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路上,红军向西北挺进,食物也随行军日益缩水。
吃什么?大约有人会说:草根、树皮,甚至皮带。
这话未必全错,却也不尽然。
红军无政府补给,所需全靠自筹。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日日行军,处处战斗,几万人马的肚子如何填满,实在是个难题。
能吃的,当然不会挑剔。粮食有时能吃上点。肉类偶尔也能尝到。

野菜、野果、草根、树皮,甚至野兽,只要能咽下去,都成了盘中餐。
红军吃得简单,却吃出了生存的智慧。
长征路上吃什么?长征路上,红军从东南挺进西北,风俗变了,饮食也得跟着变。
但变最多的,还是胃口。
不是因为挑剔,而是因为不得不缩减。
没有政府补给,给养全靠自己解决,行军作战,腹中空空,成了常事。
几万人马吃什么?这问实在是要命。
白区作战时,倒还算过得去,毕竟还有些粮食。

但进了深山老林,眼见得饭越吃越少,饿得人前胸贴后背,吃饭成了头等大事。
麦面,野菜,野蒜,蘑菇,青稞,皮带,苞谷……
能咽下肚的,统统吃了个遍。
这还不算完,光有食材不行,还得能做。
江西出来的老战士当了炊事员,平日里擀面蒸馍倒是拿手,可到了西南,瞧见青稞麦和玉米粒,顿时犯了难。
推磨找不到,煮饭不会做。
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学,见了少数民族,就央着人家教做饭。
炊事员一到宿营地,别人放哨的放哨,警戒的警戒,他们倒好,四处乱转,就为找碾子推磨。
即便如此,饭还是不够吃。

顾玉平回忆,长征途中,大家吃的是“包子饭”——每人定量一包,菜也是一份,领导也不例外。
周恩来也和士兵一样,就连李德,也不过是多了个炊事员,至于饭菜,那是半点不比别人好。
吃饭,成了一场持久战。
红军一路西进,地势险,粮更紧,吃大米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到了黔藏地区,见不着米饭已是寻常事,青稞、苞谷倒是天天端上桌。
红三军团四师政治部科长谢扶民在日记里记下了一桩“豪奢”之事——与苗民买糯米。

当时买到的尽是糯米,一听这消息,有人皱眉,有人欢喜。
皱眉的嫌贵,觉得细粮难得,掏钱肉疼;欢喜的则只因这东西平日里过年才能吃上一回。
有人听信“糯米伤腿”的说法,怕吃了走不动道,推三阻四,最后一咬牙一跺脚:“罢了,当过年罢!”
这年味儿维持不了多久,苞谷、青稞依旧是每日的主食,一直挨到滑河南岸,才算又吃上几顿久违的大米。
可大米是大米,做法却变了,煮得黏黏糊糊,尝一口,嘴里满是苦涩的满足。
吃饭难,吃得惯更难。
刚进藏区,红军遇上了“酥油糌粑”这道坎。

这是藏民日常,青稞炒熟,磨成粉,拌上酥油,用手抓着吃。
当地人吃得津津有味,红军战士却是皱着眉头,闻着那味便犯怵,直言难以下咽。
江西、湖南来的老兵尤为难受,吃不惯,嚼不动,宁愿饿着肚子。
政工机关一看这情况,急得团团转,干脆发下文件,一本正经地告诉大家:“此物乃强身健体之佳品,益处甚多,食之有利。”
可真要让人张嘴,还是得硬着头皮,闭眼咽下。
自筹口粮不易,沿途“打土豪”补给是常事,从敌人手里夺食物也不是稀罕事。
夺来了,也还得识货才行。
红三军团渡金沙江前,缴获一批铁桶饼干和罐头,战士们喜出望外,却没人知道罐头是什么东西。
时任11团政治部主任王平看了半天,觉得这玩意儿来路蹊跷,摸不准,索性随手扔了。
结果被政委张爱萍捡起,瞧了瞧,辨认出是果子酱,二话不说,抠开盖子吃了起来。
王平瞪着看,半信半疑,皱着眉头嘀咕:“当真能吃?”
生怕敌人动了手脚,怎也不肯下嘴。
张爱萍笑笑,舔了舔嘴角,回了句:“不吃,后悔。”
一路行来,吃什么不重要,能吃上才是要紧事。
红军走到哪,胃口便得适应到哪。
米饭、苞谷、青稞、糌粑,吃得惯也罢,吃不惯也罢,吞下去,迈开步,总不能饿死在半道上。
长征路上,红军真的吃皮带吗?答案是,吃的。并非传言,并非夸张,而是实实在在的血泪事实。
红军进入草地,给养枯竭,能填肚子的东西越来越少。
走在前头的尚能翻找些残羹冷炙,落在后头的,连野草都没得拔。
活人总不能被饿死,战士们只能把目光投向身上仅存的“食物”——皮带,马具,牛皮制品。

有人犹豫,有人皱眉,最后还是忍着取下腰上的皮带,掏出刀割成小段,扔进锅里煮。
倘若能找到水,那就算是“佳肴”了。
可这皮带,和今日商场里卖的精加工皮具不同。
那是最原始的皮革,未经化学处理,许多本就是为了路上充饥而随身携带的。
可即便如此,吃起来仍是艰难。
煮开了,闻着还有点香,入口却嚼不烂,咽不下,嘴里满是黑水,混着苦涩,混着泥腥,混着血汗。
有战士勉强咽下一块,捂着肚子皱眉苦笑,说这是“煮牛肉”。

众人听了,干笑几声,嚼着嚼着,眼里却满是泪。
任弼时与贺龙率部过草地,途中饥饿难忍,许多战士昏倒在泥水里,爬不起来。
别无选择之下,他与警卫员分了皮带,一人三块,煮了再吃。
味道如何?难以下咽。但总比死在路上强。
草地走出去了,剩下的半条皮带,他一直珍藏着。
1938年,他从太行山回延安,将这半条皮带交给警卫员李少清保存。
解放后,这皮带被捐了出来,上头的刀痕仍清晰可见,刻着当年生死攸关的岁月。

但,皮带还不是最难的。
最难的是水。
草地上的水,非毒即污。
喝了,腹痛如绞,痢疾不断,许多人倒下,倒了就再也没起来。
剩下的玉米和青稞,眼看也快吃完了。
战士们饿极了,拔野菜来充饥,可野菜也未必能吃,吞下去,轻则呕吐,重则毒发。
了不起的战士们朱德走过的长征路,比旁人更长一万余里。
三爬雪山,三过草地,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红四方面军不脱离党中央。等他带着红二、四方面军抵达陕北,中央主力红军已在那里等了一年。
朱德不是一般人,这一路苦,他吃得,吃得踏实,吃得干脆,吃得带着几分风趣,仿佛走的不是死亡之地,而是风光大好的人间。

松潘大草地,七八天的路程,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全靠那点干粮吊着命。
每人每天只准吃二三两,勉强够个半饱。
警卫员们凑在一处,商量着让朱总司令多吃点,自己饿着也没关系,反正还能拔点野菜充饥。
可这事哪能瞒得住?
朱德盯了几天,冷不丁地问:“小鬼,你们肚子空空的,而我吃得饱饱的,这算哪门子道理?”
警卫员愣住了,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支支吾吾地说:“总司令,让你挨饿,我们心里不好受。”
朱德一听,眼睛一瞪,笑着反问:“让你们饿着,我心里就好受了?”

干粮吃完,便是吃草的日子。
草也不是随便吃的,一口下去,可能活命,也可能要命。
有人饿极了,见草就吃,结果肚子翻江倒海,甚至丢了性命。
朱德听说后,皱着眉头道:“不能什么草都往嘴里塞,得先试试。”
警卫员立刻站出来:“总司令,您是主心骨,怎么能拿命去试?”
朱德摆摆手:“小时候在老家,野菜吃得多了,总比你们这些没吃过的人懂点门道。”
说完,叫人把采来的野草全端上来,一样一样挑拣,挑出四五种,煮了吃下去。
这一夜,警卫员们守在朱德身旁,瞪着眼睛不敢合。
天亮时,朱德伸了个懒腰,神色如常,拍拍肚皮,笑道:“小鬼们,发个通知,告诉大家,这几样草,能吃。”
众人一听,眼里都泛了泪光。

消息很快传开,战士们拿着草样往后方奔走相告:“朱总司令亲自试过的,这草,吃不死人!”
多年后,别人提起过草地的苦,朱德却摆摆手,悠悠道:过草地的时候,大家都认为是极困难的了,我还认为是很好玩的。有草,有花,红的花,黄的花,都很好看……
众人听了,哭笑不得。
朱德是朱德,草地是草地,旁人只看到艰难,他却总能从苦里咂摸出一丝趣味。
可谁都知道,这苦,是真苦,这路,是真难。
这一路,红军什么都吃,什么都不挑,野菜野草,树皮草根,鱼虾野兔,牛骨熬汤,甚至连烧成灰的骨头也拿来充饥。
凡是能咬得动的,都咬;凡是能吞得下的,都吞。
饿极了的时候,战士们围坐一圈,盯着锅里翻滚的草根,吞咽着口水,说:“等革命胜利了,咱们要吃顿饱饭。”

有人说,红军是铁打的。
可他们不是铁,而是血肉之躯,是饿着肚子,却义无反顾走在这条路上的人。
他们是最平凡的人,也是最伟大的人。
乆亍
前辈们真是不容易
邱大天才~
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用户10xxx81
前辈栽树,后辈乘凉
用户10xxx98
上学时学过。朱老总。写的回忆录。炒地上的晚餐。 由于缺粮。只好把战马杀了。嗯,炖了一大锅肉。采了一捆野葱。 放到锅里。 草地上弥漫着一股肉香味。
专家
没有他们就没现在玩手机的我们,虽然现在日子也不好过,但生活比先辈们好了百倍不止,向先烈们致敬🌸
谢必安
年轻人不知道,我小时候是见过的,我们是老少边穷四个字都占齐的山区,开发矿产之前能卖去平原地换钱的不多,所以尽管不属产地自己也缺也尽量卖出去换钱,其中就有整张的黄牛皮,皮子一般要硝制捶打才变软能用,但是没有硝的情况下,更容易获得的是粗盐(不是现在卖的食用盐),粗盐有可能是未提纯的氯化钠,也有可能是工业用的亚硝酸钠,这样加工出来的皮子会比较硬但好处是不会腐烂,解放前当兵的尤其是杂牌军这些军品都是胡乱自己安排的,这种扎外边的皮带就用比较容易获得的粗加工皮子,就算工业盐会损伤身体,只要剂量不大也不会马上一吃就死,所以煮皮带饿极了只吃一两顿反而获得了少盐分,胃也不致于空磨到穿孔。工业盐早年间还有被用去做腊肉香肠,做出来肉红艳艳的格外好看且有香味。工业盐和工业酒精是贫困年代两大健康杀手。
pkbpkb
看完强忍住泪!
用户10xxx04
永远怀念你们
闰土
所以,教员在55年授衔前说过,红军不下校。
太阳
不可能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