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末民初那个混乱的社会环境下,类似“玻璃花”这样的混混,在天津尤其多。他们欺压百姓危害一方,被清政府称为“天津土棍之多甲于各省”。到了清末后,更是有了称为“大耍巴人”的混混界大佬。其中尤以李金鳌、王金波、袁文会三位最为知名,堪比上海滩的黄金荣、张啸林和杜月笙。
和其他混混不同的是,作为天津卫最为知名的“大耍”李金鳌,却颇有侠义之名,深得百姓喜爱,这是为什么呢?
清末武举投身江湖在天津相声界,有一套传统的评书《沽上英雄谱》,也叫《混混儿论》,里面讲得最多的故事,主角就是李金鳌。
李金鳌出生于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他从小有大志向,发奋读书勤练武功。在咸丰元年(1851年)清末的科举中还中过武举人。只是随着清朝的灭亡,一身功夫的他只得混起了江湖。
李金鳌身材高大魁梧,性情彪悍勇猛,每当同伙有难时,必挺身而出打抱不平。这种侠义作风在天津混混界赢得了美名,几乎所有的混混都打心眼里佩服他。
李金鳌
在天津卫的地痞无赖中,也分为三六九等,最为尊贵的,当属像李金鳌这样的“大耍”。下面是混混儿,混混儿下面是狗食、狗烂。所以要想混成大耍,必须要狠下心来,先成为像玻璃花那样的混混儿。
当时天津卫的地痞无赖,多在天津大码头、大光明码头和老龙头火车站这些地方混,像李金鳌、袁文会、霍元甲、王金波、刘四歪脖子都在码头上找过饭吃。
凭借一身武艺,李金鳌在争夺地盘的打斗中总是大胜而归,但在混混界,要想成为领袖人物,还要够狠。
二次断腿一鸣惊人李金鳌最为出名的当属“二次断腿”事件,当时两派在码头上打群架,好勇斗狠的他冲在最前面,结果被人围殴打断了腿。但是他继续拖着断腿,手执铁钩子继续追打,最终把对方赶跑。
第二天李金鳌来到三不管地界,找一个正骨医生接腿,但是这位先生受到了另一方威逼,要他在接骨时给李金鳌留点残疾。无奈之下,医生没有将伤腿彻底接好,等到三个月伤好以后,李金鳌总感觉腿没接正,于是再次找到这位正骨医生,对方没办法,只得说出实情,并告诉他,要想腿完全康复,必须折断重新接。
话音未落,只见李金鳌抬腿架在了条凳上,一拳砸下,伤腿再次折断,吓得正骨医生目瞪口呆不敢怠慢。经过一番捏弄,一百天后,这条两次折断的伤腿终于恢复如初。
腿好之后,李金鳌决定找对方报仇。为了避免兄弟们遭罪,他只身来到了仇家开的宝局,拔开人群挤进赌桌边,突然拔出一把匕首插在赌桌上。赌客们一看,李二爷这是要来找事了,于是纷纷围上来看热闹。
赌桌上管事的知道来者不善,笑着问道:二爷,玩多大呀?只见李金鳌把大腿往赌桌上一架,尖刀往小腿肚上一挑,一大块血淋淋的肉被割了下来,然后往赌桌上一扔,口里高喊:押宝两千大洋!
再看他的小腿,鲜血嘟嘟地往外冒,却面不改色笑嘻嘻地盯着管事的,管事的也是久经战事的老将,笑着喊道:二爷押宝两千,开宝。
也算是老天有眼,这一赌李金鳌赢了,按一赔十的比率,仇家得赔付一万块大洋。从此后这位仇家看着他都绕着走,李金鳌在天津卫迅速崛起,成为混混界最有名的“大耍”。
行事低调与人友善成为大耍以后,李金鳌手下聚集了大批混混儿,无需再亲自出面打打杀杀。他穿起了大褂一幅文人打扮,既不抽大烟也不逛窑子,生活上非常节俭,完全不像其他大耍在生活上骄奢淫逸。
虽然势力遍及天津卫,但李金鳌却从不仗势欺人,他曾买过几处宅子,和邻里间相处很融洽,每天专车送他回家。在离家近200米的街口,他就让车回去,自己步行回家,为的是避免汽车喇叭声惊扰乡邻。
有一次他在街口买了一条大草鱼,拎着往家走。结果迎面来了俩还没混出来的“狗食”无赖,从他手中一把夺过鱼,嘴里还骂骂咧咧。李金鳌并没亮明身份,也没争抢骂街,而是任由他们把鱼拿走。
后来手下知道了,问他要不要收拾这俩人,李金鳌笑着摆摆手说:算了吧,一条鱼而已,别把人吓着。大概也正是这种低调和亲和的性格,才使得天津卫的老百姓至今提起他,都为他的古道热肠和低调随和赞赏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