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来老师带您解读《中国书法批评史》第五十四讲

第三章：初唐书法批评：确立"尽善尽美"之典范

第二节：孙过庭的《书谱》追求古典完美的理想

六、汉字书写与传承：继承与创新的交织史

汉字，这一古老的文字体系，其书写与传承的历史源远流长。在漫长的岁月中，文字的演变从未停歇，继承与创新始终伴随着汉字的每一步发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并未将这一议题上升到理论层面进行深入探讨。书法这门艺术在继承与变革中不断进步，我们的理性关注则是对其发展路径的指引，亦或是对已有变化的价值评判。

继承与创新，这两者在时间的长河中交织展开。它们之所以成为焦点，是因为我们不断追问：现有的书法形态是否实用？是否能够满足当代人的审美需求？自东汉起，书法艺术开始自觉发展，引领了对书法理论的深入思考。魏晋时期的文献已对不同时期书法家的风格差异进行了关注。东晋初期的王虞，更是提出了发挥个性的要求，强调书法艺术的独创性。

在《历代名画记》卷五中，王虞曾对他的侄子王羲之说：“画乃吾自画，书乃吾自书。吾余事虽不足法，而书画固可法。欲学书则知积学可以致远，学画可以知师弟子行已之道。”这段话，不仅是对王羲之的鞭策，更是对书法创新精神的强调。王献之也曾劝说王羲之改变书法风格，这些事件都表明，在书法艺术自觉之后，如何传承与创新已成为一个不可回避的议题。

1.汉字的传承与演变：在继承中创新

汉字，作为中华文明的载体，在这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文字不断地自我演变，继承与创新成为其永恒的主题。尽管历史上对这一问题缺乏系统的理论探讨，但书法艺术的每一次进步都凝聚着继承与创新的智慧。

在继承与创新的交织中，我们不断思考着书法的实用性与审美性。自东汉开始，书法艺术逐渐从自发走向自觉，引发了对书法理论的深入探讨。魏晋时期的文献记录，展现了不同书法家风格的多样性，体现了书法艺术在继承基础上的创新。

东晋初期的王虞，以其远见卓识提出了发挥个性的要求。在《历代名画记》中，他鼓励侄子王羲之追求书画的独创性，认为“画乃吾自画，书乃吾自书”，这是对书法艺术中继承与创新关系的深刻洞见。王献之对王羲之书法改革的建议，也进一步体现了在书法艺术自觉后，对继承与创新关系的重视。

这些历史事件表明，在书法艺术的发展过程中，继承与创新是不可或缺的两个方面。只有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不断创新，书法艺术才能焕发出新的生命力，满足时代的需求，成为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2.《书谱》之论亦触及此核心议题

《书谱》同样触及了这一核心议题。与南朝时期人们对张芝、锺繇、王羲之的崇拜类似，孙过庭也着重强调了学习这些历史上经典的重要性。他提到：“精细的观察是学习的关键，而模拟则需要力求神似。”如果模拟不能达到神似，观察也不能做到精细，笔画布局仍然松散，字形结构未加检点，那么跃泉的灵动之美便无从欣赏，而窥井的浅见却已显露无遗。在书法的运用上，虽然方法出自个人，但所遵循的规范却显然可见。即使只有微小的差异，也会导致结果大相径庭。只有掌握了正确的方法，才能融会贯通。

孙过庭进一步指出，对书法的精通和熟练是必不可少的。当我们将技巧运用得炉火纯青，对规则了如指掌时，便能自由地挥洒自如，意到笔随，形成潇洒流畅、神采飞扬的书法风格。在这种境界下，心手相应，忘却了刻板的规矩，自然能够背离羲、献而不失其精髓，违反锺、张而仍显工巧。无需刻意模仿，只需得其神韵，因为前人的精华已经融入我们的作品中。

这就是孙过庭所倡导的继承与创新的模式。这种模式在历史上具有代表性，因为无数的书法家在长年累月地临摹前辈的字迹过程中，有意无意地融入了自己的习惯和特点，从而推动了书法的演变。这种观念源于对王羲之等书法大师的高度崇拜，正如西方艺术家在某些时期对古希腊艺术的敬仰一样。因为他们的作品已经臻于完美，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虚心学习。

除了主张勤学古代经典外，孙过庭还非常注重各种书体之间的融通。他认为，要精通大篆、小篆、八分、章草等书体，这是楷书、行书、草书的源头。还要善于领略点画的情趣，广泛研究书法的始末之理。通过融会贯通各种书体，我们可以丰富书法作品的表现形式，使其更具表现力。这种融会贯通的方法对于完善书法技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我们可以得出孙过庭并非只是简单地提供了学习和应用的模板，而是以一种审慎的态度对待传统与创新的融合。正如他在《书谱》中所言：“古不乖时，今不同弊”，这充分体现了他对古今文化的平衡理解。这种兼容并蓄的态度与杜甫的“不薄今人爱古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整体来看，《书谱》不仅仅是一篇书法理论文献，它更是一部全面而深入的书法艺术探索。孙过庭在其中强调的核心思想是书法如何有效地表达情感。唐朝的书法艺术之所以魅力四溢，正是因为它将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而孙过庭正是这一艺术追求的重要推动者。

他不仅是对古典书法的完美理想的诠释者，更是对书法艺术每一个细节都进行了深入研究。尽管孙过庭在《书谱》中主要以王羲之的书法为例进行阐述，但这样的做法在客观上丰富了书法的情感表达，使书法艺术更具表现力和感染力。（全文2070字）

作者：王贵来（天津书画艺术网总编）

2024年5月7日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