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
他说，他们只是异性朋友。
她只是他的妹妹。
确实。
他们是可以躺在一张床上的好朋友。
和陈知远订婚的那天早上，他的电话响了好几遍。
但是直到自动挂断他也没有接。
“苑苑，你今天真漂亮。”
化妆镜里映照出的陈知远面容俊朗，只是眉间带着一股急躁。
“谁的电话?”我问。
陈知远表情一瞬间的不自在。
“骚扰电话而已。”
就在这时，一张照片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苍白的双腿和身下蜿蜒的血红色。
他脸色一变，“许茶出事了。”
陈知远说完便急匆匆地要离开。
“陈知远！”
我起身拦在他的面前。
“一定要是今天吗？”我颤抖着问他。
陈知远焦急地说，“苑苑，我不能不管她。”
“那我们呢？订婚典礼呢？”
“先推迟，等我回来再说。”
“不行。”
陈知远见我不为所动，气得一脚将脚边的椅子踢倒。
他口不择言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订婚典礼?
“一个订婚可以和许茶相比吗？”
这才是他的真话。
一个订婚根本不能与许茶相提并论。
陈知远说完就摔门离去。
化妆师忐忑地看着我，“张小姐，妆还化吗?”
“不化了。”
我自嘲地笑了一声。
订婚礼的男主角都走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对一边的朋友说，“打电话给酒店，今天典礼取消吧。”
陈知远是在我收拾行李的时候回来的。
“苑苑，你在做什么？”陈知远惊讶地看着我。
我回头看着他，也看到了他身后纤细小巧的女孩儿。
此刻她的身上正披着陈知远的西装外套，垂下的手腕已经被包扎好，但还是露出了斑斑血迹。
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陈知远解释道，“外面有点冷，我就把外套借给她穿了。”
他平静又自然地说，“许茶身子弱，而且也不是外人，你肯定不介意。”
我摇了摇头，“我当然不介意。”
还没等陈知远走过来，他的笑意就僵在了他的脸上，因为我说，“别人的男人，我怎么会介意呢？”
“苑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知远好像很不明白。
但是我觉得更不明白的应该是我。
为什么他明明知道一切，却一定要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陈知远对着我的目光有些闪躲，想要说什么又拉不下脸。
这时许茶垂下眼，将身上的外套拿了下来，强撑着一张笑脸，“苑白只是误会了我们的关系而已。”
“你别多想，”许茶对我说，“我今天出了车祸，对方胡搅蛮缠，朋友就背着我给知远打了电话，他只是过来帮个忙而已。”
我目光冷漠地看着她，“那你们为什么要一起来我家呢？
“许茶，你没有自己的家吗？”
陈知远感受到了我的咄咄逼人，他把许茶拉到自己的身后完全挡住。
“她是因为来找我才出的事，我不能不管她。”
陈知远走过来想要握我的手，“苑苑，让她在咱们这住一晚。”
然而我躲开了他的手。
陈知远看了我一眼，神情冷了下来，有点赌气地说，“或者我带她去酒店睡也可以。”
他好像笃定我会生气，然后会妥协。
他早已经习惯了。
然而我只是淡淡地说，“你上次和她上床的时候已经用过这个借口了。
“陈知远，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呢？”
陈知远瞪大了眼睛，脸色白了下来。
我第一次见到陈知远是在高中。
那时我被一堆小混混堵在巷子里抢钱。
陈知远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他一脚把领头的小混混踢飞。
那些小混混都被他唬住了，站在原地不敢动。
“还想挨打是不是?”
“都滚！”陈知远怒吼了一声。
小混混们四散跑开。
陈知远回头看向我，“没事吧？”
“这里不太安全，以后换条路走。”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外套脱下来递给我。
“你先穿上这个。”他没看我，而是低头看着地面。
我低头看到自己刚刚被撕扯坏了的外套拉链，露出里面白色的吊带。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陈知远，”他冲着我笑了下，“你呢？”
还没等我回答，巷子的另一头有人在喊他。
“陈知远！
“陈知远，你哪儿去了啊？”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有点焦急。
“啧，好烦。
“来了！”
陈知远冲我摆了摆手就匆匆跑开了。
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也找不到这个人。
我打听不到他在哪里，就只能把他的外套洗好放进了衣柜深处。
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不会再见到他了。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直到我第一次跨入大学校门。
陈知远站在我的面前，笑意盈盈。
“这位学妹，你好呀。”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笑脸。
我终于再次遇到了我一直惦念的少年。
从此以后有陈知远的地方就有我。
社团学长开玩笑说陈知远有了个小尾巴。
陈知远让他们不要胡说八道。
“不信你问问人家女孩子啊？”有人撺掇说。
陈知远看向我，我紧张地攥紧了手。
我鼓起勇气说，“是真的。我喜欢你。”
陈知远讶异地看着我。
我却松了口气。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四周立刻响起起哄声。
陈知远看了我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好。”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同一天和他表白的还有别人。
我和陈知远在一起了。
他对我很好。
我生日那天，他叫了几个朋友过来。
其中还有他一起长大的青梅，许茶。
陈知远搂着我坐在沙发上。
“叫嫂子。”他指着我对许茶说。
许茶死死地盯着陈知远。
陈知远也盯着她。
四周的气氛都变得怪异起来。
最后还是陈知远先退了一步。
“不愿意叫就算了。”
他握了握我的手，“我们不稀罕她叫。”
我从没见到陈知远这么尖锐。
许茶的脸色果然更难看了。
点菜的时候陈知远的朋友随便选了一道。
我刚要开口，就听见陈知远的话。
“换一个，这个有香菜。”
他朋友看了他一眼，“没听说你不吃香菜啊?”
“今天不想吃怎么了？换。”
陈知远的脸上浮现出烦躁。
他朋友愣了下，了然的目光看向我。
“行，换换换。”
可是不吃香菜的不是我。
所以那是谁呢？
一顿饭后来大家都有点喝多了。
我跟陈知远打了个招呼出去买单。
买完单回来，我从另一头去了洗手间，却没想到在走廊看到了陈知远和许茶。
许茶脸颊绯红，眼圈也是红的。
“你让我叫她嫂子，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明明那天是我先表白的。”
“为什么你可以接受她，却不能接受我？”
许茶看着陈知远，泪水流了下来。
陈知远看起来有些烦躁，“我只是把你当妹妹。”
“是你说的，以后我们都要在一起。”
“那只是小时候胡说八道的！”
陈知远低吼了声，“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
“我当真了。”许茶说。
“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只是拿我当妹妹吗？”
许茶伸手去扳他的脸，却被陈知远一手挥开。
她今天穿了双小高跟，被陈知远一挥就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陈知远一愣，下意识地上前一步。
然后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
“许茶，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许茶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这么欺负我。”
“够了。”陈知远烦躁地说。
许茶突然亲了上去。
陈知远先是惊讶，过了好一会儿才恶狠狠将她推开。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手脚发凉。
陈知远走了。
许茶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看向了拐角处的我。
她早就看到我了。
“你现在一定很得意是不是?
“他喜欢的明明是我，可是你一出现就全都变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抢走他呢？”
我握紧了手，冷笑说，“说明他根本不爱你。”
“打个赌吧。”许茶说。
“他根本没那么在乎你。”
后来有段日子我都没有再见过许茶，她就像是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一样。
这一点陈知远也注意到了，我偶尔会见到他对着我发呆，却又很快掩饰好。
再次见到许茶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面。
许茶变了，她的裙子变得很短，脸上画着妖艳的妆容，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谈笑风生。
陈知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松开了我的手，大步上前一下子把许茶拎了起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陈知远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围在了许茶的腰上。
然而许茶一把将外套拽了下来，“你管我干什么？”
她崩溃地问陈知远，“你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
“我不可能看着你这么胡闹下去。”陈知远捏着她手腕的手逐渐缩紧。
“跟我走！”陈知远拉着她向外走去。
许茶执拗地想要扯开他的手。
然而她挣扎得越厉害，陈知远攥得也就越紧。
我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在这一瞬间，陈知远甚至忘记了在场的还有他的女朋友，他只是气愤不已地要将许茶带走。
看着他们马上走远，我抓着身侧的包要跟上去，那个刚刚还爱和许茶暧昧的男人突然拦住了我的去路。
“你对象把我的人领走了，要不然你替她？”
他说着便要伸手来碰我。
我又惊又怒地看着他，就在这个时候陈知远回来了，他一拳把那个男人打倒在地。
然后骑在他的身上，一下又一下地狠厉地揍着那个男人。
我被这样的陈知远吓到了。
我害怕他出事只能抱着他的胳膊将人拦了下来，“别打了，不要再打了！”
“陈知远，别打了，我跟你回去！”许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焦急地喊道。
陈知远停了下来，阴郁的双眼看了眼许茶。
陈知远指着那个男人的鼻子说，“再让我看到你碰我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陈知远很陌生。
那个让他愤怒失控的人，到底是我，还是许茶。
我们本来是去吃饭的，结果饭没吃成。
车上，我们三个人沉默着，这样的沉默让我觉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陈知远先把许茶送回了寝室，而我则跟着他去了医务室。
许茶看着他欲言又止，陈知远却只是摆摆手，“你赶紧回去吧。”
她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寞地回了寝室。
去医务室的路上，陈知远对我说，“对不起苑苑。我不该把你丢在那里。
“我只是太生气了，我没想到许茶竟然这么放纵自己。
“我一时生气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我垂眼看着灯光下我们两个人的影子，“陈知远。”
陈知远的脚步一僵，他扭头看着我。
我看着他笑了下，“你在打人的时候，想的是我还是许茶？”
陈知远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的问题，反应过来之后说，“当然是你。”
“我是因为看到他碰你才会失去理智的。”
陈知远像是想要急于证实什么，他紧紧地抱住了我，“苑苑，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那许茶呢？”
“许茶只是我的朋友而已，”陈知远露出一点不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那种情况下难道我还能不管她吗？”
“苑苑，我喜欢的人只有你。”
陈知远向我一再保证，我看着他想到了中学时期那个拯救我的勇敢少年。
“好，我相信你。”
那天之后，许茶就老实了下来。
只不过我们在哪里都会出现许茶的身影。
陈知远安慰我说，“我答应了她父母要照看她，你就当她不存在好了。”
可是我怎么能够当她不存在呢？
陈知远注意到了我的情绪，于是对许茶说，“你走远一点。”
许茶目光黯淡，“好。”
那个时候，我突然觉得我像是拆散有情人的恶毒女配。
而女主角正因为我这个恶毒女配被迫放弃她深爱的男人。
大学毕业以后，我和陈知远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工作，许茶则留在了老家。
那段时间我和陈知远住在了一起。
没有第二个人介入，我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好。
陈知远比以前更加注意我的情绪，留意和记住了我的喜好与忌口。
他好像越来越变成一个完美的爱人。
他会在我下班的时候等在门口，向每一个认识的人介绍我们的关系。
同事总是调侃我找了这么一个好男友，一定要好好珍惜。
陈知远求过一次婚，被我以还没稳定为理由拒绝了。
“苑苑，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了。”
他笑着对我说。
“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我避开了陈知远的视线。
陈知远的脸上的笑意淡了。
“苑苑，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陈知远抱了抱我。
“我知道曾经的伤害无法弥补，但是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
“我会等到你说愿意的那一天。”
那天我下班的时候下了大雨。
同事一个个离开，有人问要不要给我留把伞，但很快又被人拉开。
“人家有男友过来接呢。”
“我们走了小张。”
我笑着跟他们告别，然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
以往陈知远来接我的时候都会给我发短信。
但是今天没有。
我站在空荡荡的公司门口，给陈知远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我又打了两次，却很快被人摁断。
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
我翻出了许茶的微信。
她的朋友圈很干净，只有今天发了一张照片。
一片灰蒙蒙的天空。
和我头顶的这片一模一样。
那天我打了车回家。
陈知远在晚上给我回了电话。
说他临时被安排出差，手机不小心丢了。
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问，“可以打个视频电话吗，我想看看你。”
“今天怎么这么粘人。”
陈陈知远笑着将这件事情翻过去。
“等我回去，你可以天天见到我本人，我还有个惊喜要给你。”
陈知远到最后也没有开视频。
因为他现在不是一个人。
他害怕我发现他根本不在出差，也害怕发现他和许茶待在一起。
我从微信里翻出了另一个没有备注的好友。
那是许茶的小号。
除了我和许茶之外没有人知道。
我几乎都要忘了这个号。
小号的朋友圈就要比大号精彩多了。
一篇一篇记录她对陈知远爱意的小作文。
他们曾经在一起相处留下来的种种痕迹。
我从来没有主动地进入过她的朋友圈。
毕业的时候，许茶问我，“不看看吗，也许看了之后你就不会这么缠着他了。”
是专门建给我看的东西。
那个时候陈知远就在不远的地方和离去的朋友们一一告别。
“没有意义，”我对许茶说道，“他只会跟我走。”
这一点我没有欺骗许茶。
陈知远曾经说过，毕业之后我去哪他就会跟我去哪。
他不想谈异地恋。所以这算是我第一次看她的朋友圈。
九张照片，交缠的双手，堆叠的衣服，并肩而立的身影，甚至酒店垃圾桶里几个用完的套。
而这样类似的照片不止今天。
我冲到卫生间里吐得昏天黑地。
胃里一阵阵的抽疼让我被迫清醒过来。
我没有想过陈知远真的会走到这一步。
我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陈知远小心翼翼地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般。
那时我也很害羞，但还是笑着问他怎么这么束手束脚的。
陈知远对我说，“因为珍惜才会小心。
“除了你，我没办法想象自己会和别人发生这样亲密的关系。”
但是现在他已经可以随随便便地上别人的床了。
他不是觉得我很珍惜。
他只是觉得第一次很珍惜而已。
这个时候许茶的朋友圈又更新了。
[至少此时此刻，他选择的是我。]
狂妄得明目张胆。
我在她的朋友圈下面评论了一句。
[这么说是因为他睡了你，但还不愿意负责吗？]
我的评论激怒了许茶。
她趁陈知远出门的时候约我在咖啡厅见面。
我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项链。
前段日子陈知远出差回来带回来的礼物。
“导购推荐的，我觉得很适合你。”
他亲手将项链戴在我的脖子上。
亲了亲我的嘴角。
“我女朋友就是漂亮。”
原来那个所谓的“导购”就是许茶。
许茶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早就开始了。”
我紧紧摁住桌下自己颤抖的手。
“什么时候开始的?”
许茶笑了，“毕业那天。”
恶心与厌恶让我的胃里翻腾。
脑子却越发得清醒。
“我说让他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他就同意了。
“还说让我不要告诉你。”
我想起来那一天为了搬宿舍我累到瘫软。
想要打电话叫陈知远帮忙。
他说，“苑苑，这点小事你自己做。我还有事要忙呢。”
“很要紧吗？”我问。
陈知远毫不犹豫地回答，“很要紧。苑苑，你乖一点。”
许茶满目嘲讽地看着我。
“不仅如此，这几年我们一直都有来往。
“他说他很喜欢我的身体。
“张苑白，你真可怜啊，这几年什么都不知道。”
我再也无法忍受。
抬手将一把将咖啡泼在了她的脸上。
许茶立刻尖叫起来。
滚烫的咖啡让她的脸变得通红。
“可怜可怜自己吧。”
我对她说，“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而已。
“他连扶正的机会都不肯给你。”
出了咖啡厅我就觉得四肢瘫软。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事实还是让我觉得恶心。
陈知远说爱我的每一天，都在和其他人纠缠不清。
陈知远“出差”了整整一个星期。
碰上梅雨季，雨一直没停过，倒是方便了他们俩个。
他每天晚上照常给我打电话。
而许茶在朋友圈每天晒出他们亲密的合照。
都是在酒店的合照。
那天我顺着许茶照片暴露出来的信息找到了他们住下的酒店。
站在酒店不远处，我打了陈知远的电话。
“今天是不是该回来了，”我问他，“要不要我去机场接你？”
那边有几秒钟的走动声响，陈知远的声音响起。
“不用来，我要直接去公司。”
“好辛苦。”我嘲讽地说道。
可是陈知远并没有听出我的嘲讽。
他只是语气温柔地说，“为了我们的以后不辛苦。”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陈知远和许茶下了楼。
陈知远手里拿着行李箱。
而许茶正抱着他的胳膊苦苦哀求他。
“我好不容易才来见你，不要让我走好不好？”
“不行。这里是我和苑苑生活的地方，你不能在这里。”
“我们在一起的这七天你也很开心不是吗，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陈知远脸上有点难堪，“许茶，我的女朋友是张苑白。能和我结婚的只能是她。不能是你。”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许茶崩溃地质问他。
“我到底哪里比她差，为什么你选她不选我？”
我看着不远处纠缠的这对男女。
没人比我更了解陈知远了。
我是他能力范围内能够寻找到的最优质的对象。
他不会那么轻易放弃我。
许茶到底还是没能留下陈知远。
而陈知远被她缠得烦了，直接打车离开了这里。
等到只剩下许茶一个人的时候，她拿出了手机。
很快，我的手机便响了。
“是你让他回去找你的吗？”
我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许茶恨恨地说，“你不要以为你这一次就算是胜利了，我可以约他出来一次，就可以约他出来两次。
“只要我还在，你们就别想安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