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拿房产,我放弃了女儿抚养权

每读故事 2024-09-14 16:18:02

晏川为了我和女儿离开晏家。

在体验过五年苦日子后,他说他要回去。

晏川承诺过会回来接我。

可很快,就传出他要和京城名媛订婚的喜讯。

女儿还指着新闻上晏家的别墅,哭着要跟爸爸。

在晏川来接女儿那天,我拿出离婚协议书。

“女儿给你,房子归我。”

晏川走时什么都没带。

我帮他收拾好的两只行李箱,被留在小区门口的垃圾桶旁。

箱子磨损严重,上面贴满了托运标签。

那是这五年来,我们拼命攒钱,蹲特价机票,去旅行留下的纪念。

只是它对于现在的晏川来说,太过寒酸。

“这是你的东西吗?还要不要?”

拾荒老人在旁边等了半天,出声催促。

我摇摇头,抱着快递离开。

没走多远,我还是停下了脚步。

回头看见拾荒老人从行李箱翻出件绀青色毛衣,正往身上套。

每年入秋,我都会织三件毛衣,一家人穿得整整齐齐。

今年的绀青还是晏川特意选的颜色。

我看过天气预报,京城气温比这里低了七八度,晏川下飞机若感觉冷,套上毛衣就会像南城的初秋一样暖和。

临出门,我跟晏川还交代过两次。

那时他盯着手机上的航班动态,有些紧张,也许并没有听见。

想了想,我给拾荒老人一些补偿,还是要回了两只箱子。

当我满头大汗爬上五楼,女儿惜惜有些不高兴。

“爸爸说了,晏家什么都有,他带着这些旧东西会被笑话。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我坐在换鞋凳上,被热意闷到险些窒息。

晏家和我们的生活完全是两个世界,我不确定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对惜惜算不算好。

所以在晏川提出想先带惜惜回家时,我拒绝了。

毕竟不清楚晏家现在的情况,晏川想要站稳脚跟,也需要时间。

我本是为女儿考虑周全,可惜惜年龄小,她不懂。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你了?

“如果他找了新妈妈,还会接我去晏家吗?”

我看向惜惜,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如果晏川离开是在我心上割下第一刀,在它还血淋淋时,我的女儿又洒了一把盐。

惜惜的眸子闪了闪,立刻说出从邻居那听到的话。

在邻居看来,男人抛下老婆孩子,绝无再回来的可能。

初时,我还不信。

晏川不是一般人家的有钱少爷,他还不是为了我和惜惜,在南城一待五年。

没想到半个月后,我就在新闻上看到了晏川。

他穿着剪裁合身的西服,将手伸向台阶上同样贵气的女人,那道横贯手掌的疤丝毫没影响他的优雅。

新闻上说,晏家大少即将和京城名媛沈灵订婚。

这是两天前的新闻。

而我。

晏川的妻子。

却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晏川的解释在新闻发出一周后姗姗来迟。

大概是我接连几天没发消息,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簌簌,那条新闻是沈家在背后操控。

“和晏家联姻的消息一公布,沈家股价就暴涨……”

“晏川。”顿了顿,我放轻了声音:“我和惜惜,你家里怎么说?”

手机那边静了很久。

能感觉到晏川在极力组织语言,想要安抚我。

“惜惜毕竟是我的女儿,晏家不会不认,只是晏家高层还有阻力,你要相信我有办法解决。”

我知道,晏川夹在家族和我之间很为难。

我不能逼着他做选择。

在深呼吸后,我尝试转移话题,想问问他京城现在冷不冷,想告诉他惜惜又在幼儿园得了小红花。

可听筒里传来女人的声音后,随即电话被挂断。

我记得沈灵的声音,那是从小就跟在晏川身边转的女孩。

在我们离开京城时,她单独找过我。

沈灵笃定晏川会回来娶她,说他反感的只是联姻而不是她。

那时已经跟晏川悄悄领过证的我,觉得她执着到有些可怜。

而现在,可笑的人变成了我。

晏川和我的开始,每次想起都觉得不真实。

我作为基金会资助的学生代表,参加了晏家举办的慈善晚会。

现场的每个人都高高在上,轻易就能踩碎我所有尊严。

被几个富家子弟堵在角落逼酒时,我失手打了为首那人一巴掌。

我不知道那是沈家的继承人沈回,他说句话就能让我坠入地狱。

被几人拖出宴会厅前,我拉住了晏川的衣服。

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每次出席基金会活动都会用钢琴演奏来募捐,我就站在最后安静地听。

晏川干净、高贵的样子,就像最骄傲的那只天鹅。

让人只敢远远欣赏。

当我鼓足勇气向他求助时,晏川帮了忙。

因为这件事,我被沈回盯上,在学校经常被他找茬。

他故意将我锁在图书馆整夜,在结束兼职后弄坏我的自行车,甚至还将我的期末设计卖了废品。

沈家是基金会和学校大股东,我拿沈回没有办法。

最绝望的时候,我曾想过休学。

又一次被锁在图书馆卫生间,我崩溃大哭,直到隔间的门被晏川打开。

“没事吧,唐簌!”

他向我伸出手时,眼睛明亮如钻石,让我触动,心生觊觎。

晏沈两大京城豪门联姻,一直为上流圈子津津乐道,晏川因此抵触沈灵,还和沈回处处不对付。

我一次次掉进陷阱,变成了晏川和沈回较劲的工具。

毕业酒会上,我意外发现沈回灌醉晏川,要服务员把他送到沈灵那里。

我在半路拦下服务员,截胡了晏川,让他在我的房间休息。

准备离开时,晏川拉住了我,而我无法拒绝那双明如皓钻的眼眸。

他喝醉了,哄着我,让我不要哭,说一定会对我负责。

但有时想想,他的眼神那么清明,不染一丝酒气,又好像没有醉。

那天之后,晏川就跟我在一起了,不避讳任何人。

哪怕沈灵告到晏家,沈回和他打了两次架,晏川依然坚持,我就是他的女朋友。

没多久,我怀孕了。

在险些遇到车祸之后,我收到两张支票。

一张是晏家老爷子给的,去母留子;沈回则开出双倍支票,让我拿掉孩子出国。

更像是打一巴掌,又给个蜜枣,这是他们那个阶层惯用的手段。

我把支票拿给了晏川。

那时是晏川最爱我的时候,我知道,他会为了我和全世界对抗。

所以他撕了支票,跟晏家决裂,和我回到南城老家生活。

被感情支配时,物质不值一提。

可当被钱财控制时,感情才是一碰就碎。

面对房贷催缴函,幼儿园的缴费单,拥挤的房子和工作上的闲气。

那晚晏川躺在床上,背对着我。

他说,“簌簌,要不我回晏家吧,我不想让你和惜惜过得这么紧巴巴的。”

那个时候,我听见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隐约中,我已经预感到晏川这次离开,可能不会再回来。

我只是不愿意接受。

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一个从京城来的人,并不是晏川。

我去幼儿园接惜惜,被老师告知她已经被人接走。

我又急又气,质问老师不负责。

老师还觉得无辜,“他们开着大劳,惜惜也说认识,这还能是骗子?”

惜惜认识?可我和晏川在南城并没有特别亲近的熟人。

这时我手机响了,是沈回吊儿郎当的声音。

“唐簌,好久不见。”

沈回约我在南城最高级的酒店见面。

这里出入的都是上流人士,身上随便一件配饰可能就顶我家几个月花销。

我因为要照顾惜惜,没有上班,平时会做些雕塑送到美术馆或者展会寄卖。

有时候,也会带着惜惜去夜市摆摊,做人像雕塑补贴家用。

我来时穿着棉麻的裙子,已经有些起球。

沈回一眼注意到,就皱了眉。

“唐簌,你还和从前一样,喜欢用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示人。”

我没理会他话里的恶意揣测,翻看着酒水单,“你请客吗?”

得到肯定答复后,我点了一杯叫不上名字的咖啡。

“惜惜在哪儿?”

“沈灵带着在楼上儿童乐园玩。”沈回放下杯子,“唐簌,晏川要跟我妹妹订婚,你看到消息了吧?”

“那不是你们沈家操控的吗?”我拿出手机回消息,有买家认为我毫无名气,想压价。

“别装傻,涉及晏川,没有他的默许,哪家媒体敢乱发?”

被沈回识破,我倒没觉得有什么。

晏川并不擅长说谎,就看我愿不愿意配合罢了。

咖啡端上来,冒着热气。

我跟卖家商量好价格,抬起头,沈回正看着我,满眼探究。

“唐簌,你应该见好就收,你给晏家生了女儿,后半辈子已经无忧。

“我们沈家也可以适当补偿你……”

我打断沈回,“多少?”

沈回愣了下,在我催促后才说了个数字。

看到惜惜从电梯出来,我站起身,“我考虑下。”

沈回似乎被我的干脆整无语了。

我很有耐心地跟他解释了一句。

“晏川为了家业离开我在前,我为什么不行?这两者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惜惜换了身公主裙,头顶还别着钻石发卡。

她甜甜地喊沈灵阿姨,直到我叫第三遍,才不情愿地过来。

我从沈灵那接过惜惜的书包时,忽然被她拉住手。

沈灵脸上并无太多得意,五年沉淀,她已不再是那个天真直接的千金。

“晏川很快要跟我订婚了。”

恩,我看到沈灵手上的大钻戒了,崭新又刺眼。

而我手上这枚婚戒,是晏川来南城后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

镶的是人工培育钻,单独看时难以分辨,直到和真的放在一起,粗陋黯淡。

我当然可以笑着说恭喜,学上层人那般有气度的退场。

可想到晏川走得毫不留情,看到惜惜还眼巴巴瞅着沈灵,心底的不甘瞬间爆发。

我推开沈灵,声音不高不低。

“你们订婚没问题,前提是晏川先跟我离婚。

“沈小姐要爱惜名声,别学人当第三者。”

明明大厅里的人都在看沈灵,可逃离现场的却是我。

所有被压抑的情绪都需要一个宣泄口。

想到惜惜只不过在新闻上看过沈灵,就跟老师说认识她。

回家路上,我冲惜惜发了脾气,想让她明白随便跟陌生人走是件危险的事。

惜惜却下意识反驳。

“但沈阿姨不是陌生人啊,爸爸带我见过很多次了!”

我眼睁睁看着绿灯读秒结束,路面接起车水马龙,就在这忽然之间,我所有的相信与坚持土崩瓦解。

晏川根本不像他所说的,跟京城毫无联系。

这五年,他跟沈灵见过,还不止一次。

哪怕提前得到答案,我仍然不死心,试图去证明那是错的。

直到我把家翻了个底朝天,一件件真相堆叠起来,压垮了我最后的喘息空间。

惜惜睡觉时总抱着的玩偶。

我拍照查了价格,要五位数,是沈灵送的。

晏川有留单据的习惯,我看完厚厚一沓,其中五张都有沈灵的名字。

她为给晏川过生日,提前半年约南城最有名气的omakase,主厨会在座位上放一张写有“沈灵祝晏川生日快乐”的卡片。

当整块拼图成形以后,错误那处反倒最为显眼。

我想起今年结婚纪念日时,晏川送的礼物,一双没有logo的高跟鞋,看起来很昂贵。

他说是公司年会上和同事交换的奖品。

但我穿尺码偏小,走不了几步路,脚就会磨破,由于是交换来的我也没想到别处,平时就收在鞋柜里。

此时再将高跟鞋拿出来,和新闻上,沈灵在酒会穿的那双一模一样。

同样一双鞋,给她带来满足,留给我的只有越来越尖锐的疼。

给晏川之前就职的公司打去电话前,我仍想着巧合、意外的可能性。

可听到接线员答复,我眼前的雾散了。

那个在五年间竭力扮演好丈夫、好爸爸的晏川,他一直在骗我。

“我们公司没有姓晏的组长……或许你要找的是我们晏总?不过他已经回京城总公司了。”

所以没有整日加班的晏组长,只有晏总。

那这五年来,他夜夜疲惫地躺在我腿间,闭着眼说“簌簌,我好累”惹我心疼;他次次跟我为房贷、托费发愁,失眠到通宵讨论兼职赚钱的方法;还有最后他说为了我和惜惜的生活才妥协回京,也都是假的。

现在晏川玩腻了这场游戏,想要全身而退。

而我守着五年虚情假意,却进退两难。

惜惜来要她的玩偶,发现被我不小心弄脏了一块后当场大哭。

“我要爸爸来接我,我不要跟妈妈住!

“妈妈什么都不给我买,还爱发脾气!没有沈阿姨温柔,我以后要沈阿姨当我妈妈!”

惜惜抱着玩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心碎的人是我。

如果女儿是我对这段婚姻最后的执着,看来现在,我该放手了。

我让晏川连夜赶回南城,还没开口,他就拿出份离婚协议书。

“簌簌,你把这个签了。”

见我翻了翻协议,没说话,晏川才想起解释。

“晏家高层对我离开五年非常不满,我需要稳住他们,尽快掌握晏家的产业。让沈家帮我背书,是最快的方法。

“沈家现在把联姻的消息在全京城铺开了。谨慎起见……我们只能先离婚。”

听起来好像没有任何问题,晏川是被逼无奈。

但让我们的婚姻给他的事业让道,这是事实。

我将碎发撩到耳后,从桌下拿出另一份离婚协议。

“这房子是你交的首付,但是我们一起还的贷款,也算我们夫妻共同财产。

“离婚后房子归我,女儿跟你,你看看内容,没有问题就签字吧。”

晏川却没接,听完后眸中有一瞬慌乱。

“簌簌,我们离婚只是暂时的!我知道你生我气,难道连惜惜你都不要了?

“你说沈家兄妹来过,是不是他们又威胁你了,还是……”

“还是我收了他们的钱?”

我接着晏川的话说下去。

原来难过到极致,真得会让人笑出声,看着落地窗上映出的我的表情,可真是一团糟。

我不想纠结晏川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到底是我在他心里本身就是这种人,抑或他只想为自己离开找个更好的借口。

我用力摘下手上的戒指放在离婚协议书上面。

情绪已耗尽了我所有力气,但我仍尽量说清楚每一个字,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在我这里戒指可以是假的,但感情不行。

“晏川,我们结束了。”

睡一觉起来的惜惜看到晏川,又哭着闹着要跟他去京城。

我趁机走了,不想听晏川的理由。

这五年间,快两千个日夜,他有无数向我坦诚的时间,有再多不得已,都不过是他想要独掌局面,自私的遮羞布。

等我再回去,晏川已经带着惜惜离开。

桌上有他签过名的离婚协议书,一笔一划如刀似剑。

晏川还留下张字条,让我等他。

我将字条团了团,扔进垃圾桶。

我要等的,不是什么晏先生、晏总,只是心系我和这个家的晏川,我已经不确定这样的他是否真的存在。

晏川要跟我结婚时,曾遇到晏沈两家阻拦。

他被关起来,在老爷子面前一跪三天,仍然改变不了其要跟沈家联姻的决心。

得知我险些出车祸后,晏川跟老爷子发了狠,强闯禁制,带着一身伤出现在我面前。

他轻轻拥着我,像是下定了决心。

“簌簌,我跟你去南城好不好?”

进福利院前,我从小和妈妈住在南城。

这里的冬天不太冷,能回来生活,一直是我的愿望。

晏川刚来不太适应。

他从晏家出来后,我们身上的钱只够租在低层,遇到回南天,看到满墙的水珠晏川脸上第一次露出无助。

那时我怀孕五个月,晚上起夜踩到地板上的水滑倒,见血了。

晏川怕120赶不及直接抱着我到路边拦车,他一声声安慰我让我别怕,却没发现他自己双手抖得厉害。

眼看没有车肯停,他竟然冲到下一辆车前,伸开双臂猛地跪在地上。

车主送我去医院路上,一直骂他是疯子。

直到我保住胎被推进病房观察,才看到晏川的膝盖蹭破一层皮,血肉模糊。

他拉着我的手,笑着说没事时。

恍惚间,我对晏川成为我丈夫这件事有了实感。

那时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拥有着彼此。

出院以后,晏川再没敢睡熟过,听到我有动静,他会第一时间下床,擦干地板上的水。他会在我腿抽筋时,打着哈欠坚持帮我热敷。

到了第二天,晏川还要陪我下楼晒太阳,一转头,他自己靠着椅背就睡着了,有野猫跳上他的膝头都没有醒。

在南城的阳光里,人们对冬天的感知是迟钝的,好像有一整年的时间,都可以活得热烈又灿烂。

唯独今年秋天不同,风冷到刺骨。

晏川离开晏氏是假,跟沈灵不合也是假的,我隐约察觉晏川在准备一出大戏,那我是不是他排兵布阵的棋子?

我看着我的房子,这里有惜惜长大的身高刻线,有我和晏川所有节日、纪念日的照片,我们一家旅行的照片墙,原本有些拥挤的家,忽然变得空旷了。

我把这套房子卖了,打算换成大一居。

我留下所有,只带走了完完整整的自己。

晏川在京城安顿好惜惜后,又单独回来过,发现曾经的家早已换了主人。

他打不通我电话,就不停发信息想当面跟我谈谈。

我说没有时间,并非是托词。

我确实收了沈回的支票,就当做精神补偿,数字是我自己填的。

对他们来说不多,但刚好够我开一家少儿雕塑体验馆。

别人口中的唐簌,是个拜金心机女,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勾引晏川。

没人知道,我这辈子只想活得简简单单。

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一份喜欢的事业,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

开业当天,第一个客人竟然是沈回。

他穿着西装,是市面上买不到的款式,胸口还塞着方巾,跟这满室的泥土格格不入。

我整理着门口的花篮。

“你不必盯着我,我没打算做什么。”

我知道,晏川和沈灵的订婚宴就在今晚,但我的人生已经变轨,不会再围着京城的人与事转。

沈回明显不信。

他找了张工作台坐下,显然是要把我盯死。

然而我一整天都很忙碌。

雕塑馆开在几个大型社区中间,能培养孩子的审美和动手能力,也算间接托管,比我预想得还要受欢迎。

好不容易能休息会儿,沈回又凑过来。

“唐簌,你何必这么辛苦?你想要多少钱晏家给不起?”

我感觉这问题很好笑。

“在你们这些人眼中,我们是不是很像吸血虫,一旦被粘上,必须要吸足了血,才肯松口?

“就连自尊和感情都可以拿来换钱,而我们不会受伤,不会痛,甚至连眼泪都没有?”

我推开沈回,在他西服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泥手印。

“我知道五年前那场车祸是你们沈家,也许就是你沈回亲手安排的,想让我在钱和命之间做选择,你们凭什么?

“以后别再来插手我的人生。你的自大,真令我恶心。”

沈回什么时候离开的,我没有在意。

跟员工复盘开业首日的营收情况,又清点完消耗,走出雕塑馆时街上已经静了下来。

今晚没有月亮,只有星星三两颗,孤独而疏远的悬挂在四周。

我忽然想到了远在京城那场的订婚宴,两大豪门联姻,必然喧嚣热闹。

晏川回到他熟悉的阶层,一定如鱼得水。

他不用窝在南城的小房子里对着我强颜欢笑,不用再扯一个又一个慌来遮掩行踪。

走到便利店前,我甚至想起了沈灵当初那番话。

“唐簌,你以为晏川喜欢你什么?或许每个人都会图一口新鲜的空气,但又有多少人会为之搬进森林?

“你这种人永远不懂我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晏川早晚会离开你,我劝你做好心理准备。”

沈灵似乎知道些什么,她还给我提了醒。

我却偏听偏信,认为她输得不甘心。

不过,都过去了,各自回归到自己的生活而已。

结账时,我把酸奶换成了酒,回到家把自己灌醉,庆祝着人生又迈出一大步。

第二天被电话吵醒时,头还疼着。

晏川嗓子都哑了。

“昨天宴会现场意外起火,老爷子被困在休息室,吸入了大量烟雾,他人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惜惜她……簌簌你千万别急,老爷子因为喜欢惜惜一直带她在身边……”

轰!

我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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