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莫言的批判,历来都没有停歇。
或者说,对于莫言而言,历来都不缺批判者。
与莫言同时期的作家,比如余华和苏通、格非等,在其作品中,都有写过八路军或类似的事件和人物。
但是,为何唯独莫言遭到了最强烈和持久的批判呢?
这说明,肯定是有问题的。
但是,这个问题,如何来界定,是从文学角度,还是从社会角度,或者法律角度,各人看法都不一样。
我们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国家,所以,必须允许这些各种批评或批判的声音存在。
我们不能因为别人说得对或不对,就不让别人说。
莫言可以莫言,但是,大家不能莫言。
对于莫言的批判,大致分为两类:
第一类是文学圈内的人士,第二类则是民间人士。
文学圈内的人士,主要是以著名作家刘白羽为代表。
刘白羽生于1916年,3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41年开始参加革命工作。
因为革命工作成绩突出,先后担任过国务院文化部副部长、总政文化部部长、《人民文学》主编等职务。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坚持创作,写过《心灵的历程》《第二个太阳》《长江三日》《中国人民的胜利》等,其中《第二个太阳》还获得了第四届矛盾文学奖。
从他的资历和成就来看,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革命工作者、老党员、老作家。他的人生是伴随着中国共产党的革命开始的,见证了血与火的斗争,也见证新中国的崛起。
正是这样一位老作家,在莫言的《丰乳肥臀》获得大家文学奖后,感到十分震惊,公开在媒体对莫言进行了批评,其中说道:
“世风如此,江河日下,我们浴血奋斗创造了一个伟大的国家,竟养了这些蛀虫,令人悲愤。”
按照莫言自己的说法,《丰乳肥臀》是一本讴歌母亲、讴歌伟大女性的书。但是这本书的写作非常狂野,而且里面夹带私货,不能不令人产生一些意见。如同他的《红高粱家族》一样,因为夹带私货,多少有一些“犯罪嫌疑”的影子。
最重要的是,莫言的《丰乳肥臀》一书,从书名到书封,再到书的内容,给人一种满篇皆是女人胸和臀的感觉。加之书中本身还有私货,于是,这本书便给一种格调不高、甚至有点低俗之感。
一本这样的书,获得大奖,对于社会是一种不好的影响。
虽然,同为作家,作为经历过炮火洗礼的老革命、老作家刘白羽是无法忍受莫言这样的作品的。
刘白羽认为一个作家,应该有更高的格调,书写令人积极向上的事物,讴歌大时代的恢弘,而不是把眼睛死死盯在女人的身体上。
从这个层面来看,刘白羽痛批莫言,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当然,莫言也为自己在文学书写上的“手无遮拦”付出了代价,被部队专业,记住不是主动专业,是被专业。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当老革命老作家刘白羽批评莫言的时候,那时候民间的声音倒是比较微弱。
第二类是民间人士。
有人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有人说群众的反应可能有点迟钝。
当刘白羽等一帮老作家已经看出莫言的低俗的时候,老百姓还在沉醉其中。可是事过多年,虽然在这期间,有关对莫言的质疑声一直不断,甚至在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也没有间断过。
但是,真正让莫言再次登上至高的风口浪尖,则是在2024年。
因为一个叫毛星火的小人物(全称为“说真话的毛星火”,为行文方便,以下都写作毛星火),把莫言这个大人物推上了舆论的风口。
原因是,毛星火重提旧事,不过提法与刘白羽等精英不同。
刘白羽是从作品的格调来说事,至少还是在专业的范畴之内。
而毛星火对莫言的批评虽然也是针对小说,但是波及面却已经超出了文学。
毛星火认为莫言在小说中,尤其是《红高粱家族》等作品里丑化八路军等。
这明显就性质不同了!
革命先烈不容玷污,这是一个常识性的认识。
针对这个问题,毛星火选择的手段也比较与时俱进,对莫言进行起诉。
法治时代,依法办事,说明毛星火还是懂规矩的。
不过,虽然在程序上,毛星火做对了。
但是,在具体操作上,毛星火出了一点点小问题。
他在起诉莫言的《起诉书》中,提到要代表中国15亿人对莫言发起起诉,并且要求莫言对15亿中国人进行赔偿,一人一元。
这就闹大了!因为有的人不愿意被毛星火代表!而且还引发了众怒,严格来说,应该是部分怒,毕竟还是大批人是支持毛星火的。
反对毛星火的,比如胡锡进等,这些人甚至建议对毛星火封号、禁言等。
其实,这样建议就有点不地道了。
我们可以反对毛星火,或者不同意他的意见,但是不能堵住人家的嘴,不让人家说话。
毕竟,我们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国家。
更何况,毛星火起诉莫言的初衷,是为了保护先烈。
(不管,毛星火的真实初衷到底是什么,至少他喊出来的,和展示出来的是这样的。)
总之,在大家熙熙攘攘的观望中,甚至各种复杂的声音中。
毛星火的起诉书倒是递交了上去,但是很遗憾,因为某些法律层面的专业问题,最终导致毛星火起诉莫言半路夭折。
因为程序问题,起诉莫言暂告失败!
支持毛星火的,愤愤不平,反对毛星火的,幸灾乐祸。
其实,这件事,起诉的成败,并没有那么重要的。
重要的是,这件事搅起了人心中的是非观,或者某种看待事情的认识。
从本质上来看,我们的国民都是爱国的,只是爱国的方式不同而已。
但是,起诉程序的失败,对于毛星火,以及支持毛星火的人而言,这是不可理解的。
因为,在他们看来,侮辱先烈,这是作为一个中国人的底线问题。
不管是你是作家,还是其他任何行业的,都不能去触碰这根红线。
作家写作,可以虚构,但是不能拿这个红线来虚构和开玩笑。
这起闹剧的戏剧之处在于,在毛星火起诉莫言之前,许多支持莫言反对毛星火的人,在毛星火败诉之后,反而开始支持毛星火了。
比如一位大V写道:
“毛星火起诉莫言,我本来是反对的,也不赞成对‘爱国主义’庸俗化理解······但既然胡锡进亲自下场批斗甚至建议权力部门收拾‘破坏社会和谐’的‘民粹’小毛,我决定改变态度,支持小毛了。”(备注:小毛指毛星火)
对于这位大v的支持,毛星火回道:
“我认为莫言的问题比茅于轼方方严重得多,莫言涉嫌抹黑英雄先烈,涉嫌诋毁伟人,涉嫌美化侵华日军等。这些是大是大非问题,且已突破法律和道德底线。不可容忍。”
虽然在起诉莫言的路上,遇到了阻力,虽然有许多人为莫言站台,批评甚至咒骂毛星火。
但是,我们发现毛星火的干劲儿依然十足,并且还攒足了劲儿,准备长线作战,他还有一个可怕的五年计划。
他的五年计划是什么呢?
毛星火写道:
“我会依法投诉举报莫言五年,但若五年,莫言依旧逍遥法外,没被处理······那时候我会考虑暴力手段惩罚莫言。因为当用法律得不到正义公平公正,只能被迫选择使用暴力去获得。”
看罢不由惊起一身冷汗,在一个热点层出不穷的网络时代,毛星火竟然打算如此长线作战,看来是有备而来,对莫言,他是不打算放过了。
但,这是毛星火的自由,我们谁也无权阻拦和干涉!
看来,莫也在劫难逃。
言及此处,我们不由再来看看事件的主角,即莫言。
截止目前,除了广大热心的网友在莫言发声之外,他的同行,那些著名作家,几乎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其辩护。
当然,莫言本人更是如同他的名字,沉默不响。
支持莫言的人说,莫言如果看一眼毛星火,他就输了。
但是,难道莫言一直不吭声,就赢了吗?
我想说的是,这起事件,没有绝对的对错。
但是,莫言不吭声,绝对是精致的利己主义思想在作祟。
试想,一个人在自己的名誉受到损害的时候,连站出来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你也不能指望在有一天其他同胞出现冤屈,让他替你发声。
此事,如果换做鲁迅,早已笔战几个回合了,把毛星火打趴下了。
可是,莫言,什么也没说。
他的同行,什么也没说。
说话的,都是体制外的自媒体作者,或者读者,或者拥有一颗正直之心的人。
莫言和那些知名的作家,为何一起噤声了?
难道是害怕发声说不清?难道是天生胆小骨肉软?难道是心虚?
鲁迅在《论睁了眼看》等文章中写道:
“必须敢于正视,这才可望敢想、敢说、敢做、敢当。倘使并正视而不敢,此外还能成什么气候。然而,不幸这一种勇气,是我们中国人最所缺乏的。”
实际上,如今来看,这种勇气是中国体制内拿着铁饭碗的作家们最缺乏的。每当有社会事件发生、灾难发生,我们几乎从来、或者很少看到那些体制内的作家们为这个社会发过声。
他们不曾真正关心过民众的疾苦,今天,当文学界的大佬级别的人物莫言遭到质疑和批评的时候,他们依然不会发声。这是中国作家的一种活法,你可以说是他们的精明,也可以说是他们的自私,但依笔者来看,那是一种懦弱。他们早已没有了“鲁迅”般的风骨,只剩一身可怜的媚骨了。
再不要替莫言说什么“看一眼毛星火就是输”,他连正视的勇气都没有,输不输已经不重要了。今天,当事关自己的时候,都不吭声,那么到事不关己的时候,大概就更“莫言”了。
真的希望莫言能够有点儿“鲁迅”风骨,不要再“莫言”了,而要说话,站出来走两步,亮亮自己的红心。