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爱的她最容易被他的一点小恩小惠骗走,她不想在他面前露出破绽

芝芝文语 2025-02-12 17:3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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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白皎皎特意打扮过,从楼梯上走下来。

沈秋韵站在楼梯下,满眼都是白皎皎。

在她心里,白皎皎是她这一生最拿得出手的作品。

“妈妈。”白皎皎站在沈秋韵面前,面带娇羞。

沈秋韵红着眼,感慨的替她整理了白衬衫的衣领,哽咽道:“一想到你要去别人家了,妈妈还真舍不得……”

云风北调侃道:“妈,皎皎去陆家是享福的,是好事儿。”

白皎皎却看向周围道:“怎么没看见姐姐?是不是我领证惹她生气了?”

众人此刻才意识到少了个人,不过云风北很快就说:“她不来正好,省的给你搞破坏,二哥得保证你和陆泊禹的婚事儿不出差错。”

白皎皎露出甜甜的笑意,开心的嗯了一声!

民政局门口。

陆泊禹心不在焉的看着手里的户口本。

这是云风北想的主意,让他把户口本偷出来,越过陆家的安排,先和白皎皎领证。

到时候就算父亲和爷爷不同意,那也没办法。

陆泊禹从昨晚就睡不着,他不知道自己在失眠什么,娶白皎皎不就是他的终极目标吗?

现在计划提前实现了,他应该高兴才对。

正这么想着,白皎皎一行人已经朝他走来了。

白皎皎绞着手指,脸带羞怯的偷看陆泊禹。

云风北好笑妹妹的单纯,拍了拍陆泊禹的肩道:“我们皎皎可就交给你了,要是被我知道你欺负她,我可饶不了你!”

沈秋韵喜气洋洋道:“快去办手续吧,到你们了。”

白皎皎拉着陆泊禹的手,欢快的去排队走流程。

陆泊禹目光却在三人身后掠了一眼,没看到云糯。

云家全家除了一直在国外的大哥没回来,就云糯没来。

云糯为什么不来?

她心里是不是还放不下他,所以不愿意看他跟皎皎领证?

陆泊禹胡思乱想着,目光又转向白皎皎。

为了今天的证件照,白皎皎特意化了淡妆,特别清纯,陆泊禹看着她仍旧会心动。

于是他宽慰自己,不要再计较和云糯的过去,毕竟他是永远不可能娶云糯的。

队伍很快排到他和白皎皎,两人手牵着手,面带笑意的递上各自的户口本和身份证。

这时,里面的工作人员把证退了回来,公事公办道:“男方年龄不满二十二周岁,办不了。”

“什么?”

白皎皎和陆泊禹同时发出疑问声。

工作人员挑眉道:“结婚登记男方年龄不得早于二十二周岁,女方年龄不得早于二十周岁,这点常识都没有?”

白皎皎急道:“他还有六个月就满二十二周岁也不行吗?”

工作人员强调道:“差一天都不行。”

白皎皎仍不依不饶:“姐姐,通融一下吧!”

“民政局又不是我家开的,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工作人员翻了个白眼,让他们往旁边站,不要影响下一对新人登记。

没领上证,白皎皎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她可怜巴巴的拽了拽陆泊禹的衣袖:“泊禹,你说句话啊……”

陆泊禹倒没像她那么失落,他笑道:“这有什么,再等半年就是了,我又不会跑。”

“可是……”看着陆泊禹不当回事儿的样子,白皎皎更不安了,她难受道:“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娶我?”

陆泊禹好笑:“我不想娶你那我干嘛要偷户口本?”

白皎皎更委屈了:“我人都给你了,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了?”

陆泊禹无奈的哄道:“不是我不想,是我年龄不够啊。”

白皎皎泫然欲泣的看他,幽幽道:“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失落……”

陆泊禹:“……”

他承认,在工作人员把他的证件扔出来时,他心里居然在窃喜。

他是喜欢皎皎,但他太年轻了,还不想那么早被婚姻拘束。

见陆泊禹犹豫,白皎皎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顿时抱怨道:“你睡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大概是从没见过白皎皎这么不依不饶的态度,陆泊禹还愣了下,他下意识反驳道:“不是你睡的我吗?”

“……这,”白皎皎脸上一热,混淆道:“这不都一样嘛,不管谁睡谁都是我吃亏啊,你不应该补偿我吗……”

陆泊禹蹙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从没见过这么会强词夺理的白皎皎。

他又想起云风北那句话,不由语气生硬道:“皎皎,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跟你哥说,咱俩的事儿,是我强迫你?”

白皎皎脸上一热,没想到陆泊禹居然会问这个,闪动的眸子里快速划过心虚:“不是我说的,是我哥自己非要那么想,我怎么解释他都不听。”

怕陆泊禹不信,她又一脸真诚道:“我可以现在就跟我二哥对峙,是我强迫的你。”

“好了,”陆泊禹拉住白皎皎,好脾气道:“你强迫我一个大男人说出去谁信?你就不要焦虑了,我没想不负责。”

白皎皎也意识到自己逼得太紧,委屈道:“对不起泊禹,我只是太爱你了,一时接受不了……”

陆泊禹都懂,而且觉得白皎皎在意他的样子很可爱。

这时云风北和沈秋韵也走了过来,看到两人手里没有红本,这才知道陆泊禹年龄不够。

云风北千算万算居然没算到这茬,迟则生变,云风北也按捺不住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解决?泊禹,要不你去改年龄吧?”

这一句话就把陆泊禹的火给勾起来了:“云风北你看不起谁呢?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偷户口本了,你现在又让我改年龄,我有那么不负责吗!”

眼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白皎皎赶紧挤在两人中间打圆场:“二哥,你不要怪泊禹了,他也不想这样的。”

得到白皎皎的摇头暗示,云风北也冷静了下来。

让陆泊禹改年龄确实是他冲动了。

陆泊禹本来就一身反骨,逼得太紧只能起反效果。

反正最多还有半年,他这个当哥哥的,替皎皎多盯着陆泊禹就是。

可饶是如此,陆泊禹还是甩手走人了,双方不欢而散。

而白皎皎一行人来的时候有多喜悦,回去的时候就有多丧气。

云风北更是因为自己的一点疏漏,而错过这次绝佳的机会而自责不已。

他本来计划让皎皎和陆泊禹先领证,他再去陆家老爷子面前戳穿此事,到时候老爷子一定会勃然大怒。

届时再让云糯用她的人情债替皎皎求情,陆家老爷子就只能接受这碗夹生饭。

不过好在虽然计划有变,但陆家欠云糯的人情没有效期,这个计划仍然可行。

云风北将车开回家,留守在家的王妈就喜气洋洋的跑出来报喜讯。

“夫人,二少,小小姐!”王妈跑得浑身的肥肉都在乱颤,笑的见牙不见眼:“陆家的人来了,说是有喜事儿,一定要等你们回来才肯说!”

陆家的人?

云风北和白皎皎对视了一眼。

陆家自诩名门,即使和云家有联姻的关系,这些年也从未派人登门过,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行人进了客厅,陆家的管家转身一一招呼:“云少,云夫人,白小姐。”

听到这个称呼,白皎皎不开心,她虽然顶替了云糯的身份,可陆家从不承认,还是叫她白小姐。

云风北和沈秋韵则注意到,家里的空地上堆放了许多名贵礼品,只是多的有点不正常。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沅邀才回头笑道:“回来了?等你们好久了。”

沅邀虽然是陆敬雄的小老婆,可算起来她也是云风北和白皎皎的长辈。

云风北尊重道:“沅姨,您这是?”

他目光有意的扫过那些堆放的礼物,心里其实隐约已经猜到了什么。

别的礼物暂且不说,光是桌面上打开的首饰盒子,就足以说明一切。

纯金头面,明显是婚礼才会用的东西。

陆家终于同意迎娶皎皎了?

沈秋韵眸中洋溢着喜悦,暗自和白皎皎握着手,传递着彼此的激动。

果不其然,沅邀笑意温柔道:“二少,你可别说你看不出来,我今天是来下聘的啊。”

白皎皎激动的低头咬唇,一脸羞怯。

这点小动作自然落在了沅邀眼里,于是笑的耐人寻味。

沈秋韵更是顺理成章的以为这聘是下给皎皎的,她嗔怪道:“泊禹怎么早不说,居然跟我们开这种玩笑……”

白皎皎害羞道:“妈,别这么说泊禹,他就是想给我们惊喜。”

沈秋韵宠溺道:“你啊,人还没嫁过去就先替泊禹说起话了。”

白皎皎害羞的看了沅邀一眼,小声道:“妈,沅姨要笑我了。”

沅邀手臂倚在扶手上,笑笑不说话。

而云风北再经过刚才的窃喜后,也端起了架子:“沅姨,我父亲去的早,妹妹的婚事儿都是由我这个做兄长的代办,陆伯父不介意吧?”

沅邀笑的滴水不漏,恭维道:“别说你陆伯父不介意,就是你陆爷爷都点头了。”

云风北仍端着架子道:“陆伯父不是一直不满和我云家结亲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云风北这态度,连白皎皎都看出不对劲儿了。

陆家下聘是好事儿啊,云风北应该开心才对,怎么一副找茬的态度?

她刚要开口缓解气氛,沈秋韵便拉住她,小声教道:“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你哥给陆家一个下马威,往后陆家才不敢欺负你。”

“……”白皎皎心虚道:“咱家给陆家下马威?”

这不胡闹呢,万一把婚事谈崩了呢?

沈秋韵又道:“你哥是生气。一般提亲男方家长都是要亲自上门,以表诚意,陆家就算老爷子不来,最起码也得让陆敬雄和泊禹过来,她沅邀算个什么东西?”

说好听的是二婚妻,其实就是个情儿。

陆家让她来下聘提亲,明显是在打云家的脸。

这么一听,白皎皎看沅邀的眼神儿也多了一丝敌视。

沅邀却像看不出云风北的阴阳:“二少可别这么说,我家老爷子一向看重云小姐,不然也不会直接下聘。”

这倒是,云风北脸色好看了点,心想陆敬雄和陆泊禹或许后面还有别的安排,至于沅邀就是来打招呼的。

陆泊禹毕竟是陆家的独苗,陆家绝不会让他的婚礼寒酸。

这时沅邀又疑惑道:“云家不是两位小姐吗,怎么不见另一位?”

云风北这才想起云糯,他看向王妈。

王妈道:“云糯她没回家啊……”

云风北皱起眉头:“她一直没回来?”

王妈点头。

沅邀闻言,皱眉道:“这可不行,她怎么能不来呢?”

云风北摆摆手道:“我这个妹妹嫉妒心重,让她看到今天的聘礼,她又要闹,不来才正好。”

沅邀眉头蹙的更深,一脸不满:“她不来,两家的婚事儿怎么定?”

云风北没听出话外音,还以为沅邀在计较他们云家人没有到齐,他道:“我妹妹的婚事儿我说了算,我说能定就能定。”

沈秋韵点头,附和道:“对,长兄如父,皎皎的婚事儿风北做主。”

沅邀眸光转动,妥协道:“那好吧。”

说完她给管家一个示意,道:“今天的聘礼先留下,就当我们两家订了婚事儿,下次再见面我希望是在云小姐的婚礼上。”

白皎皎低头,笑的害羞。

将沅邀送走后,一家人关上门。

云风北意气风发道:“陆家应该很快就会办婚礼。”

白皎皎笑容满面,沈秋韵则小心翼翼的看着陆家给的聘礼。

陆家给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

云风北不在意这些,他想起什么,问道:“云糯多久没回家了?”

王妈掰着手指头算道:“从昨天上午出门后,就没见她人了。”

云风北斥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也不知道她成天在外面鬼混什么!”

白皎皎担忧道:“二哥,要不还是找找姐姐吧,我希望姐姐能出席我的婚礼,如果能得到她的祝福我会很开心的。”

云风北恨铁不成钢:“她可不会像你这么善良,我不期待她祝福,只希望她千万别搞事儿。”

说完云风北又不放心道:“要不还是让人找找吧,别让她闹出负面新闻影响你的婚礼。”

这一找,居然到半夜都没找到云糯的踪迹。

云风北只能把电话打到陆泊禹那里,云糯之前不是说秦方好有个朋友会收留她吗?

可陆泊禹却知道,根本没有这个朋友存在。

一想到云糯会去哪里,陆泊禹顿时想到周淮京。

周淮京刚被老爷子教训过,现在在住院,难不成云糯跑去照顾他了?

一想到云糯对周淮京这么上心,陆泊禹心里就像打翻了醋坛。

他让云糯给自己涂药她都不肯,现在居然巴巴的跑去伺候死瘸子。

贱不贱啊?

陆泊禹拎起外套便去了医院,对着话筒道:“我去找她。”

挂了云风北的电话,陆泊禹一路驱车冲到上京医院。

到了周淮京所在的病房,他一肩膀撞开阻拦他的孟初,又一脚踹开病房门。

周淮京坐在病床上,看向陆泊禹的目光透出危险的寒芒。

他应该警告过他,别再落他手里。

陆泊禹丝毫没将周淮京放在眼里,他见病房里没人,又上前踹开洗手间门,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也没看见云糯。

于是他又大步绕回来,站在周淮京面前,毫不客气道:“你把云糯藏哪儿了!”

孟初追进来,把陆泊禹往外拉:“云糯没在这儿……”

陆泊禹甩开他,就咬着周淮京不放:“整个上京都找遍了,云糯不在他这儿还能去哪儿?”

周淮京脸上全是冷意:“云糯失踪了?”

没等陆泊禹回答,他便伸手拿过放在床边的手杖,挪动行动不便的左腿下床。

孟初见状皱眉劝道:“京哥,我带人去找,你就别乱动了!”

陆泊禹看向孟初,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云糯好像真不在这儿。

可云糯还能去哪儿?

既然周淮京这儿没有,那他再去别的地方找。

谁知周淮京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摁住他。”

陆泊禹一惊,下一秒就被人扭着胳膊压倒在地。

周淮京拄着的手杖从面前经过,陆泊禹被压的脸通红:“周淮京!”

病房门关上,把陆泊禹关在了里面。

孟初走在周淮京前面,一边安排车,一边打电话。

等挂了电话,他才汇报道:“云小姐也不在张巧那儿。”

那就不好查了,上京能藏人的地方很多。

周淮京道:“查天网。”

孟初诧异的看向周淮京,查天网会惊动的部门太多了,就连他们平时都是能不用就不用,现在居然要用来找一个小姑娘。

原本以为周淮京只是一时兴起,难道现在他真把云糯放心上了?

天网很快就收集到了云糯的讯息,孟初看完结果后却沉默了一下。

“京哥,云糯的身份她妹妹白皎皎在用,我们现在查到的行程信息都是白皎皎的……”

周淮京露出诧异的神色,连孟初都觉得这件事儿匪夷所思,云家的两个女儿怎么会共用同一个身份信息?

但现在显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这时又一条信息弹进来,孟初眼前一亮:“找到了!”

“交管局监控查到昨天中午十一点左右,云糯从云家出来搭乘了一辆套牌计程车,然后在上京医院下车时,被一辆面包车掳走。”

周淮京看到手机上云糯被麻袋套住的截图,脸色难看的如同暴风雨将临的夜晚。

从云糯被绑架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两天一夜,居然没一个人发现。

云糯是个年轻小姑娘,落到那些狂徒手里能发生什么好事儿!

*

“咣!”

敲锣在耳边造成的响声,将云糯惊醒。

她困顿的睁开眼,看着摆在面前的一叠白纸还有笔。

她此刻身处的地方应该是个仓库,四面墙都是铁皮也不透光,唯一的光源就是顶上垂吊下来的一个白炽灯。

整个空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放,只在最中间放了椅子和桌子,供云糯安身。

这里分不清昼夜,云糯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

她只知道,每次她困倦的瞳孔失焦时,站在她身后的人都会敲锣,用刺耳的声音把她惊醒。

这样循环往复了十几次,云糯困的头疼,烦躁的想爆炸。

手指插在头发里,云糯扶着额头,一脸不耐烦。

看着她的男人道:“云小姐,只要你把医学笔记默写出来,我家老板就会把你放了。”

云糯烦躁道:“头疼,写不出来,让我睡会儿。”

男人道:“写完就能睡。”

云糯冷眼瞥了男人一眼,知道乔万坤这是要跟她耗着,她再这么死撑下去,只会精神崩溃。

云糯抬头看着头顶的一盏灯,心想被关在这种地方,别人想找都找不到。

……不,不对,没人会找她。

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根本没人会在意她。

没人会发现她被绑架了,也没人会来找她。

她或许会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尸骨封进水泥,埋到地下,几十年都不会被人发现。

她才不想就这样死掉。

她不耐烦的咽下不适,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握着笔在纸上写字。

写完她把纸反盖在一起,内容放在里面扔给看守她的人:“拿给你们老板交差去吧!”

看守她的人马上换了个人,另一个人去送信。

迈巴赫上,乔万坤抖开云糯写的笔记,上面只有龙飞凤舞的八个字。

“照猫画虎。”

“活以致用。”

送信的没想到云糯会写这种东西,他以为云糯是在骂乔万坤,于是紧张道:“乔总,我马上再去审她!”

“慢着,”乔万坤抬手制止,眼睛还盯着云糯写的八个字。

为什么要写这八个字?

仓库里,云糯正犯瞌睡,然后再次被人吵醒。

她困倦的睁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中年款式的皮鞋停在她眼前。

乔万坤将那八个字放在云糯面前,问她:“这什么意思?”

云糯坐起来,整个背靠在椅背上,脾气不好道:“你要我的笔记,你能看得懂吗,你会用吗?”

云糯指着自己心口,强调道:“我这个人,才是最有价值的。”

“你一个精神病能干什么?”乔万坤觉得她就是在故弄玄虚,想逃跑。

云糯闭着眼睛道:“你如果有什么疑难杂症治不好,可以直接告诉我,肯定比你现在的笨办法有效。”

见她闭眼,旁边拿锣的手下咣的又敲了一声。

“有完没完!”云糯睁开眼瞪着他,那表情好像想杀人。

乔万坤在旁边站着,目光眯了眯,他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这个柔柔弱弱的小神经病似乎还藏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因着这份兴趣,乔万坤多了几分耐心,他拉了把椅子坐在云糯面前:“你会治病?”

云糯抬眸,在他脸上扫过一眼,道:“你夜里睡不好吧?一天最多睡三小时。”

“我这样的人觉少才正常。”这根本不算会看病。

云糯抬手道:“手放上来。”

乔万坤把手搁在她面前。

云糯向前倾身,将手指搭在他脉门上,只半分钟不到,她就印证了心里的想法:“你胰腺上长了个瘤。”

乔万坤:“……”

他半个月前才做过全身检查,这瘤长得也太无中生有了吧?

云糯又靠回椅背上:“你爱信不信,反正胃病治不好的不是我。”

闻言乔万坤眸中多了一分若有所思,他确实有胃病,但一直查不到病因,试过很多方法也治不好。

难道这小丫头真会看病?

云糯又掠了身边拿着锣的男人一眼,鄙夷道:“手上功夫停了吧,玩坏了长不出第二根。”

男人脸上一燥。

乔万坤见状就知道云糯又说中了。

如果云糯真的有点东西的话……

乔万坤眉目凝重起来,他岂不是真长瘤子了?

乔万坤看云糯的眼神儿郑重了几分,沉声道:“那本笔记上的案例你都会用?”

云糯困倦的敷衍道:“会用,但中医本来就要因人而论灵活变通,所以你就算拿到笔记也对不了你的症。”

“差之毫厘……”云糯定定的看着乔万坤,继续道:“失之千里。”

医药学容不得丝毫马虎,情景不对,救命药亦会变成杀人刀!

乔万坤面色凝重,竟然从云糯的眼睛里看出几分锐气。

他心中再次触动,这女孩儿可比白皎皎有意思多了。

“乔总……”有人跑进来跟乔万坤耳语了几句。

乔万坤眉头紧紧一拧:“他来干什么?”

云糯见乔万坤快速起身,心里顿时防备起来,可她被圈在座位里反抗不了。

这时仓库的铁门哐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乔万坤脸色一沉,给手下的小弟使了个眼色,自己便率先从另一个小门走了。

留下的小弟手忙脚乱的开云糯椅子上的锁,结果还没等他打开,就被人一脚踹倒!

见已经错失先机,小弟爬起来就跑,也不管云糯了。

混乱中,云糯错愕抬头,只见孟初正在给她开锁。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云糯又迷迷糊糊的跟做梦似的。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有人来解救她了?

她刚想开口问孟初怎么知道她在这儿,便看到铁门处有个颀长的人影逆着光走进来。

他步子迈的很大,走得却很慢,从门外投进来的光晕将他打在地上的影子拉的很长。

周淮京胸口起伏剧烈,在亲眼看到完好无损的云糯时,他才呼吸沉重的停下脚步。

云糯看到他脸色苍白,额角沁着汗水,眼睫沉重的压着眼睛,明显是体力透支的征兆。

云糯心里动了下,他来这里跟自己有关系吗?

“云小姐,还能走吗?”孟初已经打开了椅子上的锁,作势要扶她。

云糯连忙站起来:“能走。”

孟初松了口气:“那太好了,先跟我们走!”

嘴上这么说着,然而往前一迈步,她就眼前一黑,径直往前一栽。

孟初下意识扶住她,扶完了才意识到他好像不该碰,他眼神儿发飘的看向周淮京:“京哥,我……”

周淮京默了默,侧身让开路,沉声道:“先把她带回去。”

“好。”孟初只敢扶着云糯的手臂往前走。

周淮京落在后面,自嘲的抬起手看了一眼。

他是个瘸子,既保护不了自己,也无法抱起别人……

到了车上,云糯被放在后排。

孟初道:“京哥,她就是困了,没受伤。”

说完又试探道:“我们是带她去医院,还是把她送回云家?”

“云家?”周淮京冷嗤:“他们不稀罕的人有的是人稀罕,谁捡到算谁的……”

“不还!”周淮京撂下两个字,上车。

车开的很平稳。

但云糯大概真的困极了,本来是靠坐着椅背的,没多久脑袋就倚在了周淮京肩头。

等到了医院,孟初下来开车门时,云糯的脑袋已经睡在周淮京腿上了。

也不知道是云糯贴上去的,还是周淮京自己搬过去的。

周淮京把云糯带回了自己的病房,让她睡他的病床。

陆泊禹还被绑在椅子上没放走。

他双手在椅子背后,五花大绑的像个螃蟹。

等他看到云糯被人扶到周淮京病床上时,他一下子就炸了:“周淮京,你还说不是你藏得人!”

他挣扎着手上的绳子:“我警告你赶紧把我俩放了!”

周淮京走过去,在云糯身边坐下,手杖就被他随手放在一边。

眼看着他挨云糯那么近,陆泊禹怒道:“你离她远点!”

周淮京眼带讥笑:“我离她多近跟你有关系吗?”

陆泊禹怼道:“那她也跟你没关系!她要是醒着肯定不愿意跟你这个死瘸子挨这么近!”

云糯睡梦中觉得好吵,不由皱眉翻了个身,甩出来的手就搭在周淮京腿上。

陆泊禹气死了:“云糯你要不要脸!”

他一下子挣开手腕上的绳子,三两下就站起来,冲过去一拳挥向周淮京!

他仗着周淮京行动不便,一直都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反正他既还不了手,又没人给他撑腰。

欺辱他根本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这些年陆家人都是这么干的!

陆泊禹以为这次自己也能得手,没想到手腕上猛地一疼,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就被拽的猛地上前!

更恐怖的是,周淮京另一只手里握着的尖刀正对着他的眼睛。

他会直接撞上去,在脸上被捅出个窟窿!

“啊!!!”陆泊禹瞳孔陡然睁大,刀尖和他的角膜只差几毫米的距离,他的瞳孔甚至在因为刀尖传来的冷意而震颤不止!

“京哥!”孟初冲上来一把拉住周淮京拿刀的手,颤声道:“京哥,你再饶陆泊禹一次,他下次肯定不敢招惹你了!”

陆泊禹整个人都吓傻了,嘴唇一直在哆嗦,但却一动不敢动,生怕近在咫尺的刀尖划破他的眼球。

他胆战心惊的看向周淮京,只觉得他脸上的那股狠劲儿,像是刚才真的要杀了他。

上京的人都说周淮京是疯子,陆泊禹此刻才真正意识到,为什么说周淮京是疯子。

他根本无所顾忌!

“京哥……”孟初是真怕周淮京把陆泊禹杀了。

周淮京没松手,陆泊禹也不敢动。

这时,陆敬雄的声音响起:“周淮京你想干什么!”

周淮京偏头,看向匆匆赶来的陆敬雄,咬牙道:“我想杀人你看不出来吗?”

“……”陆敬雄本想用家里的权利压他,可想到如今周淮京的本事,他只能改口道:“泊禹还小,你当叔叔的也要跟他计较?”

周淮京冷嗤:“都21了还小,干脆带回去吃奶吧。”

陆泊禹喉头滚动,大概是觉得有撑腰的了,他说话也硬气了:“周淮京,你怎么跟我爸说话呢!”

没想到陆敬雄居然瞪了他一眼,大有让他闭嘴的意思。

陆泊禹不明白,父亲干嘛让着周淮京。

儿子在对方手上,陆敬雄只能软下语气道:“带泊禹回去是老爷子的意思,你总不能连老爷子的面子都不给吧?”

“给,我当然给。”周淮京讥笑松手。

陆泊禹见状马上爬起来,一脱困他就想找回面子,再向周淮京放两句狠话。

没想到他还没开口,周淮京就抓起他的手杖,直接抡到陆泊禹膝盖上!

咔嚓一声,几乎能清晰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周淮京嚣张的睨着陆敬雄,道:“这,就是我给的面子。”

陆泊禹抱着腿跪在地上,痛到叫都叫不出来。

陆敬雄惨白着脸,恨之入骨的表情死死盯着周淮京,却硬是一句狠话都没敢说出来。

他上前架起陆泊禹,带着断腿的儿子扭头离开病房。

孟初此刻才敢松一口大气, 他扭头看向周淮京背后,只见黑色大衣似乎有不明显的洇痕。

他担忧道:“京哥你的伤……”

老爷子每次打周淮京都下死手,他又逞强折腾这么几下,伤口肯定都裂开了。

周淮京抬手打断他的废话,让他出去。

等病房门关上,没人再来打扰,周淮京才侧身,伸手握住云糯缠在颈上的粉色围巾。

陆家寿康苑。

陆敬雄气得脸红脖子粗:“爸,您就甘心这么被周淮京骑在头上?你不光不罚他,还给他张罗婚事儿!”

老爷子倚着湖边的栏杆,拍了拍手上的鱼食碎屑,不以为意:“那不然呢,你有本事儿也去把西郊的地给我打下来?”

陆敬雄:“……”

他仍咽不下这口气:“他这次敢打断泊禹的腿,下次就敢打我!”

这次不治他,下次还得了?

陆敬雄眸光一狠:“不如我也把别院的那个……”

没等他把话说完,老爷子便掀了他一眼:“别院那个要是栓的住他,那西郊的地早就是你的了。”

陆敬雄一噎,别院那个周淮京不管了?

这些年,陆家不就靠着别院那个牵着周淮京,让他心甘情愿替家里做事的吗?

老爷子冷哼了一声:“我们都被他骗了,他做出被我们牵制的假象,其实私底下一直在用我们的力量发展关系,这次他装都不装了。”

陆敬雄脸色发白,如果别院那个只是个幌子,那……陆家岂不是再也控制不住周淮京了。

注意到老爷子一直看湖里的锦鲤,陆敬雄往前走了一步,他探头看着那几尾锦鲤,疑问:“这鱼怎么变小了?”

一提这个老爷子脸就一黑:“换了一窝看不出来?”

说着怨怼道:“这大正三色锦鲤是风水穴才有的东西,云家那个蠢货,喂个鱼也能给鱼撑死!”

陆敬雄愣了一下,然后懂了:“爸,怪不得你要撮合云糯和周淮京。”

他讥讽道:“扫把星和丧门星,真是绝配。”

陆敬雄以前特忌惮周淮京会娶一个得力的后盾,毕竟他那张脸还挺能唬人的。

“云家那个废物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爸,还是你这招高!”陆敬雄道:“周淮京娶了她,又脱离陆家,那他就没后路了。”

老爷子就是这么打算的,控制不了就削弱,总之不能让周淮京压陆家一头。

他又道:“泊禹还要历练,这次的伤就算给他个警醒,让他知道做陆家的继承人,心思要用在哪儿!”

陆敬雄脸上一燥,他养的儿子不成器,整天就会跟在女人屁股后面跑,难怪老爷子这次不向着他。

陆敬雄不敢再拿陆泊禹的伤说事儿,他就怕周淮京不娶云糯:“云糯没有身份信息,是否用我给她套个身份?”

老爷子道:“这件事我已经有了安排,你不用管了。”

……

续下一篇:

只有她和他是万人嫌,死了都不会有人过问,她倒觉得他们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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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芝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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