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两家财主,一家姓路,一家姓马。路财主有个儿子叫路遥,聪明伶俐,仪表堂堂;马家也有个儿子,叫马力,诚实厚道,温文尔雅。路遥、马力在同一个学堂里念书,两人一块儿上学,一块儿下学,很要好。
路遥二十岁那年,家里遭了一场天火,日子败了。王家庄有个王员外,王员外有个闺女叫俊秀,自幼许配路遥为妻,后来听说路家穷了,决定找机会赖掉婚事。
这天下午,路遥下学回家,喝了瓢凉水,病倒了,躺在炕上昏迷不醒。消息让王家知道了,马上派人送信,说是想让闺女早日完婚,明晨让姑爷去接,如果不去就散伙。
路员外也明白王家的意思,愁得不得了,没法儿,只好让马力代兄去接亲。马力开始觉得不好,可架不住路伯伯央求,只好答应了。
第二天,马力跟路员外到了王家,王家见了“姑爷”,不敢食言,只好备马备轿,打发闺女出嫁了。
当天,马力替哥拜堂成亲。当夜,他坐在灯下看了一宿书,鸡刚叫,便回家去了。听说把俊秀娶到家了,路遥一高兴病就好了。他见新娘长得如花似玉,十分美貌,很高兴,但一想到新娘已失了贞节,心里又很别扭。
第二天夜里,他也坐在灯下看书,心里闷闷不乐。到了三更天,俊秀实在憋不住了,走过来说:“郎君,你昨夜看了一宿书,难道今天也想看一宿吗?”路遥心里一怔,装糊涂说:“怎么,我昨天看了一宿书吗?”俊秀说:“怎么,你自己干的事,自己到先忘了!”路遥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俊秀,委屈了马力兄弟,马上吹灯,睡觉了。
尽管路马两家干得很秘密,消息还是传出去了,街坊邻居轰轰乱嚷:“路家的媳妇跟人家睡觉了。”有的孩子还指着路遥的脊背说:“王八头,王八头!”气得路家老两口痰火攻心,不久就死了。
路遥也灰溜溜的,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没法儿,他只好带着俊秀,辞别马力弟弟到远处去谋生。马力觉着对不起哥哥,临行赠银子千两,哥俩洒泪而别了。
路遥带着妻子走到很远的地方,置买家产,发奋读书。后来,金榜题名,做了这个县的知县。他时刻挂念着马力弟弟,可是因为路途遥远,一直没通信。
这年,马家遭了水淹,日子穷了,不久,老两口也死了,马力无以生存,就招呼几个同乡到外地去卖艺--唱“十不闲”。
这天,他们走到某县境内,忽听有人喊:“县太爷来了,县太爷来了,快躲,快躲!”马力急忙躲到一边。知县过去了,他发现后影像路遥哥哥,他问同乡,同乡也都说是路遥。他高兴了,就跟同乡商量,明天去找路遥。
同乡一听都摇头,有的说:“过去,你乘人之危跟人家妻子睡过觉,你还有脸去找人家!”有的说:“即使路遥不记前仇,他能周济我们吗?”马力一笑,没说什么。
第二天,马力拿根打狗棍去找路遥了,同乡怕马力挨打,远远地在后面跟着。马力到了县衙,站班的见是个叫花子,开始不通报,后来听说是大老爷的盟兄弟,吓得飞也似的跑进去了。
不一会儿,正门大开,路遥迎出来,喊:“马力弟弟,马力弟弟,你可来了,可把为兄想煞了!”
同乡见这光景都惊住了,暗暗称赞路遥宽宏大度。马力见路遥这么重友情,很感动,流着泪说:“路遥知马力,我们兄弟俩才是真正的朋友!”不久,路遥知马力,便作为佳话传开了。
参考资料:《中国民间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