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轼给司马迁定的两宗大罪,就可以看出他的治国水平并不高

求知问 2024-05-19 13:11:08

苏轼是北宋的大文学家,这是不错。他的诗词文章,豪放雄迈,流传当时后世,并且可歌可颂者很多,也是不假。

但是,文章写的漂亮,不见得他的主张就正确;就如同严嵩、蔡京等人的书法漂亮就一定不是奸臣一样。

这不,苏轼竟然把司马迁老先生端了出来,给他列了两宗大罪,并且写的也是气魄恢宏,辞语慷慨。

但是,只要是细看细品,就很容易发现,他对司马迁先生的批评不正确,并且,也从中显示出他的治国水平也有限。

不信你看:

《司马迁二大罪》

【商鞅用于秦,变法定令,行之十年,秦民大悦,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民勇于公战,怯于私斗。秦人富强,天子致胙于孝公,诸侯毕贺。

苏子曰:此皆战国之游士邪说诡论,而司马迁暗于大道,取以为史。

吾尝以为迁有大罪二,其先黄、老,后《六经》,退处士,进奸雄,盖其小小者耳。所谓大罪二,则论商鞅、桑弘羊之功也。

自汉以来,学者耻言商鞅、桑弘羊,而世主独甘心焉,皆阳讳其名而阴用其实,甚者则名实皆宗之,庶几其成功,此则司马迁之罪也。

秦固天下之强国,而孝公亦有志之君也,修其政刑十年,不为声色畋游之所败,虽微商鞅,有不富强乎?

秦之所以富强者,孝公务本力穑之效,非鞅流血刻骨之功也。而秦之所以见疾于民,如豺虎毒药,一夫作难而子孙无遗种,则鞅实使之。

至于桑弘羊,斗筲之才,穿窬之智,无足言者,而迁称之,曰:“不加赋而上用足。”

善乎,司马光之言也!曰:“天下安有此理?天地所生财货百物,止有此数,不在民则在官,譬如雨泽,夏涝则秋旱。不加赋而上用足,不过设法侵夺民利,其害甚于加赋也。”

二子之名在天下者,如蛆蝇粪秽也,言之则污口舌,书之则污简牍。二子之术用于世者,灭国残民覆族亡躯者相踵也,而世主独甘心焉,何哉?乐其言之便己也。

夫尧、舜、禹,世主之父师也;谏臣拂士,世主之药石也;恭敬慈俭、勤劳忧畏,世主之绳约也。今使世主日临父师而亲药石、履绳约,非其所乐也。

故为商鞅、桑弘羊之术者,必先鄙尧笑舜而陋禹也,曰:“所谓贤主,专以天下适己而已”,此世主之所以人人甘心而不悟也。

世有食钟乳乌喙而纵酒色,所以求长年者,盖始于何晏。晏少而富贵,故服寒食散以济其欲,无足怪者。彼其所为,足以杀身灭族者日相继也,得死于寒食散,岂不幸哉!而吾独何为效之?

世之服寒食散,疽背呕血者相踵也,用商鞅、桑弘羊之术,破国亡宗者皆是也。

然而终不悟者,乐其言之美便,而忘其祸之惨烈也。】

他给司马迁老先生定的两宗大罪是什么呢?

苏轼说,司马迁一是对商鞅,二是对桑弘羊,对两个人评价功劳评价错了。

他说,从汉代到当时的宋代,学者们都以谈论商商鞅、桑弘羊为耻。只有国家君主才从内心愿意这样做,有的国君表面上忌讳提他们的名字,但在暗地里却采用他们的理论办法,甚至有的明确提出施行他两个的理论办法治国。这些都是司马迁的罪过。

他说,商鞅受秦孝公任用,变法十年,使“秦民大悦,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民勇于公战,怯于私斗。”以至于在秦国富强以后,周天子也赏赐给秦孝公祭肉,诸侯都前来秦国祝贺,这种说法是司马迁不明大义,采用战国时期游说之士的荒谬欺世的言论,写成了历史。

并且,秦国本来就是天下强国,秦孝公也是有志君王,如果他在执攻的这十年间,不断修订秦国的政治刑法,不沉溺于声色游猎,即使没有商鞅,秦国有不富强的道理吗?

秦国能成为强国,是因为秦孝公重视农业生产的成效,并非商鞅严刑峻法的功劳。而秦国后来被百姓虎狼毒药被百姓疾恨,一人反叛使百姓揭竿而起,使秦国的子孙后代惨遭灭亡,这其实才是商鞅导致的。

他说,受汉武帝任用实施平准经济政策,使汉武帝政府“一岁之中,太仓、甘泉仓满”的桑弘羊,才识短浅,只有一些鸡鸣狗盗的小聪明,更不值一提,可司马迁却称赞他“不加赋而上用足”。

他说,还是司马光说的好啊!

司马光说:“天下哪有这个道理?天地间的财货物品只有那么多,它们不在老百姓手里,就在官府国家用度充足,这只不过是官府想着法子侵夺百姓的利益罢了,它的害处比增加税负还要严重!”

苏轼开始大骂:这两个人的名声,就像蛆蝇粪便一样,说起他们怕脏了舌头,写下他们的名字还怕弄脏了竹简呢。如果世人采用两个人的方法,那么国家就会灭亡、百姓就会流离失所、自身性命也可能不保。可是国君们却偏偏愿意这样做,这是为什么呢?

他说,这是因为国君们知道他们的言论方法自己国君自己。

尧、舜、禹是国君的师父;直谏的大臣、辅佐的贤士是国君的苦药;恭敬慈俭,勤劳忧畏是国君的约束,如果让国君每天听从师父的教诲,亲近苦药一样的大臣,带头遵守国家法律制度的约束,他们并不是喜欢。

因此,这些国君要实行商鞅、桑弘羊变法之术,必定会先鄙视嘲笑尧舜禹。他们会说:“所谓贤明的君主,是要天下顺从于自己。”这就是那些君主都甘心愿意实行商鞅桑弘羊的变法而不觉悟的原因。

世上吃钟乳鸟喙,纵情酒色,以求长生不老,大概是从三国时的何晏开始的。何晏年少而富贵,因此服用寒食散以助自己满足欲望,这不足为怪。

他这样做足以导致杀身灭族,他如因服用寒食散而死,难道不是侥幸吗?

可我为什么单单去效仿他呢?世人服用寒食散,导致脊背生疮呕血的人不断,就像用商鞅桑弘羊的方法导致许多国家灭亡一样。

但最终还是总不觉悟的人,是因为他们只是看到了商鞅言论的便利,而忘掉了采用其法带来的灾祸的惨烈。

——

总起来,苏轼长篇大论地把司马迁老先生批了一顿,把商鞅、桑弘羊骂了一通,也可谓是“畅快淋漓”了。其实,不就是因为他们两人实行有效的经济改革措施吗?

对了,就是因为他们两人的变法,苏轼才拿他们来骂的,因为,当时的宰相王安石正在受宋神宗的委托实行变法,而苏轼和司马光等重要的大臣们是变法的主要阻力,苏轼没有直接骂王安石,而是拿司马迁、商鞅、桑弘羊来指桑骂槐了。

骂的可对?

不过是一种谬论,一本正经的歪理邪说而已!

秦孝公如果能有那么大的能力,还用任用商鞅,秦孝公之前秦国也有几代了,也有多少个十年了,明君也不少,为什么没有那么强大起来?能够毁掉抹杀商鞅的功劳?

秦朝灭亡是秦孝公死后好几代之后的事,如果没有他的根基秦始皇能统一中国?秦二世如果不是乱政,秦国哪能那么快就灭亡了?

宋朝在宋神宗之前也有几代明君,为什么没有强大起来?如果宋神宗是苏轼说的那种想法,他和司马光为什么不去死谏?

他还赞成司马光说的,天下的财富是固定,就和雨水一样,不是狗屁不通的道理。什么夏天雨水多了,秋天就一定会干旱,那一连好几年都有旱灾时,怎么没见哪个季节雨水多了?

说到这里,连他对桑弘羊的驳斥也不用反驳了。

他们和司马光等人就是因为害怕变法,才一致反对王安石,而对国家贫弱不堪,他们视而不见,对辽国、西夏连年大笔的钱财去进贡,他们却心安理得,这是什么样的大臣?

宋神宗也是迫不得已才请来王安石变法的。而朝中这些大臣的反对,真的让宋神宗、王安石这些主持变法的也无奈。——阻力太大了。

是的,那些变法会十全十美,关键是怎么能有变革中调整的更合理,苏轼司马光之流应该在赞成变法的同时,提出更多的补充意见才对,而不是对所有的变法都反对抵制,难道就一直墨守成规,像一锅肉一样一直烂下去?

那么,如果宋神宗任用苏轼和司马光为相,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那还不是国家一日一日贫穷,对辽国、西夏还是不照样的纳贡,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政见?

其实事实就是这样,在重重阻力和大肆批评之下,王安石被罢相。宋神宗死后,宋哲宗登基,司马光又被任命为相,把王安石的变法重新改了回来。

宋哲宗死后,宋徽宗继位,把宋神宗时期积攒的财物又挥霍一空,风光了几十年后,金兵来了,把宋徽宗、宋钦宗掠到了北国。

——一些文人又把祸国的罪名,加到了王安石头上。反而和司马光没有一点关系。

唉,这就是历史!这就是当时的宋朝一朝!不说也罢。

但从苏轼这篇批评司马迁的文章可以看出,苏轼和司马光一样,表面上看是文采斐然,胸藏锦绣,其实,肚子里的治国方略也不会怎么样,他的治国才能令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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