆。
但是,赵一帆的警惕性极高。他在“德星号”遭到炮击时,已经知道事情不妙。为了蒙混过关,他和别人换了衣服和舱室。
殊不知,他聪明反被聪明误,正好换到了一位跟踪他的侦察员附近。就这样,赵一帆很快便被抓获了。
在刘毖的命令下,他被五花大绑,带上了中国的一艘炮艇。完成任务后,中国军警迅速返航,将惊魂未定的英国人甩在了身后。
刘毖命令海军向英国客轮开炮,这件事确实引发了一些国际争端。第二天,香港报纸便登出了相关报道。
英国驻北京的办事处, 也向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提出了强烈抗议。但是,由于他们不配合执法在先,所以底气也不是很足。双方交涉了一番后,此事不了了之。
随着赵一帆的落网,特务们又一起针对叶剑英的暗杀阴谋胎死腹中。
虽然事后有一些遗留问题需要处理,但是陈龙认为,这次的抓获是成功的,完成了毛主席的任务,保护了叶剑英元帅的安全。
如果为了顾忌所谓的国际影响力,错过了这个机会,那么赵一帆接下来的行动,可能会造成更大的影响。
从这件事情中,我们也可以看到中国军警,那种保护全国人民和国家领导人的决心。在这个核心利益面前,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敌人,他们都不会退缩!
参考资料: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叶剑英羊城履险记
台湾特务三次暗杀叶剑英 华夏经纬网
为捉谋刺叶剑英的少将间谍 广东公安公海炮打香港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