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十八停
编辑 | 十八停
你们有没有发现，家里的老人特别爱放东西，有时候还会说：“这些东西是为你放的，以后就不用买了。”
出生于湖南的赵湘源奶奶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在家里放了1万多件“破烂”。
这些破烂中包括几十年前的饮料瓶、塑料袋、肥皂，甚至是用完了的牙膏。
可就这样一堆破烂，竟然成功走向了世界，先后去美国纽约、德国柏林参加展览。
难道老外就喜欢看中国生产的“破烂”吗？还说着这一堆破烂还有别的意义。
走向国际的“垃圾”2009年，纽约现代美术馆腾出了一大片场地，准备在这里开设一个展览，展览的名字为《物尽其用》。
初看这个名字，感觉和物质有关，同时会想起另外一个词“省吃俭用”。
从汉语的意思上来看，物尽其用和省吃俭用肯定不一样，但其中的内涵却有相似之处。
如果一个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人，走进这个展览就会发现，根本挪不开眼，展览中的东西虽然是“垃圾”，但却又那么熟悉。
比如镶嵌着精子的木制大柜、皱皱巴巴的白色背心、搪瓷碗、补衣服用的边角料，这些东西都太有年代感了。
而收藏这些东西的不是别人，是一位名叫赵湘源的奶奶。
信息来源：小康杂志社，链接已附文末
不过很可惜的是，她并没有来到现场，因为在一年前她就已经去世了。
2008年的一天，她看到窗台的小喜鹊掉了下来，于是就自己搬了个梯子，上到屋檐上准备把喜鹊放回窝里。
就是在这一刻，不幸的事情发生了，赵湘源意外从梯子上掉了下来。
信息来源：扬子晚报，链接已附文末
对于一个老年人来说，可能本来就骨质疏松，加上关节僵化，这一掉竟然夺走了赵湘源的生命。
儿子宋东送走母亲以后，将她的作品搬到了美国纽约，供全世界的艺术家欣赏。
可赵湘源为何要收藏那么多老物件呢？明明应该丢掉的垃圾，在她的眼中为何就成了宝贝呢？
破烂的隐喻赵湘源出生在1938年，在家乡桃源生活了十几年之后，他们全家搬到了北京。
他的父亲是一位军官，有权有势，所以自小家境殷实，但时代风云变幻，赵湘源的家庭情况也急转直下。
父亲去世以后，赵湘源和母亲相依为命，靠着做衣服和包糖来维持生计。
家庭条件的变化让赵湘源很不适应，甚至有些孤单，直到另一半的出现，才给了她很大的安慰。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正是物资缺乏的时代，买布需要布票，买粮食需要粮票。
赵湘源还记得，那个年代家家户户都是用瓷碗，只有比较富裕的家庭才用得起搪瓷碗。
所以有一天，她的妈妈给她买了一个搪瓷碗，但并没有让她用，而是摆在了桌子上。
赵湘源的妈妈说，想要用这个搪瓷碗，那就等她考上了大学，这个自然会给她。
为了能用上一个搪瓷碗，赵湘源学习十分努力，考上大学之后，她就天天拿着搪瓷碗食堂打饭。
母亲去世以后，赵湘源再也没有用过这个碗，而是把它放了起来，一直留到她去世还在。
在赵湘源看来，这个碗不仅仅是一个吃饭的工具，其中更承载着她和母亲的回忆。
此外，在赵湘源收藏的“破烂”中，还有很多布头。
因为知道穿不起衣服的艰难，所以她在家里的大柜里放了很多布，想着以后给孩子们做衣服。
可没想到沧海桑田，几十年过去了，孩子们都是在商场买衣服，这些布头再也用不到了。
而且在箱子里还收藏了还有很多碎布，这些碎布主要是用来做补丁用的。
在那个年代，如果衣服破了一个洞，家里也不舍得丢，往往会在破洞的地方打个补丁，然后接着穿。
但是如今的孩子，早已不再穿带补丁的衣服了，所以赵湘源的碎布也就留到了现在。
在展览会的一个桌子上，还放了好几摞香皂，这些香皂的故事就更长了。
那个时代买香皂还需要用票，不过赵湘源单位的男同志不自己洗衣服，于是就把买香皂的机会让给了赵湘源。
赵湘源害怕孩子结婚之后没有香皂用，便一下子买了很多放起来，可是这些最后也都用不着了。
随着洗衣机和洗衣液的普及，人们已经很少再去用香皂洗衣服了。
可就算这样，赵湘源还是不舍得扔，便把这些香皂也都收藏了起来，并放了几十年。
像这样的老物件，赵湘源从二十多岁开始，一共收藏了一万多件。
物尽其用可能有很多人会问，既然她能收藏这么多东西，那她的房间一定很大。
其实正好相反，赵湘源生前一直住在普通公寓，她的这些东西摆满了整个房间，就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儿子宋东艺术专业毕业以后，成为了一名艺术家，所以他将母亲的老物件收集起来，做了一个展览。
这个艺术展还先后在北京、纽约和柏林进行展览，感动了众多艺术家。
如果我们仔细留意就会发现，经历过世事的老人都喜欢放东西，比如家里的奶奶、外婆，都会把几十年前的东西留到现在。
不过这些东西明明已经用不着了，为何他们还要一直放着呢？
归根结底，是因为这些东西早已不再是单纯的物件，而是被人赋予了意义。
赵湘源在生前也参加过展览会，面对别人的询问，她总能说出每个物件背后的故事，比如某一双鞋谁穿过，或者一件衣服穿了几年。
她所喜欢的并不是这些摆放的物件，而是想要时不时回忆一下，那些物件身上所承载的人生故事。
信息来源：北京晚报，链接已附文末
当然，他们经历过条件艰苦的时代，所以总是不想扔东西，也希望能多攒一些，好留给自己的儿孙们，不想让他们吃苦。
我们很多人都有长辈，也很多次都从他们的口中听说：“别扔了，扔了可惜！”
年轻人流行“断舍离”，可老年人却喜欢“攒攒攒”，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差异，是因为年轻人还有未来，但老年人只有回忆。
对老年人来说，如果一个老物件丢了，那么他们可能就无法怀念过去的某个人了，正如《南方周末》上一个妈妈说的那样：“如果这写东西当垃圾扔了，我到哪去想你爸呀！”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活方式，攒东西、为后代，这就是父母们的生活，也是他们愿意做的事。
信息来源：
1.小康杂志社：《「有艺境·有艺思」母亲的一万件垃圾，竟令全世界流泪？》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65790980113172953&wfr=spider&for=pc
2.扬子晚报：《“破烂儿”物尽其用 纽约现代美术馆办展》
https://news.ifeng.com/c/7faJsYleQH7
3.北京晚报：《不是破烂，而是活过的生命》
https://news.ifeng.com/c/7fa0iSTd7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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