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63年冬天，成都城头挂起白旗。刘禅打开国库，交出一本发黄的本子。这本册子记录了蜀汉的真实情况，全国只有二十八万户百姓，总人数不足百万。这个数字让曹魏将领邓艾和钟会目瞪口呆。
三十年前诸葛亮去世时，蜀汉还有余力支撑。诸葛亮留下的《出师表》里写满治国建议，刘禅按照名单继续任用官员。
随着蒋琬、费祎这些人才相继去世，蜀汉的人才库逐渐枯竭。姜维接过北伐大旗时，能用的将领只剩廖化这样的老将。
蜀汉的危机从二十年前就埋下种子。刘备刚入蜀时，益州牧刘璋治下号称百万户。曹操抢在刘备之前攻占汉中，把当地青壮年全部迁往北方。张鲁囤积的粮食被曹操运走，留给刘备的汉中只剩空城。
刘备花费三年打下益州，损失大量兵力。为夺取汉中这个战略要地，蜀军与曹魏展开两年血战。夏侯渊战死定军山时，益州百姓已逃亡三成。刘备称汉中王时，蜀地人口锐减到七十万户。
荆州失守后，又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关羽战败后，张飞被部下刺杀。刘备不顾劝阻攻打东吴，夷陵之战烧毁蜀军精锐。五万大军出征，活着回来的不到五千。诸葛亮接手时，蜀汉人口仅剩九十万。
为了恢复国力，诸葛亮发明木牛流马运输粮草，在汉中平原开展军屯。蜀汉士兵平时种地，战时出征。
这种制度让蜀军维持在十万人规模，但代价是全民皆兵。每五个成年男子就有一人当兵，妇女老人承担耕种任务。
而曹魏的情况截然不同，中原地区有两百三十万户，人口超过千万。诸葛亮明白时间不在蜀汉这边，曹魏发展速度远超蜀汉。
从公元228年开始，蜀军先后五次北伐。最接近成功的一次，蜀军前锋抵达长安郊外，却因粮草不足撤退。
连年征战耗尽蜀汉元气，姜维第九次北伐时，蜀中百姓已无力支撑。邓艾偷渡阴平关时，成都城内只剩老弱残兵。刘禅翻开账本计算，全国二十八万户养着十万士兵、四万官吏，每户要供养半个士兵。
与现代对比，三国时期蜀汉疆域包括四川、云南、贵州，面积相当于三个浙江省。如今这些地区有一亿两千万人口，当时却不足百万。即便诸葛亮多活二十年，蜀汉兵力最多增至十五万，曹魏能动员的兵力多达五十万。
有历史学者分析蜀汉灭亡的三个关键节点：曹操迁空汉中人口、刘备夷陵惨败、诸葛亮过度透支国力。曹操的操作让蜀汉失去人口增长空间，刘备的错误消耗有生力量，诸葛亮的北伐加速资源枯竭。当姜维在剑阁挡住钟会大军时，蜀汉国库的存粮只够维持三个月。
据成都武侯祠出土的简牍显示，蜀汉官员俸禄常以布匹折算。军队账目里多次出现“粮不足，以麸代”的记录。广汉三星堆遗址发现的农具表明，当地农民仍在用战国时期的青铜工具耕种。
蜀汉灭亡五十年后，史学家陈寿在《三国志》中写下评价：“亮之器能政理，抑亦管、萧之亚匹也，然连年动众，未能成功。”这句话揭示了残酷现实：诸葛亮治国能力堪比管仲萧何，但蜀汉实力差距注定难以逆转。
当刘禅交出那本发黄的账册时，他其实交出了三国时代最残酷的生存报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