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老公把他的"女同事",介绍给了我弟

猫猫小说盒子 2024-11-29 11:54:52

她不断地@孙世同,但是没有人回应她。我妈像个吃瓜群众似的,到这时才弄清状况。

【这女的是谁?】

【这个女的是谁?】

我弟彻底暴走,在群里开始不断地发60秒语音:

【孙世同你个狗娘 养的,你特么给我介绍对象介绍个破 鞋?你对得起我姐对得起我吗……】

孙世同全程都没有露面,任由他的老母亲不住地在底下解释安抚。

我手指一路向下滑到底,仿佛在看一场和我完全无关的闹剧。

一排通讯录上,全都是小红点,每个人都在找我。

走到医院门口时,我看见孙世同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他冲过来一把抓住我,两眼通红:

「笑笑,孩子呢?」

我冷着脸:「没了。」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尽失,眼睛瞪得老大,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他像是不相信似的,低头盯着我的腹部。满意了吗?

我把手术单一把塞给他,头也不回地拉开出租车门,【啪】地关上。

车子疾驰而过时,我看到披头散发的婆婆来。

她疯了似的举着手里的保温桶砸在孙世同的头上。

可惜了那一锅鸡汤。

7

我给我弟打电话,听见他声音里的哽咽,我心里也不好受。

「来家里一趟,但你一会儿手上收着点劲儿。」

我弟瓮声应了下,突然又问我:「姐,你……你还好么?」

「我没事,不过孩子没了。」

「槽……」我弟发狠咬牙。

「孙世同真该死。」

挂了电话,我强打着精神起来收拾东西。看着那些我们一点点添置的物品,每一样都是两个人一起挑的。

一毕业我和孙世同就迫不及待地举行了婚礼。

一度以为遇到彼此是找到了灵魂归属的另一半。

我们有一本旅行相册,里头是一起去过所有地方拍下的合照。

曾经我们约定要走遍山河,一起并肩看这世上所有的美景。

现在每一张都像个笑话,我依偎着他,他笑得那么恣意。

他说:「你名字里有笑,而我这辈子会尽力让你一直都是笑的。」

我弟离得近,来得时候看着满地狼藉愣了一下。

他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抱住。

小时候总是揪着我衣角可怜兮兮的小屁孩,现在已经高了我一个头。

他像我以前安慰他似的,一下一下地轻抚着我的后背,哄孩子似的:

「哭出来,贺笑笑,你哭出来就没那么难受了。」

他的声音里夹着哭腔,他刚刚进门时两眼红得不像样。

我知道他已经偷偷哭过了。

我憋了整晚的眼泪到底没忍住,哭得脑袋都有些发懵。

门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我的理智恢复过来,才抬头我弟已经抬手给我擦了擦眼泪。

「别怕,有我呢。」

他沉着脸,拳头绷直了转头冲着孙世同的脸重重挥过去。

婆婆惊叫了一声,怯怯地往旁边退了一步。

孙世同闷哼了下,身子歪了歪勉强才站住。

「沈月榕呢?让你藏哪儿了?电话都不敢接?」

我弟喘着粗气,又扬起手来。

婆婆赶紧挡在了孙世同前面:

「磊磊,他到底是你姐夫。」

我不由地苦笑了下:

「马上就不是了。」

孙世同愕然地看向我。

8

我从包里拿出已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桌上:

「孙世同,我们离婚吧。」

他眯起眼来看我,眼神里的嫌恶更多过震惊。

婆婆已经慌了神,走过来拉着我:

「笑笑啊,你真把孩子打了?」

得不到我的回应,她一下子哭出了声,捶胸顿足:

「造孽啊,好好的孩子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我弟把我和她拉开些距离,话说得很不客气:

「恶心事做尽了,还想让我姐生孩子?」

「你问问你儿子在外头胡搞的时候想过我姐姐在怀孕吗?」

孙世同突然怒喝一声:

「够了。」

我突然就觉得很好笑,到了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有资格恼火。

「问我?」

「问我什么?」

「有人问过我要不要这个孩子吗?」

他冷笑两声。

「贺笑笑我们说好不要孩子,你非要这么设计我,现在还来怨我?」

「没有这个孩子,我怎么会这样?」

他深吸了口气,环顾四周:

「我每天在外面挣钱养家,回来要围着你打转。」

「为了一个我根本不想要的孩子,你看看我们现在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我们多久都没有出去旅行过了?」

「购物车里都是孩子的东西,520 我们以前都会出去过,现在你连走道都得小心翼翼。」

「我都不敢想生出来以后怎么办?十几年等他长大我的人生全毁了。」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拿起那张离婚协议:「现在孩子没了也未尝不是好事,我也不计较你弄这一出,你也别揪着不放。」

我甚至以为我耳朵幻听了,不然听不到这种离谱的话。

孙世同说:「我和她断干净,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是对我做出了多大的让步似的。

我走过去从床底下搬出落了灰的半箱套,一股脑地砸在他面前:

「设计你?」

「孙世同,你是不是以为这天底下的女人都抢着要给你生孩子?」

「你问问你妈,我的孩子是哪儿来的?」

9

婆婆已经拿起手里的包一下接一下打在他身上:

「我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玩意?」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痛骂着孙世同只管自己过得潇洒。

「你爸年后查出来癌症晚期,要不是为了他,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她说她偷偷扎了孔,那段时间天天来家里帮忙做饭。

其实是给孙世同的茶和汤里都放了不少料。

连她天天让我们俩按时喝的滋补身体的中药也是偏方。

「我容易么我?为了让笑笑早点怀上孩子,我什么辙都想了。」

孙世同呆若木鸡地站在一边。

我想起他和沈月榕说起我时的那些难听话:

【我怀疑她给我下药了,那阵子我燥得很,毫无节制。】

沈月榕还笑他:【我觉得你现在也燥得很。】

那些孟浪的话想起一次就让我恶心一次。

我把笔塞进他手里:「签吧。」

我说不出什么原谅的话,打从心里地憎恶他。

他颤抖着手要接,又停在了半空中。

婆婆跌坐在地上还痛着:

「这让我怎么给你爸交代?」

孙世同低着头眼圈也红了,许久才闷闷地说:

「笑笑,你让我考虑一下。」

我弟冷哼,当即拉住我,拽着行李箱要往外走。

「等等。」

孙世同慌了神似的急忙拉住我:

「你别走行吗?我……我知道你要是走了我们就没机会挽回了。」

挽回?

我只觉得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个字都很可笑。

我一根根地掰掉他的手指:

「挽回什么呢?你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跟她在一起了。」

10

上了车,我弟看了眼手机。

双手微微颤抖地放在方向盘上。

他偏过头来看我,神情落寞: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呢?」

屏幕上,是沈月榕发来的消息: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他就是哪儿都让我喜欢,我抵挡不了。】

我弟猛砸了下方向盘:

「槽,我忍不了。」

他给沈月榕拨打电话,但是显示忙音。

显然,她已经将我们彻底拉黑。

他没忍住,眼角落了滴泪,飞快地抬手擦掉。

「我真是傻得冒烟,居然还劝咱妈给她早点买三金。」

我这才知道,沈月榕已经跟我弟在谈结婚的打算了。

她怎么能一边在我面前装无辜小白花,一边做这种……

「槽!」

我苦笑了下,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事没遇到头上,我们都没遇到过这种烂人,还一遇就遇到一双。

「不行,我得找她去。」

我弟突然发动车子,鼓着腮帮子气得够呛。

「妈给我的金镯子还在她那,我不能便宜了她。」

那镯子和我的一模一样,是我妈提前准备好给我未来弟妹的。

在这种情形下,我并不想见到沈月榕。但也不想弟弟在情绪失控的状况下闯出祸来。

我只能着,一路车子疾驰而过。

等进了小区电梯,我禁不住抓着我弟的手臂。

没记错的话,这是我妈买给他的婚房。

门大开着,里头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我妈手叉腰,手指恨不得戳在面前人的脸上:「我看她一个人在这边,家里房子让她住着,你们就是这么欺负我儿子女儿的?」

11

沈月榕委屈巴巴地躲在孙世同身后。房间里地上、沙发上到处都是衣服。

孙世同的脸上有大片红肿和指甲划破的血痕。

他红着眼圈,紧抿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婆婆拉着我妈的手臂,却被她一把甩开。

我妈回头看见我,飞快瞄了眼我的小腹,眼圈也跟着红了。

她冲过去一把揪住沈月榕往外拖:

「不要脸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孙世同抓住她的手:「妈……」

「别叫我妈!你也配?」

我妈武力值爆表,火大的时候我弟都不是她的对手。

我眼看着沈月榕被我妈揪住头发,推到门边。

孙世同愣是没拦住。

沈月榕歪倒在地上,扒住了门边,哭得我见犹怜,更像小白花了。

「我……我怀孕了,阿姨你不能这么推我。」

一句话震得满屋子的人都瞪大了眼。我也愣住了。

她委屈巴巴地站起身来,冲着孙世同伸手:

「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孙世同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

「怎么会?」

「我们不是做措施……」

他看我一眼,骤然地收住声。

我弟已经拳头捏得咯嘣嘣响。

猝然地冲过去一把抓起沈月榕的手腕硬生生拽下金镯子来。

「疼疼……嘶……」她杏眼圆睁,疼得眼泪花直蹦。

「真特么脏。」

我弟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股脑地把衣服行李往外扔。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看了一眼孙世同:「挺好的,续上了呢。」

「我的离婚协议也正好派上用场,再不签你得进去了。」

孙世同垂着头沉默良久,再抬头看我时满眼慌乱:

「笑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我妈已经拉下脸,连拉带扯地把婆婆和孙世同一起推了出去。

门【啪】地一声关上。

我妈的声音震耳欲聋:

「离婚?想得美!正好坐实了重婚!」

12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的电话没消停过。婆婆打完,孙世同打,其中还夹杂着沈月榕的。

或许是我一概拒接,沈月榕直接跑去找我弟了。

弟弟回来提起此事还气得脸色铁青:

「她怎么这么不要脸?居然让我来劝你离婚?」

「现在拖着不离的是孙世同,又不是你。」

我妈把切好的水果递到我手里,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你那个婆婆也来找我了,我没让她上楼。」

「哭得那个惨啊,说为了她家老爷子,这个孩子现在无论如何也得要。」

在我预料之中,倒也没有预想的难过。好像在那一夜的辗转反侧后,我已经把自己从这场荒诞闹剧中抽离出来了。

我妈告诉我,婆婆现在又想要孩子,又怕孙世同进去。

「她翻来覆去的意思就是让孙世同净身出户。」

拿钱消灾。

我以为在这种高压下,用不了多久孙世同就会同意离婚。

但他再次找上门来的时候却是劝我回去的:

「笑笑,你先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看我妈去了早市,这次偷摸遛上来敲门。

他看上去过得很糟糕,头发蓬乱,眼窝深陷。

「签字吧,你净身出户的话,我们也算两清。」

他猝然地抬头看我,眼里满是悲痛:「怎么两清?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我没想过要跟你离婚。」

是很多年了。

从同学到恋人到夫妻,我人生的三分之一都是和这个人度过的。

我曾经陷入内耗,不懂怎么会有人说变就变了呢?

但很快我停止了这种自我折磨。

错不在我,爱没了,我接受,也学会了及时止损。

我定定地看着他:

「在你第一次彻夜不归的时候开始,就该想到这一天。」

「是你把我们的感情拿出来考验的,很遗憾考验失败。」

他颓然地低着头,眼泪不住地掉在地上:「我会说服我妈,我只要你,我不要孩子。」

我禁不住失笑:

「孙世同,是我不要你了。」

13

离婚协议是婆婆送来的。

还拎了一堆东西来,但是尽数被我妈丢了出去。

婆婆泪眼婆娑地隔着门冲着我妈连连道歉:

「是我们家对不起笑笑,也对不起磊磊,我知道你们看不起,可我也是没办法。」

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仿佛她现在说的一切都和我无关了。

婆婆说,她软磨硬泡孙世同才答应签字离婚:「但是净身出户是他自己提出来的,笑笑他放不下你,都是我逼他的,我有罪。」

我已经不想再去考虑他的想法,哪有什么放不下呢?

在他一次次借口夜跑去和沈月榕滚床单的时候。

在他和别人对我怀孕后的丑态评头论足的时候。

他把我放在哪儿呢?

一个月后,我妈给我订了机票,让我弟押着我上飞机:

「出去散散心,想要什么就让你弟给你买。」

其实我想说我已经好多了,心情出乎意料地平静。

但看着可怜巴巴的弟弟,我说不出拒绝的话。

跑了一趟云南,时不时地还能看到我弟盯着沈月榕的朋友圈发呆。

那条触目的横线,像是横在我弟心上,让他耿耿于怀。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罐啤酒:

「别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的好总会有更好的人看到。」

弟弟叹了口气,闷闷地问我:

「孩子有这么可怕吗?孙世同这狗东西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时不时地我会试图在我们的婚姻中寻找答案。

但后来我放弃了:

「错的不是孩子,也不是婚姻,是这个人。」

「一时冲动也好,蓄谋已久也好,错的都是这个人。」

我释然了,所托非人在这世上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

14

从云南回来后,我听说孙世同和沈月榕双双离职了。

好听点叫离职。

真相是受不了背后的指指点点加上影响恶劣,前后脚被裁掉了。

没有财产上的纠纷,我和孙世同约好去领离婚证。

来得时候,沈月榕拉开车门也跟了下来。她昂着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手挽着孙世同。

孙世同眉头紧锁,飞快地拽开了她的手,径直往里走。

她又追上来拉住我:

「笑笑姐,这婚不能这么离。」

孙世同顿住,不耐地说:「你去车上等我。」

她不肯:「你现在也没有固定工作,凭什么净身出户?」

手放在腹部轻轻地抚了两下,她歪着头看向我:

「姐姐就一个人,有什么开销呢不像我们很快到处都要用钱。」

我点了点头:「车子,房子,存款,这些年我们俩确实挣了不少。」

她瞟了我一眼,声音软了几分:「孙世同这么辛苦,你也不想他人到中年一无所有吧?」

「关我什么事呢?」我好笑地看着她。

「辛不辛苦,以后是你们俩的事了。」

她一时气结,再要上来抓我被我不着痕迹地避开。

顺利拿到离婚证,孙世同定定地看着钢印,手指颤抖着摩挲。

吧嗒一滴泪落在上面,他有些失落地抬头看我:

「笑笑,我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我顿住步子:「你还记得那天吗?我给你过你机会的。」

「我从来都不爱喝鸡汤,我想着熬几个小时,太晚了你就不会出去了。」

「但你等不及地要走。」

「那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15

我结束了休假,提前回到公司上班。生活仿佛恢复了从前的平静,闲暇时社交,结识了新的朋友。

有年轻的女孩子遇到几次我弟来给我送东西,红着脸向我打听。

不久后,就听我妈说弟弟多了些桃花运。那个女孩子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性格开朗大方。

两个人进进出出的约会,我眼看着我弟一天比一天地振作。

伴随着所有联系方式的切断,孙世同像从我的世界消失了一样。

几个月后,我妈突然饶有兴致地在饭桌上提起这个名字:

「超市的老张说碰到他,一个人买了很多泡面。」

「我好奇打听了下,听说他自己在外头租房子住。」

「那女的住在他父母家里,肚子也不小了,但是孙世同不肯领证。」

我弟放下饭碗站起身来:「我吃饱了。」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推门出去了。

我妈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那个没良心的找你了没?」

我回想了下,他来找我大概是一周前的事。

那天下班,他等着我们公司楼下。

我出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但我没理会。

他一直在后面惴惴地跟着,直到我忍无可忍地停下来。

他怯怯地在后头叫我:「老婆……」

「离婚了,孙世同。」

他垂着头走过来,瘦得连地上的影子都窄了一大圈。

他从背包里拿出那个大大的相册来:

「这个留着做个纪念吧。」

我没接:

「没什么好纪念的,你和过去的那几年我都不怎么想得起来了。」

他抓着相册的手不住地颤抖:

「是我对不起你,我每天都在想,怎么就把你弄丢了呢?」

「是我没能让你每天都笑着……」

「我以为这些事都会过去的,只要我心里有你,你总会原谅我。」

我绕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体和灵魂,无论哪个迷路了都是找不回家的。

16

怎么都没想到,沈月榕会找到家里来。

我弟打开门看到是她,立刻冷着脸要关,却被她拦住:

「贺磊,别不要我。」

我端着汤出来正听见这句,差点把碗摔了。

沈月榕满身是污泥,脚上就一只鞋子,肚子已经老大了。

看到我,她眼神慌乱地避开来。

我走过去:「什么情况?走错门了?」

她嗫嚅着,许久才说出口:

「孩子……孩子弄错了,不是孙世同的。」

我差点笑出声来,但看我弟脸色铁青,我又生生忍住了。

「孙世同他妈带我去化验孩子的 DNA,结果对不上号。」

她哭得凄凄惨惨,不住地用手背抹掉。不过几个月,她胖了一大圈,不修边幅的样子更显狼狈。

「贺磊都是我不对,可是你看在孩子的份上,能不能原谅我……」

「月份大了,我现在也不能做引产手术了。」

我弟的拳头握住又松开, 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我不是捡破烂的。」

我妈从厨房探出头来:

「我家没皇位要继承,来路不明的孩子和女人我们都不收的。」

「你俩还愣着干嘛,过来帮忙端碗拿筷子,一会客人都该到了。」

沈月榕还想说什么,我弟已经冷着脸一把关上了门。

几天后,我的前婆婆找了相熟的人来当说客。

那人刚开口,就被我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家那点破瓜我都吃腻了, 你要是来让我闺女复婚的,咱俩以后就没交情了。」

「正常人谁愿意把闺女往火坑里推啊。」

说客的话生生被我妈噎了回去。

又过了几个月,我在共同的朋友口中得知了孙世同的近况。

「他也挺倒霉的, 他爸的葬礼刚举行完,自己查出来癌症晚期。」

「好像已经在化疗了, 不过效果不怎么样。」

「听说他妈把房子都卖了在给他治呢,上次我在医院碰到差点没认出来。」

「光头,人瘦得脱了相。」

「笑笑, 你要是碰到估计也认不出来了。」

我回想上一次见他时,是他来送一些旧物。

满满当当的一个行李箱立在他身侧, 他背对着阳光站在那里看着我。

他走上前来, 想拉我又生生地顿住:「我这几个月把我们以前一起去过的地方又走了一遍,还有好些没来得及去。」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你以前每到一个地方都喜欢买点当地的特产,我一样买了点给你。」

我没接:

「那是以前,我现在什么都朝前看了。」

他怔怔地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17

半年后,我在朋友圈看到了他的遗照。照片里的他看上去像个陌生人,过分消瘦的脸颊深陷进去。

灵堂里只有一位老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合上手机,抬起头来看着台上的那一对新人。

欢呼声中, 我弟红着脸亲吻着他的新娘。

手机弹窗推送了一则新闻:

【数月前发现的无名女尸被证实是本市沈姓女子,事发时怀有九个月身孕,该女子在黑诊所进行非法行为时出现麻醉意外。】

【无证非法行医的嫌疑人已交代伙同 XXX 对该女子未及时施救,并为掩人耳目将其弃尸江中……】

模糊的照片看着有些眼熟,我正要放大来看,什么东西从天而降。

险些惊得我摔了手机。

猛然接住的花束让我有些愣神。

台上娇羞的新娘冲着我笑:「姐姐,下一个幸福到你了。」

阳光穿透夏日的树荫落在花园的石子路上,发出粼粼的光亮。

好像幸福真的有了形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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